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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章 辗转的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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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语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可事实上偏偏相反,一个女生选择主动出击,常常伤害的会是自己。苏晓沛在感情上孤注一掷,曾经对李赫然是如此,现今对林陌何也是如此,她有些唾弃自己,为什么总会重蹈覆辙走旧路,或者注定了自己就是一个追爱者的身份,在爱的道路上永远追寻着别人的背影。

    苏晓沛下晚班回来,见一辆白色豪华轿车停在楼下大门口,如果是社区住户,负楼层有专门的停车场,怎么会有人故意把车停在路中央,也没见保安过来查看。有位穿着端庄的中年女人在楼下徘徊,不停的抬头看着楼上单元,苏晓沛从没见过这女人在这栋楼里出现过。她抬头仰望着的楼层很像自己住的地方,看起来像是在找人。苏晓沛从她身旁走了过去,这女人叫住苏晓沛:“你好,请问......”

    苏晓沛转身看着她,“您有什么事吗?”

    这女人看了看苏晓沛,缓缓开口,微笑地问道:“这栋楼三楼最左边单元有没有人住?我在这里等了很久,没见房间里开灯。”

    苏晓沛很纳闷,她打听的正是自己的住所,苏晓沛努力在脑海里回想,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女人,警惕地问道:“有人住,你是想找谁吗?”

    这女人没有回答,却继续追问:“你知不知道有个年轻男人住在那里,大概不到三十岁,个子挺高。”她说话的时候正在翻手机,好像在找照片,翻了半会又对苏晓沛说道:“不好意思,那照片好像没保存下来。”

    苏晓沛不知她的目的,但从她的话里听起来像是在找林陌何,但是这女人不肯透露细节,苏晓沛也不敢肯定她是否是在寻找林陌何,很巧妙地回道:“有年轻男人也有年轻女人,您是具体找谁?我看能不能帮您?”

    这女人摇了摇头,拒绝了苏晓沛的帮助,很勉强地微笑道:“多谢了,我可能找错地方了。”

    说完,她就上了车,开起车直接走了。

    苏晓沛回到家中,见林陌何还没有回来,自从她向他表白后,不知道林陌何是不是有意躲着自己,经常早出晚归,都是选择苏晓沛还在房间里熟睡的时候才回来或离开。如此,过了一个星期,苏晓沛忍无可忍,反正明天正好休息,决定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到林陌何回来问个清楚。

    凌晨一点过,苏晓沛听见开门声,才见林陌何刚回来,他看见苏晓沛躺在沙发上,电视还开着,走过去正准备关闭电视机,却看见苏晓沛坐起来看着自己,他问道:“这么晚了,还没睡?”

    苏晓沛开门见山就说:“林陌何,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在躲我?”

    林陌何听她突然质问,想到这段时间确实冷落了苏晓沛,但绝对不是有意躲着她,急忙解释道,“不是,这段时间公司挺忙,经常加班。”

    苏晓沛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他面前,故意提高了声调:“你别糊弄我了,你是不敢面对吧,害怕我追问你答案。”

    “哪有,真是加班。”林陌何的笑容很僵硬,似乎更加印证了苏晓沛的质疑。

    苏晓沛脸色一沉,有些不悦地说道:“其实你不用回答我,我也知道答案,如果一个男生对一个女生有意,哪怕是这女生主动表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同意,可是都一个星期了,虽然我们住在同一屋檐下,你却早出晚归故意回避我,我就知道了答案。但是,你不能一直这样对我,我说过,我们的相处方式不是只有恋人和陌生人两种而已,依旧可以当朋友。”

    林陌何认为苏晓沛误会了自己,他辩解道:“我这几天是真的很忙,不仅是因为工作上,还有一些琐事,其实我不是想避开你,只是忙碌地不知道怎样开口?”

    听到林陌何的解释,看来他心里却是有烦心事,苏晓沛说道:“有什么不能跟我说吗?就像是朋友一样,你可以和我分享。”

    林陌何拉着苏晓沛坐回沙发上,一脸愁容地对她说:“就在我们郊游的时候,孙院长私下告诉我,我的亲生母亲想见我。”

    原来这才是真相,苏晓沛立马放下对林陌何的成见,他并没有因为她的表白而刻意避开,他现在肯对自己说出这些,证明他还是把苏晓沛当做很好的朋友,只是林陌何的亲生母亲正在寻找他的下落,他反而忧心忡忡,她问道“这是好事,你怎么不开心?”

    林陌何深深叹了口气:“她都抛弃我二十多年,不,算上时光飞逝的七年,应该是三十年了。”

    “那孙院长有没有让你去找她?”

    “他给了我地址和电话,一切由我自己决定。”

    苏晓沛想起之前在楼下见到的陌生女人,她对林陌何提道:“孙院长是不是向她说过你的住址,我回来的时候,有个中年女人竟然打听我们这间屋有没有个年轻男人居住,这样看来,就是在找你。”

    林陌何追问道:“她长什么样?孙院长并没有跟我说,他有没有告诉她地址。他只是转告她的话,说她很想我,想弥补曾经犯下的错。”

    苏晓沛回忆道,虽然楼下灯光昏暗,但模样还是看得很清楚,她说道:“长得很漂亮,卷卷的长发,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嘴角边有颗小小的朱砂痣,穿着很富态,她开的那辆车起码也上百万吧。”说着,她好奇道:“孙院长怎么知道她就是你的母亲?”

    林陌何见过孙院长提供的照片,他的亲生母亲嘴角边就有一颗朱砂痣,长得确实很漂亮,苏晓沛提到的这个女人八成就是自己的母亲,他回道:“我现在才知道,孙院长早就认识我的母亲,难怪他从小待我很好,原来他和我的外公是战友。”

    苏晓沛问道:“那他肯定告诉你,为什么你的母亲会抛弃你。”

    林陌何起身去倒水,开始侃侃谈起从孙院长那里获悉的身世之谜:“孙院长把所有的事情原委都告诉了我。我的外公是高干,外婆是省级医院的主任医生,他们因为工作事宜被调派到新疆。我的母亲就是在那里出生,从小生活很优越,被保送进了北京的重点大学。她遇到了我的父亲,不过父亲是个学习很好,但是家里环境很差的穷小子,所以两人在一开始谈恋爱时,就一直遮遮掩掩,没有人知晓。后来快大学毕业时,他俩在外面租房同居了,外公家教很严,但隔着十万八千里,根本不知道我母亲和别人同居。她隐藏的很好,甚至怀孕了都没有人看出来,她欺骗外公说考起了北京的事业单位,过段时间再回家,所以在她毕业后的半年偷偷生下了我,可是我的父亲却离开了她,说是被保送去国外留学,机会难得,不想错失,离开后便杳无音信了。她无依无靠,带着我回到了新疆,我外公知道了所有,打骂了她一顿,还把她赶出了家,但子女毕竟是父母的心头肉,他们就这一个独生女,外婆把她找了回去,错已造成,请求我外公原谅她。他们认为我母亲年纪轻轻,还有大好的前途,如果背负着未婚生育的名声,在那个年代很难抬起头,也有失外公高干的身份。所以他们认为我是个包袱,想把我送给别人抚养,那时我不满周岁,母亲很舍不得,最后外公联系了关系很好的孙院长,将我送到了那里,一直隐瞒至今。”

    苏晓沛问道:“既然都过去了那么久,那她现在为何想要找你?”

    林陌何说:“她后来在外公的介绍下,远嫁苏州一位经商的富人,刚开始两人如胶似漆,那男人对她很好,两人生了一个儿子,可惜从小娇生惯养,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格,一次和另一位富家子弟打架斗殴时,不小心被错伤,造成颅内出血,刚送到医院就不治身亡,才刚满二十二岁。两夫妻从此开始互相埋怨,又要忙着和另一家打官司,夫妻关系一落千丈。两年前,我外公患癌过世,那男人更无所忌惮了,在外面养了个情人,另外生了个孩子,我母亲一气之下和他离婚,可能是基于寄托吧,想找回我这个当年被她抛弃的孩子。”

    苏晓沛在流离岛得知林陌何从被父母抛弃时,很难理解是怎样的父母会这样狠心抛弃子女,现在却在失去后才悔恨当初所作所为,虽然林陌何是很平淡的口吻述说往事,可她能体会他的心情很复杂,犹豫着不知该如何选择。这些年来,他肯定想过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模样,幻想过拥有父母的家庭是多么的其乐融融,只是他不愿意说出来,因为他不希望从别人眼里得到怜悯和同情。

    苏晓沛拍了拍他的肩膀,询问道:“其实你很想见她,但又很恨她,虽然你曾说过没有见过面,哪来的恨之源,可是,心底里还是在埋怨吧?”

    “是的,所以我才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就告诉我的身世,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林陌何双手抱着头,显得很苦恼,他很后悔选择了回来,一切都在不可预测的发生改变。

    苏晓沛听到他的身世,站在女人的角度,她对他的母亲泛起怜悯之心,安慰道:“其实她的命运挺坎坷,在最美好的年华,不顾一切全心全意爱着一个男人,结果那男人却跑了,不知音信,好不容又找了个男人,以为可以托付终生,儿子又遭受意外,老公又变心抛弃了她,她现在肯定无依无靠,既然命运安排她来找你,又何必避而不见,她能来找你,也是一直牵挂着你。”

    “她既然牵挂我,为什么早不来找我?却偏偏等到另一个孩子死了之后,被男人抛弃,才想起我!”林陌何很愤恨,认为他母亲是因为命运凄惨,才在此时想到自己。

    苏晓沛回道:“即便如此,总比她连牵挂都没有的好,何况,你都说孙院长待你很好,说不定就是因为受到了嘱托才会对你好,虽然孙院长是个好人,可好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待你如亲人,这段时间你的生活来源,他不要你偿还,你有没有问过,是不是你的母亲在背后支援你。如果她懂得悔过,会真心待你更好。”

    林陌何眉头紧蹙地回道:“我不要她待我更好,我还不想见她。”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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