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枣糕、椰子盏、芙蓉卷,还有一串来自西域的马奶葡萄。(
贴身医王)季大人吃惊地望着眼前的各色点心,一时有点搞不清状况。
江若隐笑意盈盈地说道:“孟婆婆知道你昨晚辛苦了,让我带来给你补充体力。”当然,没有某人刻意的提醒,孟婆婆也没觉得彻夜不归忙于破案有多辛苦。
原来如此!季大人将手头的文书收拢,示意江若隐坐下,温和地笑道:“坐下一起尝尝孟婆婆的手艺吧。”
江若隐老脸一红,没好意思告诉他,自己在路上已经帮他尝过一遍了,味道很不错,不比酒楼的差。
恭敬不如从命,江若隐大大咧咧地拖过一旁的椅子坐下,陪着他享受下午茶,顺便打听八卦消息:“大人,一直没好意思问你,你到底多大了?”
季大人怔了一下,没想到江若隐会问他这个,迟疑了一下,婉转地回道:“正值而立之年。”
“啊,你已经三十了啊!居然大我整整十岁,难怪他们会在背后这么编派你了。(
奈何殿下太妖娆)”江若隐假装不经意地透露。刚才发生的事肯定要跟他提起,不然他还傻兮兮地以为对方是什么君子,吃了哑巴亏都不知道。
季大人闻言,并没有太过吃惊,仿佛对这些事早已见怪不怪,夹了一块芙蓉卷,悠悠地问道:“哦?他们说我什么了?”
“说你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玩玩可以,但是把娈童带到衙门里来就太过分了。”江若隐剥着葡萄若无其事地说道,仿佛他们说的那个娈童不是她。
“娈童?什么娈童?”季大人知道自己久未成婚,未定会遭人诟病,但是没想到会被人说的如此不堪入耳。一时激愤,居然没有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一脸漫不经心的家伙就是当事人之一。
“大人,看这里,他们口中所说的娈童就是我。”江若隐嬉皮笑脸地说道,被人污蔑成娈童似乎很荣幸。
砰——
向来温文尔雅的季大人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喝道:“混账,是谁在大肆传扬这些污言秽语?我饶不了他!”
啧啧,看不出来嘛,脾气不小,还以为他是个没脾气的老好人呢,这样自己就放心了。(
强悍老公你够狠)
江若隐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点,凑上去邀功道:“大人,别生气,我已经将他打成了猪头,他不敢再惹是生非大放厥词。”
啊?什么,已经把人打了啊!这家伙手脚倒快。
季大人斜了眼跟自己闹绯闻的某人,佩服她的胆大妄为。要知道以一介平民之身殴打朝廷正六品官员,这事闹大了,就算她再有理,上得公堂也免不了皮肉之苦。
这事其实很难处理,人家见你碍于颜面,行事瞻前顾后,以为你心虚,说不定就信了谣言。唯有用雷霆手段震住对方,才能让谣言止于智者。不是智者就打得他变智者,俗话说吃一亏长一智,多吃吃亏就变智者了。
“需要我出面善后吗?”季大人默许了江若隐的暴力行为,以为她一时激愤,打人过后后悔了,想要寻求自己的庇护。
“不用,我就是提醒你一下,省得你蒙在鼓里,对人一脸和气,让人背后骂你虚伪。(
外星女在古代)”想想自己真是一个厚道人啊,不但出工出力,还为人着想善后,真是太敬业了。
“嗯,没有打残吧?”季大人深有体会,知道江若隐出手没个轻重,那个嘴碎的估计被打的很惨:“对了,那人是谁?”
“李通判,一旁的冯推官附和了几句,但我没有动他,省得他们同仇敌忾联合起来告状。李通判的丑事让冯推官知道了,他们两个就有了心结,将来必会不和。让他们两个咬去,大人你正好渔翁得利。”江湖上的尔虞我诈江若隐见得多了,分赃不均最容易引起内斗。同理,遭受的苦头不一样,也能瓦解对方的团结。
“嗯,做的不错。你……没生气吧……我从没觉得你是……”说到后面,季大人有点心虚,不够理直气壮,所以有点吞吞吐吐。
“当时很生气,不过打完气就消了。我控制不了别人心里怎么想,我只能令他有苦难言,憋一肚子的委屈和郁闷。能气死他当然最好,不战而屈人之兵。气不死他,让他看见我就伤心流泪也行。想到这里,我就不生气了。”江若隐厚颜无耻地说道。什么都能吃,亏不能吃,什么都能受,气不能受,这是她的一贯宗旨。(
道器纵横)
“你呀,吃葡萄吧。”季大人算是领教了江若隐的厉害,幸亏她跟自己是一伙的,这真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
两人相谈甚欢,忽然门外有衙役朗声禀报:“季大人,府尹大人有事宣布,请大家到正堂汇合。”
季大人闻言,抬头望了眼江若隐,心道难不成李通判不堪受辱,豁出去了,不顾脸面执意要为自己讨回公道?他虽然嘴贱造谣生事,但江若隐毕竟动了手,且他是白身,殴打朝廷命官,最轻也要判三十大板。这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季大人皱起了眉头,沉默不语。如果跟府尹大人沟通一下,还是有机会让他帮忙按下此事的。只是,这样一来,就必须跟他谈及某人,那个自己不愿谈及的人,季大人为难了……
“季大人,回神啦!府尹大人喊你开会呢,赶紧去,我在这里等你。”江若隐优哉游哉地将葡萄扔向嘴中,催他走人,剩下的这些茶点自己会帮他解决的。
“那你在这里等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剑炼九天)”瞧着江若隐没心没肺的样子,季大人暗暗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转身潇然离去,留下一脸愕然的江若隐茫然无措,自己会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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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隐本以为季逸然会去很久,一个人悠然自得地吃着点心品着香茗,不想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见某人春风满面的推门而入,与刚才的愁眉苦脸判若两人。
“哟,升职还是加薪了?”江若隐笑嘻嘻地调侃道。
“都不是,来了一个新上司。”得知与江若隐打人一事无关,季逸然就放心了,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难怪喊你们去正堂集合呢。”原来去认人了。
“若隐,你认识杨府丞吗?”季大人忽然想到一事,开口问道。
“不认识,谁啊?”自己在京城一个人都不认识,别说什么杨府丞就是皇帝老子也不认识。
“杨府丞今晚请我们吃饭,特别跟我提起,让你也列席。我以为你们俩认识呢。”当时在场的都是衙门里的官员,如果他们两个不认识,杨大人为何要指明让江若隐出席呢?
江若隐一听,怔住了。难道自己无意中结识了什么达官贵人不自知?可自从来到京城,认识的人屈指可数,跟衙门相关的人更是……咦,难道是刚才见到的那个神秘男子?
“大人,杨府丞是不是二十五六岁剑眉朗目的男子?”江若隐忙向季大人证实心中的猜想。
见季大人点头,江若隐确定是刚才那个躲在后面看好戏的男子,只是他为何要邀请自己出席衙门里官员的聚会呢?难道……难道这人才是真正的龙阳君,看上自己了?不会吧……
江若隐不寒而栗,恰在此时脑子里灵光闪过,想到一个可能性:“大人,杨大人是不是邀请了所有的官员?”
“嗯,今晚衙门里所有官员都会出席。”一群狼里混着一只小白兔,太碍眼了!
“哈哈,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我去我去。”江若隐恍然大悟,明白了这位杨大人的用意,眉开眼笑道,看起来颇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望着一脸春风得意的江若隐,季大人一头雾水,这到底是闹哪出啊。
“大人,我刚忘了跟你多说一句。我教训李通判的时候,有人躲在我们身后从头看到尾,最后还意犹未尽,问我就这么放过他了?所以,我觉得某人点名让我出席,只是想看李通判尴尬的神情。”江若隐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又张扬又欠扁。
“杨大人不会这么无聊吧。”季大人对此不可置信,可除了江若隐的猜测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别的可能。
“李大人看上去像个正人君子,还不是背后跟个长舌妇似的造谣生非?为何杨大人就不能是喜欢看热闹的人?”江若隐反驳道。
“你说得也有道理。”季大人好脾气地附和道。不管怎么样,这个杨大人对江若隐没有恶意,既然他想看某人笑话,他也不会多管闲事制止,况且他虽不是睚眦必报的人,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某人因为嘴贱,落得没脸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晚宴定在申时,季大人回家换过便服,带着江若隐漫步到了天香酒楼。
一进百花厅,正中坐着的俊朗男子正是江若隐之前见到的看好戏的神秘人。江若隐冲着他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对方回了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随后两人不怀好意地看向门口,等着某人的大驾光临。
季大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莞尔一笑。这两人真像没长大的孩子,这么喜欢作弄人。
只可惜,笑话没有看成,因为一直到晚宴开始,李通判都没有出现。杨大人派去他家打探消息的人也迟迟未归,直到酒足饭饱,大家各回各家的时候,才有人神色匆匆地出现,顺便带来一个坏消息:“不好啦!李大人家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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