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才带着自家书童从家里出来已经快一个月了,他这次离家是要上京考科举,虽然离考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想着早些过去能在京城里寻个房子,考试之前不做他事专心读书,早做准备也能安心,到时候不至于慌了手脚。
傍晚天刚擦黑的时候主仆二人到了镇上,也不知怎的,白天还好好的万里无云,此时倒是刮起了风,还不小,一时间吹得四周尘土飞扬。
二人寻找了一间客栈,一进门伙计便出来招呼。
“二位是要住店的么?”
刘秀才点头,掸了撞袖子上的尘土,冲伙计伸出二根手指,“要两间房,要僻静一点儿的。”
“好嘞,请跟我来。”
书童跟着刘秀才进了房,替他收拾好了床铺放下了替换的衣服便出去了。不一会儿伙计送上来了两筒热水,刘秀才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换上衣服走到床前。
他睡前有读书的习惯,虽然赶了一天的路有些乏了,但还是从包袱里拿出一本诗集出来,坐到桌前凑到蜡台底下读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秀才觉得实在有些疲了,刚想合上书准备就寝,突然眼前一花,似是红烛火苗跳了一下,又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眼前掠过。
他才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此时也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一股子风,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清香,似是女人的脂粉味道。然后,好像听见有人在唱歌……
刘秀才猛一抬头,房里除了他之外并无他人,然而耳边那歌声却是越来越近了……
第二天一早,书童去叫刘秀才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家公子奄奄一息的躺地床上,面色惨白衣衫不整,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吓得大惊失色。
从那天起刘秀才一病不起,别说赶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找了好几个大夫都瞧不出是什么病,只能开几副镇静安神的汤药,一开始刘秀才还能勉强喝两口,到后来根本连嘴都张不开了。
几天之后,死在了客栈里……
“这么说,你这店里短短三个月时间就死了九个人了?”
客栈二楼的一间房里,厉墨含静静地听完掌柜的说完这些天发生的事之后,问了一句。
掌柜的点点头,“没错,全是二三十岁的男子,只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像得了什么重病一样,长则七天短则三天必定会死。而且查不出任何死因,身上半点儿伤口也没有,验过尸之后也没发现中毒药,最后只能说是病死的,可这哪里可能是什么病,分明……分明是……”
“分明是妖魔鬼怪作祟?”厉墨含替他说了一句。
“对!”掌柜的点头,皱着眉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出了事之后,我和尚道士都请过了,可一点儿用都没有,该死的还是会死。倒是有个道士说他可以替我降妖捉怪,结果一夜之后仍旧是相同的结果……唉!”
厉墨含摸了摸下巴,又问:“你没报官?”
掌柜的直摇头,“报官更是没用,人家只抓活的人哪里管得了闹鬼闹妖的事?”说完又重重叹了口气,一脸的惆怅。
“往日里我这店里吃茶喝酒的人从早到晚,现在除了过路的行人不知情的进来吃个饭或者住一晚,我还得担惊受怕的,镇上的人根本连门都不敢进,入夜之后简直比义庄还冷清,哪里还像开门做生意的!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就得关门大吉了……”
厉墨含没说话,垂下眼想了一会儿。按掌柜的所说,这里面要是真有妖魔作祟的话……倒也不无可能。
不过光坐在这里猜没用,还是得亲自去确认一下才好。
“掌柜的,”他抬起头微微一笑,“给我准备一间房,今天晚上我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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