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微微紧张地说:“可是她非一般的弱质嫔妃,她会武功啊!”
蒙如烟抬起下巴,倨傲道:“漫说她会武功,就算她有通天的本事,难道还真杀了我不成?但教她被万人所指时,才知道我的历害!”
钱多惶恐不已,连连称是,过了良久又叹了一声,似乎有无限的怨愁:“你我四人入宫两年却无所出,姐姐还好,有瀚儿在身连,妹妹可就……”
蒙如烟怒火更甚,却又不得不压低声音,咬牙低语道:“你道为何我们总无所出?”
我和钱多一齐凝神倾听,蒙如烟恨恨地说:“因为他根本没有碰过我们!”
“啊!”钱多跳了起来,又惊又怕地后退了半步:“姐姐……你可是糊涂了……”
我更是吃惊,子衿怎么可能两年来没有碰她们,史官分明有记载她们侍寝的次数,是雨露均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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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如烟弹着指甲冷笑道:“因为他心里一直有那个贱人,再则我们的父兄均大权在握,他是不会让我们有子嗣,就是防止我们母凭子贵,外戚专权,夺了他们势力,但面上又不得不作作样子!”
蒙如烟的一番话骇人不轻,犹如响晴的天突然打了一个焦雷,漫说是我,就连钱多也瘫软在地,喃喃自语:“不可能的,皇上还留我在他的宫中到天亮,而且,而且我们……醒来时是没有着衣的,怎么可能?”
蒙如烟望着她讥笑道:“如果这点表面功夫他都做不到,还当什么皇帝!你难道没忆起来他从末在我们各自的宫中歇息过?每次侍寝总在龙傲宫,而且一入寝殿便有一股香味,闻了半柱香的功夫,便昏昏沉沉,片刻之后便会合上眼,人事不知,第二日方醒!”
此话一说,钱多低下头,想了好一阵,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害怕,最后竟瑟瑟发抖起来,手指紧紧的绞着帕子,泣不成声地问道:“皇上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蒙如烟仰着脖子昂首道:“所以我才会命赵淑娟派人去追杀这个贱人,想不到她竟如此命大,不但没死,反而跑回来了!”
我背上的冷汗涔涔而出,怪不得她知道我和逍辰的事情,怪不得当日会有人追杀我,子衿却说他没有下过命令,怪不得她初见我时脸色大变……原来这一切早有预谋,这个狠毒的女人!
“姐姐,我们怎么办,难道我们就看着她耀武扬威,我们就等着在宫中老死,我不要,我不要啊!”钱多哭得声嘶力竭,即害怕自己的青春白白浪费,又恐我占了上风,让她失宠,更是六神无主,一切唯蒙如烟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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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则脑子里一片迷茫,习惯的恨已经堆积成难溶的冰块,忽然间得知他竟为了我不去临幸仅有的四妃,甚至还用药迷晕了她们,内心的感觉不能言语来形容,又是疑惑又是惊讶,两人又说了什么也没有听见,再回过神时,两人已经离开了亭子,渐渐远去。
此时夕阳西下,彩霞满天,晚风吹来,绿叶刷刷的响着,我坐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仍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绿叶,无意识的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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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说如果子衿他,真的喜欢我的话,那么就不难解释为何他会被我刺一刀而没有杀我,为何在燕门关为救我不顾生死,为何在地道中扑在我身下挡住碎石,为何会如此在意逍辰和我的关系……
太多太多被我刻意遗忘的记忆如按在湖底的残荷叶子一般,慢慢的浮出,自然的穿成线,强烈的冲击着我的神经,让我无所适从,惶恐不安!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他不是我想得那样狠毒,冷血,好色?
自己的仇人默默的爱着自己,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你有试过吗?更可笑的是还和他生下了孩子!
我跪问苍天,造化弄人是何其可笑,我本无心无情,奈何命运却硬生生的将我的人生裁出生硬的线条,安排上不该出现的人,还霸道的左右着我的情感!
我闭上眼,好希望方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梦醒后我依然继续我的复仇路,他依然是与我生死相对的敌人!
怪不得他的后宫如此冷清,怪不得只得瀚儿一个孩子,怪不得他会说一半那样的话,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早就安排好的,都是,为……了我?
可是从头到尾细想,和他除了厌恶和对立之外,并无丝毫温情可言,如何他竟要这样待我?
论姿色,我并非倾国倾城,论品性,我亦非娴贞淑女,论性情,我更是暴烈异常,在他面前常常失控,数次要置他于死地,这都不能让他改变心意吗?
我茫然的走着,回到芙蓉殿时天色已晚,急得小红几乎要掉泪,但又看到我神不守舍的样子,忙准备安神汤,又要去告诉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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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阻止她前去,愣愣地坐着,不知道下次该如何面对她,面上表情十分古怪。
小红更慌跪在地上泣道:“娘娘千万要保重身子,皇上……”话说了一半,急忙掩住嘴,似乎暗悔自己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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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在迟钝中抓住这一丝话头,眼中光芒汇聚,注视着小红,一字一句地问道:“他怎么样?”
小红跪头不止,连连告罪,我却丝毫不为所动,坚持追问。
小红不得已求了我千万不要说出此事是她说的,方开口道:“娘娘不在时,皇上每日都会到芙蓉殿坐一会儿,有时半夜会说梦话,喊得都是娘娘的名字,醒来时表情很痛苦,因此奴婢每日需备安神汤给皇上服用。万望娘娘保重身体,否则皇上必不安心,会责骂奴婢服侍不周的!”
是吗?我微微有些眩晕的坐在床上,如置身大海浮波中一般,心情忽上忽下的摇摆着,摆了摆手命小红退下,自己则躺在百花罗纹香凤织成的纱帐中,望着帐上双鱼的帐勾默默的发呆,直到屋内被黑暗弥漫方蓦然惊醒,命小红掌灯。
想到蒙如烟的狠毒,恨不得立时去叫了瀚儿过来,又想到瀚儿对我的生疏,心下不禁黯然,此事终是急不得,他与我素不相识,并无半分情意,何况瀚儿聪明机灵,怎么会跟我亲厚?
想一会,叹一会,又愁一番,竟是一夜末能发睡,天方亮便忙忙的起床梳洗,一色脂粉都不去抹,只捡了秋香色暧纹碎花的长裙穿上,挽了一个倭坠髻,整理了表情,努力让自己笑起来温暖一些,但到底是冷面多年,那笑意倒是显得勉强了,对镜自看半日,估量着瀚儿已经用过早膳,便守在他必经之路,装作赏花,一边焦急的等他过来。
远远的听到有轻巧的脚步声过来,夹杂着奶妈留心嘱咐的声音,我忙向前方望去,只见瀚儿项戴黄金寄命锁,腰佩双鱼比目美玉佩,脚蹬厚底金丝牛皮靴,面如敷粉,眉如刀裁,红唇挺鼻,双眸如星子般璀灿闪亮,走路时偶有跳动,后面便有随身的小太监在一边提点行为,瀚儿不耐烦的瞪他一眼,随即乖乖的老实走路。
我的心砰砰地跳着,嘴唇颤抖,想了好几遍的说词现在却一句也想不记,只是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想着突然出来定会吓到他,于是慢慢的走出来,微笑着立在路边,奶妈眼尖,看到我忙行礼,一边拉瀚儿的衣襟,瀚儿抬头瞧了我一眼,这才行礼:“月母妃好!”
瞧着他玉雪可爱的样子,再也禁不住一把把他抱在怀,欢喜地说:“好,我很好,瀚儿这是要去哪里?”
瀚儿微微挣扎了一下,眉毛微皱着,仍恭敬地说:“瀚儿要去念书!”
“哦,瀚儿学了什么,给母妃说说好吗?”我迫切的想介入他的生活,情不自禁地问道。
瀚儿挣脱了我的怀抱,后退一步,脆声道:“瀚儿有学三字经,百字性,最近也读了诗经和论语!”
我不禁一阵失落,但见他小小年纪便学习这么繁重的任务,微微心疼地说:“这些东西艰涩难懂,若是觉得吃力就慢慢来啊!”
瀚儿正色道:“父皇说过为君之道首要博闻强记,瀚儿这些东西不算什么,不是很为难,多谢月母妃关怀!”
我微微愣住,是啊,以瀚儿的聪明才智,这些东西怎么可能难得住他?
正在思量时,蒙如烟却带着几个宫女逶迤而来,远远的瞧见瀚儿便满面笑容的迎了上去,笑道:“乖瀚儿,怪道母后没见你去请安,原来在这里呢,快来让母后瞧瞧穿得衣服少不少?”
一面说一面拉了瀚儿的手噱寒问暧,又斥责跟在他身边的丫环太监们好好服侍太子,说了一篇话,这才抬头微微挑衅地看着我。
我心中暗怒,正待说些什么,却见瀚儿亦是挣脱了她的手,恭敬有礼的感谢,与我一般无二,我这才惊讶更甚,瀚儿这孩子小小年纪便懂得不动声色的隐藏自己的情绪,并不显露与她亲或近,让人猜不透他小小的脑袋里究竟想得是什么,果然深得子衿的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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