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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深夜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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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天垂怜,我愿倾尽一生为她,不吝天下为她,生死无畏为她,至死不渝为她,只盼她,快一点来到我身边。”

    眠愣愣地看着他,菩提花香环绕周身,她好像置身异国,满目的璀璨,满目的芳华。

    心中仿佛有什么狠狠触动,垂在袖子里的手竟微微颤抖。一直漂泊不定的心在这一刻好似突然找到了避风的港湾,慢慢平静下来。她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愈来愈响,盖过了周围所有的声音。

    这是什么意思?她在这些年里,听过许许多多的承诺,有青楼里的恩客许给佳丽的,也有苏易亲口许给她的。却从来没有一句,是这样的。他向着上天祈愿,所求不过只是有一个人,他愿意用真心相待的一个人,来到他的身边。不是白首不离,不是相守与共,只是,来到他的身边。

    她不知他是太过自信,还是太不确定。那样一个人,分明连轮廓都没有,他就觉得,他能与她长长久久?还是,只求那个人,无关风月,来到他身边,这便足够?究竟是怎样一种心情,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蕴含着怒气的声音突兀响起,她如梦初醒,身旁之人偏了头来,也随着她的目光一起,汇聚到远处那一团紫色人影身上。

    江离匆匆赶来,入目便是如此光景。他心心念念的未婚妻,正与其他男子坐在一地骸骨中央,他仰头看天,而她望着他出神。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无力来,但更多的则是愤怒。

    紫衣男子几步跨过来,一把拽住眠的手腕,将她整个人生生拉起,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捏碎:“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一同赏夜,倒是好兴致!”

    眠吃痛地叫一声,想睁开,无奈江离握得更紧,一时竟别无他法,怒道:“你发什么神经?”

    游非与抬了头来,眼风缓缓扫过江离紧紧扣住她手腕的手,再扫过双眉紧蹙的江离,眼中寒芒一闪,捋了捋袖袍站起来,与他齐肩对视:“敢问阁下是何人,哦,倒是在下糊涂了。阁下如此生气,怕定是她的兄长吧。在下失礼,失礼。”

    二人眼神交锋,皆是从对方眼中觉出了一丝敌意来。眠只觉周身硝烟弥漫,二人目光中皆是战火,在空中无声地激战。她十分头痛,游非与今夜不对头,江离今夜也疯了不成?

    “好了好了!”眠抽出手来,在他们之间使劲挥舞,阻止二人的眼神交汇,“真是莫名其妙。”

    江离望了她一眼,突然对着游非与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我可不是她兄长,”一旁的眠蓦然意味到了什么,欲挡住他的嘴,被他轻而易举地避开,“我是她的未婚夫婿。♀”

    “哦?”游非与讶异地看了一眼眠,她俏脸一红,一掌打在江离身上:“他是个疯子,别听他胡说!”

    她也会脸红?眠的这番举动落在游非与眼中,更像是在撒娇。他心中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又看见江离在闪避眠的掌风间,冲他挑衅地弯了弯嘴角。他突然猛地悟了,原来自己在不爽。

    于是他回了一个笑,道:“这便是袭月姑娘口中的流萤?倒是和想象中很不同。”

    眠听闻此话,蓦然停下手中动作,勉强扯出一个笑:“当然不同,因为他不是。”

    江离一愣,流萤?待明白过来,容色有片刻的惨白,见游非与仍是一副淡淡的模样,心下更怒,反戈一击道:“什么袭月,她叫眠!”

    “眠?”游非与重新坐下来,玩着不知何时掏出来的扇子,“嗯,很好听。”

    眠扑哧一声笑出来,拉着怒气上头的江离一块坐下来:“你们两个好好说话行不行?”

    江离道:“行,怎么不行!你们方才在说什么?什么倾尽一生?”

    游非与晃了晃空荡荡的酒囊,扔在沙中:“没什么,求而不得的执念罢了。”

    眠在一旁频频点头,嗯,如此说话才正常。却听江离“嗤”了一声,讽刺道:“废物。”

    “你说什么?”游非与眼风蓦然扫过来,周遭温度陡然下降,江离毫不避让地迎上去:“既是求而不得,这执念也不过是让自己陷入困境的诱因罢了。而会让自己陷入此等境地的人,若不是废物,那又该是什么?”

    游非与冷笑一声,连“在下”也不用了:“如此说来,这世上包括皇上,普天之下皆是废物。我倒是很想知道,能说出这样的话的人,又该是何等身份?”

    江离正欲反驳,红光在他们之间蓦然炸开,二人皆是连退几步,眠怒道:“都给我闭嘴!”

    ***

    帐篷内,笙纱纱抱着被子缩在一角,将自己蜷成一团,是保护自己的睡姿。

    四仰八叉占了大半个床位的齐望礼腾地坐起来,一把掀开笙纱纱的蚕被:“起来!”

    “大晚上的,干什么啊!”笙纱纱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眼前是齐望礼放大的脸,先是吓了一跳,再蓦然反应过来,羞怯中很是恼怒。

    “你以前经常被人欺负吗?”齐望礼十分认真地看着她。

    “啊?”笙纱纱一头雾水,“什么啊?”

    齐望礼模仿着她的睡觉的样子,紧紧环住自己,若有所思:“我看你适才睡觉的姿势,如此……呃,如此警惕,以我英明神武的头脑,立刻推断出你一定是幼时被人欺负得紧了,以至于睡觉都变成这样!”语毕留下两行清泪来,一把抱住笙纱纱,“真是可怜呀!”

    笙纱纱用力推他,却推不开,又羞又急:“大晚上的发什么疯啊,快放开我!”齐望礼滚烫的手臂紧紧抱住她,触得她心直跳,她还从未和男子如此亲近呢,霎时一张小脸红得跟苹果一般,本是想与盟主同住,却没想到最后却便宜了这个家伙!

    齐望礼好半天才松开她,拍了拍胸脯道:“不过你放心,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除了我!”

    笙纱纱连忙抓起蚕被挡在身前,退至帐篷角落:“你这个疯子,脑子不正常吧!我们魔……万兽盟的人都是这么睡觉的!”

    “这么变态?”齐望礼惊讶,啧啧道,“看来不仅你是个变态,你们盟主也是啊。♀”

    “胡说什么啊!”笙纱纱见他说盟主坏话,登时不爽起来,“我们盟主才不是!他好得很!”

    一根筋的笙纱纱愣是没发现齐望礼在吃飞醋,还一本正经地解释给他听,“首先呢,他武功高强,脚一跺整个江湖都要震上一震;其次呢,他又高又帅,男子见了也会倾心。还有呢……”

    早已是醋意滚滚的齐望礼终于忍无可忍地说了句:“够了!”他与笙纱纱住一起,本就有些心神不宁,想着半夜这个时间,话本子里应都是许下惊天动地的承诺的好时机,未料到她张口一个“我们盟主”,闭口一个“我们盟主”,他这个火药桶瞬间被点燃。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生气,难道是因为面前这个呆子?

    笙纱纱被他吓住,随即鼓了腮帮子气势汹汹地道:“你那么凶干什么!当我怕你吗!”

    蚕被兜头盖下,笙纱纱气急败坏地正欲扯下来,唇上一凉,从薄如蝉翼的蚕被外传来冰凉温度,有什么贴在了自己唇瓣上……

    大脑一片空白,笙纱纱动弹不得。怎、怎么回事?那微凉柔软的,分明是那个酒鬼的嘴唇……

    身体一阵酥麻,半生所学的招式都在此刻被忘却。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在唇瓣上,她小脸一阵通红,自己被强吻了?

    隔着蚕被看不清她的表情,似乎能感受到从另一侧传来的颤栗。分明害怕得要死,却没有推开他。心中一笑,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眼前仿佛绽开无数朵烟花,一束一束,璀璨异常。

    为什么不推开他?笙纱纱在心中使劲催促自己,你喜欢的不是盟主吗?可是身上传来的阵阵依恋和不舍又是怎么回事……好像感受到她的走神,唇上力道加深,她仿佛置身于万丈悬崖,正迅速往下落,从谷底吹来的风将她尽数吞没……

    ***

    “青芙?”一片寂静中,祝子渊声音有些喑哑地响起。

    “嗯?”身旁传来清冷气息,染上了潮热的温度,“怎么了?”

    “进入万日荒漠的人,从来没有人活着出来过。”祝子渊翻身抱住她,“你不怕?”

    柳青芙有些羞赧,幸好帐篷内漆黑一阕,他看不见。微微鼓起勇气,反手抱住他:“你不怕,我也不怕。”

    祝子渊心中一痛,声音越发低沉:“万一……我们都……”

    “嘘!”她轻轻将手指放在他的唇上,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能感觉到她蓦然盛放的笑容,如萤火将深黑点亮,“不会有什么万一。你一定会平安回来,我也是。”

    环住自己的纤弱手臂愈发用力,面前的人,自加入四海门以来,义无反顾地喜欢了他整整五年。她埋入他的怀抱:“对我来说,不求同日生,但愿同日死。若是真的与你就这么去了,其实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为……什么?”他一直明白她的执着,但他的以后,从来都没有她的身影。嗓音干涩,何德何能,能得她这般真心相待。

    “傻瓜,你今日是怎么了?”柳青芙撑起身来,暗香涌动,她吻上他的眼睛,“自初入四海门,再到门试大会上看见你的身影,然后爬到今日这个位置,我从未有一刻后悔过。以前想着,纵使我从未入你眼,借着这个身份,一直待在你的身边,也是毕生大幸。那时心心念念所盼望的,不过是,你能回头看我一眼罢了,”她顿一顿,再次说下去,却是有些哽咽,“而如今,你好像终于愿意回头看我一眼了。我爹说,我表象清冷,好似不会永远爱上一个人,但一旦爱上了,却是一眼万年。这一眼会有多长,你一定比我更明白。所以……所以,哪怕我这一生并不能爱你万年,但若是最后的一眼,也是你,随后长辞于世,好像也不负我这颗真心。”

    他身躯狠狠一震,眼底竟满是痛色,怀中的她并未察觉,却是更紧地抱住他,“但是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这样自负,若是就在这里了结了,一定死也不会甘心的吧。若是真到了那一刻,”她声音陡然一轻,里面满斟的温柔却在刹那将他吞噬,“我会替你先死。”

    “你……”话刚出口,便被什么轻轻覆上,□□满园。帐篷一角的香炉燃起袅袅的香,模糊了这一双交缠的人影,长夜漫漫,柳青芙的话语比叹息还轻,缓缓飘出账布,飘过江湖侠士的百千帐篷,飘过火光冉冉的篝火,飘过众人的阵阵鼾声,飘过远方归来的三个人影,飘往星空:“唯一所愿,多年以后你会记得,很久以前,有个人爱了你很久。”

    ***

    江离很不爽,十分不爽。

    因为身旁的人不仅是他美丽可爱的未婚妻,还多一个不速之客。

    一个时辰前,这个不速之客硬是缠着他的未婚妻,说是愿意同行助他们一臂之力,甚是厚脸皮地跟了过来。

    他首先反对:“帐篷不够!”

    不速之客十分大方:“我不介意与你们挤一挤。”

    眠:“挤什么挤,都给我睡外面去!”

    他再次抗议:“祝子渊会不爽!”

    不速之客:“祝子渊?四海门门主?”

    眠:“嗯,是一个小肚鸡肠之人,不必理会。”

    他三次提出质疑:“长得那么帅,武功一定很差!”

    不速之客:“……”

    眠:“比你强就足够。”

    抗议皆被驳回,他默默流泪,心下更是将游非与千刀万剐了几万遍。

    ***

    远处隐约有跳跃的火光,江离一喜,他一定要先钻入帐篷,眠就算拼尽全力他也赖着不出来,如此便可与她一道睡!心中小算盘打好,他几乎是立时加快了步伐,飞速往前跑去。

    忽觉周遭温度陡然下降,空气隐隐有破风之势,“当心”刚跳出口,青色盈满眼帘,三道诡异青烟扑面而来,形成三角之势锁住所有突破口。他幽深的眸中闪过一道紫光,眨眼消失不见。身形向外微侧,竟是诡异地闪过,这一闪他便发现不妙,青烟擦过他衣角,携着狂风之势顷刻便向身后的眠撞了过去。

    远处轻轻传来一声:“咦?”似是在疑惑他一介籍籍无名之辈,竟躲过了瞬息便可取人性命的青烟。他眼风一扫,见离地几丈的空中,身着长裙的粉衣女子衬着身后漫天星辰,蒙面的薄纱垂至脚踝,眼中是漠不关心的凉意。

    三道青烟向眠疾驰而来,她一惊,脑中蓦然想起黎不言被控制时的场景,那时,控制他的人也向自己射来重重青烟……竟是同一人?

    来不及深思,指间火光乍现,她抬手相迎。身旁之人折扇一展,凌厉扇风一旋,先她一步出手,折扇电光石火般在袭来的三道青烟一转。青烟次第寂灭,游非与看了一眼已成黑灰的折扇,皱了皱眉。

    他竟那么厉害?眠心下讶异,她与那神秘女子交过手,却落得个中毒昏迷的下场,虽有她轻敌的缘故,但那神秘女子的法力就算不在她之上,至少也与她持平。她与那人对战尚需尽全力,可游非与居然只用一把折扇就将攻势轻易化解?

    他究竟是什么人?长鸢城里何时有那么强的人存在了?一个流连花丛的翩翩贵公子,内力竟高强得这样?这样凶悍的力量,说不定都能与陆晼晚相比了……

    江离心下也是万分惊讶,他原以为游非与能将诸多赤尾狮一剑斩杀,只是有些能耐罢了,没想到这能耐似乎还不小……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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