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义不容辞
花明道：“这点小弟也不知，还待日后查明。”
其实，他一直怀疑是青衣人所为，因为只有他俩才知道约唔的时间和地点，其中并无第三人知晓。可是，苦无确凿证据，不能妄下定论。
“棒丐”又问道：“令师真的死了？”花明感到甚为作难，对着“老哥哥”，既不能说谎，但又不便说出实情，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棒丐”是何等的人物，已然看出了花明的作难，立即又道：“小兄弟，如有难言之隐，请勿作难。”
花明歉然道：“老哥哥，这件事情，小弟早晚要说的，尚请老哥哥见谅。”
稍顿，又道：“老哥哥所说的武林浩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棒丐”道：“人鬼崖盛会，老叫花子没能参与，感到十分遗憾。听说令师被缺上残下击落悬崖后，那老魔头即现出狰狞的面目。”
花明急问道：“他怎样？”
“棒丐”将打狗棒狠狠地向地上一插，说道：“那老魔头，要八大门派，降顺大始教……”
花明听得更为惊奇，即截住道：“有这等事？”
“棒丐”用手抓了一下头上蓬松的乱发，继续道：“八大门派，岂能降顺。但缺上残下老魔头，既然揭开了真面目，更不能善罢甘休，即时奏出一曲空空魔音……”
花明闻言一怔，道：“空空魔音？”
“棒丐”自管自的说下去，道：“这空空魔音，究竟如何？老叫花子未曾听过，自无法体会其意味。不过，听与会之人物所说，所有的武林高手，连峨眉派玄机子长老在内，也被其困住。”
花明奇道：“乐声竟能杀人？”
“棒丐”点头道：“小兄弟，有的。西域有一种波罗夷教，即有此等武功。这是以本身真力，贯注于乐器上，发出声音来，而使敌人任其宰割。”
忽然！花明想起，“缺上残下”在“人鬼崖”上，还没出现时，即曾奏过一曲乐章，更加上美女婆娑起舞，而自己差一点也被其所迷。
忖思至此，他机伶伶打个冷颤！“棒丐”并没注意花明的面色，继续说道：“由于乐声所迷，竟有数个武林高手，不自觉地奋身跳下悬崖，落得尸骨不存。
没跳崖的，都放声大哭起来。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突地传来一缕禅唱之声，慢慢地才将这空空魔音压息下去。”
花明接道：“八大门派的高手，是否脱险了？”
“棒丐”点点头，道：“脱险了，是被一位遁世老禅师所搭救。”
花明问道：“那老禅师是谁？”
“棒丐”沉吟半响，道：“这就难说了。不过，据当时的情形，玄机子很可能知晓，但话至中途，却又改口说不知晓。”
花明道：“老哥哥想不出这等人物？”
“棒丐”摇头道：“这种遁世高人，多不愿透露姓名，老叫花子实在想不出来。”
花明道：“那缺上残下，如何离开人鬼崖？”
“棒丐”道：“那老禅师一现身，据当时在场的说，他们都是豕突狼奔的逃窜而去。”
“棒丐”始终没有说出，如何在此地与“大始教”徒打斗之事，花明没解开这个谜，于是问道：“老哥哥究因何事，与他们打了起来？”
“棒丐”又长叹一声道：“丐帮开基之业，到现在来说，已有千余年的历史。本帮在江湖中虽然谈不上有什么建树，但是在各大门派中定可以立得住足。
同时，本帮弟子，也都洁身自好，平时行走江湖，做些行侠仗义之事，赢得了一般江湖人士的好评，这是历代掌门……”他说至此，话声倏止，面上微微变色。
花明知道他的心里，仍然怀疑其掌门，是被“红魔”所击毙，当即接住道：“老哥哥，关于贵掌门之事，小弟必定查出，请勿多疑家师所为，这点我愿意以性命担保。”
“棒丐”立时摇摇头，笑道：“小兄弟不要多疑。”
他抓了一下乱发，又道：“本帮这一代掌门，是一个精明干练的人才，只可惜被奸人所害，老化子一直耿耿于怀。这几天来，就在外面明察暗访，还好老花子总算得到了一个消息……”
花明截住问道：“什么消息？”
“棒丐”首先“唉！”了一声，道：“不想这个恶徒，竟投进了大始教！老叫花子经熟思再三，同时也由于所得的线索分析，是屠成假冒令师红魔，将敝掌门击毙。”
花明惊呼道：“有这等事？”
“棒丐”恨声道：“一点也不会冤枉他！老叫花子为了追踪这个恶徒，不想在此遇见了他们，这个老怪……”
说着，用手一指地上的阴森老者尸体，继续说道：“这老怪张口就说，要老叫花子马上回去，准备迎接新掌门？说什么丐帮已由屠掌门接管，并已降顺大始教，成为该教分坛。”
花明也怒声道：“该死的孽障！”
“棒丐”目射煞气，无限怨愤地道：“是以，一言不合，竟与他们打了起来。若非小兄弟及时赶到，老叫花子等六人，恐怕凶多吉少了。”
他抬起头望望花明，道：“小兄弟，意欲何往？”
花明道：“小弟准备去万劫庄，一会万劫主人。”
“棒丐”闻言，不禁浑身一震，失声道：“万劫庄？”
“嗯！”花明点头道。
“棒丐”急问道：“小兄弟可知，万劫庄是何等去处？”
花明忙道：“请老哥哥指示。”
“棒丐”咽了下口水，继续说道：“三十多年来，这座万劫庄，一直是一个神秘所在？有很多江湖人物，想要揭开这个谜！曾有不少的人前去，可是，都是壮士一去不复返。”
他目光湛湛地看着花明的俊面，再次道：“小兄弟如能信得过老哥哥的话，还是打消此行。”
花明摇头道：“但小弟已答应了一位老前辈。”
“棒丐”问道“谁？”
花明接道：“这件事，我想等会过万劫主人后，再告诉老哥哥如何？”
“棒丐”不再追问，遂道：“小兄弟，老叫花子希望你能安全的返回。”
花明问道：“老哥哥，还有什么事没有？”
“棒丐”欲言再三，却没说出话来。花明业已看出，即道：“老哥哥，如果有用得着小弟之处，可随时召唤。”
“帮丐”苦笑道：“小兄弟的一番心意，老哥哥心领了。但，远水救不了急火，我恐怕屠成这个恶徒，会带领大始教徒，真要对本门不利，所以……”
他感到十分为难，因花明有事须赴“万劫庄”，自无法邀请人家前往。同时，也无法预料屠成，何时去寻找“丐帮”的麻烦。
花明知道“棒丐”的意思，但自己分身乏术，更无法丢下恩师“魔之尊”之事。何况，他仅有十几天的生命，若要延缓，岂不令他含恨九泉。
于是，他说道：“老哥哥，你先行一步，去贵帮聚会之所打探一番。如果有事，切勿急躁，待小弟办完此事后，即刻赶去与你会合，一同增援贵帮，你看如何？”
“棒丐”闻言，霍然心喜，无限激动地道：“小兄弟，老叫花子闯荡江湖数十年，就没有交得上一个知心的好友。
想不到小兄弟，不嫌丐帮龌龊，竟如此下交，老叫花子无以言表，异日如有用得着本帮之处，可随时召唤。”
说着，他从腿间，掏出一块四寸长，二寸宽的竹牌，上面刻着一些密密麻麻的古篆。在字里行间，隐约地现出一条龙，这正是“丐帮”的祖传信物。
这件信物，并不由掌门保存，而是由历代长老所管。因“棒丐”乃是该帮硕果仅存的一位长老，所以由他来收存。该帮弟子，见此信物，如见掌门，无论何人所持，如有差遣，即是刀山剑林，亦所不辞。
“棒丐”掏出信物，又道：“小兄弟，这是本门开基创业的祖师所传下的。小兄弟日后对本门弟子，如有差遣，即出示此物。”说着，将它递给花明。
花明却没有伸手去接，忙道：“这……这使不得的。”
“棒丐”个性爽直，毫无做作，面色顿现不悦，道：“那小兄弟是瞧不起本帮了。”
花明忙道：“小弟对贵帮，并无半点好处，岂敢……”
“棒丐”正容道：“来日方长！现在咱们撇开正事不谈，即以小兄弟搭救老叫花子的那一付胸襟，也应当如此。”说着，已将信物塞在花明手中。
花明不好再推辞，即道：“多谢老哥哥！”
顺手将它装在衣袋内，又道：“不知贵帮经常聚会之所在何处？”
“棒丐”道：“鄂北玄灵寺。”接着，他又将玄灵寺的形状、地址，详细地说了出来。
最后，花明拱手道：“老哥哥，后会有期。”
“棒丐”道：“小兄弟，多多珍重。”
紧接！花明身化一缕轻烟，绝尘而去。“棒丐”见花明离去，即吩咐剩下的那三个丐帮弟子，将已死伤的两个人抱起，飞驰而去。
且说花明，一路行来，真是快若天马行空，疾似流星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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