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公,夫子,娄镇鼓楼响了!”
“老太公,夫子,有二十来个带刀汉子入了娄镇!”
“老太公,今天又有三十余人去了娄家!”
“夫子,娄家三十多刀手当先出镇,我们打探不到娄镇情况了!”
“老太公,刀手到了三岔口,扎了口子封山!”
.....
如今距离上一次与娄家干丈已过去五天,溪水原本派出了二十个耳目,早先不时回报着探到的娄家情况,但显然娄家家主娄西河比弟弟娄三要厉害,第三日就开始派刀手上山巡视,耳目纷纷被驱赶出娄镇范围,直到三岔口。(
永夜君王)
还是三岔弯崖顶,王晋又在和老寨主商议。
王晋分析到:“这几日前,娄西河正在召集南边各寨的人手。(
五行虫师)此事有利有弊,利在我们有更多时间等宽叔那边的支援!毙自然是娄家来人可能就不止百数,至少达到二百以上!”
“是啊!”老寨主点头,眉宇间怎一个愁字了得:“娄家的事咱们拿不准,只能尽力准备,器具制备进展还顺利么?”
“木枪石头加紧在做,够不够,就要看十寨能来多少帮手!”王晋背上的上口已经封口,只要不剧烈运动就问题不大,所以他能时常去查探后山的木枪等制造,但说道帮手,王晋叹息不已,未知的等待最让人焦心,如今宽叔一去五日,也不知道吓得几人来!倒是又想起一事,他才露出些许笑容:“倒是黄争给咱们弄的东西,也在加紧赶制,如今已近出来一些,若效果真像其所言,想来能让娄家刀手大吃一惊!”
老寨也笑了笑,又精告到:“有用最好,但不能指望这点奇效!就像三岔口猎手们布下的陷阱一样,也不要太指望,娄家有的是老猎手,费些手脚就能除了!”
王晋点头:“老太公放心,晋知晓!”
老太公年纪大无法事事查探,王晋不如老太公熟悉各家人手,也做不到指挥cao作,所以两人就这样不断沟通着安排溪水的守备!正在这时,一个溪水的汉子奔上了崖顶,石永,溪水二十个耳目之一。(
九龙斩天)近来王晋才发现,身材瘦高的石永不但头上有汉,眼里还有泪。
“老太公!大兄没了。。。!”石永见着老寨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泣不成声!大兄当是石永哥哥石横,没了,自然只能是死于娄家刀下,这是第三个了!
王晋不知如何安慰石永,还是老寨主的身份才合适问个具体:“是石大有出了三岔口!还是娄家进山了?”
石永抹了一把泪,摇摇头:“得了夫子吩咐,我们就没出过山三岔口!不想昨日大早两个刀手乘天还没亮就摸到我俩躲藏的山洞,大兄听到声出去查探,一露头就被这些天杀的砍翻在地!大兄倒地还死抱着两人的腿,又被砍杀好些刀,我才从山洞另一出口逃入山中!”
“其他人呢?”王晋赶紧追问!娄家这是在清除眼线,二十个耳目就是二十个青壮,可不能都折了!
石永哽咽着:“夫子吩咐过,刀手进山咱们就撤!所以我去找了其他人一齐回来了!”
老寨主和王晋同时松了口气,这才说到:“石二,去告诉你阿耶阿母吧!再有,若是他们不同意你回来,你就在山洞照顾村中老弱,不要过来了!”
“太公,永去去就回,要给大兄报仇!”石永说完,这才起身朝山下赶去,抖落了一身泪和汗流!
同上一次娄三来犯溪水一样,娄家还是必过三岔弯,绥阳山的山路就是如此,险峻且单一,所以,算起时间差也是相对容易的,不出两日,娄家大队必然杀到!第三天的太阳升起,不知溪水是新生还是已死!
石永等人回来的第二天起,三岔弯崖顶留下轮班站岗的人后,其他人已经撤了下来,后山造长枪的青壮也都停下了活。(
召唤万岁)除了五婶领着大妇们还忙着给大伙做些吃食,整个溪水地界也都静了下来,如同蛰伏的猛兽,静静的等待猎物。(
玄影邪少)老寨主回了溪水藏匿妇孺的山洞,老寨主说,这或许是他这把老骨头最后一段享尽天伦的时光,不容错过,王晋则回到了疗伤的山洞。轻伤能走的人已经去寻找家人陪伴,伤重些一时恢复不了战斗力的也已经抬回去照顾。此刻的伤病洞,其实空荡荡,好在并非王晋一人。
“嗨,单哥,想什么?”望着山洞顶的钟ru石,王晋无聊的问。
“小夫子,书上有说,人死后真就进阎王殿么?”单哥名石单,腰粗个矮,方脸络腮胡,二十三的光棍一个,父母都早亡,又是倔脾气,死活不肯跟二叔石庚叔一块过,也是当初同王晋一起去珍州的十九人之一,同样也是那一次出枪杀人的护粮队队员之一,此刻则是同王晋留在伤兵洞的唯一一人。
王晋这些天听得溪水人谈论最多的就是生死,此刻不禁有些厌倦这个话题:“怎么又说这个,真想知道,等咱们死后就知晓了,如今得多想想怎么活!”
“呵呵,对了,小夫子,这两日干嘛不同老太公一起过?”石单是听到了王晋拒绝老寨主,但没听清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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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晋微微一笑,伸手撩了撩火堆,让火苗更旺些,这才有些尴尬的说到:“其实我原本想这一天一个人静静的呆会。到没想到你终是不肯去石庚叔那里,却是和我抢着破山窝!”
石单看着敦厚,心思其实很活泛,好奇到:“怎么想一个人?小夫子也有念想?”
“能有什么念想!就是想得太多,所以想静下来什么都不想到过着!”王晋摇摇头,之后反问到:“我倒是知道你父和石庚叔原本感情不错,怎会你又如此回避他一家?”
“唉!阿耶当年同二叔一齐入山打猎!回来遇上大虫,阿耶为救二叔死去,每看到二叔,我就忍不住想为啥不是二叔救阿耶,这想法不对,只是这心里怎么都过不去,所以我就想自己过!二叔觉得亏欠阿耶,对我百般好我哪里又不知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故事!王晋心中如此想,正想接着聊。洞口却传来的脚步声,轻盈明快。
“小郎,单哥!吃饭了!”听着清脆的声音,王晋和石单互望一眼,同时笑了笑,两人都知道是谁,定是中午就来过的文小娘,王晋让她不用来,吃食站岗的人能捎带,这丫头却不满的说她同他们两一样,论户属溪水,论家则都是孤家寡人,正好作伴,此刻定然是她,拎着小篓,装着吃食来了!
果然,小丫头两个俏皮的双髻扎得紧紧的,见着王晋便甜甜的笑了起来,弯弯的柳叶眉下大眼也眯成了小缝,活像个q版的洋娃娃,还举起手中的小篓,邀功似的说:“小郎,五婶做了兔肉,配了梗粑和米饭!”
“恩,好!”王晋一边应着,一边走过去想接下小篓!石单也站了起来。
文小娘拉下来脸,佯怒到:“都不许动,你们都带着伤,去坐下奴来取!”
王晋尴尬退后,石单乖乖坐下,中午王晋让她回去,小娘半个字没说,也是这样拉脸,眼泪汪汪一瞪立马让王晋闭了嘴,此刻自然不敢招惹小娘。
碗碟拜访在火堆旁的石头上,胡乱弄个坐,三人就准备开吃,不想王晋刚夹了块兔腿肉送到嘴边,文小娘又想起个话:“对了,有个好消息!贺家寨来人了!三十个汉子!”
‘啪’王晋手一抖,把肉块掉到了地上,顾不上可惜,他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什么时候,在哪儿?”
文小娘感觉自己做错了事,忙低声说到:“刚到,我来时听老太公讲,如今寨中空置,便把他们都安置在寨中了!”
“太好了!太好了!”王晋兴奋的度着步子,贺家寨来多少人并不是关键,而是宽叔一行有了收获,这是个好兆头,说明定下的策略是有效的,成功的。突然定住脚,王晋脸色又yin沉下来:“可是,来得急吗?娄家已过了三岔口,明天天亮后随时可能出现在溪水人面前,此刻能有多少援兵在路上,明日最后的期限又能有多少人能及时赶到?”
小娘见王晋神色变幻,又来回踱步喃喃自语,不禁有些担忧,眉头皱了起来:“小郎,快别走了,你没事吧!”
“哦!”王晋的思路被文小娘打断,也不恼,坐回去开始吃东西,却心不在焉。文小娘则懊悔不已,早知如此,她会等王晋好好吃饭才说消息的,似乎,相比贺家村来援预示之事并没有王晋好好吃饭更重要。
石单这会看不下去,出口帮着文小娘说了话:“小夫子,老寨主同大伙讲过,说夫子已经尽力,能想到能做的都想了,都做了,如今一切都要看天命!你就别太劳心了!好吃好喝好休息,来日带大伙好杀一场才是正经!”
是夜,有风,溪水地界寂静而萧杀!仿佛黎明前夜的黑暗,黑得让人心悸,黑暗过后的晨曦又让人万分期待!总之,王晋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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