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远春心知妻子已然知晓内情,不由得愧惭一笑,“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说完,他转过头,把变得担忧的目光投向女儿紧闭的房门。
女儿一路走来顺风顺水,不曾遭遇过任何挫折,她是如此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主动承认错误,无疑于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她能受得了吗?
苏荷声察觉到异样顺着丈夫的目光望去,心不由得升起一阵感慨。这世没有不关心自己儿女的父母,哪怕明知儿女犯了错,他们也要想方设法弥补,恨不能替他们受过。
慕远春之前护犊子,帮着女儿掩饰过错,她虽感到有些生气,但是看到这舐犊情深的一幕,她心里那一点点怨气也随之化为乌有。
相较起慕远春,如果他们互换身份,她只怕会做的更过分。
苏荷声略微沉默一下,前,柔声对慕远春说:“远春,事情搞清楚了行了,你别为难小声,这孩子,也很不容易。”
单亲家里长大的孩子,性格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缺陷,连她的儿子,不也倔强得让人头疼。
抛去这一次的事不说,小声还是很优秀的,毕竟国内拥有这种播音水平的人才凤毛麟角,而且,她是两家大人看着长大的,品性自然没的说,只是在感情方面太过执着偏激,所以,才会闹到今天的局面。
“荷声,叫我怎么谢你呢。”慕远春眼神愧惭地望着妻子。
苏荷声前握住慕远春的手,“谢什么呀谢,我们是夫妻呀。”
夫妻当然要同根连体,如果只能共享福而不能共患难,那还叫什么夫妻呢。
慕远春神色动容地举起手理了理妻子花白的鬓角,“难为你了。小声这孩子性子傲,认个错特别难,她能主动向你坦白,倒是令我感到惊讶。”
苏荷声的眼神动了动,犹豫不定地看着慕远春,“远春……”
“嗯?”
“其实小声所说的莫须有的关系我是向舒玄求证,不是小声……小声主动告诉我的。”苏荷声觉得还是要把事情讲清楚,免得后续有什么问题。
慕远春手指一紧,眼睛里露出诧异的神色,紧接着漆黑的浓眉皱了起来。
“你是说,不是小声向你坦白?是舒玄告诉你的?”他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舒玄怎么知道的呢,之前舒玄向他求证的时候,他违心说了谎话,舒玄应该是信了的,不然的话,他怎么会灰心绝望到把自己折磨病了呢。
苏荷声点头,确定说:“是的,我刚才打电话向舒玄求证,他亲口告诉我说,他和小声之间是纯洁的,不存在那些莫须有的事实。远春,我相信我自己的儿子,他不会说谎,但他为什么忽然那么肯定,我不清楚了。”
慕远春若有所思地低头思忖了片刻,再抬起头时神情却显得有些异样,他蹙起眉头,望了望女儿的房间,然后拉起苏荷声走到他们的卧室,关门。
苏荷声诧异地看着他,“怎么了?”
话说得好好的,怎么忽然进来了。
慕远春爬梳了一下根本不乱的头发,语气揣度地说:“只怕是在饭店的时候舒玄听到了我和小声的谈话。他当时去卫生间许久未归,后来却托一个服务员告诉我们他先走了,我觉得很怪,可当时我和小声心思混乱,根本没去追究,没想到,他竟知道了……”
苏荷声前后一联想,基本也同意丈夫的说法。
“应该是这样。舒玄离开饭店去了小言家,他现在还在那里,晚说是不回来了。”
慕远春扶着额头,长长地叹了口气,“惭愧啊,荷声,我为老不尊,帮着女儿说谎骗人,害得舒玄重病住院,我……”
苏荷声赶紧拉住慕远春的手臂,开解道:“好了,我刚才都说不怪你,不怪小声了,你这个人,怎么还较起真儿来了!”
慕远春朝房门那边望了望,难掩脸的失望,他顿了顿,说:“我以为和她说了那么多道理,她会有所醒悟,会主动向你承认错误,可她……她让我太失望了。”
“远春——”苏荷声不忍心。
慕远春抬手制止她,“我再任由她胡来,只怕她会闯下更大的祸事。到时候,我是真的没脸见你和舒玄了。我去找她谈谈,你先睡。”
苏荷声一把拽住慕远春,她指着墙壁的钟表,提醒说:“你看看几点了,小声明早还要班,你暂且缓缓,缓缓再说。”
慕远春沉着脸,最终还是听妻子的,留在卧室,没有出去。
翌日清晨。
童言被满窗的霞光叫醒,恍惚睁开眼,意识有片刻的混沌,之后,她突然从床跃起,半跪在床边,神情紧张地朝半尺宽的门缝望了过去。
鼻子里隐约闻到一股清香的味道。
她迅速卸下皮筋用手指爬梳了几下凌乱的头发,绑成一个马尾,然后又低头检查了一下身的衣服,发现衣摆有些皱,她拼命地向下拉了拉。
走到门边的时候,她忽然顿住脚步,把手掌合拢覆在嘴唇呵了口气,闻到带着酒精的隔夜味道她嫌弃地皱眉,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的时候,她却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正朝她这边走来。
她紧张得闭起双眼,脑子里转了几转,忽然,她抢先一步,拉开门走了出去。
差点和他撞在一起。
亏得她应激功能发达,身子及时后仰,才躲开了与他肢体的接触。
他站在原地,表情有些局促,“你醒了。”
她用手挡住嘴,掀开眼皮瞅了瞅与她咫尺之隔的男人,心头却是一跳。
他明显已经洗漱过了,应该还洗了头,因为四周的空气里隐隐飘散着柠檬洗发水的香味,他不知道从哪儿摸到的刮胡刀,竟连胡子也刮过了。
黑色的乌亮的头发半垂在额头,方正干净的下颌,还有那个令她一看到会心跳加速的男性喉结。
她猛地甩甩头,甩掉脸燥热的感觉。
她绕开他朝卫生间走去,“我去洗脸。”
他没有追来,而是声音温柔地提醒她,“小言,我做好饭了。”
她也没说话,径自走进卫生间,然后关门。
她冲了个澡,水温调得极低,将将好能让她清醒却不会冻感冒的水温,她在淋浴下面流连了很久,洗好之后,她撩起发丝到鼻间闻了闻,心想,是这个味吗?怎么她用了,却没他的好闻?
用吹风机吹干头发,她才踢啦着拖鞋走了出去。
一眼看到餐桌边的人影,他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不熟悉竟做了五六个菜,而且还用蒸锅蒸了两个小碗的鸡蛋羹,一左一右摆在桌。
“小言,你洗好了吃饭吧。”他说。
童言看看他,“嗯,你先吃。”
她拿了药箱里找到昨晚的药,取了一次的量,然后才走了过去。
他站在桌子边,身的毛衣长裤质料一般,可是硬让他穿出了一种高贵的感觉。
她看看他,把盒盖放在桌,“吃饭吧。”
她在一张拉开的椅子坐下,他听到声音后,才拉开自己身前的椅子,摸索着坐下。
童言低下头,看着桌堪称丰盛却均卖相不佳的菜肴。
她家里的刀他应该用不惯,所以切菜的水平有所下降,六盘菜里,只有一盘火腿片还算完整。
眼前摆的最近的是一碗蒸鸡蛋羹。
火候没掌握好,鸡蛋羹已经变成了蜂窝羹。
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不动声色地拿起筷子,说:“吃吧。”
他也摸索到桌的筷子,但却一直没有夹菜,而是神情紧张地聆听着她的动静,似乎在等着她的评价。
童言每样菜都尝了一口,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蹙,最后她端起鸡蛋羹,勺子剜下去,她的眼皮跟着跳了跳,然后忽略了黄色蛋羹里裹挟着的红色不明物质,她张开嘴,将蛋羹送入口。
眉头几乎是瞬间纠结在一处。
她忍着口又腥又咸的味道,逼迫自己屏住呼吸咽了下去。
她没敢放碗,而是小小的吸了口气,语气很轻地说:“味道还可以。”
他闻声露出放松的神色,他将筷子向前伸,想夹菜,可是陌生的饭桌和失败的次数令他倍感尴尬。
在他再次鼓起勇气,去尝试夹起离他最近的一道笋丝时,他的筷子忽然被人抽走,然后手里换了一个勺子,再然后,像以往经历过那样,他感觉到勺子轻轻动了一下,听到她温柔提醒,“快吃吧,是笋丝。”
他愣了愣,手跟着颤了颤,“谢谢。”他收回勺子,将菜送进嘴里。
他咀嚼两下,脸色露出一丝笑容,“还不算太难吃,是不是,小言?”
童言捂着额头,心想,也这盘菜不难吃好不好。
她不动声色地又给他夹了一筷子火腿,“你不是只会做一盘菜吗?”
他摸着鼻子笑了笑,说:“我跟着络菜谱学的,肯定不如你的手艺好。不过,以后我会努力的。”
以后?
童言面色一僵,啪一下扔下筷子,朝他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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