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只鸡?我眉头错愕的都快皱成一竖了,心想这大岁到底在搞什么飞机,这时候让我去祭台中央,画个鸡干什么?
这是肚子饿了,跟曹操学,望鸡止饿?
虽然觉得很不能理解,但我还是按他说的去办了,毕竟这家伙,没正形不假,可是每每在关键时刻,倒也不至于掉链子,想来这种时机下,他应该是不会捉弄我的。
我勉强踱步到祭台上,这时候头已经开始有些浑浑噩噩了,沼气的摄入给身体带来的危害,已经到了快要无法承受的地步。
这墓室全为木制结构,我身上也没有刀子等铁器,眼下只有把心一横,用牙咬破了手指,不过可能是以前从来没干过这事儿的缘故,经验不足,咬的不够狠,裂开的口子太小,出血量不多,我只好用手去挤。
这时却听空气中又传来大岁的声音。“哎,哎,哎,你看俺这记性,这个,恩,忘了告诉你,中指对应心属火,所以必须用左手中指的血来画。”
“你……”我顿时头大。
既然是咬破手指以血作画,我自然是本能的咬破了右手的食指。
我再次发誓,要是能逃过此劫,我一定要掐死他。
此时纵然心中已经火冒三丈,但是眼下情势紧急,也由不得我多嘴,我只好再次把心一横,这次算是豁出去了,直接狠狠的来了一口,左手的中指顿时是血流不止。
这时候也顾不上疼不疼,脏不脏,会不会感染之类的问题了,伸手就要去画,但是这才发现有个问题,便又皱着眉头问大岁:“我他娘的也不是左撇子啊,你让我用左手怎么画的出来。”
“俺只说让你用左手中指的血,又没说一定要用左手中指作画。”
“还有没有别的要求,你一次性给老子说完,别一会又想起什么,我现在身子虚着呢,可没那么多血再重新画只鸡!”虽然现在很虚弱,但我还是抱着磨刀不误砍柴工的指导思想,咬着牙问了他。
我被他折腾的都还没说什么,他倒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回了我一句没了,就让我快点画,画完了通知他,他在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说实话,从小到大,美术课基本都看小人书了,我这可以算的上是,一点绘画基础都没有。不过好歹也是农村长大的孩子,这谁家里还没养过鸡呢,我这从小也算是看着鸡长大的,这脑子里印象深,照葫芦画瓢,倒也没费多大事儿,只是画的好不好就另当别论了。
快要画完的时候,我突然一惊,便连忙又向空气里问了一句:“这……这你还没说,要画公的还是母的。”
“当然是公的,公鸡阳火最旺了。”
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心想还是问清楚的好,不然一会给鸡冠画上了,他再来一句要母的,那我就真的要崩溃了。
最后给鸡冠添上,我实在累的不行,就坐在台子上休息一下,并告诉他已经完成了我人生中的大作,血红大公鸡。
“好,千万要顶住,现在就只能等了。”大岁回了这么一句,言语之中,倒也不乏对我处境的担忧。
“等血干了,挥发的差不多了,你就回到干尸那边去。”可能是知道我已经有气无力根本难以说话了,他还没等我问他要等什么,自己就说了出来,并且还嘱咐我,再跟他说话可以轻声细语,不用喊那么大声,他能听得见。
我心中又是一通暗骂,话说你要早说,我也能省点力气不是,还以为他跟我隔空对话,不说的大声一点,根本传不进他耳朵里。
这一等,可谓是度秒如年,头晕发慌,我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好几次都差点一头栽倒在祭台上。不过好在大岁不断的在我耳边鼓励着我,让我千万要挺住,绝对不能松懈,这时候就靠一口气撑着,稍微一个放松,就再也起不来了。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撑下去的,也不知道自己如此煎熬的撑了多久,这时候眼睛已经开始有些发花了,我便只能依靠手指去触碰,来了解血迹的挥发情况。
当血基本已经干透了的时候,我几乎是蚊子哼哼一般的,说了一句已经好了,可没想就这样,大岁竟然都听见了,就好像他是隐身人,就站在我旁边,只是看不见罢了。
我几乎是用尽了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也是最后一丝残存的意识,跌跌撞撞的总算是回到了那个龛洞的跟前。
这时,大岁让我脱下衣服,将干尸的头罩起来,这原本是个极其简单的动作,但是对于我目前的状况来说,就好比一个喝的酩酊大醉的人,走路都站不稳了,你还非得让他给你跳上一曲国标。
我浑浑噩噩的按照他说的做完之后,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的倒了下去。
我并没有完全丧失意识,只是处在一种迷离状态,眼睛睁不开,大脑也无法思考,只觉得一片空白,身子感觉非常的轻,像是要飘起来一般。
“嗨嗨嗨,快醒醒!”耳边这时依然能够听见大岁的声音。
这次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之前的那么空洞了,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似乎就是近在眼前,但是我现在浑浑噩噩的根本睁不开眼,也无法动弹,身子轻的就像已经没有了骨头和关节,完全不能被控制。
“啪”一声巨响。
原本漆黑的眼睛,顿时冒起了金星,火光四射,随即一阵剧痛传来,我猛然一睁眼,那张眉头上长了大痣的脸盘子,赫然就悬在我眼睛的上方。
“你小子总算是醒了啊。”大岁带着笑意说道,说着就扶我坐了起来,还递过来一个水壶让我喝了口水。
我晃了晃头,又摆动了一下胳膊,眼下神清气爽,身子骨无恙,完全没有那种刚刚从昏迷状态摆脱出来的感觉。
我看着大岁,心想这家伙,又救了我一名,此时兄弟重逢,早已忘了当时在生死关头,许下的要掐死他的誓言。
不过旋即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感觉,又好像在提醒我还是把他掐死的好,我顿时揉了一把脸,没好气的狠声说道:“你这是典型的趁人病要人命,你是救了我不假,可唤醒我也不用下那么重的力道吧,我现在眼前都还直冒金花呢!”
“哎呦,你可别冤枉人哪,哥哥疼你还来不及,哪舍得甩那么重一巴掌。”他说完朝我身后一指。
我顿时觉得蹊跷,连忙回头一看,果然是无名,她正从另一边的黑暗中,朝我们走过来,大弓在背,弯刀在腰,依旧是那么的英气逼人。
我就觉得奇怪,刚才这巴掌感觉怎么就那么的熟悉,我早该想到,这是无名的作风,她丫的为达目的,从来是不知轻重,用我们老家的话说,就是有点愣头青。
我扭过头来莫名其妙的看着大岁,问道:“怎么回事儿,你俩咋弄一块去了?”
“哎哎哎,你小子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玩意儿弄一块去了,你可别玷污你太岁哥的名声,兄弟的女人,那就是天女下凡,俺也不能有半点非分之想啊!”
我一阵错愕,顿时被他说的头大,也不知道这家伙是真没听懂,还是在这跟我故意歪曲我的意思。
话语间无名已至身前,我便白了大岁一眼,转而去问无名,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大岁不是跟沙哥他们一路的,而她不是被二丫的人控制住了吗,为什么他们俩现在双双一起出现在了这里。
我问完之后,静待无名回我,但她却面无表情的一把将我从地上提了起来,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一定没什么好事儿,通常这种情况下都没好事,我也算把她给看透了。
我知道问了也是白问,索性就随着她,我倒要看看,这刚刚才被她甩了一巴掌,这是又想拿我怎样。
她将我提起来之后,抓着我的衣领便将我往祭台的方向拖,然后大臂一挥,将我重重的摔在祭台边缘,我脚落在地上,屁股坐在台子边上,因为惯性,整个上半身朝后仰着半躺在台面。
这样的姿势有些难受,我正欲起身,她却又往我胸口推了一把,将我重新按倒在台面上,随即整个身子就朝我压了过来。
她虽然是个女人,但在我眼中,一向气场强大,我这时甚至感觉压过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虽然还没身子碰身子的接触上,但已经让我压抑的喘不来气。
这一通莫名其妙的行为,早已使我丢了魂,眼下我就像温婉的虞姬,静静的躺在木制的台子上,而她就像是硬上弓的霸王,正朝我排山倒海一般的压过来。
好在她俯下的身子,到了半空就停住了,不过与此同时,她二话没说,直接将手伸到我的腰间,从裤子里将我上半身穿的衣服,全部拽了出来,还一个劲儿的往上掀。
哎呀,我去,这到底是要弄哪样嘛!这都什么情况这是!
“额……恩,这个,无名女侠,你放心,俺自觉,俺还给眼蒙上,俺什么都看不见。”大岁在一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撇过头去,只见他真的从哪掏出来一块黑色的遮眼布,麻溜的给眼睛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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