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莹和骆尚行在常乐镇住了三天,等着千飞雨给他们带来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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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他,念儿确实是他的儿子,如果他依然需要滴血验亲,他可以去验。”
这是千飞雨带来的消息。
“他什么反应?”柳婉莹心中微微有些期待。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抱了一下我,然后转身离开。”
这……
这是什么回答?
“你打算怎么做?”柳婉莹不解地看着千飞雨,有些不明白她心中的想法。
“我准备好了两种结果。”千飞雨低头,然后嘴角带了几分豁达的笑意:“如果他依然要滴血认亲,我会带着念儿离开,如果他相信念儿是他的儿子,我会让念儿叫他父亲。”
柳婉莹顿时明白了,千飞雨所要的,不过就是“信任”二字。
这个女人是软弱的,但她却依然有自己的坚持。
如果当一个男人连“信任”二字都不能给这个女人的时候,那么,有多少爱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知道了,不管怎么样,有结果的话,告诉我。(
烈火宫廷:大明孝惠皇后)”柳婉莹轻笑,点点头。
送走千飞雨,骆尚行却一直盯着她看。
柳婉莹摸摸自己的脸:“我的脸脏了吗?”
骆尚行摇摇头,笑道:“你期待先生相信好,还是不信好呢?”
“自然是相信了,相信了,这结局就很美好了不是吗?”柳婉莹笑,摸摸他的头。
骆尚行吐吐舌头:“这是你的心里话?”
“我心里的话,从不曾隐瞒你。”
这点他倒是同意的,骆尚行点点头:“就怕你自己也看不懂自己的内心。”
柳婉莹沉默了,良久叹口气:“有时候,可能你看我,比我看我自己跟更清楚些。”
骆尚行笑了起来:“我觉得也是如此,那婉姨就一辈子待在我身边让我告诉你,你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吧。”
……
“臭小子!”柳婉莹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
“那不挺好咱家现在好像什么铺子都有了,惟独少个染坊呢。”
柳婉莹心中一动,经商的那根筋被扯动了:“这倒不错,我们可以开个染坊,反正我们有布庄和成衣铺,还可以让张家兄弟负责帮我们收蚕丝,让我们的佃户种点亚麻类的,他们增加收入,我们降低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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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在说左学之和千飞雨的事,后一句就已经开始她的赚钱计划,这女人到底有心没心啊?
这边柳婉莹开始着手准备染坊的计划,没几日却下起暴雨来,她的出行计划也被这暴雨打断了。
暴雨下了整整一天,到了天黑时分,昌县骆府门口就来了一个人。
“左先生?”柳婉莹看着眼前这个淋得跟落汤鸡一样的人,愣是半天才认出他来,“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打伞?”
“我只是忽然想到你了,来看看你。”左学之笑起来,笑容却是格外苦涩。
柳婉莹愣了一下,心中大概知道他是为了千飞雨的事,赶紧让他进来,只做不知:“出什么事了?”
左学之摇摇头:“没事,我只是忽然想要看看你,就来了。”
“你从常乐镇自己过来的?”
“我骑马过来的。”
柳婉莹脱口而出:“你住在暖香阁内,千姑娘知道你出来了吗?”
左学之愣了一下,笑容越发苦涩:“看起来,你果然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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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婉莹抿唇,知道再也装不下去,只能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你想我怎么做?”左学之忽然问他。
“这是你的问题。”
“你知道飞雨会跟我说那些话?”
“那是她的问题。”
这次换左学之沉默,长久的沉默,只能听到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良久之后,左学之忽然开腔。
柳婉莹愣了一下:“什么?”
左学之从袖子里拿出一封用油纸包裹好的东西,打开来,里面是一张红色的喜帖。
“良辰吉日已经选好了,记得早点来。”他递给她,这次换她沉默。
柳婉莹盯着他半晌,忽然道:“看来千姐姐总算没做错决定。”
说着,她伸手,抓住那喜帖,却怎么也拿不过来,左学之死死拽住,眼中终究有些不死心的光芒。
柳婉莹用了点力,左学之又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那张喜帖转瞬就已经在她手上了。
打开看,柳婉莹挑眉:“千姐姐知道吗?”
“我会让她嫁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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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只是为了念儿,她未必肯嫁你。”柳婉莹心里很清楚,千飞雨不管多爱左学之也好,她也有她的坚持和骄傲。
“过了今日,就不会只是为了念儿了。”左学之低头,转身往外走。
柳婉莹顺手拿起伞递给他:“成亲的时候还需要折腾一整天,我不希望到时候还需要我来帮你看病调理身体。”
左学之苦笑:“看起来,我连这么一点小小的希望都变成了奢望。”
柳婉莹固执地将伞放到他手上:“一家三口都一定要好好的。”
左学之打开了门,轻叹一声:“雨停了。”
柳婉莹抬眸看去,果然看到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只留下屋檐上还有一些雨水在滴答。
“看来这雨伞我是不需要了。”左学之把伞还给她,“我们还是朋友是不是?”
柳婉莹笑:“永远都是,也只是朋友。”
“我明白了。”左学之点点头,转身离去,并没有再迟疑。
“看来他今天来,是做个了断的。”骆尚行从里间走了出来,点点头。
柳婉莹没好气地看着他:“你听了多久了?”
“先生出现在咱们家门口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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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由着他淋雨不管他?”
“有时候淋淋雨,能让人更清醒。”
“有你这种学生,也不知道你家先生是不是上辈子烧过高香。”
“那是必然的。”骆尚行对此很有自信。
柳婉莹勾起手指想要敲一下他的头,却在半空停滞了一下,忽然张开手掌,轻轻摸了他的头一下,转身进了屋内。
她就这样默默地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神彻底放空。
很快,身后一暖,骆尚行已经勾住她的脖子,从后面抱住了她:“婉姨,不用伤心,将来你肯定会有更好的男人喜欢你的。”
柳婉莹忍不住失笑,拉一下他的手臂:“我伤心什么?”
“先生可是第一个跟你求婚的人,你失去了心里肯定难受,是不是?”
柳婉莹摇摇头,再次想要将他的手拉开:“你又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我都知道。”骆尚行固执地抱着她,不肯松开手。
“快把手松开,都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我不是孩子了,所以,我并非用孩子的方式抱着你。”骆尚行脱口而出。
柳婉莹摇摇头,强行起身,却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眼花,一时站不稳,一下坐到了凳子上。
“婉姨,你怎么了?”骆尚行赶紧松了手,扶住她,“你的手怎么这么烫?”
他摸摸她的额头:“婉姨,你在发烧啊,你怎么都不说?”
柳婉莹一直以来都是十分健康的,就算是当年瘟疫肆虐的时候,她也并没有被传染。
“这几日三不五时地下雨,又忙着染坊的事,受了点风寒,我已经开了药喝了,不碍事的。”柳婉莹摇摇头。
“那你还不好好躺着?”骆尚行瞪她一眼,“在先生面前,你装什么坚强,明明就是舍不得人家。”
柳婉莹摇摇头:“不是舍不得……只是,就是应该病一场,就好了。”
骆尚行扶她躺下,帮她盖好被子,拉着她的手:“其实没有了第一个跟你求婚的男人,马上就会有第二个的。”
柳婉莹笑:“有又如何,我不可能嫁。”
“如果那个人是我呢?”骆尚行的眼神忽然变得格外真诚。
柳婉莹定定地看着他,忽地失笑:“尚行,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我不是开玩笑。”骆尚行忽然站起身,“你等等,我马上就过来。”
说着,飞快地跑了出来,不一刻,就已经带着一个包裹走了过来。
一到柳婉莹的床前,他就把包裹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倒在地上。
柳婉莹看着那些东西愣了一下:“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这些小时候玩的东西你都留着?”
“这些东西,都是你送给我的。”骆尚行一样样给柳婉莹看,“这个是我四岁的时候,第一次上贞山去看你,你给我用木头削的红缨枪头,这穗儿还是你自己编的。”
“这是你第一次跟慧真师太下山,给我买的帽子,你说去了很寒冷的地方,这帽子可以护住耳朵,常乐镇附近不常见。”
“还有这个,你去狩猎,杀了一只狐狸,给我做了围脖,非常暖和。”
“还有这个,这个……每一样,每一件的故事我都记得,婉姨,我知道你不是我的亲姨母,你也不过只比我大了六岁,我们的年纪相差并不多,一直以来,我从从未将你当做我的长辈,我发过誓,我要娶你,在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妻子,我要有足够的能力,所以我不敢跟你说,但你一直逼我娶别的女人,这是我不能忍受的事情。”
“尚行……”柳婉莹忽然有些慌了起来,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是他的姨母,又怎么可以接受他的表白?
每一次,她都当他小孩子不懂事,一笑而过。
但那何尝不是一种逃避呢?
为什么,看到他炽热的眼神,她竟然有种想逃离的冲动,心慌得整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表示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也就四26号12点之前更新一万五,之后本文会暂停,因为有一本简体出版稿需要修改,还要上班,实在没有办法一心三用,所以决定改好出版稿之后再继续,大概两个月左右,我争取早点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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