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呜哇,冷风吹,细雨下,呆娘子地里吃西瓜。(
总裁的美丽娇妻)呜哇,呜哇,草果黄,竹叶青,呆娘子竹林捡蚂蚱。呜哇,呜哇,船散花,撸打鸭,呆娘子芦边看芦花。呆娘子,呆娘子,你别怕。与我同好,生傻娃。”
我不知道这呆娘子是哪来的。只是旁边的小呆瓜来回这么几句,绕得我口干舌燥,喉咙梗塞,不醒来简直没法活了。
这边睁开眼,我正想好好找小呆瓜算账,可眼前还是漆黑一片,一举把我打回现实。
有流水击石,有山雀弄梅,有廊间娇笑,就是没有宋宋的声音。以往黑暗一片,什么都听不见,唯有宋宋清脆的声音,在无尽的黑暗中,是我盘旋的乐歌。
如今一醒来,没有像往常一样,听到宋宋的叮嘱。一定是我还在梦里。
一定是。
这个梦太过真实,有我向往的多姿多彩,可没有宋宋在,终究不是现实。我摇摇脑袋,试图把自个晃醒,以往噩梦的时候,用这个方法,每每都能醒来。
然而这次……
“都说要醒来了,再好的梦我也得走了,怎么还一个劲扯我?”我挣了挣衣袖,极为不满,感觉被拉扯住似的。(
钢铁苍穹)
一个很萌的声音响起,“娘娘要去哪儿?带那那一起呀。那那用八宝记的糖糖保证,一定乖又乖的听话。”
我愣了愣,明明是在梦里的,这娃怎么还有人配音。尤其这配音萌得喷鼻血,诱得我蠢蠢欲动。我不停的告诫自己。我不能玷污,不能强行染指,不能摸,绝对不能摸。
“咿呀,娘娘,那那不是糖做的,舔舔不甜。”娃娃羞涩的嚷嚷。
随着嘴角还不断分泌的唾液,以及手上准确无疑的触感,无一不提醒,我正染指一个不知道多大的孩子。
那神……借个地洞给我吧。
我结结巴巴,极力挽回,“姐姐眼睛跑偏,不知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舔舔才能确定。”这撒的不是谎,是假话。
一个声音忽的在耳边响起。如睡莲倦醒,花开迷醉,融融脑海的浑沌,带来一丝清越,“姑娘,醒了?”
以前时不时,被白端的话弄得满世界眩晕,恍恍惚惚拉着他的衣角,只能亦步亦趋跟着。这人正好与他相反,让我有种如履平地的踏实感。这是来到倾回,都不曾有过的。
我摇摇头,示意他没事。(
甜心公主太萌了)
许久他顿了一下,又稳稳的道:“姑娘,在下不能看见,说话便好。”
不能看见?我挣扎着起来,好奇的寻问,“公子为何这样说?”
“在下双眼有疾,一直黑绫覆眼。如有不便,还请谅解。”他大大落落,丝毫不在意,“姑娘,你已昏睡两日,这里是在下的童目小筑。阿离和宋宋嘱托在下照顾好你,暗室离这有不远的距离,原先有宋宋来回照看。而今宋宋不在,只能来接你来此。”
宋宋?
我险些忘了,宋宋已经死了。
“宋宋在这一个月,自愿做你的药引,她偷偷的将草药种在自己身上。离虫喜爱血肉,你的血液有凤血的炙热,加上宋宋的纯阴之血,方才稳定下来。”他端来一碗药,药香扑鼻,漫过我千疮百孔的思绪。
我颤颤巍巍的接过碗,清冷的瓷碗细滑,犹如美人骨,寸寸渗入我的心。
这是我生的希望,曾经那么想拥有。干渴的嘴唇刚一触及药面,药汁便顺着唇纹,淋漓唇齿,满口生香。一口一口的汤药下肚,混合着滴落的眼泪,逐渐变淡,进而无味。
直到再也倒不出一滴药来,我才被口中的咸涩叫停。(
灵域)
我喃喃的道:“好药啊。”
他接过我的碗,叹了口气,“宋宋纵是忘记了,也能和你牵绊上。姑娘,宋宋全名叫做宋罗。你还有没有印象?”
宋罗?
我怎么会忘了宋罗呢。
还记得她的姐姐叫宋绫,她为之奋不顾身的人叫林轩。她是罗城宋家的三小姐,宋绫的孪生妹妹,林轩穿越遇到的第一人。
这一切就像是罗盘。
转了一圈又稳当的转回来。
我先是遇到了檀香的哥哥,后又遇到宋绫的妹妹。如果不是事出有因,我几乎以为又是个阴谋。
门被寒风席卷开来,点点雪花带着寒气倾入,我茫然一片,除了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再无其他。哪怕是手边暖暖的火炉,也不能带来暖意。
“姑娘,你怎么了?”他随即问道。
我打着冷战,坐在床上哆嗦不停,“我只是觉得寒冷了些。(
皇室偶像公主法则)”
一件暖暖的大衣搭在我身上,伴随着他的体温,迅速回升我的面颊。白端也曾这样与我同衣,我迷恋他身上的温润,窝在他怀里半刻就能安睡。如今给我温暖的不是他。
我想起以前看过的《诗经》,里面有一篇《无衣》,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这是何故?”他问道,淡淡的鼻音很是好听。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他将我重重围裹,身上果酒香甜,我怕他不懂,刚想解释。哪知他莞尔一笑,“你我都是药引。你为我引药,我为你引药。真能说的是与子同袍。我很喜爱这个句子,本以为颜容走后,小筑里会无趣的很。没想到来了你。”
“哪里,哪里。客气,客气。”本想风花雪月,岂料金戈铁马起来,我拿一首战诗来吟唱,真是人穷词丑。
他又道:“那那迷糊着了。我先抱他回去,你再歇着歇着。”
我点头知晓。怪不得没听到萌娃的糯音。(
豪门惊梦3 醉卧总裁怀)
***
隔天后,我们为宋宋下葬。
说是为宋宋下葬,可我眼睛不便,离她不远不近。由一个姑娘搀扶着,始终不敢太过靠近。
那那一道上抱着棺材哭嚎,声音洪亮,不带间隙。哭得是人神共愤,被人扯了好几回,愣是没能给他扯下来。许是惹恼了这娃娃,哭声排山倒海的涌来,一发不可收拾。
我琢磨,这么隔岸观火也不是事儿,估计得耽误下葬的吉时。于是让人领着上前劝阻,看我来了,他仍哭个不停,“宋宋,你可是我的呆娘子。为什么丢掉那那呢?”
原来那那的歌声里,呆瓜娘子真有其人,还是我认识的。一个七八岁,一个十六七。这宋宋啃嫩草的嗜好很是严重,令我不得不对她竖起大拇指。再加上个林轩,活脱脱是童养媳离经叛逃的节奏。
突然‘咣’的一声把人惊住。
大概是一人把那那扯起,可怎么四下都安静下来了呢?
我身旁的姑娘忙喊道:“快让小主子放下棺木。这棺木盖实都需要四人合力,可别一不小心松手砸伤。”
有人又是恳求又是心惊胆战,“我的小主子哎,您可千万别松手。您天生神力,奴才们可比不上。伤着奴才是小,伤着您可不得了,容主子回来会折腾死奴才们的。”
“那那好累,不想拿了。”小包子咕哝。
“快,快,快,赶紧接着,可别掉下来。”这一阵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将棺盖从新合实。连我身旁的姑娘都不由送了口气,这才想起我还站这,忙把我带到相对安全的边上。
“那那,别打扰你宋姐姐偷懒。”那人姗姗来迟。
小包子迟疑一下,放弃了攀爬,呜咽的走到我身边。
其实宋宋是不会偷懒的。她每次准时为我送饭换药,从来没有懈怠。若她放任我不管不问,我一准早饿死了。那那定是心疼她的不知疲倦,这才放弃了挣扎,让她安生‘睡去’。
送完宋宋。
我听身边的姑娘,断断续续的描述那天发生的事。
童目小筑地处偏僻,环山绕水,周围隐秘,本来一直无什么隐忧。起因就是我们之前待的二肖客栈。
君候和白端在二肖客栈,设计围捕了肖山门徒。可白端在进入山阴地后,趁机放了一干门徒,这些人回去后心生记恨,肆机想对君候复仇。侯府戒备森严,让人无从下手,再者君候霸道疑心,一直对肖山多加防范。
这些人思来想去,竟想到从君候的软肋——君家二公子攻破。他们查到童目小筑,便一同赶过来。我和宋宋听到的枪响,就是他们带来的。那夜小筑死伤惨烈,本应该伤亡更多,但宋宋以身抵住抢管,死死的拖住歹人,这才让小筑众人腾出手来。
君家二公子肃清完内应,带人赶到的时候,宋宋已经僵硬多时,临死还抱着枪管,为很多人保下一命。
起初我不懂,宋宋明明拥有我的子虫,只要稍加一用,我便可让持枪的人魂飞魄散。
那人听后,抱着哭睡着的那那,坐在我的床畔,耐心的道:“肖山有一种连命符咒。种符之人和下符之人被符咒连着,只要伤了种符之人,下符之人便不可活。小筑里早先混入肖山内应,我被下了符咒。宋宋恐怕是看到了符咒,才不敢动用子虫。”
我恍然大悟。
一直以来,我在乎的只有宋宋一个,但宋宋顾忌的有太多,世事不能用一加一来算,它能牵扯一连串。
“姑娘?”他唤道。
“喊我叶子吧。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他止住音。怕他为难,我准备松口,谁想他又沉沉的道:“单姓君,名尽瞳。有人说是尽了无瞳的意思。”
尽了无瞳——尽瞳。
谁用这么恶度的字眼诅咒他再也看不见!
我端坐好,一板一眼的纠正,“是看不尽的,都是君的瞳。”
绫带附上了我的双眼,他手指灵活的在脑后系着结,温温的气息从他衣襟里散发出来,迎面扑来。
只听他一字一句的回道:“叶子,你能那么想,我很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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