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容主子’这三个字了,从各种人口中,都能听到她的事迹。(
黄山文学网)我心里对她越来越好奇,有些迫不及待想见她。
我迟疑,对眼前一群姑娘道:“你们这容主子是包子他娘?”
“包子他娘?”姑娘们面面相觑,没一个人能回答上来。
古今有差,我只能换个说法,“好吧……你们说的容主子是那那他娘亲吗?”
众人终于明白。
先前被我种了子虫的姑娘愤恨的说道:“正是。我家容主子,是那那的娘亲,童目小筑当家主母,掌管君候府。才华、容貌,品性、德行,皆不是你这区区低贱的药引,能够相比的。你今个作威作福,也不过仗着自个肉身,等明个被剜了……”
“够了!”
沉默已久的官官突然张口。意料之外的是,这一群姑娘无一反驳。
我总算明白点什么,这简直在欺负人看不见,“原来如此,都是一伙儿的是吧。又是紧逼,又是立威,又是吓唬的,我还真被唬过去了。想来我安稳十八年,不与外人深交。没想到世间处处有戏码,差点跌破我的瞎眼。(
灵域)”
家斗啊,多么令人向往的生活。
可惜我是个跳脱的性子,没有耐心继续磨练等级,只好来个简单粗暴的方式。体内的子虫尽数出来,直接将七嘴八舌的姑娘都镇了下来,四周忽然死寂。
得亏看不见,不然我也会被自个恶心死。
我冷声,不打算好脾气下去,“我来这,本该图个新鲜。可惜之前玩过头,直接没了心思。现在又瞎了眼,两处盲盲,心情‘无与伦比’的糟糕。”
“那又怎样?”有姑娘壮胆寻问。
“不怎样。你家容主教不好你们,我也不会亲自代劳。你们怕的不就是我把她取而代之吗?可惜你们高估了我的野心。我可没这么大本事。”
我不知道这话,有没有用处,好在没人继续争执。
手边的雪人还没堆完,秉承着‘不抛弃不放弃’的良好原则,我招呼那那,“包子,咱们继续堆雪人。娘娘教你堆一个包子,素馅的大包子。”
喊了一下,包子没应。我心想他该是被带走了。(
天朝之梦)
耳边有姑娘慌张的喊:“不好了,小主子昏过去了。如今正吐白沫呢!”
场面顿时混乱,官官撞开我,将包子抱住,“小主子又开始发病了。苏苏你去找魏医官,裴裴你去找小主子吃的药,单单你去找公子。都别慌,小主子定无大碍。”
包子发烧,让我一下子措手不及起来,“这究竟是怎么了?那那怎么突然病了?”
“叶姑娘非我小筑之人,方才奴婢多有失礼,还请姑娘海涵。现今是我们自家内事,还请姑娘先行回去吧,恕官官不能和姑娘一同了。”官官话语强硬,不容我质疑。
就这样,我一个人往回走。只听众人脚步匆匆,衬得我极为悠闲。路边的红梅清香袭人,霜雪冷冷寒心,脚下如同稚童学步,一步一孤独。成长总是孤独的。
在暗室里,听宋宋讲的小筑,美好的像幻境。如今我亲身体会,只觉得美是美,却不是属于我的。
天涯戏子,风景入画,何处是归处?
哪有归处?
我蹲在红梅底下,被枝桠上的落雪打湿了脖颈,冰凉一片,可是凉不过人心。(
至尊女符神)指腹操纵的十二个木头小人把我团团围住,极力寻求温暖。
好不容易放晴的天,又开始飘雪了。
“叶子。”有人转动手中的骨伞,为我遮住一片天地,“你在难过?”
我摇头,把头顶的落雪抖落,“君二少,我好像迷路了。”
“这是颜容的屋子。”他静静的道。
颜容,就是她们的‘容主子’,也是包子口口声声的‘娘亲’。
童目小筑里,君尽瞳住在醉生楼,颜容住在梦死阁。‘醉生’与‘梦死’,他与颜容,就像是幻境里的男主女主。
一切不言而喻。
我站在梦死阁的红梅下,眼上覆着他戴上的黑绫,紧紧的问:“你们是把我当作她了吗?从阿离到宋宋,从包子到你,对我照顾有加,都是因为颜容?”
他的声如青竹,高雅挺拔,“颜容奇异,与寻常女子不同。她所要的必会耐心追逐,她所想的必是奇思妙想,高贵却又隐忍,聪慧却又亲和,是红尘中难得一遇的女子。(
超时空犯罪集团)你与她相同在……凡事皆不入心。”
“君二少,没有谁能不入心的。我也会疼,也会难过。不是沦为肉食,就是被欺骗,现在又被看成她人。我连自己都不是自己了,这让人如何不难过。”我操纵十二个木头小人,在他身侧黯然道:“有时候,我真想‘看清’这个世界。”
“叶子……”他的骨伞转了一圈,身上满是梅香。
我歪头笑道:“你确定是在喊我?而不是另一个颜容?”
一阵奔跑打乱我们的对话,裴裴上气不接下气,“公子,公子,可算找到你了。小主子不行了,他不知为何,旧疾发作。魏医官束手无措,原先的药也吃完,这下子该如何是好?”
没等君尽瞳开口,我便对他缓缓的道:“眼下便轮到我出场了。养在小筑多日,身为药引,就该有药引的自觉。我也喜爱那那,为他失点血,并不碍事。”十二个木头小人引路前行,我跟在裴裴身后,举步维艰,衣衫上一时落满飘雪。
走了不远,君尽瞳打着骨伞跟上来,又为我遮住头上的飘雪,“抱歉,以后你只是叶子。”
“君二少,记住你说的话。(
重生之妖孽人生)我从来不是替代品。”我认真的回道。
他与我并肩同行,“我对颜容,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十年孤单,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欣赏她,不是欢喜。叶子,若你有难觅的知己,便会懂得我的心意。你可明白?”
我停下,一想到这,只觉得无限温暖,“有。她叫阿真。”我和阿真,就像照镜子,不得不喜欢,走过命运这根线,执手与共十年。
与她同生共死,是我此生所愿。
***
当我和君尽瞳赶到那那的屋子,大大小小的一屋子人,挤得透不过来气。
我赶忙冲一屋子人喊:“那那病重,更忌讳空气不流通。你们堵在这屋,就是在消耗他的生机。留下几个人使唤,其他人请先出去吧。”
君尽瞳接着道:“听叶子姑娘的。官官、苏苏、裴裴、单单你们四个流下来伺候,魏医官也请留下。其他人暂时在外面候着吧。”
他这一说完,陆续有人出去,一屋子的人散了不少。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床榻前,用手背试着那那的额头。这包子的烧度把我吓着了,简直不像正常人该有的温度,有种小茶壶被煮沸的感觉。
来了那么久,山阴地都闯过,再不正常的事,我都能淡定下来。
魏医官在一旁坐着,略有为难的道:“君公子,小公子的病,老朽一直治不了。如今容姑娘走了,老朽也不知如何是好。现在的法子,只能缓解小公子的抽搐,但他仍会昏迷不醒。找的着容姑娘还好办,若是找不到……唉……”
床上的包子发抖,呼吸如拉风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味,混合着包子原有的奶香,让人心疼。
我问魏医官,包子有何症状。魏医官如实道来:“喘息、气促、吐沫,抽搐,之前有吐过紫色块状。如今更为严重,竟然发起高烧来,且烧得惊人。实在匪夷所思。”
这种症状,我再熟悉不过,以前苏涔便会偶尔发病。
医学术语——过敏性哮喘。
傲娇的苏涔少爷,自称风流倜傥,绝世小狼君。可每每发病是的那副死狗样,我总是想忍不住给他照下,好以后用来威胁他。后来阿真找来人体穴位图。在苏涔发病的时候,仔细对着图,按揉列缺穴、小节穴或太渊穴,半分钟左右。
苏涔渐渐好些。
现在包子在吐白沫,我不敢直接给他饮血,以免混合物一块被咽下。
我让官官扶起包子,塞了个枕头在他怀里。让他抱着枕头跪坐在床上,腰向前倾,这样有利于包子呼吸。接着敞开他的衣襟,用手清除他嘴里的秽物。这一来一回,包子拉风箱般的喘气声,终于有了些许好转。
官官道包子也不再呕吐,呼吸渐渐顺畅。我在手指上取了点血,滴在包子嘴里。
做完这些,我不懂人体穴位,只得让魏医官找到列缺穴、小节穴和太渊穴三个穴位。官官擦拭着包子的嘴角,苏苏、裴裴、单单就按揉着三个穴位,分工有序,有条不紊。
虚惊一场,总算风平浪静。
我浑身是汗,手都紧张的发抖,一屁股坐在床边,再也动弹不了。
手指的伤口还在不住流血,凤血血脉用的越多,好像就愈合的越慢。它在频繁使用后,不知道还能保我几次。
没了凤血种脉,我迎来的是自由?还是屠杀?
正当我在思考,一条上了药的布条,缠绕着我的伤口。君尽瞳不知何时,手里弄来一个布条,下手细致,生怕弄疼我,“叶子,辛苦你了。”
“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像颜容一样好,那样精彩的女子,天生是傲世群雄。我只是一片单薄的叶子。物尽其用,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君二少……我累了。”我抚着额头,那里高温一片。
凤血种脉,救得了别人,救不了我自己。
还有白端,我也救不了。
我倒在君尽瞳怀里,任高烧和胡言乱语,毁掉我所有的理智,“白端……白端……白端……”
我真是越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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