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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衣上的檀香 9 温馨的藏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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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地亮了起来。(兵临天下

    璇玑海祭典上发生的大乱虽然并未对外公开,但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光从那些归来的,‘伤痕密布’的战船上,百姓们大概就能推断出一二。

    陈潇华独自一人坐在峰顶上,夜风吹拂,残月如钩。

    除了这寂寞的山峰和空广的宫室,她无处能去。

    女郎眺望远方,目色迷离,她抬手拉下一角绯红的头巾,轻轻挡住双眼,眸中的世界由此变得模糊起来,万千景物仿佛融合在了一起。

    人声,车马声,海浪声,鸟鸣声,它们总是不合时宜地出现,强行打断她脑海中的旋律。远处的天海连成一线,浪涛一波接着又一波往岸堤上涌来,潮起潮落,人世间无限循环着嘈杂和喧闹。

    她感到厌烦,有时她会想象自己沉入海底,失去意识的躯壳漂浮在没有亮光的深水中,那里只有她脑中的旋律和永恒的寂静。

    “姐姐。”

    云檀轻俏俏地走到山顶上,那里风很大,吹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可陈潇漱却一动不动地坐着,宛如一座玉雕。

    她走到她身后,轻拍她的肩膀,“姐姐,苏烈回来了,他在四处找你。”

    陈潇漱皱了皱眉,她伸出手将垂落的头巾慢慢从脸上扯了下来。

    夜如墨,巧妙地遮起了丽人脸上的燥郁之色,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厌恶之情。

    她讨厌这些突兀的人和事,讨厌幽静的冥想时光为人打扰,这尘世间的一切都是那么无趣,她真是厌烦透了。

    空阔而幽深的大殿,苏烈独自一人坐在王座上。

    陈潇漱款步而入,她走到他跟前屈膝行了一礼,云檀跟在姐姐身后,她和普通的侍女一样立刻规矩地退到柱子边,低头默立。

    苏烈阴沉沉地盯着眼前的红衣美人,陈潇漱则不卑不亢地站着,脸上还虚饰着一丝柔婉的浅笑。

    “过来。”苏烈低声道。

    陈潇漱移步上前,她顺从地走到他身前,跪坐在一张软垫上。(异变之镯

    苏烈向她伸出手,缓缓地抚摸她光洁的脸颊,“你去了哪里?”

    “山顶。”

    “和谁?”

    “一个人。”

    苏烈冷笑了一声,他不发一言,陈潇漱微微一笑,她露出了温柔又关切的神色,和气地问道,“听说王爷在祭典上受伤了,不知伤着了哪儿?快让妾身瞧瞧?”

    她说着便伸手按上了他的膝头,想要查看他腿上的伤势,可苏烈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他的手劲很大,捏得她生疼,连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云檀见状只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紧绞着双手,生怕自己会失控做出不得体的事来。

    “看着我。”阴戾的镇洋王一手捏着美人的下巴,眼睛死死地盯在她脸上。

    陈潇漱顺从地抬起眼睛看他,她的目光是虚浮的,就跟她的灵魂一样,仿佛并不完全属于这个尘世,更不属于任何人。

    “你的眼睛里有我,”他的手从她的脸颊边缓缓移了下去,划过脖颈,然后轻轻停在她的心口,“这里却没有。”

    “不错,”陈潇漱迂缓又温柔地抓住他的手,从容地扬起头,轻言细语,“这里只有音律,没有人,从来都没有……”

    苏烈的目光瞬间变得凶狠异常,云檀几乎以为他会站起来,狠狠一拳将潇漱打翻在地,可他没有,他怒极反笑,竟是咧开嘴嘻嘻哈哈地笑了很久,然后俯身紧盯着红衣女子美丽的脸庞,眼色宛若虎豹盯上了猎物。

    “你真是个美人,一个性情古怪的美人,”他的语声低得近乎耳语,“一个孤独的美人。”

    “妾身很享受孤独。”她婉然浅笑。

    苏烈的牙齿紧咬在一起,突然猛地将她往后一推,美人低呼一声跌倒在地,发上的珠翠发出叮呤当啷的碰撞声。

    云檀倒吸了一口凉气,她险些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去扶起姐姐,可苏烈大手一挥,所有侍女顿时如潮水般退去,她不得不咬紧牙关,随大流离开宫殿。

    雕花的木门紧合,云檀紧张地守在门外,竖耳细听,只闻得宫内先是一片寂静,然后是两个人的低语声,未过多久,陈潇漱忽然大叫起来,“来人哪!来人哪——!”

    云檀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进去,只见一把染血的匕首掉在地上,苏烈的手腕处鲜血淋漓,侍女们纷纷取了纱布来替王爷包扎。(泉州乐说网

    事后,她惊魂未定地问起陈潇漱当时的情况。

    这红衣丽人倒是显得异常淡定,只听她悠悠道,“没什么大不了的,苏烈这人就是这样,他过去是情场上的常胜将军,可如今却只能得到我的人却得不到我的心,所以他急得发狂了,便问我说,如果给我一个离开的机会,我会不会像离开西凌侯那样离开他。”

    “你怎么回答?”

    “我说我会的,”美人一边说一边悠闲地对镜梳妆,她慢慢地从发髻上拔下一支簪子,“然后,他就气疯了,拿出一把匕首便往自己手腕上扎,说什么我要是离开他,他就扎穿自己的手腕。”

    陈潇漱说着举起簪子,做了个往下刺的动作,然后又无可奈何地将它丢在菱花镜边上,骜然挑眉,“要不是我的命在他手上,他就是把整只手腕剁下来,我都不会搭理他。”

    “其实你只要骗骗他就行了,把他哄得高兴了,你的日子也好过。”云檀盈盈笑道,“何必实话实说呢?”

    “我这人装不来假意,不爱就是不爱,我可以对他笑,给他唱曲,可要我承认本就没有的心意,那还是算了吧。”陈潇漱不以为然道,她忽又诡黠地冲云檀眨眨眼,“你说男人有时是不是跟女人一样,喜欢甜蜜的谎言?”

    “那是自然,好话谁不爱听,哪怕是假的,听着也舒坦。”云檀俏生生地走到她身后,拨弄着红衣丽人长及膝处的乌发,她沉思了半晌,突道,“姐姐,既然苏烈那么喜欢你,我觉得你倒是……倒是挺有希望的。”

    “什么希望?”陈潇漱先是一愣,紧接着立刻会意了,她转过身子,压低了声音,“你是要我去杀苏烈?”

    她乌目转了又转,似乎是在考虑计划是否可行,俄而,她还是摇摇头,“不成,我没把握,苏烈这人的脾气阴鸷无常,他能在谈笑风生之间突然给人家一拳,我可算不准他,若是贸贸然地一刀刺过去,死的还指不定是谁呢。”

    话音刚落,宫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步伐,姐妹俩立时住了口,只听一个小宫女细柔的声音响了起来,“启禀王妃,王爷吩咐云儿姑娘去藏书阁等候,今夜有贵客来访。”

    云檀狐疑地与陈潇漱对视了一眼,继而忐忑不安地跟那宫人走了出去。(御美宝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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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黑,风很冷,海边的气候格外潮湿,罩体的柔纱裙如烟如雾,她觉得衣衫湿漉漉的,可伸手去拂,却又一片干燥。

    远处大殿的前方,一行侍从手持飘摇的风灯,正引人往宽阔的台阶上走。

    月光斜照在那人身上,他还是同往常一样,乌发高束,戎装硬挺,衣束严谨而齐整,正大步走向白玉长阶。

    原来苏烈的贵客是他。

    云檀的心里不由安定了几分,她平静地随宫娥往藏书阁走去。

    大殿内,镇洋王受伤的手腕刚刚经过包扎,层层缠绕的纱布上有殷红的血迹渗出,可他还是热情洋溢地接待了上颢,与不久前的阴鸷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上将军披星戴月而来,不知所为何事?”苏烈亲切地笑道。

    上颢审慎地环视四顾,苏烈当即会意,扬手屏退众人,两人随即在案几边坐下低语起来。

    “王爷看来,祭典之乱究竟是何人主使?”上颢道。

    “不知,”苏烈摇摇头,“本王回宫苦思良久,可惜毫无头绪。”

    上颢颔首,他继而沉吟道,“不知王爷可晓得广青王苏律的动向?”

    “广青王苏律?”话到此处,苏烈好像突然记起了什么事,他的眼睛一亮,继而谨慎地低下头,沉声道,“将军曾与本王并肩共战,出生入死,如今便也实不相瞒。半月前,本王确实接到过一封密信,苏律当时有意前来投靠,传信以试探本王口风。”

    “王爷如何作答?”

    “本王回信假意与之交好,并约见相迎,却暗中部署人马,试图将其一举拿下,可惜竟是有人在暗中走漏了风声,令苏律提前知晓,落荒而逃。”

    “哦?难道王爷军中竟有细作?”

    “本王不知,怎么?将军以为祭典一事与苏律有关?”苏烈奇道。

    “末将只是猜测罢了,不敢妄下定论。”上颢淡淡道,他忽又问,“还有一事,不知王爷可知在璇玑海有何种妖物能致人眼瞎?”

    “眼瞎?”

    “不错,海上妖物纵横,此番祭典大乱,不少士兵双目失明,据说是看见了一种飞鸟所致。(英灵君王)”上颢问道。

    苏烈为难地摇摇头,他一拢宽袖,朗声邀请,“将军不如进藏书阁一览,本王已命人在阁楼外为你掌灯了。”

    ************

    海边的山色连云,夜雾凄迷湿冷,古雅的藏书阁伫立在重重翠蔼后,花蕊初绽,冷香扑鼻,曲径通幽处,一盏明灯高悬在长廊下,明黄的光束笼罩着女子纤柔的身影。

    她正背对着他,一个人静静地等待着,星光黯淡,他踏着一地斑驳的月华从远处走来。

    女子的长发用一支别致的玳瑁簪子尽数挽起,她今夜没有带头巾,他看见一缕秀发落在她白皙的颀颈上,灯光昏黄摇曳,她白纱裹身,颈背的曲线朦胧而优美。

    云檀默然静立,她听见军靴踩在鹅卵石小路上的声音,便旋过身来。

    上颢穿过层层树影,外披的氅衣挂在军人的前臂上,当他走上第一格台阶时,有一闪而过的犹豫从他轻捷的步履中泄漏出来,军人飞快地瞥了眼灯下的女郎,他显得很谨慎,仿佛不确定自己的到来是否受她欢迎。

    “你来了。”她柔声道。

    “我来了。”上颢走上回廊在她面前站定。

    这里的气氛有些沉寂,她看着他不发一言,好像在等他来做一番自我介绍。

    “祭典上是不是出了些事?”半晌,她终于开口问道,“我看苏烈受了伤。”

    “祭典确实不太顺利。”上颢回答,“不过没出大事。”

    “那你没有受伤吧?”她的眼睛里闪烁出关切的神采来。

    “没有。”他回答,心情忽然轻闲了许多。

    她露出了一丝浅笑,紧接着又低下头去,蹙起双眉。

    他们总是这样,分离,相见,然后再分离,再相见,分离时眷恋不舍,相见时又忐忑不安,明明知道无法相守,却又互相霸占,孑然一身时生怕对方的心意会动摇,好不容易重逢相聚,却又撤不去世俗的藩篱。(红楼之四爷在上

    云檀俯身提起放置在地上的琉璃风灯,“时候不早了,我带你进藏书阁吧。”

    她说着便转身引路,一阵大风灌入了游廊,吹得满园树叶婆娑乱舞,女子手中的风灯摇荡不停,一点灯火宛如孤星,在风里漂泊无依。

    王府内的藏书阁似乎是长年无人造访,门框和窗棂上都蒙着一层浅浅的细灰,云檀拉起一排排窗前的竹帘,又将阁楼内仅有的两支蜡烛点燃,可惜亮光依旧微弱,阁内昏暗又幽深。

    “苏烈手腕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静悄悄的阁楼内,军人的脚步声清晰地回响着,他走入了丛丛书架,忽然想起了什么,便低声问道。

    “那是因为我姐姐。”云檀提灯轻盈地走在他身后。

    “你姐姐?”

    “嗯,”女郎大致将事情地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苏烈扎了自己一刀,就是为了留住她。”

    上颢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不懂她说的话还是无法理解苏烈的行为,只见他面露阴忧,“这么看来,你姐姐要当心了。”

    “为什么?”云檀疑道。

    上颢从她手中接过风灯,平稳地举到高处,照亮了某一排书架的最顶层,“苏烈能为这种事扎自己一刀,那下回说不定也会扎你姐姐一刀,”他说着回头警示般望了她一眼,“他那么做可不是出于什么真情。”

    “我知道,”云檀努努嘴,做出一副厌恶的表情,“他脑子有病。”

    上颢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穿行在座座书架间,翻找他的古籍。

    这一次的祭典之乱不仅仅源于妖物乍现,苏烈遇刺一事亦是极其蹊跷,他始终猜不准那始作俑者究竟是谁,此刻,云檀正静悄悄地走在他身后,他的心里忽然没来由地萌生了一些疑惑。

    “这次的祭典上,苏烈遇到了埋伏。”军人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比较严肃地对她说道。

    云檀显得很吃惊,她瞠视着他,好像他出乎她的意料了。

    上颢并不想跟她拐弯抹角,或者对她进行旁敲侧击地试探,于是干脆单刀直入地问道,“这件事与你有关么?”

    云檀的身子一僵,她挺直了秀颈,脸色渐渐变得苍白,然后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好像在面对即将爆发的危机,随时准备夺路而逃。

    军人心平气和地等着她的回答,可她一声不吭,他疑惑地扬起了眉毛,仿佛在估量她的沉默究竟有多深,不过那明显是徒劳,因为她完全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少顷,上颢终于忍不住了,“你别这样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不会打你。”

    云檀僵硬的面容柔和下来,她有些羞愧,耳根隐隐发红,目光也变得闪烁不定,反倒没方才那么坦然了,“我来璇玑海确实……确实目的不纯,但目前还没有开始行动。”

    她说得吞吞吐吐的,听上去很没说服力,女郎不由咬了咬牙,坦白道,“我没有骗你,但祭典上的事并不是我的计划,至于别的,我不会告诉你。”

    他听完点了点头,然后伸手从高处的书堆里取出一卷,默默不语地展开细阅起来。

    云檀接过他手中的灯,静立在他身边,却感到很不自在。

    “其实你应该把我五花大绑起来,然后直接关到牢里去。”片晌,她轻声对他说了一句。

    “我只管打仗,不管这些。”他的目光缓缓从书卷上移开,“我做事有我的原则,只是这些原则未必都很正派。”

    她垂首不语,他面对她时很坦荡,而她却不能。

    爱情和忠义于她似乎永远都不能两全,她无颜面对山河破碎的国度,亦无法光明磊落地去爱一个敌人。

    “你就这样,这样一直等着我,难道不会累吗?”她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前方的书架,像在自语般说道,“或许有一天你会觉得疲倦,而我会一无所有,不管是你,还是——还是一些别的东西。”她越说越轻,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在喃喃自语。

    他听得一怔,仿佛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过了许久才忽然想起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笑道,“你以为我是那朵蓝色的雪花?”

    云檀先是不解,紧接着神态变得窘迫起来,她面露恼色,咬牙道,“旋儿这小鬼,怎么什么都跟你讲!”

    “没什么,”军人脸上的笑容收减了些许,“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像是从——从神话故事里走出来的人。”

    “是吗?”她很吃惊,但很快便又陷入了失落的情绪里,“如果这些年我一直留在你身边的话,或许我现在还能活在神话故事里。可惜,我如今什么都不是了,甚至无法与你对等。”

    飘零的亡国花与奔驰的铁蹄马如何能并肩而行?

    “无法对等?在我眼里,所有忠贞爱国之人都值得尊敬,更何况你有你的坚持,不该因为地位不如从前就自觉卑微。”

    “是吗?你真是那么想的?”她半信半疑地问道,“你会瞧不起我吗?”

    “你为什么会那么想?”他狐疑地看着她,“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她想到不久前上隽在悦音坊对她说过的话,当时她光顾着发火,以为自己没有在意,可那些话却在不知不觉中对她产生了影响,不过她并不愿提及,只是笑吟吟地摇摇头,“没什么,既然你没那样觉得就好。”

    上颢疑信参半地点点头,这才重新翻阅起书卷来,薄脆的纸张一页页快速地从他的指尖划过,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纸上的图样与文字迅速从军人眼前掠过,有一张书页上静静地躺着一朵浅蓝色的小花,它干瘪地贴在发黄的纸张上,军人不禁停下了翻书的动作,他伸出手指,轻轻捏起那朵花。

    俄顷,军人忽而若有所思地开口道,“其实,我应该告诫你,你要谨慎小心地安排,不管做什么事,都别在我的眼皮底下行动,我不是瞎子,即使我视若不见,别人也不会,”顿了顿,他又道,“还有……”

    军人的视线从书中抬起,他望着她,“如果有一天,你的计划涉及到了我,那最好掩饰得高明一些,永远都不要让我发现。”

    她一愣,一阵酸楚蓦然涌上她的心头,云檀扬起头,露出了痛心的神色,“为什么非要说这些刺心话呢?事到如今,你总该看得明白,我是宁可害我自己也没法害你的。”

    “我知道,但有时候你也会身不由己,不过我没有要说刺心话的意思,只是说如果,‘如果’是没有感情的。”他放下了手中的古书,走近她,声音里带着抚慰的调子,继而迟疑地问道,“我该不会……又要把你弄哭了吧?”

    云檀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上颢似乎有一种轻易就能激发她大哭一场的天赋。

    他走上前将她搂进怀里,温柔地抚摸她的长发,她被他这么一抱反而失去了控制,幽幽咽咽地低泣起来。藏书阁里静悄悄的,他抱着她,没有任何人来打扰,等她闷头哭够了,才突然感觉到一种温馨的快乐来,云檀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他的怀抱,捂着**辣的脸不好意思地笑了。

    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自己的心情是舒畅了,却让上颢陷入了矛盾与反思,他露出烦恼的神色,“为什么我总是让你不高兴?”

    “没什么,我就是这样,经常没来由地想要大哭一场,但又不好对着陌生人涕泪横流,所以,”她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两个动人的梨涡,“将军大人,能看见我哭,可是你的荣幸。”

    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他不由自主地跟着微笑起来,然后将琉璃风灯重新递到她手中,“那么今晚就有劳你为我掌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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