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尧戎坐在那里归然不动的身影,百里澈暗暗叹了口气,刚要挣扎着坐起身来,就被尧戎死死按住肩膀,只听他恶狠狠地道:“我二人都是男子,先生难道是怕我非礼了你不成?若要说非礼,我也早非了,先生你不也没少块肉么!”
百里澈被他这番话气得咳了数声,尧戎趁此机会,一个猫爪就扯下了他胸前的那根带子!
尧戎不敢置信地深吸了一口气,只见雪白的中衣紧紧地贴在血泊里,早被浸成了鲜红色,一支手指粗却极为犀利的黑色短箭整根没入百里澈的胸口!而那伤口被他那细微的呼吸起伏稍末牵动一下,便会往出溢着鲜血,在雪白的衣衫上肆虐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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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跗骨掌竟如此阴狠毒辣!没想到所有的机关尽在这根削铁如泥的透骨短箭上!尧戎难以想象,如果这根短箭钉在自己的胸骨里,恐怕自己早就命绝而亡了吧!而先生他却哼也未哼一声!如若不是他执意留在这里,如何能看到这个伤口!
先生他一定很痛吧?若不是因为自己的鲁莽,飘逸如仙的他,冷漠淡然的他,清雅高洁的他,怎么会生生地承受这跗骨掘肤的痛楚!深深的自责在他心底翻腾,蓦地眼角一酸,那汹涌而至的氤氲迷蒙了他的双眼,却生生地忍住了泪水没有落下来。(
闺园田居)衡天祺,我尧戎和你不共戴天!他在心底暗暗地发誓,总有一天,他会让衡天祺生不如死!
尧戎轻颤的小手拿过一块棉布,轻轻地拂过百里澈冷汗涔涔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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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澈的头无力地偏在一边,俊目微阖,密长的睫毛遮住了轻轻地颤了颤,遮住了那双清冷的眸子,似任他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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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戎不敢浪费时间,忙取了剪刀小心翼翼地将伤口旁的衣服剪去。之后又用纱布蘸着清水将伤口清洁干净。然后将细钳放在火上细细地烤了又烤。
“先生,你忍一下,我要拔箭了。”
百里澈轻轻地点了点头,便未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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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制毒不同,要成功地拔除这直透入骨的短箭,不光要眼疾手快,最重要的是心狠!尧戎的心里却如重锤擂鼓,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饱满晶莹的额头上滴落下来。
先生的伤口不能再拖下去了!成败在此一举!
只见他用细钳将伤口四周的肤肉固定住,然后右手在那细微的箭柄上用力一拔,那箭已被他生生拽了出来,玉指无比迅速地压血止血,上药包扎,一气呵成。待一切处理好后,他的衣服早已湿了大半,手上也是冷汗层流。
而百里澈至始至终都没有吭过一声。
“先生?”尧戎心底发颤,他忙轻轻摇了摇百里澈的手臂。先生他不会就这样不吭一声地死了吧?
百里澈静垂的睫毛上汗光莹然,身上的衣服也同样湿了大半,许久才听他缓缓开口道:“放心,死不了。”
尧戎心底如一块大石松然落地,这才感到一阵后知后怕,双腿一软,竟坐倒在了地上。而他那混乱的思绪随着这一跌,竟然瞬间敞亮无比。
从什么时候开始,床上的人已经不再是大名鼎鼎的清渠,不再单纯是他严肃沉默的先生,也不再是据人于千里之外淡漠如许的百里澈。而是除了母亲之外,自己第一个如此在乎他生死的人!
难道这就是书上说的被救后而“心生感激”?可若是感激的话,先生何止救过他一回,怎么现在才有这种满心被他牵着走的感觉呢?
屋外月影高悬,清辉从纱窗里倾泻而下,满室寂静。尧戎那颗狂乱的心依旧咚咚地跳得飞快,和着已经熟睡的百里澈极轻极浅的呼吸声,他竟突然生出一种说不出口的惆怅来。
叹了口气,他想将那件带血的外衫帮百里澈褪下,可手上刚轻轻一动,就听到一声细响,一个极小的白色瓷瓶从百里澈的袖口里溜溜滚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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