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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颢在水中没有游多久便看见了一座草木葱茏的岛屿。(
修真门派掌门人)
不远处,刘都尉正费力地划着水,他似乎体力不支了,身体开始往下沉,海水盖过了他的头颅,他嘴里吐出了一连串的气泡。
年轻军人快速向他游去,一把将他托出水面,一边往岸边游去。
刘都尉一上岸便跪在沙滩上吐起水来,他的右腿被折断的桅杆砸中,骨头似乎裂了开来,此时疼得龇牙咧嘴。
上颢喘着粗气站起身,他闻到一股难闻的酒味,不由皱起眉头,“你喝酒了?”
“是啊!”肥硕的军人吐完一肚子水,浑身虚脱,他四仰八叉地躺在潮湿的海滩上,呵呵笑道,“前营出事的时候,我正跟我兄弟喝着酒聊着天呢!”
刘都尉是个非常爱唠叨的家伙,举止粗鲁,说话没分寸,但心眼并不坏。
他今晚才刚认识上颢,可两人见面不过盏茶功夫,他就开始自揭老底了。
这家伙从小在海边长大,父母以捕鱼为业,五年前他的双亲出海后,遭遇暴风雨,从此一去不返;去年,他年轻貌美的老婆趁他不在家时偷了汉子,他知道后回去拿马鞭抽了她一顿,把她气得跟别人跑了。
“反正我如今无牵无挂!美酒当前,干嘛不喝?”
他晚上了喝了半坛烧刀子,现在正值发酒疯的时间,这胖都尉的小腿骨裂了,他带着醉意疼得又哭又笑。
“喂——!兄弟们!”
只见半里外的海浪中,隐约有一人抱着一块木头船板高声呼喝,他一只手高高举起,向他们拼命地挥舞。
这个人是……
等他飘近了,上颢吃惊地发现这人竟是姜少安!
“你怎么也落水了?”他远远地高声问道,然后踏着水浪快步向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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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也在船上嘛!”姜少安说着发出一连串怪笑,然后双手使劲划着水,中气十足地吼道,“哪里有海怪!哪里就有我!”
上颢听罢低声咒骂了几句,长靴一路踩着水,直到海浪淹没他的膝盖,他才抓住了醉醺醺的姜少安,然后粗鲁地将他拖上了岸。
姜少安连吐了几大口水,神智不清地躺倒在沙滩上,他呵呵笑着,伸出食指高举过头,对着星辰遍布,苍广辽阔的苍穹指指点点,道,“从军呢,就是有这么点好处,前脚你以为自己死定了,后脚突然又出现活路,哈哈……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啊,就跟重新投了胎一样好啊!”
上颢对他这种凤凰涅槃式的感慨毫无兴趣,他站在原地,来回看了他们一会儿,静静道,“我去找些木枝来生火。”
胖胖的刘都尉勉强支起胳膊,撑起半个身子,他身上的盔甲勒紧了肚子上的肉,军人不耐烦地解开盔甲,然后嫌弃地看了姜少安一眼,又向上颢点了点头。
上颢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剩下的两个人一个喝醉,一个断腿,没一个能派得上用场。
***************
云檀到达蜂央岛后,接应她的年轻人伴随着她穿过幽暗的树林,越过清澈的溪水,七拐八弯地最终走进了一处狭窄的山洞,甬道细得仅容一人通过,两人一前一后走得异常小心。
“姑娘……这是要去哪里?”黑袍男子突然停下了脚步,用一种怪异的语调问道。
云檀停下了脚步,“哦?你竟不知道?”
那人的脸色阴沉下来,“你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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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檀回过身,微笑道,“不错,我的确看出来了。”
“怎么看出来的?”
“你称我为姑娘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云檀冷冷看着他,“上船后,我瞥见你的袍子底下有血迹,所以问你路上是否出事,你说没有;于是我又试探着问你西凌侯腿上的脓疮好了没,你说好了,可西凌侯的腿上根本就没有脓疮。”
那人笑了起来,可他的笑容还未展开,女子手已从袖中飞快地取出短弩,瞄准了他的额头。
“你是谁的人?”云檀嫣然一笑。
“镇洋王的人。”黑袍男子丝毫不惧,反而是从容笑道,“镇洋王早就觉得你不像个普通舞姬,特意派人留心你,我今晚看见后山的海口停着一艘小船,船上只有一个人,他的行踪非常鬼祟,我跟他斗了很久,费了好大劲才从他口中逼问出了那句暗号,然后——”
他话到此处,突然一滞,右手闪电般抬起,并指点向女郎手腕处,云檀被打得措手不及,只觉十指一麻,短弩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不好!
女郎暗叫一声,转身便往洞穴深处飞奔。
她知道那里有陷阱,她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将他引入陷阱中,可她还没跑出两步,便猛地被人扑倒在地,女郎不假思索地挥起胳膊,抡打他的脑袋,那人支起身子躲开,她趁势翻了个身。
可那人像豹子一样迅速又敏捷地扑了上来,女子的身体芳香又柔软,令男子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本想逼问出她此行的目的,再将她置于死地,可现在,他突然改变了计划。
这个女人真是美得很,他从第一眼看见她时,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绿水边含烟的杨柳,那种柔弱又娇媚的姿态,还带着叫人难以窥测的神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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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檀感到恶心极了,她内心深处极其讨厌跟男人拉拉扯扯,更别说现在被人扑在身上了。
危机时刻,她感到那人手在她身上乱摸起来。
怎么?她是要在这种鬼地方被人先奸后杀了?那么窝囊的死法她可不想要!
女郎顿时又气又急,于是她叫喊起来,拼尽全力用手推打他,抓他头发,用指甲掐他的脖子,可这些不仅无济于事,反而还挑起了那人淫/邪的□□。
云檀急得发起狠来,抬起膝盖猛撞那人要害,那黑袍男子立刻火冒三丈,他扬起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掴了下去,她的脸当场被打得歪到了一边,长发散乱地落在脸颊上。
女郎只觉眼冒金星,仿佛有一阵黑雾飘来遮蔽了视线,她竭力维持住仅剩的意识,拼命反抗,可女人那点力气无论如何是拼不过男人那股蛮劲的,她的腰带被人猛力扯了下来,女郎惊慌失措,尖着嗓子乱骂,“你这条发了情的野狗!给我滚开!滚开——!”
可那人早已色迷心窍,他一把撕开了她的前襟,女郎奋不顾身挺起身子一口咬住他的脖子,用力得差点撕下他一块肉,那人痛得怒不可遏,转手便又是一记耳光掴了过去,这下云檀眼前彻底黑成了一片,可她不屈不挠,拔下头上的银簪,对他就是一通乱扎。
两人缠斗间,一个黑色的人影带着一阵冷风从洞穴外冲了进来,他向那个伏在她身上的男人伸出手,揪住他的衣领,把拎起来他往石壁上摔去。
云檀头晕目眩,她抓紧了胸前的衣襟,勉强支起身来。
黑暗中,军人向她走去,那黑袍男子被摔得很重,他起初被撞懵了,可神智清醒后立马站起来,狂怒地拔出腰刀,挥舞着冲向那个坏了他好事的家伙。
上颢的脸色铁青,他转身一把握住他握刀的手腕,将他逼退好几步,军人的手劲很大,那人的腕骨发出了碎裂声,他两眼惊慌,痛得额头上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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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男子丢下大刀,用另一只手抽出袖中匕首,再次向他猛扎,可他的刀还没碰到他,军人已经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他被打落了一颗牙齿,口吐血沫,人仰天倒在地上。
上颢怒火中烧,他弯腰将他拎起来,就像拎一条黄鼠狼一样把他拖到洞外,重重地摔在石头上,又好像不解恨似的,对准他的脑袋狠踹了几脚。
军人走回洞穴的时候,云檀正在地上摸索她被扯掉的腰带,上颢的身上**的,她听见了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他俯身拾起了她的腰带,走到她跟前,单腿跪倒在地上,自顾自伸手帮她合拢了衣襟,再将腰带围上去系牢,军人的戎装被海水浸得湿透,他的动作很小心,以免让她也淋着水。
云檀默默不语,最初那股得救的狂喜劲头过去,她马上又开始担心起来。
如果他问她为什么来这座岛,她该怎么回答?他会怀疑么?如果她不说实话,他会不会恨她?
正当她出神的时候,他伸出手手轻轻抚摸着她红肿的半边脸颊,军人的声音低沉又带着隐忧,“他打你了?”
此言一出,她的大脑突然变得一片空白,所有恐慌猜疑统统烟消云散,女子直愣愣地瞅着他,然后也不管他那身湿透的戎装,一头扎进他的怀里,伸手抱住他,将被打肿的脸颊贴在他胸口冰冷的铠甲上。
他用胳膊围抱住她,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她凌乱的长发,军人轻吻她的发髻,低声问道,“你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不知道,眼睛一闭一睁,就活到现在了。”云檀感到自己的眼眶跟红肿的脸颊一样发烫。
她听见他长长吐出一口气,不出所料,他开始问起她话来,“今晚你为什么来这里?”
“不知道。”她的身子一僵,回答的声音变得很轻。
他低头看着她,讽刺地咧咧嘴,仿佛早料到她的回答一般,没有继续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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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问我别的事,”云檀抬起头,咬住嘴唇,半天后突然用一种微弱的哭音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
他静静地抱着她,什么话也没说。
不久前,上颢走入这座陌生的岛屿想要捡些木枝条回岸边生火,却不小心看见她与一个黑袍男子行色匆匆地走进一处洞穴。
他其实知道她到底在计划些什么,本打算置之不理,装作没有看见,可却还是无法克制人类的好奇心,不过也幸亏这股难遏的好奇心,不然鬼知道那个黑衣人会把她怎么样。
“现在你不需要我帮忙了吧?”半晌,他放开了她。
她立刻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注视着他,“我要你再抱我一会儿。”
“可我身上都湿透了。”他忧虑地皱起眉头。
她摇摇头,不管不顾地扑到他怀里,他低头吻她凌乱的长发,又吻去她脸上咸咸的泪水,云檀此刻堪堪脱险,正怀着满心满意的眷恋不舍,她哭哭啼啼地缠着上颢,老半天才让他离开。
等他走后,她靠在石头上,呆呆望着他远去的方向,没情没绪地坐在漆黑一片的山洞里,听海风吹过树林发出的沙沙声,许久才像个木头人一样站起身,一步步向山洞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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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颢在破败的山林子里捡了些木枝,等他重新走回海滩的时候,姜少安依然沉浸在飘飘欲仙的醉意里,而刘都尉似乎已经清醒了,因为他一看见上颢便抓过几根木条,坐起身,弯着一条腿,开始努力地钻木取火。
他们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和火石都被海水浸得湿透,现在根本派不上用场,上颢好整以暇地站在一边,看刘都尉卯足了劲儿地钻木头,没过多久,火星便开始冒出来了,刘都尉一见火星便对着它猛吹气,头几回,火光亮了不久后复又熄灭,直到第四回才真正燃烧起来。
上颢见状立刻往火里多扔了几根木条,火焰越烧越旺,刘都尉这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然后左手提起那条骨裂的腿往右面挪了挪,挺着大肚子,昂起头豪爽地笑道,“看哪!上将军!我弄出火来啦!弄出火来啦!哈哈……”
军人洪亮的声音从细白的沙滩扩散至起伏的海面,顺着波涛发出一圈圈的回音,姜少安这才爬起来,走到篝火边坐下,默默不语地解了盔甲开始烤火。
“皇上这次可走得快啊,一出事儿就溜了,”刘都尉脱了盔甲和外衫,一边烤着自己的衣服,一边说着,“上将军不能回皇城,非得接手天水陵这个烂摊子,想必心里不太高兴吧。”
“无所谓,回了皇城也没什么好事,”上颢坐在明晃晃的篝火边,手中拿着一根木条将火拨旺,“无非是贵游豪戚,宴饮作乐,见多了也没意思。”
“那些家伙过得逍遥自在,还不是咱将士们在外头拼命换来的。”刘都尉脱了最后一层衣衫笼在火上烤,半身肉松弛地下垂着,一阵冷风吹来,他不禁打了个哆嗦,“那群自以为是的麟子还看不起咱们从戎的呢,就凭他们那一身软绵绵的风流骨,关键时刻能有什么用?”
“那是,”姜少安忽然发出了一句直抒胸臆的感慨,“文人怎解宝刀的风情啊!”说完便一动不动地坐着,眼神定怏怏地看着篝火。
雩之国虽历来尚武,但在贵族圈中,人们却并不怎么待见武将。
毕竟,这些成天舞刀弄枪的家伙哪有文人墨客的妍雅风姿,虽然在雩之国从军更易于发迹,薪俸也更高,可从戎之人却并没有得到相应的仰慕,多数人都将他们归为粗鄙的一类。
“不知道这一仗要打多久,再过一个月就要开岁了。”刘都尉冷得颤巍巍地将烤干的内衫披上,“上将军可有熬年守岁的习惯?”
“高兴熬就熬,要是遇上夜战,那熬到天亮也不奇怪。”上颢也开始漫不经心地解开了身上的铠甲。
“听说开年时守岁守得越久,爹娘的命越长。”刘都尉好不容易穿上了半干的内衫,又开始脱鞋子了,他脱到一半,忽然沉沉叹了口气道,“我从十岁起就年年都守,可爹娘还是走得早啊。”
上颢正解开束发带,他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停了停,瞥了他一眼道,“人各有命,这种事本就没个定数,守岁那一套也不必相信。”
“是啊,现在也好,我以后再也不用为谁守岁了。”
刘都尉说着倒出了一靴子的海水,里头还蹦出了一条小鱼,他随手抓起小鱼的尾巴将它远远扔回了海里,鱼儿落入水中发出噗通一声轻响,波涛滚滚而来淹没了它,浩浩天地间,除了海浪翻滚之声外,又重归一片寂静。
姜少安从腰间取下他的酒壶,开始往嘴里灌了起来。
上颢正自顾自拆了束发带,将一头湿漉漉的黑发绞干,然后披散在身后,他看见姜少安掏出了酒壶,不由冷笑道,“你这酒壶倒是看得牢,海里泡了那么久都没掉。”
“啧啧,可惜进了水,一股咸味!”姜少安吐出刚喝进嘴的一口酒,然后嫌恶地咂巴着嘴,将酒壶里剩余的烈酒统统倒在沙滩上,他一边倒酒,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路训近来如何?镇殿大将军当得还得意么?”
“一般吧,”上颢曲起腿,将胳膊搁在膝盖上,“你也知道,他不怎么在乎封号。”
路训当年声名鹊起,平步青云的原因跟姜少安恰好相反,姜少安由于意外杀主将导致仕途多舛,而路训则是因为冒死救主将才从众将中脱颖而出。
不过用路训自己的话说,他当时根本就不高兴救人,要不是那命悬一线的主将死死抱住他的腿不放,他早就一个人走远了。
那一战,路训腿上受创,同时还得扶着重伤的主将一瘸一拐地走,那主将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气息微弱得跟没了一样。
路训小心地探了他的鼻息又号了他的脉搏,以为他真的死了,于是轻松自如地将他扔在树下,打算一个人上路,谁料那奄奄一息的主将突然跟还了魂似的一个鲤鱼打挺从树下跳起来,扑过去死死抱住他的腿不放,吓得路训魂飞魄散,差点没当场昏死过去。
从那以后,一段小兵救主将的佳话便传播了开来,路训自此得到了各方高人的瞩目,因而比同辈人发迹得都快。
“这小子大概自己都料不到运气会那么好吧!”姜少安将倒空的酒壶重新系回自己的腰间,他的口气不无艳羡,“不过可惜啊,他又不以此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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