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回到山洞里的时候,羽梓涵正坐在石桌边,手里拿着一只酒杯在赏玩。
那件睡袍穿在她身上显得很宽,松松垮垮的披着,只在腰间系了一条带子,领口微微开着,露出精致纤细的锁骨,上边还滴着几滴水珠。一头长发散在身后,末梢正好垂到地上。未着鞋袜的双脚交叠着搭在旁边的石凳上,看起来很惬意。
石桌就设立在水池边,她的身影清晰地倒映在水里,水蓝色的袍子衬得她的肌肤很白皙,整个画面给人的视觉冲击相当大。
绝大多数女子偏好白色,因为白色显得纯洁空灵,往往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不过江澄生在帝王家,从小看尽宫里边的勾心斗角,对于“纯洁”、“天真”这类字眼实在不敢恭维。他看到的尽是那些阴暗,见不得光的算计,肮脏而****污秽。那些个被冠以“纯洁”,“与世无争”的人往往死得最早最惨烈。所以说,纯和蠢其实是一样的。
羽梓涵是不同的,至少她不会傻兮兮的去穿白色,她似乎偏好绣着红色暗纹的黑衣,给人一种神秘而略带邪恶的妖冶,很符合她本身的气质。
而此刻,那件水蓝色的睡袍完全掩盖住了她的妖冶的之气,有种脱俗的淡雅,但又不会显得虚无缥缈,而是给人一种很真实的存在感。
江澄双手环胸倚靠在通道口的石壁旁,静静地看着她,琉璃般的眼眸也随着心境显得一派平和。
羽梓涵感觉到他的气息在附近,立即望向这边,于是二人的视线不自觉在半空中交汇。
经过这一会儿,羽梓涵已经冷静下来,这一对视并没有让她萌生什么奇怪感觉。她只是稍稍眯了一下眼便收住视线。
江澄这才慢悠悠飘到平台上,在她旁边坐下,见她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他只好率先打破沉寂,“你看起来似乎很惬意嘛。”
“难不成太子殿下还希望我跟你一哭二闹三上吊?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我何必没事给自己添堵。”羽梓涵继续原来的姿势,将双腿尽情伸展着,袍子的下摆自然地滑开,露出一小截光洁的小腿。她只是无意识舒展着筋骨,让自己坐得舒服些,根本不知道她这身衣着加上这个慵懒的样子有多撩人,很可能造成某种严重后果。
江澄的双眸化开一层淡淡的光晕,心想这个女人如果不是胆子太大太嚣张,那一定就是故意在挑战男人的忍耐极限。她难道不知道自己长着一张令人想犯罪的妖孽脸孔吗?竟然敢在一个正常男人面前摆出如此撩人的姿势。
幸好他的制止力一向很好,也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有过那种方面的心思,不然现在这种情况,他早就将她扑倒吃干抹净了。
但是他没有这种心思不代表别的男人没有,她如果敢在别的男人面前这样,早晚出事。
想到其他男人会对她端着怀揣着不轨的想法,他暗暗觉得不爽,看着她忽然说道,“我觉得你就应该待在深山老林里永远别出去。”
他这话让羽梓涵觉得莫名其妙,一双凤眸一眨不眨地看向他,“为什么?”
江澄双眸熠熠如星,脸上的神情也耐人寻味,“省得祸害人间呐。”
原来是在骂她红颜祸水呢,羽梓涵眯起双眼盯着他的俊逸的脸瞅了半晌,“还不知道谁才是祸害呢!”
江澄那张脸其实比沈戈更具禁欲感,只是他贵为天胄,加上他本身不愿与人亲近,所以女人们也都不敢主动靠近。
江澄闻言低笑道,“你这是在夸我长得好看吗?”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羽梓涵懒懒的说了一句,一副不愿和他争辩的模样。随即晃动手上的酒杯换了个话题道,“这个是敦煌夜光杯吧?”
江澄微微一笑,“你也知道这套夜光杯?”
羽梓涵拿起那只杯子,映着上洞上方投下的月光去看,清澈的玉杯透过薄如蛋壳的杯壁熠熠发光,她缓缓开口说起了关于夜光杯的典故,“西汉东方朔《海内十洲记》曾记载:周穆王姬满应西王母之邀赴瑶池盛会,席间,西王母馈赠姬满一只碧光粼粼的酒杯,名曰‘月光常满杯’,周穆王如获至宝,爱不释手。夜光杯由此名扬千古。”
“真正流传在世的夜光杯之地光洁,色泽斑斓,宛如翡翠,倒入美酒,酒色晶莹澄碧,在月光下杯子还能散发出亮光。而敦煌夜光杯更是造型独特,式样精巧,白色的如同羊脂玉,墨绿色的宛如翡翠,纹饰天然,杯薄如纸,光亮似镜,内外平滑,玉色透明。”
江澄听她说完,眼中闪现出赞赏的神色,面带微笑,为彼此倒了一杯酒,“有道是:赏花宜对佳人,醉月宜对韵人,映雪宜对高人。今夜这里有酒有月有雪还有佳人相陪,值得痛饮几杯。”说罢自顾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羽梓涵将双脚从石凳上放下来,疑惑的看着他,却没有拿起酒杯。
江澄仿佛看穿她一般,“放心,我酒品很好,不会酒后乱性对你怎样的。”
羽梓涵立即“切”了一声,心事被看穿,有些不悦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借此掩饰自己的不安。
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羽梓涵已经分析出江澄和沈戈的性格,这两个人在许多方面都有着共同之处,但同时又有极大的不同。
沈戈虽然平时一副吊儿郎当,不正不经的样子,偶尔也会对羽梓涵伸“咸猪手”****一把,但是她总能每次看穿他的意图,淡定自如的应对。
可江澄不同,羽梓涵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所以他总能扰乱她的心神,让她防不胜防,忍无可忍,常常莫名其妙就会被他牵着走。这点让她非常不爽,所以比起沈戈她更讨厌江澄这条毒蛇。
江澄早就知道羽梓涵对他怀着抵触和厌恶,他并不着急去改善这种状况,应该说他现在对羽梓涵所持的态度就是“稍安勿躁”。
于是,二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不着边际的话,直到夜渐渐变深,羽梓涵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江澄看着伏在石桌上醉得不省人事的羽梓涵,眼中闪现一抹算计的光亮。随后将她拦腰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到身后那张铺着狐皮的大床上。
羽梓涵紧闭着双眼,对他的动作已经毫无知觉,因为醉酒的关系,她的脸颊微微泛着两抹红晕,比上了胭脂更加好看几分。她熟睡时安静乖巧的样子,和平时的嚣张冷艳真的截然不同,或许是因为五官太过于精致的关系,沉静下来时会让人感觉精贵而萌生一种保护欲。
江澄坐在床边静静地打量着羽梓涵许久,然后她无意识地动了动,脸上浮现一丝难受的表情,还伸出手扯了扯身上的睡袍。
那件睡袍款式本来就极简单,穿在她身上又很宽松,她这一扯,衣领瞬间就顺着她的肩膀滑了下来,裸露出肩胛上那一大片白花花的肌肤,胸前露出薄如蝉翼的一层纱,隐隐看到向下延伸的弧线,如满月在云中。
江澄感觉体内流窜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忽然加快了速度,呼吸也有些凌乱起来,更要命的是他觉得身体莫名的开始躁热。
他暗示自己那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于是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忽然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然后微微俯下身子,伸手想将羽梓涵散乱的衣襟整理好。
然而就在他靠近羽梓涵时却清晰无比的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气,粘合着她本身的金骏眉香味,意外的融合在一起,很奇怪但并不令人讨厌,他不由自主的靠得更近,直到羽梓涵炙热的鼻息吹拂到他脸上,和他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那股香气缓缓侵袭他的感官嗅觉。
他喜欢这个味道,脑中划过这样一个念头,他闭上双眼,吻上羽梓涵殷红的嘴唇。
这是他第二次去吻羽梓涵,但这次又与上次不同。他伸出舌头,撬开她的牙关探进去,肆意的撩拨,似乎想更深的汲取那股令他舒心的香味。
他越吻越深,最后变得有些激烈起来。
“嗯……”身下的羽梓涵似乎被弄得有些呼吸困难,脑袋动了动,躲避着他的唇舌,发出一声难耐的****。她的声音本就低沉带着磁性,加上此刻呼吸凌乱又带着粗重的鼻音,听起来就像魅人的毒药,顷刻间侵进人的五脏六腑。
江澄被这个声音弄得一僵,仿佛浑身的经脉都倒转了过来般,他连忙退开身子,停止动作,因为他感觉自己体内涌上一种类似于情欲的东西。
这怎么可能呢?他的自制力很好,难道是因为从来不曾亲近过女人的关系,所以一靠近羽梓涵身体才会自然反应吗?
仿佛是要确定自己的感觉般,他再次俯下身,伸出舌头在羽梓涵嘴角轻轻舔了舔,随即缓缓滑向下,沿着她削尖的下巴一路吻到脖颈,细细啃咬允吸,留下一串****的痕迹。她身上的独特茶香一寸一寸侵袭着他的感官,让他想****,手也不自觉滑进羽梓涵的衣襟里,慢慢抚摸揉捏。
直到羽梓涵再次发出一阵****,他才猛然惊醒,豁然从床上站起身,向后退开一步。
毋庸置疑,刚才的感觉没错。
江澄用力吸了好几口气才使自己平静下来,他走回床边,把羽梓涵的衣服整理好,替她盖上被子。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控,他对羽梓涵的确有种说不上来的欣赏,因为她足够聪明理智,又恰好身上没带有让他感到恶心的浓烈香气。他想得到她的人她的心最初是想让她全身心和他站在同一线上。但是现在情况似乎发生变化,他好像自己先陷进去了。
不过没关系,反正羽梓涵是逃不掉的。想到这里,江澄脸上立即恢复平和之色,缓缓在她身侧躺下,渐渐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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