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国公府,江若隐轻轻拉了下季逸然的衣袖,问道:“大人,你有没有察觉到,英国公刚刚浑身充满了杀气?他可能已经知道实情了。(
军权撩色)”有人知道二十几年前的隐情写匿名信告诉英国公也说不定。
季逸然回头,莞尔一笑,说道:“你担心他会对我不利?放心吧,英国公为人谨慎,动手前必会查对方来历,他是不会对我下手的。”
对于季大人的盲目自信,江若隐非常不满,说得自己好像是皇帝的私生子似的,牛叉叉的。
回想这短短时日里连续发生的案件,江若隐悠悠地叹了口气,感慨良多:“大人,真没想到你们做官也挺不容易的!”
“哦,何出此言?”季大人茫然,自己并没觉得有多大压力啊。
江若隐眨了眨似水明眸,一脸正经地说道:“看似风光,实则危机四伏。”一不小心就知道了豪门贵胄的**和绝密,结仇太多,被人灭口的风险徒然增加。
季大人稍加思索,明白了江若隐话里的意思,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报以赧然一笑:“其实还好啦,难得遇上这种案子。(
死神之无影刀)再说有你在我身旁,总能有惊无险的度过。”
江若隐闻言,微蹙秀眉,这话听起来很怪异,斜睨某人,发现他一脸正气,毫无闪躲之意,明白是自己多疑了,这是某人的肺腑之言。
想到这里,江若隐的心情豁然开朗,觉得自己留在京城当这不知所谓的师爷,其实也不错。至于到底好在哪里,她一时半会也没想明白。
两人一前一后漫步回家中,此时已然东方发白。季逸然沐浴过后,来不及小憩,吃完孟婆婆熬的小米粥,换过官服急急忙忙应卯去了。
江若隐吃饱喝足后则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躺,呼呼大睡。她只是一个师爷,不吃官饷,只要雇主没意见,她就可以随意偷懒。目前看来,自己的衣食父母非常好说话,所以江若隐偷得浮生半日闲。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江若隐在屋里转了两圈,实在是百无聊赖,梳洗一番,前往衙门看望某人。此时正值午时,烈日炎炎,衙门有规定可以午休一个时辰。
江若隐从后门悄然而入,绕过院子里那一丛碧绿的芭蕉叶时,听到有人在墙角闲谈是非。(
废材小姐太妖孽)原来男人也八卦啊,江若隐好奇心起,驻步不前,附耳静听。
“你说的是真的啊,他真是大人的娈童?”啧啧,衙门里居然有娈童?江若隐立马燃起了熊熊八卦之心,集中精神聆听,生怕错过好戏。
“你居然没看出来?那小子肌肤白净,五官柔美,尤其是那屁股,啧啧,真是翘啊!”男子说到忘情处,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看来他也深蕴此道。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的哟!大人真是艳福不浅啊。”另外一人轻声附和道,两个大男人聊起此事不比三姑六婆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当然啦!否则,大人也不会将他带在身边,形影不离的。”这话听起来酸溜溜的,充满着羡慕嫉妒恨。江若隐把衙门中的人细想一遍,发现有几个人确实长得白净斯文,但是屁股翘不翘的就没印象了。她一个未婚女子,也不可能盯着男人的屁股看啊!
“还有……我听说啊,大人至今未婚就是因为他尤爱□□花……你说,他也老大不小了,不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吗?玩归玩,但不能本末倒置啊,哪能拿自己的香火开玩笑……”那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渐不可闻,江若隐凝神细听都觉得费力,就下意识地走了过去。(
仙妻待嫁)
“言之有理,身为堂堂正五品的治中大人,私生活却如此不检点,居然把娈童光明正大地带到衙门里来,真是斯文扫地……”江若隐听到这里怔住了,治中大人?娈童?你妹的,说了半天,原来在说自己是娈童?和季逸然在玩断袖分桃?还搞到衙门里来丢人现眼了?自己哪里像小白脸了?还翘不翘的……
混蛋,居然偷窥自己!想到这里,江若隐彻底怒了,孰可忍孰不可忍,自己又不靠他们吃饭,凭啥由着他们在背后作践自己。有仇不报非君子,忍气吞声是白痴。
“哎呀,你们聊得好热闹,在说谁啊?说来听听呢!”江若隐掩饰好眼中的怒意,脸上洋溢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徒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直把两人吓了一跳。
“啊,你……你怎么在这里?”随口冒泡之人江若隐正好认识,乃是幸阳府的正六品通判李大人。平时看他风度翩翩,器宇不凡,一点都不像会在背后乱嚼舌根的猥亵小人。可见,人不可貌相。
“路过。”江若隐看上去笑意吟吟的,实则杀心已起。(
鬼王的血族宠妃)她不是没脾气的老好人,更不是隐忍不发那种坚毅之辈。
“哼,听到也无妨,我们说的就是你,怎么啦?”李通判一惊之下随即反应过来,对方只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幕僚,自己堂堂正六品的通判还怕他不成。
就算他去治中大人那告枕头风也不怕,季大人初来咋到根基不稳,就算他是自己的上司,也不会随意听信娈童的话,跟属下起冲突。事情闹大了,他还要不要脸面,顾不顾前途了?他心中飞快的衡量了一下,腰杆子顿时硬了起来。
“咳咳,我正式的告诉你们,我和季大人不是你们所说的那种关系。你们在背后道人是非也就算了,还恶意诽谤,这是不对的。你们要向我正式道歉,并保证永不再犯。我会大度原谅你们的。”江若隐一脸正经地说道。那趾高气扬的样子,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江若隐不傻也不天真,知道对方肯定不会向一个无名之辈道歉。于是,明面上要求对方道歉,实则用言语激怒对方,那样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教训他们了。
果然,如她所料,对方哪里会把她当回事,一阵讥笑过后,嗤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仗着你相好宠你,想要堵住悠悠众人之口,太可笑了!一个娈童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江若隐一听,乐了,眉飞色舞地说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就怕你能屈能伸跟我道歉呢。(
尊贵庶女)”
啊?什么意思?李通判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江若隐潇洒地飞起一脚,干净利落地将自己踢飞。
等他气急败坏地爬起来想要跟江若隐理论的时候,只见一道身影欺上前来,啪啪啪一阵声响,脸颊顿觉生疼,自己居然被这个小白脸扇了一连串的耳光,李通判气得脸红脖子粗,嚷道:“好你个坚子……”
啪啪,又是两个大耳光,打人不带打脸的!呜呜,还讲不讲理了!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看这小白脸文质彬彬的动起手来居然这么狠,简直就是有辱斯文啊!
“哎哎,江师爷,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冯推官总算从这骤风急雨般的攻势中反应过来,瞧江若隐海扁李通判的架势就知道这个小白脸是深藏不露的练家子,他自恃不是对手,不敢冒然上前相助,只能试着以理服人。
江若隐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附和来着,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
威胁,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冯推官面对威胁临危不惧,秉着君子坦荡荡的胸怀,大义凛然地说道:“你听错了!”
“哦,那没你什么事,一边待着去。当然你也可以大声呼唤,对着众人指责季大人的娈童打人!”江若隐吃准这些文人也就嘴上功夫厉害,真要撕破脸面当众把事说开,却没有那种破釜沉舟的勇气。
果然,冯推官怂了,乖乖地靠边面壁思过了。江若隐是故意只打李通判一人的,让他觉得只有自己丢脸,没人跟他同仇敌忾,他就更没勇气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
江若隐的策略很成功,她刚停下来歇会,李通判立马反应过来,好汉不吃眼前亏,跟一个不讲理只会动粗的蛮子有什么好计较的,于是轻声说道:“我们其实……没在说你。”
江若隐一听,差点笑翻了。这货太没节操了,一点都没有文人气节,才打了两下居然就这么改口供了。
江若隐看着李通判似笑非笑,漫不经心地说道:“哎呀,那可怎么办呢,我打都打了,要不我给你揉两下?”
“不用,不用!我回去歇歇就好,告……告辞!”李通判好不容易厚着脸皮硬生生地找了个台阶爬下来,哪还敢得寸进尺要求这个混世魔王赔礼道歉。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房看看自己的脸肿成什么样了。
江若隐轻轻哼了一声,潇洒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人了。冯推官连忙上前,扶着李通判急急离去。
今天,真是什么脸面都丢光了!
江若隐施展完手脚,身心愉悦,扯过一边的树叶,悠闲地吹起了小曲。欺负人的感觉真爽,尤其是看着他们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什么仇都报了。
“就这么放他们走了?”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江若隐吓一跳,连忙转身,发现是一个剑眉朗目的俊逸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站在那萧萧肃肃,爽朗而清举。
他在身后偷偷看了多久?自己居然一点都没察觉。这人一定是个高手!这是江若隐的第一反应。
“哎呀,民不与官斗,让他们说两句就说两句吧,反正我也不少块肉。”嗯,她是没少块肉,就差把别人打得少块肉了。
男子见江若隐占了便宜还卖乖,笑而不语,只盯着她细看,仿佛在一探究竟,她到底是不是某人的娈童。
江若隐被他神秘莫测的眼神盯得发毛,但人家深藏不露,她又不知道对方底细,所以不敢恶言相向,柿子要挑软的捏,敌情不明走为上策,这是江若隐的一贯作风。
江若隐深吸一口气,恢复脸上的平静,转而笑道:“先生找人吗?那不打扰你了,我还有事,先行一步。”江若隐随意地向陌生男子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了,也不等对方回音,飘然而去。
男子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人……真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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