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婷婷的病历本无疑是完美的，这是秦操从一个真正的糖尿病患者手中买回来的，对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白世雄一时难辨真假，但他依然相信自己的判断和记忆，如果苗婷婷果真天生带有此病，在成长的这段漫长岁月里，各种蛛丝马迹早已破壳而出。“这个作为证据我们先留下了，谢谢你的配合。”白世雄收起了病历本，起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这么快？我以为我们会有很多话可以叙旧。”苗婷婷带着莫名的心虚，眼睛盯着那本关乎生死存亡的本子。
“叙旧？我……和你？”白世雄挑了挑眉，“你太高估我了，一来这是上班勤务时间，二来我记得和你说过，我会彻底放下应该放下的东西，叙旧岂不是画蛇添足了？”
“世雄，你果真变了。”苗婷婷的言语瞬时软了下来，她将心中的害怕转化为另一种极致的力量，此刻为了保全一些更为重要的东西，她对委曲求全这件事已经驾轻就熟。“变得让我感到陌生。”
“哼哼”白世雄笑道，“时间在变，人当然也需要改变，这是永恒的规律不是吗。”
“所以你曾经说的那些爱我的话都是骗人的喽。”苗婷婷故意往事重提。
白世雄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这里是警局，不是咖啡馆，我们不提个人恩怨，况且，苗小姐早就将这些所谓的感情抛到九霄云外了不是，那又何苦对此还耿耿于怀呢。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就像你重新找到了一个艺术家男友，不，是未婚夫，而我恰恰又是负责受理这位未婚夫案件的警察一样。”
苗婷婷开始犯怒，在她的记忆中，几乎从未在这个男人面前受挫，逆来顺受的宽容和不分皂白的娇宠让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养尊处优的感觉。一时间的顶撞和蛮横令她措手不及，更带了点对未知的不安。
“苗小姐，谢谢你今天能抽空接受我们的询问，希望这是我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这里见面，如果有什么新的消息，会再联系你。”身边陆续走过不少同事，白世雄恢复了历练和正经的表情，毕恭毕敬道。
苗婷婷甩了甩手，“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我才不想再见到你，见到这个死气沉沉的鬼地方！还有，白世雄，我告诉你，少惹我未婚夫，他虽然是个艺术家但是脾气可不怎么样，如果你惹恼了他，到时候倒要看看究竟谁会吃不了兜着走。”
“苗小姐，你刚才的话我可以理解为时威胁吗？”白世雄和颜悦色地问。
“不是威胁，是警告，更是善意的提醒。看看你的模样就知道你在局里的地位，不过是个小兵吧。告诉你，这年头要想提升，就要学会察言观色，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碰也不能碰。走错一步，你的官运指不定就此止步了。”
“谢谢你的关心，关于这份工作，我只相信一句，人在做天在看，有没有做过亏心事每个人自己心里最清楚，也正因为这点，那些真正犯了法的人会心虚，会底气不足，终究也会露出马脚。”
“你……”
“走好，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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