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孙翊、孙策、周瑜三人正在闲聊,等待鲁肃到来。忽然门外冲进一人,急声道,“主公,大事不好。”
三人望去,正是鲁肃。只见鲁肃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道,“禀报主公,七月十五,丹杨、泾县、陵阳、始安、夥音huo县、歙音she县等地山贼联合,推举祖朗为头目,聚兵三万余,共击宣县。二公子与韩当老将军率千余兵丁守城,因众寡悬殊,突围不及,坚守五日后全军覆没,皆被山贼所杀。二公子与韩老将军级被祖朗悬于城头示众。”说到最后,鲁肃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近不闻,身体也忍不住的抖。
“什么!?”厅中三人皆惊立当场,脸色煞白。孙策更是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双手握拳,青筋绷起。
周瑜最先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一把拉住鲁肃的胳膊大声道,“宣城距庐江不过五日路程,七月十五出事,为何今时才报?”
鲁肃沉声道,“宣城被围困得如同铁桶一般,无人能出来送信。城破后,有幸存百姓逃出,直至今日方到庐江。”
“噗~~”孙策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整个人晃了一晃,险些跌倒。旁边孙翊眼疾手快扶住了孙策,泣声道,“大哥。二哥没了,你可要挺住啊!”
孙翊是真哭了。即便他再不喜欢孙权,可也是自己肉身的亲生哥哥。而且,孙翊打从开始就没想过要杀掉孙权,只是希望能让孙策好好的,来压制孙权。他是知道历史上有这么一出事情的,当时因为周泰的奋不顾身,以命相搏,才救出了孙权。现在周泰在孙翊身边,与许褚一起成为自己的贴身保镖。前面因为要挑拨袁术和徐州的矛盾,所以让周泰跟着陆逊去了九江。陆康死后三天,才在夜里偷偷的进入了庐江城。而蒋钦则率领手下一干人马,押运着那劫来的十万斛粮食直接去了苏飞的水军大寨,并未返回。
孙翊心中万分愧疚,他知道历史上的时间应该是明年才会生。所以打定主意,在年底的时候,想办法劝孙策把孙权调回建邺城。可他忘了一件事,因为他的到来,很多事情都提前生了。而孙权也没有了江东第一保镖周泰的掩护,身旁的人换成了韩当。现在倒好,两人皆成了人家的刀下之鬼,孙翊悔之晚矣。
实际上,孙翊有些过于自责了。他并不知道,正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让孙权产生了危机感。孙权想要在孙策面前露脸,所以自告奋勇的去了宣城,想要弄点成绩出来。结果没想到事情居然生了如此的变故,以至于丢了性命。
孙策好不容易稳定了心神,咬牙道,“祖朗匹夫,恨煞我也。吾必将其万刮凌迟,以泄心头之恨。”言罢,瞪着血红的眼睛,大步走了出去。
孙翊一把没拉住,赶忙让鲁肃跟上。而自己则和周瑜急道,“周大哥,吾兄如今急怒攻心,我深不安。望周大哥善自规劝吾兄,切莫让他行过激之事。”
周瑜沉重的点了点头,道,“三郎放心,一切有我。”
孙翊又道,“大哥手下兵马连番征战,疲惫不堪。公当劝吾兄,率庐江兵马前往剿贼,万勿多造杀戮。”
周瑜答应,转身急追孙策而去。
孙翊在书房转悠,觉得心里很不得劲。他有些恍惚的出了门,往自己房间走。
现在的孙策治下可以说问题很多。外有强敌环顾,内有山贼作乱。这还不说地方初定,凡事了无头绪。江南地区仍有零星抵抗,山越民族常常四下骚扰。
孙翊越想越觉得憋屈,心中非常郁闷。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三哥。大哥去哪了?”
孙翊抬头望去,看见孙尚香正骑着白虎“宝宝”在盯着自己,眼神那么的清澈,没有任何的苦恼。
孙翊现在已经感觉,自己无法把握历史的脉络了,他转头对身旁的许褚道,“仲康,麻烦你去告诉幼平,让他率猛虎十三卫并百名精兵,送大小姐回建邺。”
孙尚香一听就恼了,嘟着嘴道,“我不回去。我就不回去。”
孙翊怒声道,“别再胡闹了!二哥~,二哥,死了。”说到这里,孙翊的声音中带着悲凉。
孙尚香听完孙翊的话,怔怔的呆住了,她喃喃的道,“二哥死了?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
孙翊长叹一口气,道,“香儿,你现在是大孩子了,应该懂事。二哥死了,大哥要出兵打仗,我要在这里稳定后方,实在没时间陪你。你都快两年没见过母亲了,你知道她多想你吗?现在二哥出了事,母亲身边需要人照顾。算是三哥求你,回去吧。”
孙尚香已经从孙翊的表现,知道二哥孙权确实是没了,眼里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继而抱着白虎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白虎“宝宝”,似乎是感受到了孙尚香的伤悲,慢慢的趴了下来,喉咙中还不时地出“呜呜”声。
孙翊上前,把孙尚香抱了下来,然后对许褚道,“仲康去通知幼平吧,我去给大小姐收拾行囊,准备让他们走。”
许褚拱手应诺,自去办事不提。
第二日,已经从悲痛中稍微缓解过来的孙策,召集众文武在太守府议事。
众人都已经得知了孙权的事情,各个都噤若寒蝉。而程普、黄盖两位老将则是铁青着脸,一言不。他们和韩当虽未结拜,却是多年的生死朋友,感情相当深厚。只见两人皆着白袍银甲,一身素服,双眼通红,怒气冲天。
孙策也不多话,直接下令道,“今吾欲出兵剿贼,着命程老将军与黄老将军为先锋,率六千兵马为大军开路;吾亲率庐江五千猛虎军与公瑾所部一起为中军,随后跟进;陈武率所部三千人马为后军,押运粮草辎重。前番我带回的江东军兵,全部就地编入庐江大营,归鲁肃统领。”说完这些,孙策缓了一下,又道,“诸位还有何建议,不妨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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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中各位都没说话,因为这个时候都不愿触孙策的霉头。
孙翊见冷了场,起身道,“大哥,小弟有事。”
孙策看了看孙翊,点了点头,心里又是一疼。因为孙翊让他又想起了孙权。
孙翊朗声道,“大哥当请老师回建邺坐镇,统管江东诸郡政事,由顾雍先生辅助;并请朱桓将军统领建邺军事。有三位大才稳定建邺,大哥自可高枕无忧。另外要注意山越动态,着江东各部将领密切监视,勿让山越趁乱搅局。宣城附近水网纵横,大哥可命庐江水军苏飞、蒋钦率兵同行,既可帮助大哥剿贼,又可让水军增加对敌经验。小弟还想请大哥把虞翻先生和魏腾先生留下,我想在庐江、汝南两郡,进行一番改制,需要二位大贤帮助。”
孙策听完孙翊的话,沉声道,“一切都依三弟便是。”
孙翊想了想又道,“还有一事。我要送香儿回返建邺,想请乔公与二乔姐姐同去。庐江四面受敌,危险重重,不宜久留。”
孙策现在哪有观美之心,点点头道,“三弟自去安排,为兄没有意见。”
孙翊最后道,“大哥此去千万保重。吾即刻命人通知华神医随军陪同。”说完,压低声音又道,“二哥已经走了,大哥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孙策听了孙翊的话,能切实的感受到弟弟对自己的爱护之情。他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孙翊的头,柔声道,“三弟放心,为兄不会有事的。”
孙翊没有拒绝孙策动作,虽然现在年方十二岁的他,已经差不多有一米七了。可骨子里,孙翊仍然是个孩子。他看着孙策,勉强笑了笑道,“大哥当尽灭贼,然后直接去建邺。待服丧期满,便可迎娶大乔姐姐了。”
孙策苦笑着点了点头,继而起身对着堂下众人朗声道,“诸位即刻准备,三日后起兵剿贼!”
“诺!”所有人都起身应诺,各去忙活不提。
孙翊则是跑到乔公那里,把事情说了一遍。老头很开明,满口答应下来。
三日后,孙翊率庐江诸人送别孙策,周泰也带领侍卫护送孙尚香以及乔氏一家同时离开。
而孙翊随后宣布了几项任命。先,拜虞翻为功曹从事,查功劳记录,官员升迁等;新设监察司,由魏腾任监察从事,主管刑狱、诉讼等的复查、审核,以及监察官员的不法行为。
孙翊的知人善任,让这二位很高兴。虞翻本就为会稽功曹,所以对这个工作是轻车熟路;而魏腾刚正不阿,历史上连孙策的面子他都不给,现在觉得孙翊居然专门给自己新成立了一个部门,而且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心里也是非常满意。
其次,因为陆康的去世和张昭的离开,庐江的政事没有了主管之人。孙翊又调诸葛亮来庐江,继任郡丞一职,统管庐江、汝南两郡政事。
再次,命孙礼所部往怀宁,与徐盛的兵马汇合,以六千之众西进松滋县,密切监视江夏黄祖,防其趁火打劫。同时,命刚刚到达的陈到所部白?军前往濡须口大营以策万全,而徐晃所部骑兵则作为庐江的机动兵力,谨防各处异动。
安排好了这些事情,孙翊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他静静的坐在椅子里仔细的考虑着今后的打算,慢慢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孙翊隐约觉得有人在推自己,还轻声呼唤自己的名字。
孙翊睁开眼,又看到了许褚的大脑袋。说实话,作为后世绝对的瞌睡虫,孙翊非常不喜欢在中被人弄醒。可现在的他,肩负重任,这样被突然叫醒的情况非常多。而他自己,也只好默默承受了。
孙翊揉了揉眼睛,问道,“仲康大哥啊,我该怎么说你呢?”
许褚一脸委屈的道,“三公子,是诸葛先生来了。”
“哦?这么快?”孙翊听闻,精神一震,道,“快请他进来。”
许褚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然后就看到一个老头晃晃悠悠的进来了。
孙翊一看,知道自己误会了,不是他想象中的诸葛亮,而是孔明的叔父,诸葛玄。
孙翊连忙起身过去,把老头扶到座位上坐好,略带嗔怪的说道,“老先生这是干嘛,有什么事情知会下人来告诉我就行了,怎要劳您大驾啊。”
目前庐江招贤馆和稷下学院的负责人诸葛玄,很享受孙翊的敬老举动,笑着道,“哈哈,三郎,没想到我初掌招贤馆,就能给你带来两位大才啊。”
孙翊听罢,兴奋的道,“先生所举之人定是极为出色的,却不知姓甚名谁,人在何处?”
诸葛玄笑呵呵的冲门外喊道,“都请进来吧。”
孙翊往门口看时,见两名约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腰挎宝剑,气宇轩昂,颇有大侠之风;另一人峨冠博带,面貌清明,多带儒者之气。
见到孙翊,二人皆拱手一礼,挎剑者道,“在下单福,颍上人氏,这位是石韬石广元,乃吾同乡。闻庐江招贤,故来相投。”
孙翊听罢此话,心里猛然一颤。什么单福,扯淡!你丫是徐庶,徐元直。但面上孙翊却淡淡的拱手道,“二位大贤到此,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堂中几人都是一愣。诸葛老头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孙翊的变化,而徐庶和石韬更是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孙翊的冷淡。这样一来,场面就有些尴尬了。
徐庶那可是当年敢仗剑杀人,为朋友报仇的家伙。现在看到孙翊似乎对他们不是很感冒,怒气一下就上来了,讪讪的道,“久闻江东孙三郎大名,今日所见才知谬矣。世人常言庐江求贤若渴,却不料孙三公子对我等如此少礼?广元兄,咱们还是走吧。”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孙翊也不阻拦,只是戏谑道,“到底是我少礼,还是公失信?既不敢以真名相告,何来投奔之意?”
徐庶听闻孙翊的话,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过了一会,才回头道,“不知三公子何出此言?”
孙翊洒然道,“徐庶徐元直,中平末为友报仇。白垩突面,披而走。不料,为吏所获,问其姓名,闭口不言。乃于车上立柱缚之欲分其身,命乡邻辨认,莫有敢言者。后为党羽所救,改名单福!吾说的可对?”
徐庶整个愣在了当场,半响不一言。
而诸葛玄和石韬二人,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因为孙翊和徐庶、石韬都是第一次见面,他居然能把徐庶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彷如早已知晓一般。
孙翊看着他们的表现,知道自己有些装x大了。为了调节一下气氛,孙翊笑着道,“吾虽身在庐江,却也早知元直兄大名。刚才,实为相戏也。”
徐庶此时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他愣了一会,拱手道,“早闻孙三郎智计无双,识人无数,今日方知其意。吾真乃井中之蛙,坐而观天也。”
孙翊哈哈一笑,走到徐庶身边道,“元直兄与广元兄皆世之大才,某更知元直兄为人光明磊落,率性洒脱,故而一试。还请元直兄与广元兄见谅。”说罢,朝着徐庶和石韬皆拱手一礼。
二人忙不迭的侧身让过,连道不敢。
孙翊起身道,“吾素知元直胸有韬略,乃帅才也,今欲让兄执掌濡须口大营,却不知元直兄愿否?”
徐庶一听,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道,“庶方来庐江,三公子便以重事相托,吾心甚为不安,实难领命。”
孙翊还没言,诸葛玄先说话了,老头道,“元直这就不洒脱了。想三郎寻周泰、蒋钦于草莽之间,提丁奉、徐盛于侍卫之内,拔李通、许褚于乡壤之中,得孙礼、朱然于行伍之里,此时俱为英杰也。三郎识人之名天下皆知,难道对你会看走了眼吗?”
孙翊嘿嘿一笑,道,“还是老先生明白我的心意。”转而又对徐庶道,“元直兄若再推辞,便是小觑我了。吾今日就拜兄为军师中郎将,统领濡须口大营。”
徐庶这个感动啊,眼睛一热,泪如雨下,大声道,“徐庶受三公子厚恩,只能以命想报。”
孙翊听了眉头一皱,道,“元直兄此言差异,身体肤受之父母,怎可轻言生死。元直兄若如此,岂不让双亲难过?”孙翊这话是故意说的,因为他知道徐庶侍母至孝,害怕以后真的出现曹操劫持徐庶老妈,把他弄走的情况,故而稍微的点了一下。
徐庶是很聪明,但他此时对于孙翊的话却是深信不疑,以为孙翊是有感而的。可他确实很想念母亲,而且现在也算是庐江的一方大员了,便道,“三公子所言甚是,吾也好久没见母亲了,今便回去将母亲接来庐江安顿。”
孙翊听了,开心的笑了,立刻道,“元直兄不必着急。今颍川乃曹操所占,目前与咱们关系甚好。吾即刻命人前往元直家中,接来伯母安置便可。”
徐庶忙不迭的拱手称谢。
孙翊又对石韬说道,“广元兄乃千里之才也,若屈居于低位,恐不能人尽其用。如今吾调汝南郡丞诸葛亮前来庐江统管两郡政事,汝南一地缺人管理,不知广元兄可愿接掌汝南郡丞之职?”
石韬很洒脱,一点都不矫情。因为他已经从孙翊提拔徐庶的事情中看出,自己的官职绝不会太低。现在一听居然是郡丞这样的高官,忙不迭的拱手道,“三公子如此信任于我,必不负厚望矣。”
孙翊拉着两人的手,沉声道“今日得遇二位大才,吾甚是高兴。奈何吾家二兄刚刚遭人毒手,吾身在孝中,不能与二位畅饮。这样吧,我让庐江大营主帅鲁肃,与九江名士蒋干一起,陪两位仁兄喝郎酒一醉,如何?”
孙翊现在确实没办法,陆康辞世,张昭离开,陆逊戴孝,孔明未到,魏腾新设监察,虞翻初掌功曹。他忽然明白,手下有一个把所有事情都能处理妥当的大管家是多么重要。可目前,孙翊只能让鲁肃,这个已经忙的焦头烂额的庐江大营主帅,和蒋干这位专职的外交人员前来补漏了。
徐庶和石韬并未有所不满,相反是非常高兴的。鲁肃初出茅庐,便定计火烧江夏两万大军;这样的成就让徐庶愿倾心结交。而蒋干辩才无双,独步江淮,前面又曾只身劝降会稽太守王朗;亦令石韬很感兴趣。况且,还有已经闻名天下的郎酒相伴,怎不让他们高兴非常。
当下,孙翊命人安排一切,而诸葛玄则乐呵呵的回招贤馆继续上班。等到鲁肃、蒋干二人来到后,孙翊给他们引见一番,便去找董昭老狐狸了,而董昭却对孙翊的到来很无奈,因为他现在遇到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难题。
正所谓:历史改变仲谋亡,罪魁祸孙三郎。霸王寻仇向贼寇,神童再得两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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