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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海上近来战乱迭起,百兽纵横,各营分派战船于近海百里,环绕各岛梭巡,加强防范。(
攻心计,总裁99次追妻)璇玑岛国自从上一次进攻未果后便蛰伏海上,迟迟没有发动第二次攻击,雩之国临海各营加紧备战,随时准备二次拒战。
天水陵气候潮湿,常年多雨,即使出了太阳,空气还是和煦又湿润,宫殿阁楼的梁柱木地上经常布着一层淡淡的水汽。灰白的天空总是布满了厚重的云朵,每逢暴雨骤降,冷风流窜,长空一片灰黑,放眼雨幕,电光照亮了黑山白水,海天浩朗静谧。
一座几十丈高的塔楼伫立在海岸边,军中将官时常汇聚于此商议击敌策略,练兵要点,塔顶上的哨兵更是轮流更迭,日夜坚守。
上颢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走进塔楼,他解下湿漉漉的篷衣交给了门边的侍从,楼内来去匆忙的军人见到他纷纷停下脚步微微躬身行礼,宽阔的大堂里聚集着沿海一带的高阶将官,四处是肃然低语声。
紧合的木牖下放置着一张宽大的条桌,姜少安看见上颢到的时候便匆匆屏退了身侧的一名将官。
“怎么?”上颢大步走到条桌前,他警惕地向后瞄了一眼,低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啊,麻烦事,”姜少安利索地从怀中掏出一封油纸包裹的信笺,火漆密封处已被撕开,“你看看这封信,咱们要对付的似乎不止璇玑诸岛啊。”
上颢将信将疑地接了过来,他拆开封皮纸,将信笺粗粗一扫。
“这事儿我没敢声张,”姜少安搓了搓手道,“像咱们这种无门无路的人,没胆子贸贸然做检举揭发的好事。”
上颢狐疑地看着这封短信,信上的笔迹他觉得异常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信上的意思很明确,写信人显然正与那条漏网之鱼五王爷苏律里应外合,密谋置镇洋王苏烈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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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哪儿得到这东西的?”上颢问了一句,眼睛还是不离信上的字迹。
“手下的巡逻船逮住了一条行踪鬼祟的小舟,他们从掌船的人身上搜出来的。”
“有问出他要去哪儿么?”
“问出来了,是去一座小岛,那小岛在……”姜少安一时间说不清楚,他手舞足蹈地对着一张空空的宣纸比划起来,老半天也没比划出准确的位置,不由懊恼地一拍脑门道,“哎!这下我终于明白你小子为什么要没事画地形图玩了,多有先见之明啊,我平时想察个地方还得上守城将军那儿去借地图!”
上颢手里拿着信纸,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他当然不会告诉他,他画地形才不是出于什么先见之明,只是趣味所向而已,他们不会明白将某片地域展现在图纸上的成就感是多么美妙,上颢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将雩之国各地都画下来,然后拼接成一张巨型图挂到墙上好好欣赏一番。
“不用比划了,直接去一趟就是了。”上颢将信纸收起来塞入怀中。
海边的小雨依然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对于时不时遭受暴雨侵袭的天水陵,细雨绵绵已经算是一种难得的好天气。两名军人带了百名左右的兵夫上了船,船帆在细密的雨水中随风翻动,掌舵者在姜少安的指挥下驾船轻快地破浪而行。
那是一座不知名的岛屿,岛上有好几座新建的木楼,陈设十分简陋,架构也并不结实,船一靠岸,士兵们便悄无声息地一拥而入,他们手握长刀,背负长弓,肩挂箭袋,猫着腰快速穿过了环岛的密林,直接杀向岛中央的十几处木楼,没费多大的劲便将躲藏其中的人揪将了出来。
寄居岛上的人不过五十,他们多数是西原武士中最忠诚于苏律的拥护者,他们跟着落魄的五王爷四处逃生,天天风吹雨淋,住在荒芜的小岛上食不果腹,未出数月便面黄肌瘦,不见昔日纵横草原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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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苏律也在其中,虽然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但还是为人识破伪装,跟随他多日的战士们有的跳海逃生,有的则拼死一战身亡,还有一些被活捉,拉到海岸上五人一堆地捆绑起来。
海上的雨越下越密,雨丝很细,柔柔绵绵地泼洒着,深蓝的海浪轻轻地翻腾,一波接着一波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和砂砾。
苏律的双手被牢牢地捆在背后,两名兵士将他提到了上颢跟前。
上颢身上披着挡雨的篷衣,他的肩膀很宽,个子又高,这令他的身形看上去比实际更加魁梧,苏律被人提到他跟前时不由哆嗦了一番,五王爷数月来没日没夜地奔波,劳心劳力,他原本挺拔强壮的身躯现在已经佝偻起来,需要抬头才能对上军人的眼睛。
上颢腰间的挎刀亮闪闪的,苏律蓦地瞥见,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现出苏涵的脑袋被一刀砍飞的画面,他畏畏缩缩地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
“王爷真不容易,竟然从南漠一直跑到了璇玑海。”上颢走到他跟前站定,他的手中拿着一沓方才从苏律的房中搜出的信笺,从正到反扫了一眼。
“你想怎么样?”苏律的声音有些发抖,他的野心,意气,还有身为王族的骄傲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危机下丧失殆尽,只听他提高了嗓音大喊起来,好像这样可以遮盖内心的恐惧一样,“别拐弯抹角地说些没用的话!你到底想怎样?!”
“和你通信的人是谁?”上颢漠然地看着他。
苏律没有回答。
他初来天水陵时是想投靠镇洋王的,谁料苏烈暗中密谋擒拿他,幸
好有世子苏虔出手相救,提前告知了他苏烈的计划,他才幸免于难。
可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五王爷虽然得了苏虔的好处,可同时也受制于这个小世子。(
遵命女鬼大人)苏虔当时向他保证,只要他助他除去镇洋王,便允诺他良田美地,豪宅阆苑,用以安度余生,并且绝不向外透露一个字。
如今,苏律依然心怀侥幸,他心想着苏虔还需要他的帮助,说不定这次依然能够救他于水火,免遭此难,更何况——
“上颢,你没有权力处置我!”苏律激动地用沙哑的声音喊道。
“唔,”上颢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他的左手扶在马刀的刀柄上,这个动作又令苏律浑身一颤,军人淡淡道,“没错,我从前也没有权力处置苏涵。”
苏律的心顿时冷了下去,既然他有胆子弑杀苏涵,而且不受皇上责罚,那他一样有本事杀了自己再全身而退,念转至此,五王爷的大脑嗡地一声变成了空白。
上颢见他没话说,便转过身向不远处的士兵问了句,“岛上有酒吗?”
“有,不过是几坛劣酒。”
“去拿几坛来。”他低声吩咐道。
那小兵得令后,飞快地跑入树林,他的动作十分敏捷迅速,没过多久便捧着三坛劣酒跑了回来。
“将军!”小兵气喘吁吁地走到上颢跟前,人站得笔挺。
上颢随手拿了一坛走回苏律跟前,揭开了坛盖,举到他面前,扬了扬下巴,缓缓道,“王爷喝些酒吧,醉着死总比清醒地死要好受得多。”
苏律看了他一眼,伸出双手接过一坛酒,仰起头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
口中溢出的酒与漫天而下的雨水混合在一起浸湿了苏律胸前的衣衫,劣酒往往都很烈,五王爷感到心肺在灼烧,可四肢却冰凉,他眼角的余光时不时落在上颢的挎刀上,军人的食指正轻轻叩击着刀柄顶端,一下又一下,雨珠顺着他的手指滴落下来,亮锃锃的光芒让他想到了马刀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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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再也忍不住,猛地丢下了手中的酒坛,酒坛落在石头上摔得粉碎。
“是苏虔!”苏律突然哆嗦着大喊道,“是苏虔指使我干的!别杀我!求你别杀我!”
上颢看着他,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怜悯,但同时又带着轻蔑。
“把他押回去。”军人下令道。
“是,”他身侧的传令官答道,“那其余的人……?”
上颢皱起了眉头,每当他遇到这种问题时总会显得有些苦恼。
此时越来越密集的雨水打落在他的脸上,让他睁不开眼睛,半晌,军人深深吸了一口湿润的空气,低头淡淡道,“直接处理掉吧,留着也是后患。”
说完,他转身快步向船边走去,海岸上的士兵们接到了命令,他们利索地抽出了大刀,双手高举着砍向毫无招架之力的俘虏,恐惧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伴随着马刀出鞘,划开血肉的残酷声响,很快,鲜血浸透了整片沙地,所有一切都和他十八岁时看见的那处荒凉的河滩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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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央岛面积辽阔,一起一伏的山岭四面环绕,山下绿林葱茏,四面皆山的盆地富饶而宽广,中央有一处宁静的湖泊,湖岸边是零零落落的屋舍家院。只见那一汪湖水延伸得极远,由宽及窄,至南侧山脉时恰好化作一条湍急的水流穿过两山间的深谷,一直向无边无际的外海流去。
云檀在辽阔的农田村舍中缓步而行,满山遍野是盎然的绿意,丰收的紫红,天边的晚霞在燃烧着向西面一轮残阳纷涌,远景渐渐晦暝起来,云朵与山势隐约可辨,湖中的渔船收网而归,撑篙的孩童吹起笛子来,笛声随着微波迢递而去,入目之景宛如一幅绝美绝妙的画卷。
在这看似平静,仿若世外桃源的地方潜伏着一股蓬勃,强盛的力量。(
温家女儿)晔国的十万将兵开山凿洞,躲藏在巍峨高山中盛食厉兵,严阵以待。西凌侯自从离开石牢后未过几日便亲自披甲监军,日日夜夜,不敢告劳。
云檀走在长满绿草与野花的田野小径上,梁老太傅裹着一身深灰的缎袍走在她身边,风轻轻吹着,盛开的鲜花摇曳,阳光落在青色的草叶尖上熠熠生辉。
“我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那么多人活着。”云檀走在起伏的曲径上,轻声感叹。
她在蜂央岛上不仅察看了军队,见到不少晔国旧臣,还发现诸多远嫁异地的皇室旁支,以及各地藩王,他们扮作普通的岛上百姓,穿着粗制的布衫,种地养鸡,生火劈柴,过着简单的日子,以避人耳目。
云檀认出他们时惊讶非常,他们居然都没有死?
可据她所知,当年那一战极其惨烈,雩之国大军几乎是屠城而过,每经一处无不流血漂橹,横尸遍野。
云檀一边走一边对身侧的梁太傅说道,“还有军队,居然有十万人,可当年不是全军覆没了么?就算这七年来咱们一直在暗中招兵买马,也不可能那么快就集结到十万晔国兵将。”
梁太傅微微一笑,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让他无法开口,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公主当年未曾亲历战场,不知其中缘由。其实当年,晔国拒战雩之国无异于以卵击石,许多高官世族早就看明白了这一点,因此趁着大军尚未攻至便带兵潜逃,根本没有出击迎战。”
云檀颇为惊讶,“可是,可是我听说当年的晔国将士一个个都拼死拒敌,一批倒下,另一批又冲上来,怎么事到如今又换说法了?”
“没错,当年确实有许多人拼死搦战,但同样也有许多人临阵脱逃。”野风吹落了老人的风兜帽,露出一头没有杂色的华发,“不是所有人都有杀身成仁的气节,唔,老臣的意思是——”
梁太傅停顿了一会儿,琢磨着如何把话说得婉转一些,“老臣的意思是,那些弃甲逃逸的人未必是贪生怕死,他们或许只是比常人更识时务,毕竟大势已去,他们就是拼死一搏也无法改变大局。”
“啊……我明白了,原来这十万并不全是新兵。”云檀点点头,她皱起秀丽的眉头,眺望着远方,“不管怎么样,能从战乱中活下来总是好事。”
话虽如此,她的心底还是涌起了一阵失望,好像某种仅剩不多的,纯粹的东西又消失了一些。
云檀时常会感到迷茫,她的人生经历了大起大落,这些年又颠沛流离,不得安稳,可她心里依然有一部分没有成长,至今仍停滞在架空楼阁里,不愿接地气,可惜世事日趋复杂冷酷,她有时不知道是该为这份孩子气的纯真高兴还是难过。
“恕老臣直言,”梁太傅观察着云檀变换的神色和眉宇间的愁绪,老实不客气地说道,“公主恐怕不是能做大事的人。”
云檀蓦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身边的老人,原野上的和风带着花草的清香吹打着女郎过腰的长发,隐约露出发间那一簇斑白的颜色,她口气生硬地回答,“我知道,我有时的确很没用。”
女子想让自己的神态看上去洒脱一些,却还是难掩窘迫,毕竟那种直率的话对任何人而言都是一种冒犯。
“老臣并非数落公主,每个人天性不同,成就也大相径庭。”梁太傅慢慢解释道,“公主活泼好动,缺乏沉稳气度,而且天性敏感善良,难下狠心,容易陷入忧思难以自拔,这样的人若要成就大业,往往都需违背本性,逆流而上,最终落得下场不是痛苦不堪,便是性情扭曲,不知老臣说得可有几分道理?”
“是,是有几分道理。”话虽如此,云檀还是有些恼火了,“可梁太傅告诉我这些是想怎样?是数落我没有尽忠职守,做事优柔寡断?好歹我也是个人吧!难道你们当我是九天仙女,能予取予求不成?”
“不不,老臣只是希望……”梁老太傅感到云檀曲解了他的意思,可他不仅没有生气,还温和地微笑起来,他用一种老人独有的慈爱的目光注视着这个年轻貌美的小公主,“老臣只是希望公主能活得快活,毕竟,公主尚在襁褓中时,老臣便见过你了。”
“啊……”云檀显得有些尴尬,这些年她的脾气变得越来越不好,有时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诧,这或许是她多年来自责情绪太重的缘故,她总觉得这些亡国旧臣似乎都在责怪她,就像她一直责怪她自己一样。
“公主还记得有一回,老臣经过回廊时,你不小心瞧了我一眼。要知道,晔国公主是不可以直视陌生男子的,所以那个管礼仪的老嬷嬷立刻训了你一通,”梁太傅笑呵呵道,“我听见你气得跺着脚对那嬷嬷说‘我又不是故意瞧他的,梁太傅都那么老了,又不是什么俊人儿,能看出什么名堂呀?’”
老人捏起嗓子模仿云檀当年那纤细的声音来,云檀听得忍不住扶着腰哈哈大笑,她想起了很多年前那段寂寞沉闷的宫廷岁月,如今想来简直遥远得就像梦境一样。
“是啊,我从小就讨厌被人管束,还喜欢会追着风奔跑,母后特意为我做了一个风筝,有一回线断了,风筝落到了父皇的寝殿外,他竟然跑出来跟我一起放了回风筝,我——”说到这儿,云檀的喉咙突然被什么哽住了,她再也说不下去,低下头用手遮住了眼睛。
女郎无声地啜泣了起来,好在没过多久,她便控制住了情绪,用手指飞快地抹干眼泪,轻声道,“说些别的吧,别再‘老臣老臣’的了,晔国都灭了,哪儿还来什么君臣啊。”
梁太傅点点头,他话锋一转,道,“公主如今可有除去镇洋王的方法?”
“不知道,暂时没有想好。”云檀淡淡回答,“不过姐姐似乎有法子,若是她能得手,我也不用费脑筋了。”
“那离开璇玑海后,公主又打算去哪儿?”
“回皇城一趟,然后去雪国将质子带回来。”云檀还没来得及怅惘多久,便又琢磨起下一个计划来,心里不由感到烦躁不安。
晔国曾长年依附北方雪国,不仅年年进贡奇巧玩物,还被迫将最小的皇子送去雪国做质子。当年先皇本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皇子的年龄最小,取名陈铎,七岁时便前往雪国充当质子,如今算年纪也该是个十七八岁的翩翩美少年了。
“我不知道雪国会不会放行,不过现在我还想在这儿留一阵子,”她微微一笑,“这儿都是晔国人,让我感到就像回到了故国一样,心里很安定。”
“如果真能除去苏烈,那长公主便能获得自由,想来她定会喜欢这个地方。”
“是的,但愿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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