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容月却仍在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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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盖着云锦暖被,乌发素颜,神情恬淡而美好。
皇甫辰自然昨儿便知趣地离了画春苑,在书房凑合着过了一夜。画春苑里剩了容月一人。容月不认床,故而睡得香甜。
怕也只有在睡梦中,她才不会将自己同周围划开一道透明的墙。隔绝了可能来的伤害,也隔绝了会出现的温暖。
“小姐?”忽有人推开了画春苑的屋门,声音里藏着几分焦急与惶然,“小姐……”
容月几乎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从床榻上坐起,听见来人的声音,这才蹙眉回道,“阿雨?怎的如此慌张?”
“小姐,”来人正是容月的婢子阿雪,此时见了容月,只惊喜片刻后又复担忧起来,“那紫烟来了咱们步轩园,大肆辱骂小姐,现下竟又还命人打阿雪……”
“皇甫……王爷呢?”
“王爷?小姐,现下辰时还未过,王爷尚在早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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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容月不自禁揉了揉眉心。对了,这里的早朝时间该是七点到九点左右,也就是阿雨口中的“辰时”,同自己的时空里那些勤政的皇帝立下的五更天就早朝,还是有些出入的,“挑好了时间来的?还有几分小聪明。”
顿了顿,容月一边颇不习惯地忍受着阿雨伺候自己更了衣,一边说道,“打我的人?不知可有觉悟承担后果。”
“小贱人,你服不服!”
“你才是贱人……咳咳……”
“哼,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奴!给我继续打,往死里打!”
恶狠狠的声音从步轩园的院子里传来,容月循着这声音大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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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死里打’?倒真是很嚣张。”
容月从容不迫地行至紫烟面前,见紫烟精致美艳的脸上满是狂妄与烦躁的神色,挑眉浅笑起来。
“贱人!”紫烟听得容月言辞中的戏谑,竟忘了思虑容月面对她时怎么一改从前的懦弱姿态,张口愤然辱骂道,“你到底用了什么狐媚招数,让王爷肯留你侍寝?!”
容月只是几下的功夫,便放倒了那几个还要对阿雪下手的下人们。
将浑身是伤的阿雪交给了阿雨,示意阿雨带阿雪先去看伤势后,她终于慢条斯理地回答紫烟,“你还用请教我么?皇甫辰不是日夜与你缠绵?”
紫烟诧异地盯着容月好一会儿,哼声道,“贱人,想不到你会武功!那日我推你落水你为何不躲?”
容月微微偏了头,正看见只走出几步回头望向自己,眼神流露出担忧的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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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地绽放一个明媚的笑容,只是泛着森然的冷意。
“打我的人,又辱骂我贱人……你可准备好承担后果了?”
“贱人……你,你如何?好呀,你威胁我!”
紫烟心中竟生出一丝惧意来,意识到自己气焰低沉,她又压下慌张恶狠狠道。
“威胁?”待阿雨阿雪走得远了,容月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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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玉指迅速伸向紫烟的脖子,脸上笑颜不变,“小丫头,别一口一个‘贱人’的,本姑娘听着心烦。可记住了?”
“咳……咳咳……你,你放开我!”
紫烟费力地挣扎着,惊恐地发觉容月的力气虽不大,手段却又准又狠。容月正渐渐地加重手上的力道,仿佛真的会在下一刻掐死她。
哪料容月又突然松了手。紫烟立刻跌在地上,惊喘不定,“你……”
容月俯身凑近紫烟的耳朵,吐气如兰,“想知道为什么我不杀你么?呵呵,左相的探子可是很有利用价值的。”
只一句听着好似漫不经心的话,却叫紫烟瞬间白了脸色。
“你……你如何……”
“我如何知道呢?”容月嗤笑道,“对不住,是最宠你的皇甫辰告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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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紫烟闻言,声音尖锐道,“王爷怎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你这贱人休得胡说!”
“是啊,他知道了你的身份还能面不改色地宠爱你,真真是有趣。”
“不会的……不会的……”
容月毫无悲悯之意地看着失神地呢喃着的紫烟,眼角的余光正瞥到方才被打倒的几个下人想要偷偷地溜掉,黛眉微挑。
皇甫辰对自己这个云王府的了解倒是通透。紫烟身边的几个他所“赐给”的下人,其实都是左相的人。
容月怎么会放这几个下人去左相府通风报信?
“想在我修罗公主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天真。
迅速地劈向稍行在后的男人,容月又伸腿绊倒了另一个男人。
“哎哟”的痛叫声接连响起,不过片刻功夫,几个下人便因疼痛而一时难以动弹。
“哈哈哈……枉我紫烟为他不顾爹娘安危欺瞒左相,我竟对他的宠爱信以为真!哈哈哈,我真可悲!”
呆然仿若无神的紫烟这时候忽凄凉大笑起来。
容月回头,只看见那个曾气焰嚣张的女子跌坐在地上,不甘而苍凉地望天。泪,顺着双颊肆意流淌,花了妆容。
任是再冷情之人,怕也会在这一刻动容。
容月默然地看着紫烟,脑海中浮现出一首曾读过的诗。
石榴裙子称纤腰, 唱彻新歌换玉箫。
背倚东风偷拭泪, 为谁肠断为谁娇?
为谁肠断为谁娇……紫烟以为自己是这世上他最宠爱的女人,却不知最终自己只是个被利用的可悲的傻瓜。
“呵……”紫烟摇晃着从冰凉的地上站起来,嘲讽道,“人心虚妄若此,真没料到,容家的三小姐竟并非一个蠢笨的痴女。”
蠢笨的痴女……只有我紫烟一人呵。
容月不以为然,道,“爱上皇甫辰这等不该爱的人,注定可悲。”
紫烟不可置信地盯着容月好一会儿,方收回目光,“原来你并不爱皇甫辰!好高明的手段,竟能骗过所有人……呵,你的目的怕是更不简单罢。”
容月闻言,开始纳闷皇甫辰如何发觉自己不是原来的“容月”了。
紫烟也见过容月“性情大变”,却也没有怀疑容月的身份……皇甫辰怎么就能怀疑?
思来想去,大抵是二人所处的境况不同,思维也不同罢。毕竟紫烟本身是探子,自然容易将容月的“性情大变”当作是从前在伪装。
“这些你没必要知道。”容月目光冷傲地走向紫烟,“还是想想如何死守住情报……眼下可不只有一张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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