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有个正在忙碌的身影,季元晴喊了声“胡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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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还没有什么油烟,菜已经切好了,还没开始炒。
胡阿姨转过身,正好看见季元晴和花湜手牵手站在门口,笑着道,“来了啊,这就是花湜?”
花湜点点头,小小上前一步,跟着季元晴喊了声“胡阿姨。”
胡阿姨皮肤白净,矮矮胖胖,见了花湜一张脸就乐开了花,“这闺女长得真俊,看着老般配了。”胡阿姨是东北腔。
东北口音就是有种魔力,花湜立刻觉得和胡阿姨亲近不少。
阿姨很喜欢花湜,又拉着花湜的手问了几句才道,“你们快出去坐吧,阿姨要开始炒菜了,马上就好。”
季元晴点了点头,带花湜转出了厨房。(
伶女恋上冷漠大少)客厅里早已一曲终了,方才围绕在钢琴边上的三人正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里聊天,见他们两个从厨房里出来才停下来。
季元晴仿佛丝毫都没有在意,牵起花湜的手走到他们身边,“爸、妈,这是花湜,我打算和她结婚。”
他自动忽略了楚姿的存在,花湜保持着微笑大大方方跟着季元晴叫人,“叔叔,阿姨。”然后就站在季元晴的身后装木头人。
她已经感觉到了季元晴的爸爸冷淡的态度,也看到了季元晴的妈妈不善的眼神,还有楚姿,虽是坐在季妈妈的身旁一言不发,却是任谁都能看出那是一副被抢了男人的表情。
花湜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场景,比她想象得还要糟糕。
季爸爸没有动,季妈妈开口了,“元晴,你先坐下。”她拍了拍自己右边的位子,左边坐着楚姿。
季元晴当然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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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妈妈的眼神又冷了几分,转过头对花湜道,“花小姐,我知道你和元晴正在谈恋爱,也谢谢你这段日子对我们元晴的照顾,可是我和他爸爸是不能同意你们结婚的,希望你能理解。”
季妈妈端庄优雅地讲出这句话,开诚布公,正大光明的,反而叫人不知道怎么招架。
花湜下意识地就松了手,却被季元晴手指一紧给死死拽住。
她能感觉到季元晴的手在微微颤抖,或者还有她自己的颤抖。
季爸爸仍然没有开口,楚姿看着花湜的眼神有了点得意,季妈妈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压抑着怒气仍旧缓声道,“花小姐,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都已经知道了,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她仿佛很无力,“我不是嫌弃你的家世,相反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只不过,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做我的儿媳。”
季妈妈坐在沙发上,腰杆儿仍旧挺得笔直,楚姿坐在她身边,握住了季妈妈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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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季妈妈这番话是私下里对她说的,花觉得自己会感激,因为她是诚恳的,不会像许多的家长那样面甜心苦,起码做到了表里如一。
而此刻,在客厅里,还有季元晴、季爸爸和楚姿,她这等于是当着楚姿的面给她扇了个响亮的耳光,当着楚姿的面表明态度呢。
花湜心里冷笑,又觉得有些遗憾。
她知道让季元晴的父母接受她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今天,季妈妈亲手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这就是她要面对的报应吗?花湜自嘲地想。
手上挣了挣,季元晴反而抓得更紧。
一直静静听着母亲说话,没有丝毫反应的季医生终于出声了,“我说我要娶她,并没有问你们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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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温和如水的季医生,花湜曾经想想他与父母的关系也应该是融洽的,而此时,花湜才真切体会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冷淡这么简单,简直和吃了枪药似的。
季医生简简单单一句话,声音里没有夹杂任何的情绪,花湜站在他身后没有看见表情,她却觉得季医生也许是笑着讲出这句话,不觉寒毛树立。
气氛出奇地尴尬,花湜努力装木头,季元晴一家三口都不说话,只有楚姿笑了笑打圆场,“元晴,难得回来一趟,一起吃顿饭吧。”
季医生笑着打断她道,“这是家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楚姿立刻面色惨白僵在那里。
“元晴,怎么跟楚姿讲话呢。(
蜜桃采摘记)”季妈妈训斥了一句。
季元晴丝毫不受影响,“我只是讲事实。”
“你!”季妈妈气道,声音里有了颤抖,“你小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
季爸爸看见季妈妈伤心,终于没办法再装作事不关己,“元晴,听你妈妈的话。”说话的语气竟像是对着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孩子。
季元晴轻声嘲笑道,“听话?为什么?”
眼见着更大的冲突就要爆发,花湜赶紧拉了拉季元晴的衣袖。
季元晴却没有偃旗息鼓的自觉,拉着花湜往外走,花湜给他带了一个踉跄,她还沉浸在震惊中,今天的季医生和她平日里看见的完全不一样。
“季元晴,我告诉你,你今天只要敢踏出这个门,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季医生听到季爸爸的话,猛地停住了,迟缓地转了半边身子,回头定定看着他爸,扯起嘴角冷笑道,“你威胁谁呢?不认我?我是花着你的钱,还是用着你的人?”
说完就拉着花湜大步走出了房子,头都没有回,留下楚姿红着眼睛看着仍旧震颤的门扇,还有他父母沉重的叹息。
楚妈妈终于捂着脸痛哭失声,“我生了他们兄弟两个,一个躺在那里,一个又是这样……”
季爸爸揉了揉季妈妈的后背,季妈妈握紧了楚姿的手,“要不是楚姿想起来要查一查那女人的背景,咱们现在还蒙在鼓里,这可怎么是好……”
季元晴把车子开得飞快,花湜侧过脸去,可以看见他牙关紧咬的样子。
没先到见父母的过程有这样的艰辛,都没来得及吃顿饭就暴怒而走了。
季医生和他父母,关系竟然差到这个地步,连一点铺垫都没有就可以吵起来,话说得还这么绝。
花湜忽然想起父母还在身边的日子,三个人各忙各的事业,却不是这样沟通的啊,会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却不会采取这么针锋相对的冷言。
这样子的父母与孩子,未免太可怕了。
“季元晴你慢点!”花湜看了眼仪表板,吓了一跳,在市区里这样子开车,他已经超速了。
季元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又飞快地超过一辆车,他脸上一年四季都挂着的和煦微笑,此刻已经完全收敛,浑身散发着花湜陌生的阴狠和戾气。
花湜忽然很想下车,“季元晴……”
她觉得浑身的寒毛都悄悄竖起来了,也许现在这个才是真正的季元晴,藏在那个如沐春风的面具下,真正阴暗绝望的灵魂……
不知过了多久,季元晴猛地靠边停下了车,转过脸来,正好撞见花湜惊恐的脸。
季医生有点懊恼,因为自己一时生气把花湜给吓到了,他在花湜面前可是脸都没板过一下的。
赶紧解了自己的安全带,又解下花湜的,把她僵硬的身|体揽在怀里柔声安慰。
而花湜则睁着一双眼睛,一点都没有放松下来。
她的眼前忽然掠过了一张脸,比雕塑更加完美,比天神更加神秘,比鬼魅更加妖娆的脸。
那张把她送入黑暗深渊的脸,和此刻狰狞的季元晴,完美地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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