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太坏,太没良心,长得就不是人心肠!”男人脸上也跟着恶毒起来。
周静芝继续演着戏:“听我妈说,她人不错啊。”
男人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一口,烟雾随着鼻息浓浓地喷了出来,说道:“还不错呢,蛇蝎心肠,嫁到我们门里后就没消停过,天天打闹,没过几年,就把我大娘,就是她婆婆折腾死了,没过多久我哥哥又不声不响地死掉了。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我哥死得蹊跷,说不定就是她害死的呢。”
“你可不要乱猜疑,她怎么会把自己的男人害死呢?”
“她外面一直有野男人,结婚后还是来来回回不消停。唉,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跟你说这些。就说她的狠毒劲吧,你改嫁改嫁吧,可她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扔下不管了,那孩子脑筋本来就不活泛,他娘一走,整个人就全傻了,没治了。”男人把烟蒂扔在脚下,抬脚狠狠地踩揉着。
“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
“她那种人你还要去找她?”
“妈妈吩咐的,怎么好不去呢?再说了,我可以顺便劝劝她,让她回来照看一下傻儿子,或者是接到她的身边去。”
男人想了想,起身进了里屋,听到稀里哗啦一阵翻找东西的声音。出来的时候,手里攥着一张纸,递给周静芝,说:“多年没联系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不保准。”
周静芝接过纸条,只见上面简简单单写着一行字:凤凰乡小阳沟村柳大胜。
周静芝问:“大叔,那个村子有多远?”
“怕要有四五十里地吧。”
周静芝踌躇起来,这么远的路,怕是当天赶不回来的,是去还是不去呢?
跟这个叫方宗坤的男人道别后,周静芝去了汽车站,径直坐上了去凤凰乡的小客车。
经过两个小时的颠簸车停在了凤凰乡,然后又花了十元钱,搭一辆三轮摩的去了小阳沟村。
走进村子,迎面走来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提个袋子,看上去老实巴交。
走近了,周静芝笑吟吟望着他,问一声大哥好。男人的脸竟然噗地红了个透彻,目光躲躲闪闪着,不敢拿正眼看人。周静芝问他村里有没有崔春苗这个人,那个男人瞅着脚尖,想了半天才嘟嘟哝哝地说:“像是真的有这么一个女人,但已经不在了,听说是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周静芝大吃一惊。
“谁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你还是去问别人吧。”说话间已经窜出了几步远。
周静芝来到村子里,逢人便打问,都说崔春苗是真的死了,至于怎么死的众说不一,各有说辞。有人说是被他儿子打死的,也有人说是跳河自杀了,还有人说一定是被人谋杀了……
但说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谈及女人的死亡的时,几乎没有一个人流露出丝毫的同情和悲伤,甚至有些人还显现出一种幸灾乐祸的悠然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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