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咔……
随着数下金属交击之声,两条熟悉的扁长身影在窗户中探了出来,悬空而停,张牙舞爪。(
至高悬赏)
公冶亡羊脸色一阵发绿。
这不是铜甲蜈蚣么?
原本一条就已经弄得他叫苦不迭,现在居然一来就是两条!
公羊扫视周围,没出口,也没有利地形;整座大厅空荡荡的,就连观众席也是阶梯式,根本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
大约知道对方是瓮中之鳖,两条铜甲蜈蚣也不急着进攻,远远盯住公冶亡羊,锋利的金属钳刀示威性地相互碰撞。
公羊双眉紧皱——这一仗怎么打?
仔细想了想,他右手绰起裂云枪,左手反握青铜刀,摆起攻击的架势。(
伐清)
铜甲蜈蚣一见对方竟敢主动挑衅,顿时勃然大怒,一左一右,同时冲撞过来。
虽说同时,仍有先后。
公羊横向侧滚,避开了先攻过来的那条铜甲蜈蚣。
第二条铜甲蜈蚣见状,马上改变方向,铜甲边缘的锋利刀刃径直削向公羊脑袋。
公羊矮着身子,及时将青铜刀一提;只见十多枚锋利的刃片相继在刀身上拖过,发出刺耳的金属刮削声,火星四处喷溅。
致命的一击虽然被挡住了,但铜甲蜈蚣冲撞过来的巨大力量,却将公羊硬生生震退了七、八尺。(
灵域)
公羊眼光一瞥,发现经受了那么强烈的碰撞,青铜刀身依旧完好无损。
这种坚固程度,简直能当作盾牌来使用了。
无暇多想,第一条铜甲蜈蚣已经转过身子,在公羊身旁飞掠而过。
铿!铿!铿!铿!
青铜刀再一次挡住了铜甲刀刃的攻击。
借着排山倒海而来的冲击力,公羊一个后空翻,双脚踩上了观众席的阶梯。
两条铜甲蜈蚣暴怒,齐齐折返,交叉来袭。
整座大厅宽敞的空间,虽然让身躯极长的铜甲蜈蚣可以自由活动、攻击,但同时,也给了公羊充足的腾挪位置。
公羊不慌不忙,算准时机,以枪柄点地,高高跃起,一举跳到了铜甲蜈蚣的头顶。(
暗恋密码)
只见他调转枪身,枪尖朝下,犹如流星降世,又快又狠,准确地扎进铜甲蜈蚣的天灵盖。
随着‘砰’的一声细响。
大蜈蚣这一身坚硬无比的黄铜厚甲,此刻便像豆腐挨着了刀尖,干净利索,一下子被击穿。
铜甲蜈蚣脑袋遭受重创,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对它并非致命伤;只是负痛,拼命的扭动起来。
公羊早就预料到会是这种情形,提前一步收起青铜刀,掏出辟地攀山铲,用铲缘的倒钩牢牢扣住铜甲缝隙处;任它左摆右晃,仍然稳稳当当地站在大蜈蚣的脑门上。
“哈哈哈,牛、马、驴我都骑过,就是没有骑过蜈蚣……”
脚下剧震,耳边呼啸,公羊仿佛置身于惊涛骇浪中的小舟,但这厮却是不惊反喜,倒是相当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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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过一眨眼,他就脸色剧变,整个身子急速往后一折。
另一条铜甲蜈蚣堪堪在他的脸门上掠过,空中飘起几缕断裂的头发。
“果然是勤有功,戏无益。”
公羊满脸冷汗,赶紧俯下身子,手中枪柄一拧……
座下的大蜈蚣发出低沉嘶叫,竟然顺着枪柄拧动的方向转动起来。
这大抵是因为枪柄往哪个方向扳,大蜈蚣感到疼痛,便朝着相同的方向活动,以求减轻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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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马上觉察到这一点,尝试着转动几次枪柄,结果与预想中相差不大,也算粗略掌握了利用裂云枪来操控大蜈蚣的方法。
另一条铜甲蜈蚣见自己的伙伴被人类攀附着,怎么也甩不脱,于是气势汹汹地冲过来,钳刀锵锵,疯狂剪向公羊。
但没等它靠近,公羊控制着的大蜈蚣迅速转向,两者重重地撞在一起。
在强大的冲击力下,那条铜甲蜈蚣顿时被撞懵了;以它的智慧,完全无法理解同伴为什么会攻击自己,只是暴怒地反撞过去。
偌大的圆形大厅,几乎全被两条铜甲蜈蚣长长的躯壳给占据了;它们在空中往来盘旋,犹如腾龙飞舞,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已经进行了无数次的激烈交锋;那一身极为厚重的铜甲,也满布着可怕的裂口和凹陷,有一些半透明液体从破口处缓缓渗出。
公羊半蹲在大蜈蚣的头顶,一手紧握攀山铲,一手掌控裂云枪,看似威风凛凛,实际苦不堪言。
要知道这两条大蜈蚣的力量堪比蛮牛,而铜甲又没有多少卸力的功能;每一次撞击,强大的震荡力都完完整整地传递到公羊身上,把他震得是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好几次都差点脱手,一头栽落地面了。
终于,公羊操控的大蜈蚣支撑不住,开始东倒西歪,胡乱甩动身躯。
公羊当机立断,趁两者再一次交错而过的时候,迅速跳到第二条铜甲蜈蚣的头顶,对准它的脑门,举枪便扎。
一枪!
两枪!
三枪……
狂插十数下之后,这条铜甲蜈蚣总算也瘫软下来,哐当一声,从天花板重重摔落地面。
公羊赶紧一个后空翻,斜滚着地。
只见两条大蜈蚣躯体交叠,盘作一堆,数百根节肢微微抽搐——不多会,它们便完全失去了动静。
见这两个大家伙确实死得透彻,公羊一屁股跌坐在地,感觉浑身脱力,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进入地宫之后,公羊基本上就没休息过,连场大战,更是让他的体力严重透支。
原地歇息了几刻钟,公羊总算稍微恢复过来,摇摇晃晃的爬起。
出口就在大厅的另一侧,只是被闸门封锁住;现在没有敌人的骚扰,他就可以从容地转动绞盘,打开闸门了。
不过公羊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取出攀山铲,走到两条大蜈蚣旁,撬开它们脑袋处的护甲和外壳,取出辟毒珠。
然后,又选了一把较为完好的钳刀,重新将弦月弯刀凑齐一对。
嘎嘎……嘎嘎……
绞盘缓缓旋转,厚重的铜闸极其艰难地往上提升,中途还曾落下两次。
看得出,此刻的公羊实在是气力不继了。
经历万苦千辛,当闸门终于打开,公羊拖着沉重的步伐,一瘸一拐地走进黑黝黝的螺旋通道。
这个时候,即使过来一个小孩子,恐怕也能够将他打到。
前方,还有怎样的危险在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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