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十月的深夜。(
重生-望族嫡女)林立的摩天大厦中的某一栋。某一扇昏暗的窗口里,cang上,满足了ro欲的陌生男人呼呼打着鼾声;神态颓废的女人,点着一支烟卷,在凭窗眺望。窗外没有一丝风,湿热的空气像停滞了一样包围着这座与故乡遥遥相隔的城市。远处阑珊的灯火,仿佛是一只只睏乏的眼睛,无神地在眺望着那位在眺望着它们的渐愈忧伤的女人。
青青羞于再称自己为姑娘了;一朵鲜花,当它沾染上了肮脏污秽的淤泥,当把它浸淫在这淤泥中而它已然麻木不仁的时候,它还算是鲜花吗?算吗。
四年前,在一个春光明媚的下午,提前解除劳动教养期限的她几经周折,找到了那扇陌生的家门前,刚刚生怯地敲开门,迎面就遭到了男户主的一口唾沫——他连一句气愤的声音都没有发出,嫌弃兼不屑地指一指楼梯口,嘭地一声就把她关在了门外面。(
一剑平天)
三天后,早她一个月回来的林亚男为她办了一张假身份证,带着她长途跋涉来到这座陌生的南国城市,在一家夜总会里干上了“坐台小姐”。
“青青,你放心。有我保护你,保准能带着一个清清白白的身子把你的那位又又等回来……我们只是陪陪酒,别的那些个臭男人一律甭有想法!我保证!”林亚男曾经这样语气坚定地对她说道。
患难中结交的这位女友的确是这样做的,用她的拳头,用她无所畏惧的气势,一次次帮青青从妈咪与那些谙熟风月场的男人的不良企图中脱身而出。(
黛玉你好)以她们的友谊,以女人之间的理解,捍卫着她的c女身体。
可是姑娘啊,你可曾想过,灵魂已然沦落了,清白的身体还有保障可言吗?
半个月后的某一天,妈咪花言巧语地把这对要好的姊妹哄骗开:林亚男被夜总会的五、六个打手挟持去,遭到了这帮家伙毫无人性地轮*ci残。
也是在这一天,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用迷*的恶劣手段,在夜总会的一间包房里掠夺去了青青c女的贞操。(
慢慢仙途)
“啊,我真没有想到……别伤心啦,听我说,女人都会有这一次的,给谁都是给……”
当青青清醒之后,老家伙感动地和恬不知耻地一面安慰着她,一面把三十张百元大钞放到茶几上。
青青扯过件衣服羞愤地遮盖住她被践踏的胴i,竭尽全力地吞咽下去在嗓子眼里滚动的呜咽声音,竭尽全力地朝那张令她反胃作呕的丑陋面孔厉声喊叫着,往他身上投掷随手可以抓到的所有物件。
“老不死的!滚!快滚!滚回家睡你女儿去!滚!”她歇斯底里地冲他喊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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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失魂落魄的林亚男在一盏路灯底下找到了青青,那盏路灯出现了故障,忽明忽暗地闪动着。青青第一次听见这位比男人都要坚强的桀骜不驯的女伴如此这样悲声痛哭;不是为个人刚刚经受的那次ci残,而是为她。
“青青……青青,我对不、对不起你……不能叫你清清白白、清清白白地等又又回来啦……”她抱着青青,把抹在手上的眼泪和鼻涕甩到一边去,咯噔噔地咬牙发狠。
“算了吧,谁知道以后怎么样呢……”青青反过来安慰林亚男。她已经流干了眼泪,不想使另一个人也像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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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互相用虚弱的言辞安慰着、鼓励着,回到她们俩租赁的那间十几平米的简陋的栖身地,在cang上整整躺了一个白天。
那天,天色刚一擦黑,林亚男就精神抖擞地从cang上爬了起来,她空着肚子仔细地洗了一个澡,把所有的化妆品都使用了一遍,打扮得妖妖调调就要出门去。
“别恨我,青青。其实我是一个好人,真的。”临走的时候,她平定地、含糊其辞地对青青说,随后吹着口哨关上门,脚步有声地走开了。
夜间,下起了毛毛细雨。夜总会的一位姊妹——在小雨中寻找了两个多钟头,——浑身精湿地闯进了青青的租赁房里,哆哆嗦嗦地告诉她说:林亚男出事啦!她把妈咪还有夜总会里三个“看场子”的人用刀捅啦!被公安抓走啦!
三死一伤,这就是林亚男报复的结果。侥幸躲过她一刀的强bao犯们都被绳之以法了,但她自己也终究逃不过法律的严惩。青青要救她的这位好姊妹!她开始在这座陌生的城市中四处奔波,上下打点。她开始心甘情愿地陪各种各色的****者上cang,纵容不管能不能掌握林亚男命运的男人在她的肉i上寻欢作乐。为了眼前的这个现实,她彻底地摒弃了她那处子的笃定的信念与憧憬——一切美好的虚无理想都无法凌驾于现实之上,这是人活着的根本!
然而尽再大的努力也枉然无功啦,挽救不了那个年轻的生命啦:三个月后,林亚男上诉未果,被押往刑场执行了枪决,就此终结了她浑噩的、难以令人感叹惋惜的短暂一生。
又过了一个礼拜,林亚男她妈——一位外表比实际年龄显得要苍老许多的瘦弱妇女,来捧回女儿的骨灰,来把一个在异乡游荡的迷途孤魂引领回故乡去。
青青与她见了面,看着那双泛红的眼眶,看着那双失神游离的眼睛,当时她那么地想深情地叫她一声:“妈!”可是,这位丧失了女儿的母亲,她的眼神中一霎迸射出仇恨的、恶毒的火焰,把下嘴唇咬得失去了最后的一分血色,无声地用这副表情逼迫着她节节后退,一直退到远远的地方……
从那个时候青青就明白了,明白自己已然不是一位讨人喜欢的姑娘啦,已然变成一个人人见弃的坏女人啦!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再没有想过与又又的今后,甚至于——那双曾经令她无比心动的圆眼睛,也渐渐地淡出她记忆中去了……
凭窗远眺的女人中断了她的回忆。不管绮丽的回忆还是伤心痛苦的回忆,都会有中断的时候。她幽叹着重新点着一支烟卷,忽然产生了一股使她心神荡漾的冲动:不是为哪个人,而是为故乡的沙滩、海浪和红瓦绿树的旖旎风光;或许它们能够抵消窗外寂寞萧条的夜景带给她的无尽惆怅,或许它们能够对她沦落风尘的感伤带来最好的慰藉,或许它们能够唤醒和疗愈她心灵上的麻木与创伤。
于是,她的这股新生的冲动,愈发加强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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