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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颢几乎将大半个晚上的时间都花在了藏书阁内,那里的古籍浩如烟海,要找出一种怪鸟的记录简直如同海底捞针,云檀整夜为他提灯照明,有好几次,她差不多已经靠在书架上睡着了,上颢看见后让她将灯交给他,自己到一边去休息,可她执意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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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经过大半夜的功夫,他总算查到了那种怪鸟,它名叫碧翎鸟,双目呈幽绿色,在夜间会发光,肉眼不可直视,其状翅黑体灰,个头倒是不算大,展翅约莫三尺左右,常常成群结队地出行,以海蚌肉为食,可惜书上没有记载治疗眼疾的方法,对于那些不幸失明的兵士们,他一筹莫展。
祭典结束后大约又过了三日,祖延帝始终没有返程的意思,他在海边的行宫内修身养息,并美其名曰‘压惊’,每日都接受当地官员进献的古玩奇宝,异果佳酿,以及拥有海外异族血统的绝色美人们。
上颢的日子也愈发清闲了,他不需要带兵出海,每天呆在行馆内自行其是,偶尔见几个地方官,也多数是寒暄而已,没什么大事。
今日的天气并不晴朗,天空昏暗冷凝,放眼望去,穹天之上是一片漫无边际的灰白,从清晨到傍晚,始终保持着这种单调又死板的色彩,让人分不清此时此刻究竟是正午还是黄昏。
两扇轩窗大开,窗边的红木案上堆满了案卷,虽多却很整洁,房中很安静,没有一个侍从,上颢独自坐在木案后,楠木椅斜对着开启的木窗,他的瞳孔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
那里的景色辽阔而灰暗,黑山沉稳,白云厚重,远方的白雾像一层轻纱帘幕,飘飘然浮动在空广的山海间,海浪汹涌地翻腾,浪花在雾气的掩映下泛出的并非纯亮的湛蓝光泽,反而是沉寂的灰黑色。
空气潮湿且略带闷热,海上的风浪变得很大,云朵凝结成厚厚一团,仿佛快要承受不住雨水的重量。
一切都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上颢坐在窗边,静静地眺望着,观察着,他在等待,等待闪电雷霆将无边无际的灰白苍穹劈开。(
花豹突击队)
遥处的白雾被风吹散了又合拢,水对岸的景物清晰了一瞬间便又被雾气掩盖了起来,军人在那短暂的一刻看见了两座高山,那似乎是他从未发现过的地方,于是他拿起笔在桌上那幅巨大的图画上添了几笔。
图上画的是璇玑海天水陵一带的地势格局,这是上颢平日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成果,现在看来倒还挺有用。
多年来,他不仅勾勒过南漠地形,连北方的雪域也已经描摹出了大概,可却从未对雩之国的中心皇城下笔,好几次,他的笔尖明明就已经停在空白的宣纸上方,可却始终没有落下,仿佛他要画的是个无形无质的幽灵,从未显现过具体形状。
雨滴终于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落在寂静的黑山白雾间。
白雾由最初的浓郁渐渐变得疏淡起来,雨里偶尔可以看见一两只飞鸟,它们像几个移动的黑点,在广阔的苍穹中发出凄凄惨惨的嘶鸣声。
夹杂雨点的狂风从大开的木窗外穿入房中,桌上的案牍被吹乱了,书册一页页被吹开,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夹在书页内的白纸一张接一张地飘起来,满屋子地飞扬。
雨水与冷风毫不顾忌地打在军人肃静的脸上,他高束的黑发散落了几丝,被风吹得紧贴在脸颊上,军人望着满室飘落的白纸,许久才站起来关上了窗。
白纸一张张静悄悄地落了下来,屋梁上,桌几边,椅子底下到处都有它们的踪迹,每一张白纸上都写满了墨黑的小字,排列紧密而单调,就像他紧凑又乏味的生命。
军人从窗边走过木案,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始将地上的白纸一张张捡起来,门外有侍从来报,他应了一声,那人推开门,见满室狼藉,不由一愣。
“什么事?”上颢淡淡问道,他捡起几张纸随手放在桌上。
“禀将军,皇上赏了将军两位舞娘,说是将军护驾有功。”门边的人恭敬道,居上位者以女人作为封赏拉拢下属本就不是什么稀罕事,连这随侍都已习以为常,“将军打算如何处置?”
“还是像从前那样,给些银子打发了。(
大神求笼罩)”军人吹了吹白纸上的细灰,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
“将军,皇城中近日也有消息传来。”
“什么消息?”
“上家宅邸失火了。”那人诚惶诚恐地看了上颢一眼。
“哦?”他的注意力终于从满屋子的纸片上转移到了话题上,“那地方居然着火了?”军人的眼里泛过一丝促狭的笑,好像对方说了什么幽默的话,“怎么回事?烧了多少东西?”
“听说是左将军喝醉酒对夫人动手,不料中途杀出个影卫推了将军一把,左将军撞翻了蜡烛,屋子便烧了起来,”侍从不安地说道,他生怕将军动怒,便越说越轻,“屋子倒是没大碍,只是左将军的胳膊给烫伤了。”
“哦……只是胳膊烫着了而已,”上颢似乎有些失望,他走到楠木椅边,继续俯身拾他的宣纸,漫不经心道,“没事,他就是给烧死了也没什么关系。”
侍从微微犹豫了一会儿,他知道上家两位兄弟的感情向来不和,他们一个颓废,一个孤僻,平常总是互相鄙视,谁也看不惯谁的行为,此时,他见屋子里到处都是纸片便琢磨着该不该上前帮忙,可上颢抬手做了个‘退下’指示,他便只好悻悻而去。
窗外的雨由细密变得滂沱,乌云顺着狂风滚滚而来,一道闪电割裂了天幕,只亮了一瞬间,屋子便又恢复了昏暗与阴沉。
等上颢将所有被风吹乱的东西统统整理好,一位新的造访者便到了。
姜少安冒雨而来,他的戎装外披着蓑衣,雨水滴滴答答地跟随着他的脚步在木地板上落成一长串,年轻校尉摘下斗笠,甩了甩一头湿漉漉的深色头发,走到上颢的木案跟前。
“治疗失明将士的法子有了,”姜少安的脸色看上去有些憔悴,但目光炯炯,精神嘉善,“我从民间打探到消息,说是玉竹山上住着一位老神医,能治百病,曾治愈过不少为怪鸟致瞎的病人。(
重生之军嫂从良路)”
“玉竹山?”上颢绕到案几后,伸出手指点向图纸上的某处,道,“就在这座岛上?”
“应该没错。”
“距离倒是很远。”
“不仅远,听说那位神医的架子很大,从不亲自下山治病,而且一年只收五位病人,今年已满。”姜少安不满地说道。
“这倒是奇了,”军人的食指轻敲着桌案,兀自沉思道,“不如干脆将此事上奏皇上,让皇上派使臣上山求医,即使神医的医术再高,天子之威总是不可抗拒的。”
“我也那么以为,”姜少安咧开嘴笑道,“皇上难得来一次璇玑海,总该派上点用场,这次出行弄得兴师动众的,结果祭典还没办好,军士们都怨声一片呢。”
“这些皇上倒不会在意,近几日行宫中夜夜笙歌,镇洋王成天好吃好玩的伺候着,他已经乐得不想回京了。”上颢说着将木案上的图纸仔细折叠起来,放到一边用一本书册压住,然后抬头道,“外面雨大,你要坐会儿用些茶点么?”
“不用客气,”姜少安哈哈一笑,他重新戴上了斗笠道,“我现在就要回去,自从皇上大驾光临,璇玑海里的鬼东西就兴奋得要命,把近海的将士都折腾疯了,我得日夜守在那儿。”
“哦?那明日我也去兵营看看。”上颢抬头微微一笑。
姜少安点点头,等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补充道,“对了,你明天得去中营见见镇洋王世子,那孩子成天嚷着要见你,还要你亲自指点他上阵杀敌,差不多是以你为楷模呢。”
上颢无言以对,只是挑了挑半边眉毛,对这种亦幻亦真的崇拜不置可否,姜少安笑嘻嘻地走了,他离开没多久,上颢也准备离开行馆,入宫一趟。
瓢泼大雨持续了很久,始终没有停止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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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将长篷衣披在硬挺的戎装外,侍从们不安地望了眼屋檐外的大雨和湿滑的路面,正犹豫着要不要随行,好在上颢并没有带随从的意思。
这位将军虽然生性严肃,严谨无趣,但对下人的要求非常宽松,或许是军人热衷独来独往的天性让他并不怎么需要人服侍,也不喜欢走到哪儿都跟着一长串尾巴。
滂沱大雨疯狂地从天而降,四下里,入耳的尽是呼啸的风声,浓雾在狂风中时而散去,时而聚拢,高大雄健的栗色骏马在暴雨中跑得轻快又平稳,大雨转眼便淋湿了军人的头发,发梢上的雨珠一滴滴接连不断地灌入衣领中,很快便浸湿了黑色的里衣。
许多人都说自己热爱雨天,却很少有人会真的行走在狂风暴雨之中。
远方有隆隆雷鸣在海面上回荡,偶尔,当前方的浓雾散开时,他可以看见翻涌的阴云,壮丽起伏的荒原,遥处的大海幽暗又模糊,漫天而下的雨水被大风旋卷着四处泼洒,滋润着一大片生满杂草的土地。
冷雨让他清醒,而狂风的怒吼声则能给他带来一股沉寂的力量,有时雷声越响,越张狂,他越是能感到平静。
骏马从一片又一片湿润枯黄的坡地上奔驰而过,飘逸的鬃毛经过雨水的滋润变得愈发柔亮起来,等上颢到达行宫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侍从牵过了他的马匹,军人迅速走上宽阔的白玉台阶,两旁的战士个个都披坚执锐,昂着头毅然挺立在大雨中,目光空洞洞地直视着前方。
上颢此番前来本是想将求医一事陈说个大概,然后探询一番返程事宜,未料苏昂当日竟正处于狂怒之中。
原来几个时辰前,璇玑海岛国使臣来访,声称雩之国趁祭典之乱劫走了岛国国君的掌上明珠——海姬公主,要求祖延帝在一个月之内将公主奉还,否则将率军杀入天水陵。
苏昂被他说得莫名其妙,这分明是子虚乌有的事,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赖到了雩之国头上?
可那使臣说得斩钉截铁,说是岛国国君亲眼看见遍插黑色‘雩’字的战船劫走爱女,船上的士兵也分明来自雩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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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天到底有没有船只擅自出动?”苏昂反复问道。
他独自在空旷的大殿里踱来踱去,像一头被激怒的老虎,祭典的失败已经令他大感挫败,本想在这临海的行宫中靠疯狂的享乐来安抚自己一番,谁料快乐还没享尽,棘手的事情便又来了。
“陛下稍安勿躁,当日海怪成群,全场大乱,海姬公主极有可能是失足落水。”上颢平静地看着燥郁的帝王,沉定地说道,“何况两支船队相距百丈,巨浪滔天,所有战船自顾不暇,不可能越过百丈之距,劫走海姬公主。此事定有蹊跷,岛国国君不该妄下论断。”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苏昂突然怒不可遏地大吼了一声,他登基多年,治国的本领不仅没有长进,反倒是在年年退化,他生来就不是当皇帝的料,如今更是力不从心。
祖延帝吼完那一声后,空阔阔的大殿中一片寂静。
苏昂愣了一会儿,紧接着脸涨红了,他对自己的失态感到十分尴尬,好在上颢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军人的涵养一向很好,英俊又麻木的脸像是蜡做的一样,对苏昂的发作完全没有露出意外之色。
苏昂低声轻咳了一声,以此来缓解几分尴尬的气氛,然后竭力让自己显得从容不迫,道,“将军近日恐怕要多多留心近海海域,若有异常,随时禀报。”
“末将明白。”上颢回答,他说着又将玉竹山神医一事上报给了苏昂,祖延帝巴不得快点转移话题,好让自己的失态形象不要在臣子心中停留太久,于是便爽快地拟旨,当即派遣使者上玉竹山求医。
一切进行得还算顺利,除了面对从天而降的海姬公主失踪一事,祖延帝始终保持着威严又不失平和的形象。
行宫中燃着炭火自是非常温暖,等到上颢准备离开的时候,湿漉漉的军服已然干了大半,可惜外头暴雨始终没停,等他重新骑上马踏上返程之路后,雨水很快就又将他淋了个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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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姬公主究竟去了哪里?
当天水陵一带正被大雨狂风肆虐时,海中央却是一片明朗,天空碧蓝如洗,云朵洁白而轻盈,阳光煦暖地照耀在翻涌的浪花上,金光熠熠,仿若人间天堂。
叱咤海域的少年船王珲迦正坐在一间豪华的舱室里品饮着葡萄美酒,他的座椅前方放置着一张铺满了柔软白狐皮毛的软榻,一个美丽的少女正静静躺在上头,安详地地闭着眼睛。
她便是璇玑海岛国国君的掌上明珠——海姬公主。
祭典当日,船王珲迦趁着海怪出没,两国大乱之际,冒充雩之国的船队劫走了海姬公主,以此来挑起两国祸乱。
这支由晔国人组成的庞大船队,如今经营财富的目的也不再是为了单纯的享乐,而是全心全意地效忠本国,晔国既然要寻求复辟,那雩之国自然是越乱越好了。
叫做珲迦的少年人此刻正悠闲地喝着酒,静静地打量着这位由他亲手劫来的小美人。
那是个皮肤白皙光滑,五官纤柔的少女,一头棕色微卷的长发蜷曲着铺散开来,酒红色的薄纱长裙罩在羸弱苗条的身躯上,她的睡颜中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虽然看上去身子骨病弱,却有一股独特的圣洁气息。
过了一会儿,软榻上的少女微微动了动,少年立刻放下了酒杯,只见她悠悠睁开眼——那是一双清澈干净的蓝眼睛,眼帘边疏疏淡淡地弯着几根细翘的睫毛。
少女的视线慢慢地四下转悠,最终徐徐落在不远处的少年身上,“是你救了我吗?”
她向他微微一笑,说话的声音极美,那调子里仿佛带有乐音一般动听。
那少年人本想摆出一副劫持者的邪恶与专横态度,可听到这样的声音,看到这样的笑容后,竟是半点也凶狠不起来。
“我没有救你,”漂亮的少年人举起酒杯,晃动着琥珀色的玉液,他故意不去看她,好让她觉得自己不近人情,“我把你带到我的船上来只是想关你几个月,如果事情进行得不顺利,你说不定还会死在这儿。”
海姬公主并没有露出害怕的神色,她依然躺在白狐皮毛上没有动,仿佛很眷恋这样的柔软,“无论如何,是你让我免于葬身蛇腹,”她歪过头恬静地微笑,“要不是你,我大概已经掉在海里,成为鱼儿的美餐了。”
少年站起身走到舱室的窗边,他举着酒杯,悠闲地望着起起伏伏地海浪,“海姬公主,可不要将我想得太好,我劫持你自有我的目的,虽然不到危急关头我不会伤害你,可毕竟,你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质。”
“没有关系,我相信你不是个坏人。”海姬公主的目光追随着那个秀逸的少年,她记得当她差点跌下海中时,是他出手拉住了她,又带她穿过重重可怕的蛇影,最终脱离了危险。
“你们的船打算开向哪里?”她笑意浅浅地对他说话,悦耳动人的音调恁是再狠心的人也无法忽略这种温柔的善意。
“彩石岛。”珲迦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将酒杯放在窗边向她走去。
“彩石岛?那是哪儿?”她纯澈的蓝眼睛焕发出光彩来。
“你居然不知道那个地方?”少年狐疑地盯着她看,可她自然的好奇情态,半点也没有矫饰的痕迹。
“是啊,我不知道,”少女有些难为情地将长发拨弄到耳后,她向他腼腆一笑,“我的身体从小就不太好,虽然身为岛国公主,可却从未出过海,顶多在祭典上露个面,其余的时间都是在宫殿后的花园里,或者病榻上过的。”
他将信将疑地点点头,然后向她解说道,“彩石岛是个诡异的地方,外表上看像是天堂,岸边的沙滩上布满了五颜六色的小圆石,可里面却有一座湖,湖中漂浮着不计其数的骷髅。”
“骷髅?”
“不错,会唱歌的骷髅。”少年向她微微一笑,“不知海姬公主有没有兴致与我同去玩赏一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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