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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 刻骨铭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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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的像水一样的陆茵用很少见的坚定语气说“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陆茵赶紧用手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阮枫再看那个孩子已经在她怀里睡着了。

    “我去把他放下。”陆茵微笑着很小声的说。男人和女人真的是分工不同,在阮枫眼里陆茵好像天生就会照顾小孩子一样,一招一式都显得十分专业,而阮枫觉得自己不论练习多久也达不到他这样的水准。

    转身功夫陆茵已经回来了,笑着说,“这孩子还挺叫人省心的,一点儿也不闹。”

    阮枫想起这两个月以来自己与这个孩子简直可以用“冤家”来形容,一直都是阮枫越困孩子就越精神,自己早就被他折腾的作息无法正常了。笑了笑说,“是啊,一点儿也不闹。”阮枫没有说慌,因为在他看来这个小鬼头闹得真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了。

    “你刚才问我什么?”陆茵的脸上对自己刚才的忘乎所以表达着歉意。

    “哈哈,我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阮枫大大咧咧的笑了笑,意思说自己并不介意。

    “是了。”陆茵想起了他之前的问题,“以前一直没有打算,不过自打有了这个小冤家往后,我就什么都有了。你送给我了一个未来。”

    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异吧,有些东西在你眼里是累赘,可是在别人眼里却是希望。所以当你觉得不堪重负的时候,才应该试着和别人分享,因为在别人眼里可能就如探囊取物一般;不过当你觉得有一份好差事的时候又不能逢人就派,就算再美味的肉我也不会对它流一滴口水,因为我是一只鸡。

    “这也算是功德圆满了,这还是我做过的为数不多的善始善终的一件事。”在阮枫做的事情里确实都是不了了之的居多。

    “你刚才有说过他叫什么名字么?”人如果遇到大喜或者大悲的事情,就很难正常思考了,更何况陆茵是同时遇到了大喜大悲这两件事情。

    “我一直叫他“兄弟”。”阮枫尴尬的说。

    “你真是个疯子了,以前跟猫啊狗啊的称兄道弟也就算了,现在来了这么个一两岁的孩子你也把辈分低下来。我看他就姓“山”好了,等他长大后我就告诉他父亲叫山远,母亲叫唐柔,而他的名字就叫山语堂怎么样?”

    “怎么你不做他娘么?”

    “我倒是想做他娘,可是也得让他有个好爹才行。”陆茵虽然像是在随口开了个玩笑,但阮枫知道她心里一定是很酸楚的。可是山远和唐柔在世的那么多年都没有走到一起,但是在死后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成为了两口子了,在人类社会上人与人之间存在差距是在所难免的(原始社会除外),无论怎样努力的追求平等但只要有一个人存在着虚荣心,那就还是有高低贵贱之分,但是在死后这一切的差距就自然而然的消除掉了,比如陈念之和赵琴香的年龄差距,唐柔和山远家境上的差距等等。不过阮枫也不能确定活着时候的山远和唐柔之间是不是真的相互中意,如果是的话,陆茵就是一个媒人,如果不是的话,陆茵就是一个写小说的。

    “你觉得山远和唐柔是真的是相爱的么?”

    “真和假在爱情的范畴里是很容易转换的,转的次数多了连当事人自己都会糊涂,依我看,爱只有早晚,没有真假之分。”

    阮枫在陆茵的话里读出了她对爱情的失望,又感觉她是真的看透了一些东西的人。看来是这样吧,很多时候,一起过七夕的爱情并不是永恒的,而能够一起过清明的才算是永不分离的爱。所谓爱,就是两个人分明是在一起冒险,可相互之间仍然能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了足够多的安全感。唐柔敢于冒险,所以才痛骂了那两个没事找事的人,山远敢于冒险所以才选择跟着唐柔一起去救那个婴儿。如此想来,阮彤和自己就属于两个不喜欢冒险的人了。

    “你想到谁了?”陆茵知道自己的话引起了他的共鸣,微笑着问。

    阮枫轻轻地摇了摇头,“一时走神罢了,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是不是想问是什么支撑着我对高良的不离不弃?”

    陆茵知道每当别人对自己提到“我一直想问你”这几个字的时候所要问的差不多都是这个问题,自己的父母问过,向微、唐柔也问过,甚至连高良的父亲都问过。不过以前她都是避而不谈的,可是如今高良已经去世,这个秘密也就过期了,既然连阮枫都这样问了,她就决定把自己的想法说一说。

    其实高良要娶妾这件事她是早就有心理准备的,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她很清楚两个人的关系走到了什么样的一个田地。她也理解高良被父母逼迫的压力,所以只能选择把这一切默默的忍受下来,那段时间对她来说也确实是最艰难的。后来开始像照顾小孩子一样开始照顾高良的时候虽然更累但是心情却好了很多,只是高良一口一个“找媳妇”让她有些失落罢了。她想让高良好起来,好方便问问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可惜他恢复的过程实在是太漫长了,直到灾难的降临两个人也没能像正常的成年人一样对一次话。不过就在高良被爆炸声吓得瞳孔已经开始放大的时候,陆茵却听他说了最后一句这样的话,“我要找媳妇,媳妇不喜欢吃药。”陆茵当然知道他说的药就是指自己在那段时间服用的偏方,也就知道了原来高良口中得“媳妇”就是指她自己。所有人都认为高良是个喜新厌旧的烂人,只当他说的“媳妇”就是“新媳妇”也就是贺铭心,甚至连陆茵自己若不是亲耳听到都不会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只可惜,有些幸福,总要到它快要不属于自己的时候才能认识到。

    阮枫猜测当陆茵听到高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定哭的很开心吧。

    回茶楼的路上阮枫心想,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很了解别人,但是又都觉得别人不了解自己。有些人被人误解之后只能默默承受,有些人被人误解之后要靠去误解别人才能发泄。至真至纯的善恶都并不可怕,一个只需要你信任,一个只需要你远离。难就难在这些在善与恶之间徘徊不定的人和事,像一块儿结了疤的伤口一样,让你总是且痛且痒,你去碰它就痛的想死,你不去碰它又痒的要命。自己和阮彤之间就是一种又痛又痒的存在。

    陆茵和高良的事情就告一段落。此外他还想弄明白另一件事,在阮枫看来这件事应该同样是个秘密,不过和陆茵的秘密一样也过了期,那就是贺铭心的秘密。

    他和贺铭心虽然同住在剩下的半个竹林茶楼之中,平时也会说说话,但是阮枫总觉得和她远没有别的女生亲切,这可能是因为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虽然那时还有一个伙计的存在,但为了避免闲言碎语仍要刻意保持疏远。不过他还是喜欢把这种现象归结为绝世美女和普通男人之间浑然天成的距离感。

    不过阮枫还是在第二天吃完了晚饭的时候找到了一个不是机会的机会。此时贺铭心一个人坐在山上发呆,夕阳、青山、秀水、美女实在是美不胜收的一幅图画,阮枫知道自己的出现会将这幅画的品质拉低几个水准,但是他不得不提问了,因为他已经决定了很快就要离开康城,在这里所到之处都会让他觉得感伤,不过临走之前

    他想把这件事弄明白。

    “有心事啊?”阮枫很生硬的切入到这幅画面里。

    “没,屋子里太闷出来透透气。”她的回答比阮枫的提问还要生硬,阮枫很少见贺铭心笑过,尤其是在石刻骨死后。虽然这并不影响她的美丽,但是阮枫还是喜欢爱笑的女生。

    “我过几天就要走了。”阮枫觉得自己必须要说一些能让她提得起兴趣的话题来。

    “嗯,我也想走。”

    阮枫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沉默了一会儿干脆直接说,“临走之前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贺铭心笑了笑,“你是不是想问我和石刻骨是怎么认识的?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秘密,告诉了你也无妨的。”

    阮枫如释重负,“在外人眼里你们并不是很般配的一对儿。”

    贺铭心又叹了口气,开始讲述她的故事。开头就说“我是贺骆驼的亲生女儿”是八年之前来到的康城,当时贺骆驼并不允许她进城,可她当时还是一个活泼好动的小姑娘,整天跟一群土匪呆在一块儿闷也闷死了,于是就自己偷偷的跑到了城里。可是她的一举一动都是瞒不过父亲的,贺骆驼表面装作不知道,其实早就派人暗地里悄悄的保护她了。虽然那时她的心智还不算成熟,可却也是个大美人了。没过多久就被马宝山看上了,于是马宝山就开始对她采取了一系列的攻势,贺铭心从小就在土匪窝里长大自然是不惧怕他的,因此只是觉得很好玩儿就陪他玩玩儿。那天马宝山带着贺铭心去竹林茶楼喝茶,不巧被王小八、高良、石刻骨,三人扰了雅兴。于是就有了马宝山与王小八最开始的冲突。而另外一边,当贺骆驼知道女儿经常跟马宝山在一起的时候,只当是马宝山对自己的挑衅,觉得他欺人太甚,就写了一封信派人给陈念之送去。陈念之看信之后自然很愤怒,正好在这时石刻骨跑来送信说王小八正在被马宝山毒打,就顾不得上课急匆匆的赶到了茶楼。可是到了茶楼之后陈念之就看出隔壁的雅间里果然坐着一个女孩儿,所以才立刻大发雷霆起来。到最后马宝山的两个侍卫只有一人负责送陈念之和马宝山回家,另一人则直接送了贺铭心回去。可是回到临时住处的贺铭心的心里已经再也无法平静了,因为她已经认出了石刻骨和陈念之两个人。而这又是一个故事了。

    陈念之从北方回到康城之后,十多年之后又回了宝蛇县一次。不过没人知道他是回去查找关于叛徒的线索了还是另外有其他的事情,虽然陈念之去办什么事情不得而知,但是他在宝蛇县带了一个男孩儿回来却是赤luoluo的事实。大概除了赵琴香之外也就只有贺骆驼父女知道这件事了。陈念之在山下路过的时候想起已经有十多年没见到贺骆驼了,于是就打算去看看他,毕竟陈念之是上了年纪的人,对人永远比对事情上心。陈念之告诉贺骆驼石刻骨是自己在路上遇到的孤儿,看他黑黑瘦瘦的实在可怜就把他带了回来,但是避世堂突然出现一个男孩儿而且还是捡来的,这件事恐怕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于是就问贺骆驼有没有收养这个孩子的意思,贺骆驼当然是有这个心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只是个土匪的身份,不想让这个孩子长大以后被人说成是土匪养大的,所以只能是爱莫能助了。

    虽然石刻骨并没有成功的当上贺骆驼的养子,但是陈念之却在贺骆驼那里住了一个多月,而贺铭心从小是没有朋友的,只有一个哥哥陪她玩儿。当看到了石刻骨之后两个人自然而然的就玩到了一起,没过几天就成了两小无猜的好朋友。石刻骨虽然条件不好是个孤儿,但是越野的孩子就越是会玩儿,她就是在那段时间跟石刻骨学会的游泳和烤鱼,而贺铭心也教石刻骨识字、背诗。那段时间贺铭心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欢乐,也把那份快乐连同石刻骨这个人牢牢的记在了脑海之中,两个人还约定说如果大人要将他们分开的话,他们就提前‘私奔’。不过大人们根本没有给这两个人私奔的机会,分别的那天两个人像是长在了一起一样费了好大劲儿才将他们掰开。贺骆驼看到女儿如此的伤心,就说“‘石头’也该有个正式的名字了,等小孩子长大以后找起来也方便一些。”陈念之点了点头说:“既然他们这样有缘,一个叫了铭心,那么他就叫‘刻骨’吧。”于是贺骆驼就对女儿说,“等长大了就到城里面找‘刻骨’去。”‘石刻骨’是贺铭心第一个主动记住的名字,同名字本身的意义一样,刻骨铭心。

    当然过了七八年之后贺骆驼已经快忘记石刻骨这个人了,但是贺铭心却一直没忘。贺骆驼知道马宝山在康城怕这个莽夫对自己的女儿为难就不让她进城,直到贺铭心提到了石刻骨这个名字他才知道恍然大悟,既然是自己答应女儿的自然是不能反悔的。而且现在的贺铭心已经到了他想管也管不住的年纪了,于是贺铭心就来到了康城,打着游玩的旗号找石刻骨。她之所以不回避马宝山就是因为她知道有了马宝山的帮助,在康城找一个人应该不是难事。果然刚刚来没几天,她就找到了石刻骨。不过两个人已经太长时间没见,都是长身体的时候,模样都变化了好多,贺铭心开始也没敢确定,不过当陈念之沧桑的老脸一出现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是石刻骨无疑了。

    可是石刻骨看到贺铭心之后却感受到了深深的自卑,他宁可贺铭心长的丑一点儿都无关紧要,可不幸的是她实在是太美了,所以石刻骨在最开始是远离她的。

    不久之后,贺铭心的哥哥贺天高在去往革命的路上遭人陷害,而且线索的矛头直指马宝山。贺骆驼虽然有些不相信,但是却被愤怒侵蚀掉了理智,就要带人杀进城来。好在他把这件事告诉了陈念之,陈念之带着革命回来的几个人从中调解了好几次才让贺骆驼理智起来,避免了一场血战。不过证据摆在那里,贺骆驼再也不会对马宝山客气了,于是最后还是进了城来。

    再后来张泰造反,但贺铭心一直住在自己的临时住处,又有杨雨的帮助才没有被张泰抓到。张泰也几乎是看着贺铭心长大的,又因为她是一个女孩就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没有继续赶尽杀绝。贺铭心在避世堂躲了一段时间,后来就投奔了石刻骨,不过和陈念之与赵琴香的关系差不多,外人并不知道两个人是早就认识的,可是石刻骨没有陈念之那样“绝情”,而且当时的贺铭心真的需要一个依靠,所以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加上贺骆驼和贺天高的仇已经有人报了(这是贺铭心自己的猜测,她怀疑自己的哥哥也是被张泰杀害的,以此来嫁祸给马宝山,所以贺骆驼错就错在和张泰说了太多的秘密)两个年轻人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这就是这一段外人永远看不懂的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的始末。

    因为贺铭心已经说的足够具体了,所以他整个过程中并没有做任何的提问,说开了这些话,阮枫突然觉得自己与贺铭心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可能之前的距离感就是因为贺铭心心里的秘密吧。

    不过虽然他可能马上就会和贺铭心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是阮枫却放弃了这个机会。康城是他幸福开始的地方,现在却是常常会让他做噩梦的地方。当天晚上他就写了一封信给阮彤说自己有想去北平的打算,绕来绕去的说了两页纸,其中心思想无非就是“我要换地方了,为了保险起见你最好在这段时间之内不要随随便便换地址。”

    可是第二天因为一个人的到来,阮枫又知道了他以前很想知道的一件事情,而来找他的这个人就是,大难不死的李老八。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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