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沉默了一会儿,谁也没有再发言。(
重生之校园特种兵)对温驰远来说,向寒雨的话颇为不受用,简直像一枚细细的刺。孤独通和霍康没什么要建议的话,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的武功,在这里他们只是帮手,他们的所有话语就像是绿叶对于鲜花,仅仅是个陪衬。
北风刮得柴门呜呜作响,屋内只有噼噼啵啵的火苗声。在一阵静默后,温驰远先开口了,道:“向公子,听我大哥说,你的刀法关中第一,武功十分精湛。鄙人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公子可否答应?”
向寒雨来河西马场只是为了偿还温驰骏的债,跟温驰远没有丝毫瓜葛,况且他特不欣赏温驰远这个人,于是心不在焉地道:“什么事情,先说说看咯!”
温驰远很郑重地道:“这段时日万一我有什么不测,希望您能照顾一下我妻儿的性命。”
此话一出,霎时间就把向寒雨三人惊呆了。三人面面相觑,感觉温驰远的话真是匪夷所思。向寒雨满脸狐疑地道:“温场主,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温驰远怅然一叹,定定地看着窗外,窗外稀稀拉拉地下起了雪。他又叹了一气,接着道:“这要从十年前的一桩事说起。当时,估计你们还都是小孩子。十年前,我大哥辛辛苦苦从敦煌,西域,以及大食波斯等国筹集了一批玉器珠宝,可说是价值连城。但这批财物一直保存在敦煌,无法运回关中,这反而成了我大哥的心病。后来,我大哥打听到了一个镖局,叫敦煌镖局。”
霍康听到此处,突然道:“敦煌镖局啊?这我听说过!”
当听到‘敦煌镖局’四字时,向寒雨两眼泛起了锐利的光,他认认真真地听着温驰远的每一个字,仿佛那每一个字里包含着生命的斤两。(
宠妃之路)
温驰远没有理会霍康,继续道:“大哥花了两万两白银雇用敦煌镖局的人运送这批财宝······”
霍康和独孤通都惊叫道:“两万两?这么多啊!”
温驰远没有理会他们俩,继续道:“敦煌镖局总镖头向力天是个很谨慎的人,他不让其他任何人知道运送的路线,甚至我大哥也不可以知道。”他顿了一顿,继续道:“但这批财物贵重之极,我大哥自然不放心。可向力天就是不答应,说要是出了岔子,由谁来承担后果。我大哥也感到很无奈,敦煌镖局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镖局,除了他们,再也找不到第二家更适合运送这批财物。最后,我大哥决定让敦煌镖局分十次运送财物,这样就降低了风险。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敦煌镖局第五次运送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情。当敦煌镖局途径乌鞘岭时,被一伙强人劫杀了······”
“强人是怎么知道运送路线的?”向寒雨打断了温驰远的话。
温驰远迟疑了一下,道:“这个······我也不清楚。”
向寒雨追问道:“你跟这件事又有什么瓜葛呢?”
温驰远长长地叹了一气,缓缓道:“事实上跟我大有关系。(
我的酒谷庄园)这些强人不是别人,他们正是黑水魔王的手下。”
向寒雨一听此言,不由地霍然起身,狠狠地道:“原来是黑水魔王!”温驰远,霍康和独孤通一看向寒雨的神情,都颇为惊讶。
独孤通疑惑地道:“老弟,你这是何意?
向寒雨猛然感到有些失态,忙道:“怒从中来,让人情不自禁!”
温驰远慨叹道:“向公子真乃性情中人啊!”
向寒雨冷冷地看了一眼温驰远,道:“我还是不明白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温驰远沉默了片刻,缓缓道:“黑水魔王是从我这儿得知的路线。”
向寒雨‘啊’了一声,霍然又站了起来。
独孤通和霍康虽然感到很吃惊,但没有向寒雨这般激动,因此对向寒雨的举动十分不解。独孤通问道:“老弟,你太激动咧!”
霍康也道:“寒雨,你平时不是这样性急的人啊!”
向寒雨道:“怒从中来,让人情不自禁!”
温驰远偷看了向寒雨一眼,知道他对自己的行为颇为不屑,但也不予辩解,继续道:“其实,我也不想告诉黑水魔王,但他拿我的性命当筹码。(
重生之抽奖空间)无奈之下,我只好做了不仁不义的事。本来黑水魔王答应我,不伤害人命,只劫钱财,但他却杀了那么多人······”
这时,阿四推门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一大盘子肉和一些饼子,笑道:“这是我新学的厨艺,肉加馍,吃起来可带劲了!”
温驰远楞了一下,干笑道:“我也好久没吃过肉加馍了!”
此时此刻,向寒雨心如潮涌,悲愤与哀伤占据了他身体的每个角落。他抑制住内心此起彼伏的冲动,对大家道:“你们先吃吧,我出去解手。”
地面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犹如轻纱遮掩住了美人的面孔。远近一片静穆,北风甚寒,拂面而过,宛若刀割。向寒雨身体内的血液上下激荡,他很想一拳打扁温驰远的脑袋,但又觉得不是很妥,温驰远虽然可恶,但也是迫不得已,人谁想死!他仰天一望,冰冷的雪落在了脸上,他的心也感到了冰冷。
“黑水魔王,不管你有多厉害,多神出鬼没,我一定要将你连根拔起,让你为死去的爹妈以及无辜的人血债血还。”向寒雨对着天山,狠狠地说出了这句话。他默默地注视着苍茫的天山,内心稍稍平静了许多,于是转身回屋。
阿四见义子进来了,忙道:“寒儿,味道还真不错!你赶紧尝尝!”
向寒雨微微一笑,道:“义父,你老人家做的饭菜都很好吃,这我是知道的。”
阿四哈哈一笑,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贫嘴呢?”
独孤通和霍康边吃着肉加馍,边道:“阿叔,你做的真很好吃咧!”
温驰远默默地吃着,眼睛始终盯着炉中的火,像是在思量什么事情。(
劫修传)
向寒雨坐在了火炉旁边,对温驰远道:“温场主,你对黑水魔王知道多少,希望你能和盘托出。”
温驰远喝了一口酒,咽下口中的食物,然后道:“我对黑水魔王也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是黑水城的城主,有很多手下,生意颇广,玉器,草药,皮货,贩马等,只要是能赚钱的买卖,他都会去做。”
向寒雨问道:“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还要去劫财?”
温驰远叹了一声,道:“一方面是因为那批财物价值连城,真实的价值或许可超过五十万两白银,另一方面是因为黑水魔王就是靠暗中打劫来的东西做生意。”
“五十万两!”霍康惊叹地道。阿四一头雾水,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也不好打断话头问个究竟。
“那黑水魔王又是怎么知道那批财物价值连城呢?”向寒雨追问道。
“我也感到很奇怪!那批财物的价值只有我和大哥清楚,除此之外再无第三人知晓。尽管大哥把那批货物分成了十份,但奇怪的是,被劫的那趟镖恰恰是价值最多的财物,估计要二十万两。”温驰远缓缓地说着,眼神中露出疑惑的神情。(
宅游记)此时,大家谁也没有多言,因为这显然是个悲惨的结局。
温驰远继续道:“让我料想不到的是,黑水魔王不但劫了财,还杀害了敦煌镖局的众镖师······”
阿四霍然站起,大声道:“什么?是黑水魔王!”
温驰远,独孤通和霍康皆被阿四的举动吓了一跳,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茫然。
向寒雨缓缓道:“是的义父。”他顿了顿,对温驰远道:“这黑水刺又是什么意思?”
温驰远看了一眼阿四,接着道:“一年后,不知道是谁把黑水魔王打成了重伤,自此黑水城也不存在了。如今这黑水刺重出江湖,看来他又来了。”
向寒雨缓缓道:“该来的总是要来,该报的仇总是要报。”
温驰远长叹一气,道:“是啊,他这次恐怕正是为报仇而来!接到这黑水刺的人,一般都有灭门之祸!我死且不足惜,可怜我孩儿才堪堪六岁。”他眼含泪花,对向寒雨道:“向公子,我知道我平时有些不好,或许得罪了你,但看在我大哥的份上,望你照看一下我孩儿和他娘,送他们母子二人到我大哥那里。”
向寒雨定定地看着炉中的火,好像沉浸在遐想之中。
阿四疑惑地道:“你跟黑水魔王有什么关系,他干嘛要报仇?”
“因为他说出了走镖的路线。”向寒雨缓缓地道。
阿四愤恨地道:“你这厮,活该有此报应!”
温驰远不知道阿四的身份,还以为他是憎恶自己的自私,缓缓道:“是啊,我不该为了自己的性命,把押镖路线告诉给黑水魔王啊!这些年,我跟大哥吵了几次架,我一直不承认自己的错误,认为保住性命是每个人的本能,还责怪大哥只看重钱财,不顾及我的性命。自从接到这枚黑水刺后,我知道我错了。可当时黑水魔王的的的确确答应我,只劫财,不害人性命的啊!”
阿四哈哈一阵大笑,愤然道:“我很奇怪,为什么黑水魔王不杀你灭口呢?”
温驰远一愣,不知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地道:“或许盗亦有道吧······或许我的死活对黑水魔王已经不重要了吧!”
阿四冷笑道:“你知道我们是谁么?”他指着向寒雨道:“他就是当年敦煌镖局的少镖头!”此言一出,温驰远,霍康和独孤通都吃了一惊。阿四狠声道:“就是因为你,才让敦煌镖局毁于一旦,害得寒雨失去了爹娘,害死了十几个镖师的性命。”
向寒雨道:“义父,也许不能怪他。”
“要不是他走漏了押镖的路线,黑水城的人怎会半道伏击,以你爹娘的武功怎会那么轻易地被杀?可怜他们啊,为了救众镖师,惨死刀下。”
温驰远心灰意冷地道:“好吧,我只有用家人的性命来赎回当年犯下的错,真是罪有应得!”他缓缓地走出门去,口中念着:“真是最有应得!”
向寒雨出神地盯着炉中的火,而他的内心也燃烧着一团火,多年来的孤寂、委屈、悲哀都转化成对黑水魔王的愤怒,而对温驰远则是一种复杂的心态。他站起身,冲出门去,看到温驰远在院外的不远处,骑着马,孤零零地向前走。他本想喊住温驰远,但又忍了忍,终究没有开口。雪依旧稀稀拉拉地下着,温驰远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路的尽头。向寒雨极目望了望,天地间白茫茫的,远处的石山,以及零零落落的树木,勾勒出无尽的苍凉和空旷。他感到一阵寂寞!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种寂寞的感觉,一种淡淡的忧愁。
向寒雨出神地看了一会儿温驰远慢慢模糊的背影,悠悠地回转身,走进了屋。
阿四见向寒雨面带愁容,温言道:“孩子,报仇的事得从长计议,暂且莫过于悲伤,免得累坏了身体,反倒不好。”
霍康也道:“寒雨,阿叔说的对。等咱们计划好了,就端了那黑水魔王的鸟窝,看他还害人不!”
独孤通道:“老弟,俺们都理解你的心情,谁遇到这种事都会难过,但俺觉得如何干掉那黑水魔王才是最重要的。”
向寒雨微微一笑,道:“报仇的事不能*之过急,等把这三匹马卖出去了以后,再慢慢计划。”
阿四语重心长地道:“孩子,你长大了。人在江湖,难免会有些恩怨,能分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才是男子汉所应该具有的本事。老镖头要是看到现在的你,一定非常欣慰。”
外面的雪下个不停,虽不甚大,却也让大地像是穿了件新衣。几个人围着火炉美美地吃了一顿,见天色已不早,便各自回去了。
向寒雨知道了杀父杀母的仇人是黑水魔王后,心里怏怏不乐,感觉疙疙瘩瘩,极不痛快。他抚摸着手中的**刀,喃喃地道:“刀法还未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与黑水魔王相比,或许还欠火候。”他对自己的信心有些动摇,毕竟现在面对的才是真正的高手。“一个曾经叱咤江湖的人物,身受重伤后,过了多年又重出江湖,那他的武功一定有了很大的进步,而且对自己颇为有信心。受过伤的人,其自身的修为总会精进一层,今日的黑水魔王已非昔日的黑水魔王,或许比昔日可怕的多。”他心里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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