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府倚湖而建,雕梁画栋的长廊斜穿翠微湖某处浅湾,在湖上筑起了一道长堤,由水面连接了王府的东西两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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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长堤上,凭栏望湖,烟波浩渺,一望无垠。微风轻拂,波光粼粼的水面拍打着岸边的岩石,发着沙沙的声响,仿佛少女在轻声细语。
赏菊宴设在西苑的望湖楼,穿过长廊,入得苑内,抬头即见枝繁叶茂的榕树遮天蔽日,一栋碧瓦朱檐的三层高楼隐匿其中,地上铺着方正厚实的青石条,两旁的假山依浮云山势作余脉状,又构曲涧,引天然的泉水伏流注其中,潺潺有声。
郁盘亭廊绕水而构,与假山相映成趣,伴随着大树参天,竹影婆娑,整个院子显得古朴清幽。
穿过幽雅宁静的前庭,江若隐边走边赞道:“闲王夫妇可真会享受生活,没想到熙熙攘攘的京城里也会有如此静谧清闲的所在。”
季大人在一旁笑而不语,直到下人们将他们领进花厅,留下两人品茗等待,见四下无人,这才跟她悄悄说起了闲王夫妇的传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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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王夫妇俩五年前还是一对生活在市井相依为命的兄妹。谁都没想到,转眼间,哥哥成了身份尊贵的闲王,妹妹则成了倍受宠爱的闲王妃。
江若隐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回忆起那天听到闲王妃称呼闲王为哥哥,想来是习惯了,一时忘了改口。
只是,他们两人何以会从兄妹变成夫妇呢?未等江若隐追根问底,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亮的嗓音,突如其来的出声,着实把她和季逸然吓了一大跳。
“那是因为闲王妃的老爹吃饱了撑的,把自己的亲儿子扔在龙虎山散养,自己忠肝义胆玩起了狸猫换太子的游戏,从小把闲王当儿子养来着。”说话之人正是素来神出鬼没的杨大人,闲王妃的亲大哥,也就是那个散养在龙虎山的可怜娃。
“杨大人!”季逸然见他来了,忙起身行礼。害得江若隐不好意思坐着不起,只能装模作样地跟着起身行礼。
这里是闲王府,杨大人出现在妹夫家毫不出奇,只是他用得着脚尖不着地吗?走路一点声响都没有,想吓死人啊!江若隐虽然满面笑容,内心却颇为不平,愤愤之余全然忘了是自己跟人打听八卦太过入神,这才没有听到推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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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消散背后议人的尴尬,季大人厚着脸皮跟杨大人扯开话题闲聊起来。江若隐听了一会,觉得无聊,悄然离开了花厅。
信步走到庭院的一角,坐在榕树下,听着潺潺的泉水声,嗅着淡淡的百花香,沉静在这清雅宜人的世外桃源。
“若隐,你来啦!”清脆甜美的声音宛若银铃。
江若隐闻声回头,见来人身穿桃花云雾烟罗衫,腰系深橘红色如意流苏网绦。头梳凌云髻,上面戴着赤金红宝石插梳,正是明艳动人的闲王妃。
“见过闲王妃。”入乡随俗,这段时间江若隐与官府中人混久了,也熟悉了一些官场礼仪,渐渐褪去了江湖匪气。
闲王妃挥了挥手,示意身旁跟着的两个宫人退下,见四周无人,一双似水明眸灵动地转了下,若有深意地问道:“若隐,你见到我哥了吗?”
“啊?闲王啊!没啊!”江若隐刚听过他们夫妻俩的传奇经历,下意识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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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王妃怔了一下,随即展颜笑道:“不是闲王,是我的亲大哥。”
江若隐这才发现自己会错了意,不由得大窘,支支吾吾地回道:“杨大人啊!他在花厅跟季大人聊天呢。”
“哦,”闲王妃见江若隐因为不好意思憋得满脸通红,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出其不意地问道:“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啊!”什么怎么样?
“我哥今年二十五岁,尚未成亲。他这人吧,除了喜欢戏弄人家,有点玩世不恭,其实还是挺好的。”闲王妃努力地推销着家里的大龄剩男。没办法,老杨家等着他开枝散叶呢。
“……”江若隐无语,自己的一屁股烂事还没处理好呢,哪有闲功夫考虑别的。
“你考虑考虑,我不骗你,我哥人真的很不错的。(
福泽有余)”闲王妃不遗余力地打着包票。
“小妹!”就在闲王妃锲而不舍逼着江若隐表态的时候,救星到了。
闲王殿下虎着一张俊脸大步走来,不满地斜了眼江若隐,抱怨道:“小妹,你让宫人都退下了,自己跟一个年轻男子单独相处,别人不知道这货的身份,会以为你给我戴绿帽子的。”
“啊,我忘了。哥,你别生气啊。”闲王妃一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讪讪地回道。
诚如闲王所言,江若隐身材高挑,行事作风干脆利落,毫无女子的轻盈之态,耳朵上也没有耳洞,如果不是掉到水里,谁知道她是个□□的火辣美女。
在外人看来,闲王妃确实是在跟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白脸私下相会。啧啧,好大的一顶绿帽子!难怪,闲王殿下的脸色臭臭的。
咦?他说谁是货来着?
“若隐,我跟你说的话,你好好考虑下……”可怜的闲王妃还想嘱咐两句,就被没什么耐心的闲王一把拎进了花厅,走了两步,还不忘回头隔空提醒。(
重生之一生平遂)为了她的大哥,真是操碎了心。
只是……
江若隐很想冲她喊道:在你大哥眼里,我是个男人啊!你是不是该先确认下你大哥的性取向再向别的姑娘推销他啊!
望着闲王夫妇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江若隐扶额暗叹,自己怎么老是遇到烂桃花。不是被人在新婚之夜遗弃,就是让怪人喜欢上。
就在江若隐犹豫是否要进花厅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察觉到身侧有人影闪过。她没有多想,下意识地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出了西苑,右手边是一处僻静的杏子林,人迹罕至。江若隐尾随身影,悄然无息的靠近,直到听见两人的窃窃私语。
“柳大人,你现在是官威见长啊,要想见你都不容易。”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柔声细语地说道,听似在斥责又似在**。
“哎哟,我的小心肝,我怎么会不想见你呢?可是,你也知道,你家的那位上次就对我们俩有了疑心。我现在都不敢面对他的眼神,就怕他探悉真相后,对你不利。”说话之人的声音有点耳熟,江若隐稍加分辨,骇然变色。
这个与有夫之妇有染之人居然幸阳府的府尹柳大人,季大人上司的上司。
啧啧,话说这个老不修的五十多岁了,居然风流至此,连□□都能勾搭上,真人不露相啊!佩服,佩服!
江若隐生平有两大爱好,一是美食,一就是八卦。她才不管你是谁,堂堂幸阳府的府尹又如何,就是皇帝老子的八卦,只要有机会,她照打听不误。
凭经验,江若隐知道这两人久旱逢甘霖,一时半会舍不得分开,必有一场好戏观看。于是,眉开眼笑地施展轻功,纵身一跃至身旁的杏树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舒舒服服地靠着,摘着手边的杏子,静静观赏。
“宝宝,来给我抱抱。”噗,江若隐听了,差点一口喷出来,幸亏她反应灵敏,一把按住了嘴,没有发出异响。只是可怜了自己的腮帮子,那憋得一个酸啊。
宝宝,哈哈哈哈,三十几岁的女人了,还叫宝宝,真亏柳大人喊得出口。江若隐对他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老家伙,在衙门里一副正人君子样,不想私下如此浪荡不羁。
“不要嘛!人家最近瘦了,手感不好。”这是为伊消得人憔悴的解说版吗?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心中最可爱的宝宝。来嘛!”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江若隐就知道这个女子刚才是欲擒故纵,这不才推演了两把,就饥渴难耐,两人啃上了。啧啧,干菜烈火啊!
“哎呦,我说柳大人,马上就要开宴了,我也是抽空跑出来的。别把人家的发髻弄乱了,待会不好收拾。”哎,你还知道自己是来赴宴吃螃蟹的啊,还以为你是来吃肉的呢。
“嗯,是我不对,没有宝宝你考虑的周到。要不,改天,我们去温太医那?”温太医?什么意思?难道这个姓温的太医是负责帮忙拉皮条的?
“再说吧,看你表现,死相!”呃,原来三十几岁的人也能发出如此娇滴滴甜而发腻充满矫情的嗓音来。江若隐无语望天,这真是天赋异禀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柳大人一副猴急的色鬼样。他家中明明有妻子,还养着好几个年轻貌美的小妾,没想到还会觊觎别人的妻子。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
两人稍作休整,一前一后出了杏子林。那名女子路过的时候,江若隐特意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只见她肌肤细白油腻,身子娇小,一双狐媚眼妖娆迷人,加上她那嗲到发腻的嗓音,难怪会迷倒五十多岁的柳大人。
啧啧,原来真有天生狐媚的女人,大开眼界,此趟真是没有白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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