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缀空,月影横斜,今日的夜晚安谧迷人。(
盛世倾城:绝色毒医无双)
画春苑的屋子里亮着的烛火冉冉摇曳,偶有烛泪顺着烛身滑落,无声无息。
屋内有一女子,正是姿容初露的二八芳年,端的眉目如画,香腮胜雪,一身浅紫的软烟蝶纹罗裙更衬得肌肤细腻如玉。此刻女子正斜靠在床柱边,低眸浅憩,面上余有淡淡的红晕。
——这女子正是容月。
皇甫辰推开画春苑的门,入了卧间后,便看到这般画面。
佳人睡颜,实是惑人心魄。
从前怎么不曾注意过,这张脸会如斯美丽?
心情莫名地轻快了很多,鬼使神差般,他竟不愿打扰容月,放轻了脚步走近。(
别那么骄傲)
哪料这位佳人心神敏锐非凡,一瞬惊醒,迅速地拔下头上的玉凤衔珠钗,又准又狠地投来。
皇甫辰一震,忙运功避开。钗子横撞向墙面最终落了地,响起“啪啪”声。
容月睁开双眼,眸光冷漠地扫向来人。
“这般警惕……”皇甫辰暗叹一声好厉害的身手,随意捡起碎作几份的玉钗,“你到底是何人?”
见是皇甫辰,容月周身的杀气不消反涨,上午的事她可清楚地记得。再懒得多言,容月迎面袭向他。
皇甫辰只好施展自己堪称一绝的轻功,来回避开容月的攻势。(
王牌特工)
……
“怎么,打累了?”皇甫辰倒悬于梁上,瞧着脸色阴沉却没再动手的容月,戏谑道。
“梁上君子。”容月显然极为恼怒皇甫辰的轻功,却又莫可奈何。此刻她万分想念自己的绝命毒针。若有毒针在手,任是雄鹰,也难以逃脱。区区皇甫辰,她有九分把握,将他变作刺猬。
“卿亦佳人。”皇甫辰见容月没有动手的意思,放宽了心飞落下来。
容月哼声道,“想必云王爷有不少仇人罢,逃命的本事倒真真是一流。”
还真真是牙尖嘴利。皇甫辰暗自腹诽。
“你叫什么名字?”
“容月。(
修仙狂徒)”见皇甫辰一副深思疑惑的神情,容月漠然一笑。明了自己如今奈何不了皇甫辰,她也不兀自恼恨。为已成定局的事伤神并不明智。
皇甫辰皱了皱眉,“你还要装下去?”
“只你一人,我何必要装?”容月讥诮道,“我说过你认识的那个容月已经死了,信不信是你的事。”
“既如此,那女人的尸身在何处?”
“……”容月颇是好笑地指了指自己,“你还听不明白?那个容月死了,而我借着她的尸身又活了过来,并且通过这身躯残存的记忆,知晓了她所有的一切。这样,懂了么?”
皇甫辰仍是不信,“世上怎会有如此灵异怪事?”
容月不可置否,挑眉未答。(
龙王令:且试天下)
“若真如此,你我之间便并无恩怨,你何故定要杀我?”
“因为我不是麻雀。”容月厌弃地瞥了眼皇甫辰掌心的碎玉。
皇甫辰嘴角抽搐了几下,语气怪异道,“只因一句激将之言?”便真被激怒了?此理不通罢。
“我需要自由。”容月终是道明自个儿的意图,“你虽恨极了‘容月’,却绝不会休了‘容月’。恰巧你惹怒了我,便选了这最简单方便的法子。”
的确,“容月”还真是休不得。一来是皇帝亲自赐婚,休妻便是拂了天子之威;二来容霸天的谋逆之罪尚未确凿,皇甫辰与他那皇兄,谁都不会舍弃她这颗能够牵制容霸天的棋子;三来嘛,容月只是顺便猜测,恨极了“容月”的皇甫辰,更想长久折磨“容月”。(
离婚合约:前妻的秘密)
“……若我死了,皇兄断了手臂,朝政必乱,你便可随意使出一计……或是直接威胁皇兄再次扶持容家势力,好补上那断臂之空?”
皇甫辰或许比不上容月的心性周密深远,可本身是个通透之人,经容月略一提点,便能跟上思路。
皇甫辰惊叹于容月的谋略。若是他,只会苦想为容霸天申冤的法子,决计想不到直接杀人这一布局。狠不留情,却又奏效鲜明。
“你也蛮聪明嘛,”容月道,又忽地话锋一转,“既聪明,又怎么甘心为人卖命?我倒想见识见识你那连自己忠心的皇弟都利用的皇兄,能叫人死心塌地尊重敬爱,可绝非等闲之辈呢。”
“你……”皇甫辰变了脸色,“皇兄不会的。”
“你的脸色说明你已有所怀疑了。”容月也算是出了被人看作是“麻雀”的恶气,杀意骤减,心情好转起来,“你竟只顾着自怜自怨,也不仔细思虑。那皇帝若真心待你,既赐了婚,又为何应允你对付容霸天?想必是容家的势力影响到了朝政的平衡罢?”
“皇兄一向由着我!”皇甫辰急急地反驳,心底却一阵苦涩。这样牵强的理由……自己都无法被说服。
皇兄若真的由着他,为何在他拿着圣旨与他实言相告时,皱眉说有心无力?为何要先他一步说,喜欢朱家的小姐朱颜,要纳为妃子?
皇兄呵皇兄,容家倒了,下一个会否就是我呢?
容月又仿佛回忆起了什么,语气里隐隐有几分嘲讽之意,“永远不要对别人失去戒心,否则今日与你亲近之人,明日便是送你上路的刽子手。”
皇甫辰心神微乱,有意弃了这一话题,“你想拥有自由之身?”
“你肯休了我?”容月有些诧然地盯着皇甫辰,“若你肯,你那个宠妾紫烟也不再惹我,我便饶她一命,如何?”
“宠妾?不过一个送来的探子,做戏罢了。”
顿了顿,皇甫辰又反盯住容月,“休你?且不论你还能否牵制住容霸天,单是你这莫测的身份,本王如何能放心?”
容月笑道,“我不过是想借着这个容家三小姐的身份,随心所欲地过日子罢了。你有何不放心?绕圈子可怪累的,皇甫辰,直言你的要求好了。”
再次惊叹于容月敏锐的洞察力,皇甫辰邪魅一笑,“我要你在三年内帮我安定北国江山。若你同意,我自然会信你不是别国探子,你想要自由便随你。”
“……我凭什么信你?”容月偏了头眯着眼瞅着皇甫辰。若她将这北国的内乱平息,的确能证明她不是别国的探子。哪有探子费心费力地为敌国江山打拼的。
“契约为凭。”
“你倒是愚忠得很,真不怕下一个犯了谋逆之罪的便是你?”
“这就不劳关心了。”
父皇辞世前曾嘱咐过他们兄弟二人定要北国昌盛起来,无论皇兄是否还记得……他却总是要遵守的。这便是他皇甫辰。
容月闻言,也不再多话,只是唇边含了一抹奇怪的笑意。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