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寒夜山顶一游后,君尽瞳开始刻意躲避我。(
重生之军营小媳妇)
那一夜,错落参半,浅歌连断。
上傩节将过。
我看塘中的结冰有一些松动的痕迹,想是快要步入春天,于是带着小包子和官官在院里玩耍。
院中到处可见林子,三步撞一木,五步入一林。本想玩下古代的捉迷藏,结果官官不乐意。她道我使了作弊的法子,转来转去仅是她挨捉。
这实在是冤枉。
对于蒙眼听声,我再熟悉不过。小包子平时萌蠢萌蠢的,一玩游戏就像花采子上身,灵活的不得了。我倒是能听到他的动静,可伸手一模,就是够不到他人。
想来想去,能捉的也只有官官。
官官气结,“你这是强词夺理,欺负小主子个矮是不?”
包子顿时眼泪汪汪,“种花得花,种果得果,娘娘什么也没种,便得那那。现在是不是后悔了,嫌弃那那人小?”
“你哪小?简直人小鬼大。”我抚额,心里澎湃。花采子把我便宜儿子教的挺好。现在一开口,便是惊涛骇浪,山崩海啸。
玩了一时,官官罢戏,包子戳冰,徒留我吹冷风。(
狐说魃道)
我坐在院里的石凳上,仔细的观赏这一院的风景。大概是经过失明,重新看见后,对一花一草都分外留心。只要是所能见的,都让我留意了遍。
小筑里的风景足以媲美穿越之前游的乌镇。
乌镇是鱼米之乡,扯不开的浓墨水意。小筑是山间居所,伴着迷人的高山风韵。
亭榭屋宇,竹林红梅,乍一看古朴自然,内里却含别样风姿。
小包子身穿浅黄色的夹袄,脖子上配有长生锁,小脸圆润又不显胖,红扑扑的好看。
他翘着屁股,对冰渣子满是好奇,肉乎乎的小手玩得风生水起。官官在一旁胆战心惊,生怕他一头竖进塘里,秀气的瓜子脸快皱成核桃。
花采子来的时候,小包子欢呼,“花师傅,那那在这。”
紧接着乐极生悲起来,他脚下不稳,一头扎进塘中。只见官官二话不说,跟着也投了进去。
塘水四起,惊呆了我们。费一些力,才把二人捞上来。
花采子拧着腰,脸上发青,对官官抱怨,“奴家就没见过你这么实心的奴婢。(
腹黑郡王妃)为了救主子,连命都能抛到脑后。这说起来也是好事。可你分明不识水性,下去倒什么乱?我要是再晚一步,你家小主子能活,你也得沉尸荷塘。”
官官不与辩驳,低眉顺眼,“为小主子牺牲,那是应该的。若是容主子在,她也会跳下的。”
花采子娇笑,指着我道:“你家容主子是不在,可小包子的娘娘在这。你毕竟是个下人,是想自喻为包子的娘亲吗?”
官官冷笑,“花公子说的好。我家公子救你一命,你本是君候手下的奴才。如今在这指手划脚,显示家主的风姿,是也想当小主子的亲父吗?”
两人横眉冷对,口舌生风,不甘示弱,决一死战。
我趁机抱着小包子回屋,好给他换衣服。别说我不知道他们争个什么劲儿。就算知道,我也不能理解。
回到包子屋中,我把包子扒个精光。
包子被冻得打冷颤,迷迷糊糊中还问我,“花师傅和官官是在做什么?”
“他们是在**。古代流传下来四个爱情方式:天作之合、欢喜冤家、相爱相杀和虐恋情深。他们是欢喜冤家,注定有缘。”我被自个折服。
包子感受颇多,“那娘娘和小爹爹是那种呢?”
这里大有误解。(
误入贼船)
我没觉得和君尽瞳有什么姻缘纠葛。
看着包子一脸求知欲,我端正衣衫,正色道:“我和你小爹爹不属于爱情的范围。古代还流传下来四种友情方式:君子之交、生死与共、高山流水和狼狈为奸。我和你小爹爹就是高山流水,情谊相投。”
包子换了件绿衣裳,浑身绿油油。他揪着手指头,闷闷不乐,“为何娘娘不和小爹爹在一起?”
“因为娘娘心上有人。”我捏着包子的肉脸,黯然道。
包子含泪,“那那觉得伤感。娘亲和大爹爹不能在一起,他们总是斗狠。娘娘和小爹爹不能在一起,你们只是友情。那那有娘亲,有娘娘,有大爹爹,有小爹爹,可到头来还是一个人。是应了那句‘孤独终老’吗?”
听到包子哭腔,我只觉得心疼,“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娘娘没有过父母,但也知道父母之贵。包子为何说自己孤苦,这样说不是伤了很多人吗?”
“娘娘不知道。那那根本不是真正的孩子。”包子头次大哭。
什么叫不是真正的孩子?
裴裴慌忙捂住包子的嘴,一个劲对他使眼色。
难道有玄机?
我颇有耐心,拨开一个瓜子,往嘴里送,“我也不是想探人**。(
狐说魃道)但入了小筑,我也不拿自己当外人。说与不说,悉听尊便。”
“叶姑娘,小主子的身份不容说道。官官不让。”裴裴面有难色。
“这跟官官有什么关系?”我放下瓜子,讶异道:“先前我就在好奇,为何官官如此紧张包子?别告诉我,包子是官官生的。”
“姑娘……官官年芳十六。”
“……”
***
不论是言辞逼供,还是好言相劝,裴裴紧闭秀口,一直沉默有加。
我看着渐渐熟睡的包子,只好把疑问放进心底。
接着几天,君尽瞳还是不愿相见,我待在屋子不出,听着风雪扣门,梅花俏枝。每天饭前饭后便是换空气的时间。
官官这丫头有严重的洁癖。
我在屋里待久了,死活不愿出去。
官官就以送饭的名义,敞开大门,让风雪进来,污浊出去。她收拾这收拾那,忙活的不轻,瓜子脸上沁出汗珠。(
千金卷土重来)我极想开口寻问包子的来历。但一想到官官的性子,心里虽然作罢,眼上仍不停盯她。
“姑娘的眼睛最近长在我身上了?”她放下掸子,缓缓的道:“这前前后后几天,姑娘都死死的盯着我看。莫不是奴婢有啥办错的,还请姑娘指示。”
官官生气了。
我陪着笑,“别说什么奴婢奴婢的。小筑里不让称奴婢,你这一说我受不起。我也是看你喜庆,没别的意思,官官不要生气。”
“姑娘换个借口吧,官官还未愚笨到这般境地。若官官说得无错,该不会花大淫贼跟你说了什么去?”官官略带试探。
我困惑,“你和花花的恩怨纠葛,到什么时候才能有个了结。”
“那淫贼居然偷窥!”官官愤怒,一把折断手中的掸子。
花采子偷窥很正常,那是他的‘职业’。可这掸子……我比划掸子,正常人掰弯倒行,轻易折断倒还费劲。可官官一个小姑娘,伸手就能折断。这实在太不寻常。
这边疑惑未平,那头风波又起。
裴裴慌里慌张的跑来,口中传来的消息,让人惊吓有余,“官官,官官,花公子要带小主子出游。现在二人正往小筑门口走去呢!”
我们慌忙赶到小筑门口,只见一个大淫贼牵着一个小萌物,刚踏在下山的青石悬梯上。
官官脸色煞白,气得大喊:“死淫贼,快放下小主子!”
花采子回头,越发得意,“小婢女,我就带你家小主子走。你能把我怎么滴?”
一时间又开始剑拔弩张,谁都不让。
我只好转移注意力,对包子道:“包子,到娘娘这来。”
“反正那那也是孤苦伶仃,无人疼爱。留在娘娘身边,也是孤单一人。”包子委屈,“花师傅对那那好,对那那信心教导。只有在花师傅身边,那那才不是一个人。”
“不是娘娘打击你,他的‘教导’你不听也罢。”我当机立断,就要上前抓住他。
转瞬之间,花采子便抱着包子飞上树梢。
更令人怎么也没想到的。
官官而二话不说,瘦小纤细的小身板,秀逸翩翩,同样飞了上去,出手就要夺过包子。
两人在树上比划招数,快得让人看不清。
许久,花采子不敌,被打落下来。他抹了把嘴角的血迹,冷冷的道:“现在你该说实话了吧。你到底是谁?藏这有何目的?小包子又是什么身份?”
一连串的问题纷纷砸去。
官官抱着小包子,稳稳的站在树上,目光寒彻,紧咬双唇。她的表情变幻莫测,几乎现了血光。
花采子又道:“小婢女,若不是我那天偷窥,定然发觉不了你的秘密。你藏在这,不管是好是坏,都得一一道明。”
“你让我说什么?淫贼,再苦苦相逼,我不介意杀了你。”官官冷眸淡然,薄薄的手掌寒意逼人。
“你且试试。”花采子亦冷笑。
月上树梢,正是决战时。
“都停下。”
君尽瞳覆着黑绫,缓缓的出现在我们身后。他眉头紧锁,脸上无光,“小筑夜深,都在做甚?”
“捉鬼呢,君公子。”花采子嬉皮笑脸,“你们小筑有暗鬼。”
君尽瞳一身浅紫绸缎,发丝绾起,腰佩玉珏,沉沉的道:“花公子,你若说暗鬼是官官,那便早点作罢。我答应颜容,不问出处,只留一檐安静,供其遮风避雨。谁是谁?来自哪?何目的?我都不会过问。”
“君公子……”花采子愕然。
君尽瞳接着道:“所以请花公子,不要针对官官,也要为此保密。我和那那……还有颜容,谢过花公子了。”
这一幕闹得清冷,花采子目瞪口呆,我乐的戳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看你出力不讨好,卖的血被当狗血,到头来有何用处?”
花采子回过神来,先是无奈,然后逗乐,“总归还是办了件好事。这不是把君公子给闹出来了吗?你赶紧找他去,想问什么问什么去。”
这样一想,正是如此。
我目光炯炯的看向君尽瞳,坚决不放过他。一直以来,我成药引的事,到底是何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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