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城主府。
花泽陌没有身为城主的自觉,此时的他才刚刚起床。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刚睡醒朦胧而后从床上跳下来,打开窗户。懊恼,哎呀,怎么就中午了……这时间过得真快。穿戴好衣物,无奈,玥玥也走了,日子都无趣的紧呐。不过,应该快完了吧,楚家是那些家族最后的一劫,劫数以过,崛起成了必然之势。
挠挠头,玥玥啊!也就你顾忌什么天命,罢罢,你信我便等吧。
花泽陌坐在太游湖中心的观花亭,撒了一把鱼食,一只脚吊在水面上摇摆,一副闲人模样。小金鱼冒出头来吃着鱼食,荷花莲叶,鱼儿嬉戏游玩于它们的宫殿,构成了似画卷一般的景象。太游湖的荷花四季不谢,无人知是为什么,世外人只知城主花泽陌偏爱荷花。
远处,一个蓝色球体以不慢的速度向着花泽陌的方向移动,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那个球是个人。
花泽陌自是发现了这个球,摸摸下巴。“真是的,叟管家都胖成球了,到底他是怎么跑的这么快的?”花泽陌每年回来都回很诚实的对叟管家说,“真心的,你又胖了。”十年来,一年比一年胖,实在是看不出当年花泽陌收留他时那如柴的样子。
在花泽陌觉得那个球有趣时,那个球已经移动到了花泽陌身边,气喘吁吁的。
花泽陌回过头,很认真的说了句,“其实,叟管家你是滚来的吧!”
花泽陌那真诚的模样让本来气喘吁吁的叟管家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奴才……”苦着一张脸,不晓得说什么好。
花泽陌看着叟管家那圆嘟嘟的脸挤成一个包子,毫无形象的爆笑了。边笑边说“本城主真失算,早知你会胖成这样,本城主当年绝对不会让你以叟为姓。哈哈……”
“城主……”叟管家那张包子脸一脸苦涩,老可怜了。
可怜兮兮的模样让花泽陌觉得自己有种不想逗下去的无奈感,不正进的模样一变,说“说吧,什么事这样急的你?”
叟管家听了,连忙说,“那个地国的战王,今早城门一开就离开世外。”
花泽陌听了,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以示知道了。摊摊手,“走了就走了,难不成本城主还要去送行?”
叟管家低下头,有点委屈,“不是城主说那个耶律修、宇文兰一离开就立马来告诉城主的吗?”
花泽陌听了这话,才恍然大悟,记起了这档子事,“耶律修离开了,那宇文兰呢?”这家伙还不走?难不成辰国那担子事还没有完?
“貌似没有离开的打算。”叟管家想了想今日那小二说的,'宇文兰出去逛街了'就可以猜想一二。
花泽陌听了,自恋了。笑的鼻孔朝天“哈哈,肯定是本城主的世外太好了,让那什么辰国太子都舍不得离开了。”那个得意劲,叟管家早已见怪不怪了。只得恭维的拍拍花泽陌的马屁,很狗腿的说,“那是那是,也不看世外的城主是谁?”那表情明眼人都看的出,这是花泽陌的忠实崇拜者。
花泽陌很得意,笑个没停不过笑着笑着就不高兴了。说“可是宇文兰在本城主的世外本城主不太放心啊!”这可是一个杀伐厉害的人物,别看平时温文尔雅的有如儒生,那阴谋阳谋用的和玩一样。
叟管家听了花泽陌的话就明白了,他家城主不是很喜欢宇文兰在世外。便说,“城主使个计让他离去便是。”
听了叟管家的建议,花泽陌笑了,拍了拍叟管家那肥肥的肚子,得意,“也对。”宇文兰算计皇国与地国,那他就给他们辰国找点乐子好了,免得宇文兰这么闲的来这里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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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郝廉携其夫人日夜兼程的往皇国赶,一路上风平浪静再无一名刺客什么的,顺利到达了皇国国都。进了国都,便让郝夫人自己先行回将军府,而他则直奔相国府。
到了相国府,把马丢给守门的小厮便火急火燎的跑了进入,可见他人有多气愤。
“文尚,你给我出来。”人未进门,声音先到。只见那文相国衣衫不整,连头发都没有梳就跑了出来。文相国四十左右,样貌还可见往昔的英俊,气质沉稳、内敛,可见是个做事谨慎之人。然,郝廉就是他的克星,气质什么在他面前,文尚只想一扫把弄死他。
只见文尚弯身就拿起边上的扫把,扑了过去。“你知道回来了,不晓得老夫我撑的苦啊!”郝廉左右躲了躲,丝毫不放在眼中。夺过文尚的扫把,郝廉就是一扔,气愤的说,“别把自己说的多苦,你说,陛下要打地国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文尚的扫把被郝廉夺了过去,文尚平息了气愤,整理一下乱乱的衣服,让小厮仆人都下去,才悠悠说“还不是那地国的耶律卫,太嚣张了。”说到这,文尚就气急,那个蛮子来他们皇国,一开始想的是希望两国联姻,想拉拢他们皇国一起对付辰国。其实这也没什么,联姻而已,他们皇国虽然没公主,但是拉个什么郡主什么的出来封个公主换个强援也是可以的。虽然实力在四国之末,但别人没有夸张的想让皇国依附地国就让他们皇国的大臣觉得给面子了。那些大臣说到底也是不希望当什么亡国之臣的,如今辰、地两国较量,制衡。才给的天、皇两国一个夹缝生存的机会。然,皇国对于是不是要倒向地国确是有些考虑的,毕竟国家大事不得马虎,于是便让那耶律卫先到使馆休息、在他们皇国玩两天。谁晓得这一留就就出事了,过了两天,硬是不晓得那耶律卫从哪里搞来他妹妹的画像,说要娶他妹妹为妃。这一闹可把文尚闹蒙了,他妹妹是谁,是当今的文皇后,太子轩辕策的母后,一国之母啊!好吧,一开始他们还以为那蛮子不晓得他妹妹是谁,解释了遍说这个不行。但是那蛮子怎么说的,那蛮子大大方方的说,“我知道啊!本王娶的就是你们皇国的皇后。”很嚣张有末有?很气人有末有?当他们皇国摆设有末有?总结来说,他这话一出,皇国上下,不论大臣皇帝都是又惊又气,皇帝更是当场放出话来与地国势不两立,不死不休。于是就这样僵了。
郝廉傻眼了,“那耶律卫呢?”
“正在抓。”文尚不着急的说。
郝廉那个气啊,其实他们皇国真的不行了吧,不然他们到底是怎么让耶律卫在他们眼皮地下跑掉的?“你……你……你没用。”郝廉手哆嗦的,那个狠铁不成钢。
文尚不予理会。那个耶律卫当真不是傻的,他都要怀疑了,他是不是专程来皇国宣战的?不过,还真是跑的快啊!
“没用,事情发生的时候你还不晓得在哪里呢!好意思说我没用。”文尚不淡定了,凭什么他在这里拼死拼活他就去潇洒?
郝廉听到这,更加怒火中烧,“你,说,你是不是派人到世外去杀我?”
文尚点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平静的说“杀你?你也配。谁叫个一直和我作对?我还没指责你坏我的事呢。”
郝廉见文尚这般平静,也冷静了下来,说“哪有一直做对,只是这件事老夫为了皇国不得不阻止,其实你也知道二皇子对皇国的重要不是吗?”所以,为什么要派人去杀皇子呢?若不是他一路护送到,只怕二皇子难得平安到世外。毕竟是发小,郝廉还是要告诫一翻:
“若是陛下知道了,纵你贵为国舅,官拜相国,更有皇后娘娘为你说情也是保不到你的啊!”郝廉语重心长,他明白文尚不是那种不顾大局之人,也不是那种惯用阴谋的毒士,不容二皇子也不过是因为一时执念罢了。他不明白这种执念到底是什么,让他明明知道是错的事还是执迷不悟。
文尚一阵孤寂,“老夫何其不知?我和妹妹从我相依为命,老夫就是不希望她不痛快。”
“哥哥。”门口,文皇后静静的站在那里。淡黄罗裙称的她本就精致的面容更加的雍容华贵,脸色略显苍白,应是身体不好的缘故。
文尚与郝廉听见声音皆看向门口,两人连忙跪下来行礼,“参加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文皇后挽起淡淡笑,“哥哥,廉哥哥,不用多礼,还是起来吧。”笑中的无奈,没人看的透,她与家人见面,总是有道君臣的鸿沟。
文尚与郝廉起来。
文皇后走了进来,到文尚面前,说“哥哥,我都听到了。”小时,家道中落,父母皆亡,那时哥哥也不过十六岁,帮着人写家书赚的微弱资薪维持着两人的生计,而她,不过三岁,也只是一个拖着哥哥的娃,什么都不会。
“鸢儿是否总是让哥哥操心呢?”文皇后悠悠的说,她心疼哥哥,这个从小就护她爱她的哥哥,怎能让他因为她遭到皇帝的厌恶甚至是丢了性命?
文尚听了,连忙说,“怎么会?鸢儿从小就很懂事,哥哥只是觉得,鸢儿应该是什么都不愁,如仙子一般的人物才对。”若是家道没有中落,鸢儿便不会跟着他受那么多苦。终是当年意气,害了父母,苦了妹妹。
文皇后低声笑了起来,“也只在哥哥眼里,若鸢儿成了那般,就不会是现在的文皇后了。”顿了顿,看了眼郝廉,又对文尚说,“廉哥哥说的不错,哥哥不应该追究了。毕竟,总是妹妹亏欠了二皇子的母妃。即使妹妹不喜二皇子,也不喜他母妃。”
文尚不语。
“哥哥做的事夫君知道了,但夫君却是没有说,哥哥可知道为什么?”文皇后问。哥哥要杀的可是皇上唯一健康的孩子啊!哥哥可知道为什么皇上会放任不管?
文尚也是不语。他们文家,一位皇后,一位相国,又与手握重兵的郝大将军交好,说是权倾朝野也不为过。纵使皇上宠信宦官,那宦官见了他也是点头称是,即使那宦官是多么想绊倒他们文家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然,这些,都是建立在他们文家忠诚皇上的基础上,不然,文皇后再怎么宠冠后宫皇帝怕也是绝不手软。皇上如此做,其一,是知道他文尚绝杀不了二皇子。因为有郝廉在,否则郝廉怎么会这么巧的闲置在家?那宦官还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架空一位手握重兵的将军的。而把郝廉的兵权分散,也是给他文尚一个警示。其二,则是看他文尚是否忠于皇上,忠于皇国。若他真的动了手,杀不了二皇子之余,还会被皇上收拾干净。一个不顾家国的相国,皇上怎么都是不会用的。所以,他才让他的死士只针对郝廉,来出出气。其三,则是看在文皇后的面子上暂时的隐忍不发,却到他们文家头上悬了一把剑。
“陛下多心了,我文尚不是不知进退,不顾家国之人。”文尚缓缓说。
文尚看着文皇后,看着郝廉,说,“我文家,对皇家的忠诚不容质疑。陛下为我们文家做的,我们文家就算为皇家负尽天下也是还不起的。”陛下,为了文皇后,废了后宫,让文皇后成为了天下所有女子羡慕之人,就算那些言官上谏呵斥,陛下也没有生出一丝一毫的悔意,压力全都自己挡了,从未让文皇后为难。因为如此,皇国少了多少有才之士的支持,少了多少世家的支持,更是担上了一个昏君之名,在文坛中,获得了一个刚愎自用的评语。这事,又为了文家,招回了郝大将军,让边关防御薄弱,获得了一个宠信宦官对外不明的罪名。如今,更是为了文皇后与地国宣战。不论后世如何评说他们文家,他们文家能做了,也只有忠于皇家,纵死不惜。
文皇后低下了头,而后又高傲的抬起,“哥哥,谢谢。”她不想夫君为难,也不愿夫君在皇家先祖与文家中做好选择后忍痛毁了文家,也为了自己,那偏向自己夫君的心。
文尚笑了笑,“傻丫头,你都不追究,做哥哥的还有什么理由多事。”
“哈哈,这下就万事大吉了。”郝廉见文尚执念已消,他担心的事也就没有了,一时身心舒畅。
文尚这时才想起,问郝廉,“我派出的人呢?”
“怎么?没回?”郝廉听文尚这样问,也忙问。
文尚摇头。文皇后也是不语了,他们文家的死士不可能叛逃,文皇后对这点有信心,若哥哥连死士都掌握不好,怎么坐上这一国之相的位置?“他们可出了世外?”文皇后能想到的也是那个传说中坑了十万大军危险的世外城。
郝廉听文皇后这样问,才道“我看着王家人把他们丢出世外的。”
“怕是死了吧!”文尚悠悠说。只有这一个可能,要么被抓,自尽。要么被杀。要么,早就逃回来了。如今没回就是死了。
文皇后,郝廉都是不语。
“罢罢,果然世外是最安全,也不怪陛下的人到了世外就无所动做了。”文尚似乎是放下了心中的档子,尽是一副轻松之像。
郝廉见文尚执念放下,忙道另外一件让他心急的事,“这事也算告一段落了,不过,地国这事?该如何是好?”
文尚思索了下,说“这事,怕是要靠辰国了。”这是文尚想了几天的成果。
文皇后今日出来也是听说郝廉回都了才特意来找文尚,郝廉两人商议此事的。
辰国?文皇后,郝廉都是不解。
“你是说,让我们投靠辰国?那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打一战。我皇国地势不似地国一般,一马平川,一眼尽头。想我皇国依据地势,也不是没有一博的可能。”郝廉道。就算不能一股做气打到地国去,但守住皇国也是不在话下的。只不过之后的皇国……就如失了最后一丝依仗的羔羊,禁不起任何的外力入侵。那时辰国、天国难保不会趁虚而入。
当真就如刀刃上走……
文尚知郝廉误会了,连忙说,“不不,老夫不是这个意思,这事只需一位说客即可。”文尚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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