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了,却不是娄家人,反倒是自家负责联络二十六寨的石宽叔!只等一会,果然风尘仆仆的宽叔就上了山崖,不待石宽叔歇口气,王晋就迫不及待的询问:“叔,怎么样?”
望着将自己围得水泄不通的众人,石宽叔自然知道王晋问的是援兵,他却不得不无奈的摇摇头!
“完了!”王晋一看石宽叔摇头,心都凉了:“叔,你别摇头,说话啊?”
“没几家肯来人!”
“没几家就还是有几家吧?”
“十余家!”
听了宽叔最后的话,王晋兴奋了,同时因为宽叔说半截话,差点有掐死宽叔的冲动!宽叔劝得二十六寨纷纷来援这原本就只是个美好的愿望,指望每个村落都肯帮溪水,那是不现实的。(
泡妞大宗师)而十余家也并非是十几家人,同溪水大部分姓石一样,绥阳山中其他村寨也多以族亲聚居!十余家就是十余个寨子!
“能有多少人?”
“各寨不同,我拢了拢,估摸能有七八十青壮!”
“啊?”
王晋火热的心尚未真正燃烧起来,又被宽叔一盆冷水给浇灭了,不禁愤怒到:“怎么十个寨子才七八十人?如此多好处,这些人怎就如此短视?”
“哎!”石宽叔摇头没说话!
还是老寨主出声解释:“人家同咱们溪水没交情啊,娄家又势大!怪不得人家的!至于好处,要信得过溪水才算数!”
王晋当然知道怪不得人家不领情,原本想画饼充饥的的条件就不成熟,溪水就被逼提前发动,他不由有些急:“这如何是好!”
宽叔已经知晓溪水同娄家已经拼杀了一场,又看王晋失望,不由安慰到:“再说,愿意来人的主要还是离咱们不出二十里的几个寨子!如今看情形,那些远些的寨子就是愿意来人怕也来不及了!”
王晋这时已渐渐也平静些,听完宽叔的话却突然抓住些思路:“等等,我想想,宽叔,你确定这十寨都在咱们溪水二十里内?”
“是啊!怎么?”宽叔没在意王晋的质疑,只有些不解!
王晋又问了问这些寨子的规模,在宽叔确认大部分寨子只有七八十户人家后,他眉宇间的气色逐渐变得越来越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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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篮坛)双手握了松,松了握,内心似乎在挣扎什么。
“小郎!你没事吧?”老寨主最先发现王晋的变化,不由担心起来!
王晋还是不说话,只抬眼往四周一望,远处山崖顶依旧是热火朝天准备再战的山民,山下是已经流尽鲜血的战友,眉头渐渐平松,王晋这才向老爷子告罪:“老太公勿惊!晋没事!”
老寨主点头却又不放心:“没事就好!别想太多了!”
王晋没纠缠此事,而是无头无尾的说道:“我要找二十个青壮,最好脸面凶煞些,还要十个刀手尸身!我还要娄西海的人头!老太公,迫不得已,只能如此了!”
宽叔惊诧的望着王晋,不明所以,老寨主则是拧巴的眉头有些担心,尤其看王晋的神色不太对,犹豫不一会他还是摇了头:“我不答应,你的品性我清楚,断然不会害溪水,你得说清楚你犹豫的是什么!”
老寨主自然是有道行的,王晋听了老寨主的关切之语后沉默半响,这才温声说到:“周边十寨又想我溪水掀翻娄家好从中受益,又担心娄家如能压下溪水后迁怒他们,所以才首鼠两端!对付这些墙头草,无非威逼利诱,利诱之事宽叔已做,剩下的无非威逼而已!亮出我溪水大胜娄家的刀子,让他们知道我溪水对他们又想占便宜,有不肯出力的事极度不满,定然秋后算账,希望能争取已偏向溪水村寨加大支援!”
石宽叔眼神一亮,老寨主则不肯放弃追问:“你还是没说为什么犹豫!”
“呵呵!”王晋对老爷子的执着苦笑了:“老太公,晋心中想的只是些私事!无碍求援之计!”
“那也不行,你不说,我就不派人!”老寨主有时也很倔犟!
王晋看老寨主这态度,知道这老人家说一不二,只好无奈到:“哎,我说还不成么,不过求援之事片刻耽搁不得,咱们先安排此事,稍后我定和太公一一道来,可好?”
“好!”
老寨主一点头,所需人手很快就被召集起来,除了宽叔为首,剩下的大多是年轻一辈,石名,宁太,石猛,石蛋,张六伯儿子张大郎等等,此行时间紧迫,必须连夜赶路,非是年轻人体力跟不上!
人到了,王晋立马让他们换上溪水最好的装备,无他,娄家刀手配备的长短刀,不一会,十九个溪水刀手就新鲜出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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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女鬼大人)石名最兴奋,因为王晋把娄西海那把长刀给了他。
吩咐大伙做架子,好带‘行李’,王晋对宽叔交代起来:“此行速度是关键,到地方就无需太多交代,把我刚才的话以及东西带到,就赶下一家!”
“好!”宽叔没嫌王晋啰嗦,他明白自己此行对溪水来说多重要!
老寨主一直在旁瞧着一切,直到宽叔和小伙子们准备停当,他才最后招呼一声:“准备好,就赶紧去!早去早回!”
目送宽叔一行二十人离去,直到他们矫健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灌木林中,王晋才转头看看山上的其他人,人人忙碌没有半点变化,抬头看看天,此刻天色已渐晚,天边的红霞鲜红鲜红,仿佛映衬着溪水今日充满血色的一天。(
六朝清羽记)山风也转凉,如同逝去的人热血变冷。
思绪渐远之际,老寨主温和的声音又将王晋拉拉回来:“娃!说说吧,你这是怎么了?”
“老太公!晋是个冷血之人么?”王晋问得很无厘头。
见老寨主诧异的摇摇头,王晋又问:“可是我为何觉得自己心肠好硬?”
老寨主若有所思,想起石宽带走的物件,这才问到:“你是说,利用尸首一事?”
“是!”王晋点点头:“卡子山第一次杀人我无半点不适,今日杀人我无半点犹豫,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半点后悔,但今日为灭娄家计,我能想到的尽然是利用那些死人,如此淡漠生命,如此不择手段!难道晋本就是个冷血之人!”
老寨意外之余还找不到话劝解王晋,他只得说到:“娃,你这是故意难为自己啊!”
王晋摇头,又问:“老太公,你可想过细碎若胜娄家,娄家会怎样?”
老寨嘴巴微微张开,又闭了回去,最终沉默不语!
老爷子不肯说,王晋却自答到:“娄家的结局很可能只能有一个,家破族灭!这又是多少人命?其实晋也知晓,溪水和娄家,那是物竞天择,必然之事,但想到那些已死之人还被利用!心里就不是滋味!”
说到这里,王晋都觉得自己是矫情,杀的时候那么爽利,杀完了还纠结,也不知道如何说下去,老寨主也想了好久,最后说到:“娃!你的心不硬,相反你的心太软了!”
“恩?”王晋疑惑的望着老人。
忽然洒然一笑,老寨主伸手摸摸王晋的头:“你想的那些事,老汉八辈子都想不到!但若不是心肠软,你又如何会想这么多事?有些人死了就死了!我们还活着不是吗??”
“心软?活着?”王晋听着老爷子的话,似乎抓住了些什么又不甚明晰,半响,他才喃喃自语到:“为死人心软,为活人狠毒?是啊,对错,只对活人有意义!”
第二日,溪水人接着忙碌,三岔弯崖顶的石头越还在搬运,越来越多的木枪在柴刀打磨下被制造出来,除了长木抢,王晋还弄了许多头大尾短枪。经验丰富些的老猎手则起身赶往娄镇方向,他们会在三岔口至三岔弯这段山路布设陷阱,只求拖延娄家到来的速度。
溪水往西南汉寨望山村,户约五十。这是王晋曾今记录过的地方,如今宽叔领着溪水十九刀手一字排开的站在了村前篱笆旁!他们对面则站着望山村寨老及寨主辈份较大者。
指着不远处一颗大树树杈上用藤蔓吊着的一个人,宽叔尽力保持呼吸平稳,脸上尽量保持冷漠的问:“看见那个人了么?”
耳朵听宽叔讲,望山村众人眼睛却看着石名等人腰间长刀和手中长枪,大多皱着眉没敢开口。好在宽叔也不需他们说,转身接过石名手中的包裹,一打开,里面居然是颗腌制过的人头,巧不巧的双眼怒瞪着望山村人,逼得这些山民一阵寒颤,宽叔这才开口:“娄家昨日来犯,那边的刀手有百个多,但已尽数灭于三岔弯,带头的就是这娄家老三,娄西海,想来村老也该听过!夫子让我问问望山各家,溪水之刀,利否?”
“石大郎.....!”
“料娄家三日内必然再来,声势亦大过昨日,但溪水无惧,必与之再斗一场,鱼死网破!夫子再问,倒时溪水若败,娄家势去其半,必取山民之利以补其失,望山有多少丁口财货可平娄家怒火?
“石大郎,你听我.....!”
“娄镇若大,田产若干,溪水人少,寨主愿分四成与兄弟村寨!夫子三问:天下何处有不劳而获之财,不耕而出之粮?老村长,话我已带到,溪水事还多,就不叨扰了!告辞!”
石宽叔说完,不等望山人开口,转身就走,他也确实很着急,还要赶去下一家!石名等人从始至终没有吭一声,但有时沉默比解释更具威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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