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孙翊来到董昭处,老狐狸屏退了所有人,然后把一份报告交给了孙翊,小声道,“三郎,兹事体大,谨慎处理方为上策。”
孙翊听了董昭的话,知道问题很严重,打开绢帛仔细看着。渐渐地,孙翊的脸色开始涨得通红,到最后直接一把将绢帛拍在了桌子上,浑身不住的哆嗦。
董昭见状,上前拍了拍孙翊的肩膀,尽量的安抚着他。
孙翊深吸几口气,阴沉着脸道,“陆公刚刚离世,他们怎么就敢如此作为?难道非要让我大开杀戒才行吗?”
董昭谨慎道,“三郎,主公领兵方走,没有一月时间,恐怕不能得返。如今,庐江最需要的是稳定啊。”
孙翊何尝不知啊,但他确实气的要命。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原来,董昭给孙翊的是这段时间的密报。其中很危险的一个问题,是庐江的那些世家大族,因为不满孙翊在陆康死后,直接调未满二十岁的诸葛亮继任其位,所以开始蠢蠢欲动。虽然诸葛玄目前统管庐江招贤、稷下两处重地,但这些所谓的大族似乎并不买账。而陆康的离世,也少了一个压制他们的对象。而宣城等地的叛乱,更让他们多了一些想法,至少在这些人看来,孙策仍然处于弱势一方。这些士族现在想做的,就是私下串联、一起难,趁孙策目前内忧外患之时,尽可能的表现出自己的实力,以获得更大的话语权和利益。
孙翊恨声道,“董公可有良策?”
董昭想了想道,“我们可派人密查其不法之事,掌握足够证据。到时,不怕他们不就范。”
孙翊琢磨了一下,道,“此事全由董公处理,由周林先生魏腾辅助。用三个月的时间仔细调查,收集罪证。等到过年之时,这些人必会聚集一起,到时将他们一网打尽!”
“咝~”董昭倒吸一口凉气,斟酌道,“三郎,年关时动手,怕是会有损声名啊。”
“董公差矣。若我等一味的退让,只会让这些宵小越得寸进尺。既然他们不让我们消停,那我们干脆就不让他们过年!”孙翊说到这里,狠狠的咬了咬牙。
董昭看了看孙翊,低头想了想,道,“既如此,老夫不多劝。不过三郎,这种事情还需好好商议一番,莫不如请文和先生回返庐江,我们一起谋划谋划,如何?”
孙翊听罢,眼睛一亮,心道,“可不就是呢,玩这种阴活,贾诩老狐狸可是当仁不让的三国第一人。”孙翊立刻点头道,“董公此言甚善,吾即刻派人请贾公回来,咱们好好和这些世家大族较量较量!”
说完,孙翊即刻重新开始调整起人员布置。先,命尚未动身的徐庶,与石韬一道前往汝南,徐庶升任汝南大营军师中郎将,接任贾诩职位,这样也能让徐庶就近接回自己老母;其次,调贾诩回庐江任镇南将军府长史,而诸葛亮仅担任郡丞一职,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减少庐江士族的抵触心理,毕竟由贾诩、董昭两个老狐狸在庐江,那些大族也会稍微的收敛一些。
安排好一切,孙翊这才稍微放心,他现在希望的就是,在这些人员到位之前,莫要再生事端了。
往后的两个月,事情似乎都在朝着孙翊预想的目标前进。贾诩和诸葛亮来到庐江后,立刻快的弥补了陆康和张昭离开后的真空,并且在孙翊的撑腰下,对庐江展开了一系列的改革。
说是改革,实际上却是逐步的蚕食世家大族的特权。果不其然,那些大族们被孙翊的举动激怒了,开始频繁的串联。当然,这一切都在孙翊的掌控之下。因为贾诩和董昭这二位在历史上专门阴人的“大师”,现在可都在庐江呢。这些大族的小动作,在他们看来,无疑是太小儿科了。
而唯一与孙翊所熟知的历史不同的,却是孙策的复仇平乱之战,进行的并不顺利。
长江流域的**月份,正是暴雨成灾、洪水肆虐的时间。后世的二十一世纪都差不多要年年抗洪,更何况是东汉末年的这个时代了。孙策大军从开始就遇到了连绵的降雨,使得行军异常困难。平常五日就可到达的宣城,居然足足走了一个月。即便有苏飞水军的帮助,还是让孙策有些窝火。更让孙策愤怒的是,祖朗居然把六县的物资给抢了个精光,使了一手坚壁清野,却把百姓统统丢给了孙策。一路之上,孙策不得不经常的停下,派人散粮食,安抚饥民。本欲战的孙策,并没有带着太多的粮食,只能催促庐江尽快多的运送粮草前来支援,这样就导致了行军度一再的放缓。结果等到孙策来至宣城之下时,已经是建安元年的九月末了。
待看到宣城的城门上吊着的两颗早已腐烂看不出模样的人头,孙策急怒攻心之下,当场昏厥了过去。多亏孙翊让华佗这个神医跟在孙策的身边,在华佗的救治下,孙策也足足过了两天才幽幽的醒转过来。
在华佗和众人苦口婆心的规劝下,孙策答应,等身体好些后再攻城。同时也趁这个机会,让这些天来已经被拖沓的行军弄得焦头烂额、疲惫不堪的兵将们,好好地休息一下,恢复士气。
不说孙策这边遇到的问题,单说庐江这边,出乎孙翊对历史的认知,他遇到了一个近乎于死棋的局面。本应在建安二年正月才会出现的曹操率兵攻打宛城张绣的事情,居然在建安元年十月生了。更让孙翊烦闷的是,袁术几乎在同时来了檄文,通知孙翊并告于孙策,他要在明年,也就是建安二年正月改元称帝。并加封孙策为大将军,孙翊为骠骑将军,以求得二人支持。
传文一到庐江,孙翊就召集众文武进行了议事。不出所料,众人皆对袁术的作为深恶痛绝。而让孙翊郁闷的是,那些世家大族竟然同时难,要求孙翊即刻调动庐江兵马,进攻袁术,讨伐叛逆。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大义凛然,更有甚者居然还嚎啕大哭、泪如雨下。
孙翊看到这些人的表演,心里一阵恶心,好像自己吃了苍蝇屎一般。但是他却不能表现在脸上,不光陪着这些所谓的忠臣义士了很大的脾气,信誓旦旦的表明立场,还对这些人好言相抚,并且保证会给这些人一个交代。
等送走了这些心口不一的大族后,孙翊才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和手下众位大才一起,开始研究对策。
先言的是掌握情报工作的董昭,老头捋着胡子悠然道,“这些人,口口声声仁义道德、忠君爱国,可背地里却是沆瀣一气,蛇鼠一窝。据报,眼下庐江各个士族已经纠集了大约一万壮丁,而且还有不少人在往庐江来的路上。不出意外,到年底之时,舒县城内恐有两万来历不明之人。只怕他们也想要在年关之际突然难,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道,“目前庐江大营有兵一万五千人,徐晃将军的骑兵三千人,总计一万八千人马。单从兵力来看,我军并不占优势。不过,这些大族所纠集之壮丁,战力不会太高,庐江大营人马足够对付他们了。”
孙翊听了,皱了皱眉,道,“如果这样,我军倒是真不惧也。但为何我总是觉得心中还有不安?”他转头看了看老神在在的贾诩,忽然笑着道,“文和先生,您有何高见啊?”
贾诩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沉声道,“内忧外患啊。”说罢,便不再言语。
孙翊眼睛一亮,道,“文和先生所言甚善。我们只看到了内忧,却未见到外患!”
诸葛亮此时忽然道,“老师前文有交代,诸葛亮拜了贾诩为师说的有理,但是这庐江士族本就与袁术不合,况且此时袁术已经准备僭越称帝,难道这些人就不怕天下共讨之吗?”
“非也,非也!”孙翊笑着道,“文和先生所指外患并非袁术,而是另有其人。”边说边瞅了瞅贾诩。
贾诩看着孙翊那古灵精怪的眼神,心中一阵感叹,诸葛亮确实出色,但是多正谋,少奇计。而这个孙三公子却是奇正相合,机谋千万啊。
老头定了定神,略带嗔怪的道,“孔明,和你说过多少次,看问题不要只从表面观察,还要从大局掌控,方为谋臣之本也。”
诸葛亮连忙拱手道,“老师教训的是,学生受教了,还请老师解惑。”
贾诩正了正身子,道,“今日众人之态度已经表明,他们并未提前知道袁术欲称帝之事,况其绝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直接倒向袁术一方。故而这外患绝非袁术。而是~”说到这里,贾诩突然不说了,看着诸葛亮道,“孔明不妨想想,看还有谁是外患。”
诸葛亮闻言一愣,继而稍加思索,惊道,“原来是刘表!”
贾诩不置可否,看了看孙翊。
孙翊笑眯眯的道,“孔明兄为何如此断定啊?”
诸葛亮此时已经进入到了角色中,边斟酌边道,“如今我庐江三面受敌。东有袁术代汉自立,西有刘表切齿之恨,北有曹操虎视眈眈。但这三家目前最有可能成为士族外援的,只有刘表。原因很简单,袁术欲僭越,必要找我庐江支持,不会与我轻易撕破脸皮,这从他给主公和三公子加官进爵一事便能看出;曹操此时用兵西向,对付宛城张绣,无暇南顾,况曹昂公子与三公子及伯言有金兰之交,此时可相互为援,而非敌。如此一来,对于庐江威胁最大的莫过于荆州刘表,确切的说,是江夏黄祖!”
说到这里,诸葛亮看了看众人,觉众人都在望着自己,眼神中大多是期许之色。而自己的老师贾诩,更是眼中充满了鼓励。
诸葛亮心中一热,接着道,“那黄祖本为荆州士族,又与主公有杀父之仇,辱子之恨。若再与庐江世家联合,内外夹击;主公又在南面剿匪,一时无暇他顾。如此,则庐江危矣。”
陆逊此时忽然说道,“还有一点,孔明兄疏忽了。”
待得众人的注意力集中道自己身上后,陆逊方道,“孔明兄还漏算了袁术。若是袁术明年称帝,则我庐江势必与其划清界线,肯定会刀兵相加。到那时,我们便会两线交战,再加上庐江士族从内部作乱,我方的局面将会非常尴尬。”
诸葛亮闻言,眼神一闪,拱手对陆逊道,“伯言所言甚是,愚兄受教了。”
陆逊连忙还礼道,“孔明兄如此,折煞我也。”
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客气,董昭和贾诩两个老狐狸相视一眼,都面带微笑。因为他们心里都觉得自己的学生确实很合心意。
孙翊却是皱着眉头,沉声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想要解决不难。吾现在担心的是曹操那边。这次他进兵宛城,我总觉不太合适,而且听闻义兄也随之前往,更让我心中难安。”
贾诩闻言愣了一下,道,“三郎为何总对曹昂去宛城念念不忘?我与那张绣相熟,此人唯匹夫之勇,并无谋略可言。以曹操之能,要拿下宛城,易如反掌耳。三郎担心什么?”
孙翊当然不能说自己知道历史,因为你才把曹昂给弄死了;更不能说是因为害怕曹昂被干掉,而破坏了他苦心经营的与曹操的关系。孙翊只好苦着脸道,“我也不知道。自从二哥突然遇害后,此次大哥出征我都提心吊胆。现在义兄出征,我也是怕的不行。不知道是怎么了。”
厅中诸人听完孙翊的话,不免都有些怅然。两个老狐狸更是心有戚戚焉,“瞧人家这当弟弟的,这才是真情流露呢,一点都不做作,就是担心。”
孙翊想了想,道,“这样,三日后,我与伯言同徐晃将军及麾下三千飞龙骑往宛城一探究竟。若曹操得胜,我便率兵再返回庐江;若是稍有不慎,也可接应曹操,免其受创。命徐盛、孙礼二位将军紧守松兹,密切监视江夏黄祖。若黄祖来攻,只需让他们坚守至年关之时便可。倘二人坚守不住,庐江最多调动五千人马前往增援,此事由子敬兄全全负责。再命丁奉将军紧盯袁术动静,不可轻动,一有情况立刻回报。我走之后,庐江上下,外事不决问贾公,内事不决问董公。所有人等,凡不听号令者,杀无赦!”
最后几句话,从孙翊的口中说出,一样让人感觉到了冰冷的气息。他们都清楚,这个孙三郎绝对不是面上看起来那么可爱的小男孩。
厅中诸人皆拱手称“诺”,各去忙活不提。
三日后,孙翊率领陆逊、徐晃,并三千飞龙骑浩浩荡荡直奔宛城而去。
因为宛城属于荆州辖地,故而为了不刺激刘表,孙翊带着一干人等先北上汝南,然后再西向宛城而行。
待七日后来到汝南,与汝南太守李通、汝南大营军师中郎将徐庶、汝南郡丞石韬、汝南副将廖化等人略微寒暄,补充了一些粮草后。孙翊率兵只在汝南停留了两天,便于第三日又急急赶往宛城而去。
经过了整整十日的急行军,虽说都是骑兵双乘,但孙翊所率兵马也皆都疲惫不堪了。这一日,孙翊等来到了豫州颍川郡与荆州南阳郡交界的战略要地,鲁阳!
来到城下,孙翊现上面是曹军的旗号,心情略微一定。他命徐晃统领兵马,自己则和陆逊、许褚一起,结伴上前叫门。
城墙上的曹军,看到有人逼近城池,开始戒备。一个校尉模样的人,远远的大喊道,“来者止步。报上姓名,否则休怪箭矢无情!”
看到己方如此多的人马到来,却不见一丝慌张,孙翊看到这些,肯定这是曹军精锐,心中又安稳了不少。
他自顾自的上前,进入到弓箭射程之内大声道,“吾乃江东孙三郎也。听闻丞相领兵征伐宛城,特地率兵前来相助。吾义兄曹大公子何在?”
城上诸人听闻之后愣了一下,那校尉模样的军官大声道,“尊驾稍等,待吾前去通报夏侯将军。”
“夏侯将军?”孙翊闻言怔了怔,“莫不是夏侯??”
不多时,一个魁梧雄壮的男子出现在了城头之上,他向下张望了一会,大声道,“可是孙三郎吗?”
孙翊抬头望去,仔细看了看城头之人,并不是夏侯?,似乎是夏侯渊。孙翊大声道,“可是秒才世叔?”
城上之人喜道,“是我,三郎稍等,我这就派人开城门。”说罢,那人急急的离开了城头。
大约过了一息之间,鲁阳城门大开,一彪人马奔出城来。待进得孙翊身前时,当先一人大声道,“真是三郎来了?”
孙翊再看,正是曹操手下宗族大将,夏侯渊也。
孙翊赶紧在马上拱手道,“劳烦世叔亲自相迎,小子愧不敢当。不知我义兄何在?”
夏侯渊本来对于孙翊前面的话还很受用,但是紧跟着的问题却让他措手不及。只见夏侯渊支支吾吾的道,“那个三郎,还是先进城吧,丞相听到你来了,高兴的不得了。”边说,边上前拉住了孙翊的马辔头。
孙翊看到夏侯渊如此做派,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历史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改变吗?”孙翊此时脑子乱如团麻,就这样被夏侯渊拉着进入了鲁阳城。而陆逊也似乎觉察到了某种异样,脸色阴沉的跟随而入。
待一行人等来到一处院落之前,只见正门上挂着“鲁阳县衙”的牌匾,但是牌匾之上却搭着白色的绸带。孙翊此时呆呆的望着上面的白绸,居然都忘了下马。
这时,门内涌出了一群人,孙翊望去却都是曹操的手下大员,就连郭嘉、程昱、荀攸等人也赫然在列。
孙翊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只是缓缓的下了马,和陆逊一前一后径直往门内走去。
等走到郭嘉身边时,郭嘉突然道,“三郎,还请节哀。”
孙翊闻言,身子晃了一下,陆逊急忙从身后扶住,道,“三郎无恙否?”
孙翊定了定神,摇摇头道,“没事。”言罢,继续朝前走着,但是步伐却显得越来越沉重。
待孙翊和陆逊走到正堂之外时,终于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只见正堂之内停着一副棺椁,前面的灵牌上赫然写着,“大汉关内侯曹昂子修之灵位”。
陆逊看到这个,膝盖一软,扑通一下双膝跪地,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但是双目中的泪水,却是无法自已的流了出来,却始终没有出一丝声音。
再看孙翊,一步一步的走到灵牌前面,仔细的看着,又伸手摸了摸灵牌上的字,突然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口中不住的喊着,“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在做,我一定是在做~~”终于,无法抑制的嚎啕之声,从孙翊正处于变声期的嗓子里传了出来,那种撕心裂肺的哀痛之情,让院中诸人皆为之动容。
就在孙翊和陆逊二人悲痛万分之时,偏殿之中缓缓的走出了一个老者,正是奸雄曹操。
看着孙翊和陆逊两个出色的孩子,再想到自己那已经躺在冰冷的棺椁内的长子,曹操的心都快碎了。他强忍着自己的痛楚,颤悠悠的来到陆逊身旁,轻轻道,“伯言莫要再哭,子修他已经走了。”
陆逊抽泣着,将头深深地磕在了地上,终于忍不住的痛哭出声。
曹操又缓步走到孙翊身旁,拍了拍孙翊的肩膀道,“三郎,节哀,我~”
未等曹操说完,孙翊猛然打开了曹操的手,怒声道,“你?你啊?你还算是个父亲吗?是你!是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是你~是你~,是你亲手杀死了我的义兄!你不配当一个父亲!你不配!”
曹操被孙翊的表现弄懵了,院中诸人也都被孙翊的突然作惊呆了。
这时,郭嘉猛的冲了过来,拉住了正在狂的孙翊道,“孙三公子,你过分了。”
孙翊听完郭嘉的话,双眼通红的瞪着郭嘉,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郭嘉道,“就凭你,也敢自诩鬼才?就凭你,也敢号称谋定天下?就凭你,也敢妄言识人明治?你怎么就看不出这个所谓的父亲,居然连自己裤裆里的东西都管不住?难道就因为你和他是一丘之貉,都自认放荡不羁吗?”
猛的,孙翊抓住了郭嘉的领口,拽到曹操跟前,指着曹操道,“你看清楚了吗,这个人,就是这个号称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家伙,生生因为贪色之事,把自己的亲生长子给害死了!你居然还说我过分?试问这天下之人,到底认为是谁过分?”说罢,将郭嘉猛的往曹操身上一扔,两人一个不稳,双双倒在了地上。
院中诸人忙不迭的跑了过来,急急的上前要扶起曹操、郭嘉。但是曹操却冷然一声道,“都别动。”
诸人皆怔在了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孙翊摇摇晃晃的来到了陆逊身边,双膝跪地,长声道,“我早就与你说过,莫要让义兄随你出征宛城,可你就是不听。如今人鬼殊途,再做什么都是枉然。”说着,孙翊伸手拔出了湛卢宝剑,用力将剑插入地下,然后对着曹昂的灵牌连磕三个头,抽泣道,“义兄在上,我等结义之时曾言福禄与共,生死相依,然今日,兄先走一步。弟本当追随义兄于九泉之下,但吾等当年亦言上报国家,下安黎民。在此目标达成之前,弟不敢轻言生死。况要为兄报仇,故而暂惜此身。结义之日,曾得伯母赠得宝剑。今兄已亡,则剑亦不能存。我与伯言虽不能相伴兄于冥界之中,唯忘此剑能追随兄长于地下,已安弟之心也。”
言罢,手握剑柄,狠力将剑折弯。不得不说,湛卢剑确实厉害,直到弯度都接近两百七十度的时候,才铿然断折,柄身相分。
周围的所有人尽皆愕然,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剑啊,那可是上古十大神兵之一的湛卢宝剑啊,那可是真正的绝世宝物啊。可就是这么无双的宝贝,就被孙翊硬生生的折为了两半,断剑祭兄了。
但更多的人心目中却对孙翊的表现叹服不已,这才是真性情,这才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应该做的事情。
曾经对孙翊怀疑过的夏侯渊和曹洪,此时也是面露愧疚之色,因为他们看得出,孙翊对于曹昂那深深地感情。
陆逊看到孙翊的表现,也毫不犹豫的拔出了承影宝剑,大声道,“义兄在上,小弟不能相伴于地下,只能断剑赠兄,请兄长安心!”言罢,像孙翊一样,插剑入土,弯剑而折。
众人看到两兄弟那毅然的决心,都不觉对此二人产生了深深地敬意。
而孙翊两人,则在做完这些后,直接起身。孙翊带头向着众人拱手道,“今日,孙三郎与陆伯言携愤而来,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诸公见谅。此间事了,我等告辞!”说完,径直朝门外走去。
快到门口之时,突然听到曹操的喊声,道,“孙三郎!你如何得知,我因酒色之事,误了子修性命?”
孙翊头也没回,冷笑一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继而便和陆逊出门去了。
众人再看曹操时,现曹操的脸色充满了惊异、可怜、不甘、愤怒等等,很多的神色来回变换。到最后,曹操宛如忽然苍老了一般,颓然的坐在了地上,久久无法言语。
此正是:内忧外患本已愁,还要担心曹子修。宛城本是伤心地,断剑赠兄万古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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