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着,我安心地享受着暂时的放松,只是偶尔会想想,另一个世界的韩小岩,方尤,还有,韩土豆,不知道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
蛊女守护者)< 那个复了我的魂魄和身体的顾小寒过的快乐吗,替我解决了我一直解决不了的问题吗?
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安心地扮演着顾小寒的角色,就好像,我本来就是顾小寒一样。
虽然,我一直很好奇这场从天而降的复魂闹剧,会在什么时候结束。但是,既来之,则安之呗。反正,那个成羽忧也挺好玩的。
他身上几乎融合了韩小岩和方尤各自性格里面好玩的因素。就像一个他们两个人的综合体。
我们买的是十五号晚上11点10分的车票回家。
其实,一想起回到那个我实际上从未去过的顾小寒的家,心里真有点犯憷。尽管知道,复魂转体这种事情,旁人是绝对看不出来的,它仅仅属于灵魂的一次远游而已。
这几天我除了晚上去酒楼打杂之外其余时间都是在照顾成羽忧。
倒不是我有多么闲除了伺候成羽忧就真再没事情做了,而是这个成羽忧他实在是名堂太多了。
我伺候完他吃早餐刚回到自己宿舍才坐一会他就会打个电话来说什么地太脏了空气质量不好严重影响到了他腿的健康恢复,让我赶紧马上立刻自带扫把和撮箕去扫地。
因为他们宿舍的扫把在半个月前就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而撮箕更是在一个月前就不翼而飞了。扫完地回来坐一会又会打电话来说他身上突然感觉很痒需要马上洗个澡,让我火速飞速最好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去给他提开水回来洗澡。
只是诸如此类而已,他一天好几个花样的折腾决不重复,后来我索性除了晚上回自己寝室睡觉白天干脆常驻他们宿舍。
这倒更合了成羽忧的心意,他是个热闹性格,突然放假宿舍一下子空荡荡冷清清的实在是受不了,好在还有我这么个人陪他斗斗嘴解解闷。
虽然说长得不咋样,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要看见她就觉得莫名的安心,特别是我在他的挑衅下如他愿的噘嘴皱眉和他斗嘴的样子更是让他非常的有成就感。
他认识的人中不乏美女,可是没有一个人像我这般和他的性格如此合拍,和我在一起他总是觉得特别的放松和有意思,不过我来一会做完事走了之后宿舍又只有他一个人,这几天变着花样地找借口让她过来自己已经快黔驴计穷了。
我嫌跑来跑去麻烦决定白天就待他们宿舍他心里乐得就恨自己腿不争气不能跳起来大叫一声万岁。
当然喽,这些都是通过我那个偶尔灵异偶尔失灵的读心术读出来的。
可我把自己要看的书和一些东西搬进来的第一天,他嘴上却故意说:“每天只是看见你那么一小会我就已经每餐食量大减了,你一整天待这那还让不让人活啊。(
归来(陆犯焉识))”
我气得在床下直跳:“你以为我这几天的食欲就很好吗,我今天去称了称,才这么几天的工夫我居然就被你折磨得瘦了四斤了,真应该用一层塑料彩纸把你包起来放进纸盒外写强效减肥胶囊拿去卖钱一定畅销,要不是杜骏学临走时再三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我才懒得理你这倒胃口的家伙呢。”
说完就翻开一本书坐在那看起来再也不搭理他。
成羽忧在我咆哮的前一秒早已经回过头来趴在床上用被子捂着嘴偷笑,直到笑得口干舌燥才从被窝里钻出来让我端水给他喝。
日子在吵吵闹闹中倒也过得颇是热闹,转眼间已是十四号了。
幸福酒楼的老板念在我工作一向努力决定早放她一天假。下午去酒楼拿薪水和林竹依依告别回来后,我决定晚上去夜市好好逛逛给她老爸老妈还有顾大寒买些新年礼物,可晚上她才逛没多久手机就响了,不用说又是成羽忧打来的。
我才一接通手机里就传出成羽忧要死不活的声音:“我你在哪,你赶紧给我回来,我受不了了~~~”
我没等他说完就啪地一声挂掉电话顺便把电板也给取出来了。
“又想来骗我,越装越像了好象还在打哆嗦呢,还信你就太侮辱我的智商了。”
晚上十一点我提着大包小包哼着小曲走在学校的林荫小道上,经过十一栋公寓楼时她忽然停了下来,往成羽忧宿舍的方向看了看稍微想了会就转身朝他们宿舍走去。
才刚走到门前就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阵阵呻吟声,我一听急了一边大喊:“喂,成羽忧,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一边赶紧打开门拧亮灯,却见成羽忧把临床杜骏学的被子也搬过来了盖在自己身上,人却还在被子里不停得发抖。
听见我的声音,他在被子里带着哭腔说:“叫你回来你偏不回来,还不接我电话,人家都快冷死了,我要是真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再不敢和他顶嘴,赶紧把成羽忧对面两张床的被子也给抱过来爬到成羽忧床上,给他盖好,说:“好端端的你怎么会突然觉得这么冷呢?你是腿断了又不是神经系统出毛病,怎么就冷热不分了呢,都盖了这么厚的被子了怎么还抖啊?”
成羽忧在被子里含混不清的说:“我我怎么知道,我本来在玩手机游戏来着,好端端地忽然就觉得全身好好冷,哎呦,冷死我了~~都怪你,不接我电话,你要要是早回来了我能冻成这副摸样吗?”
我手隔着被子捶了他一拳说:“谁让你自己平时太缺德老爱骗我,小学课文里不是有一篇狼来了的故事吗,老师讲那篇课文时没教你要做个诚实的孩子吗?上课不认真,这下尝到苦头了吧?”
成羽忧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气呼呼的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成这样了你还在那翻旧帐说风凉话,你是不是就怕气不死我啊?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啊?”
我得意地笑笑,帮他把被子又重新盖好扶着他背让他慢慢躺下说:“好好,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你行了吧,你就消消气快睡吧,我也得回去睡觉了。(
龙王令妃卿莫属)”
说着起身要走手却突然被成羽忧抓住了。成羽忧从被窝里探出半个头露出两只可怜兮兮地滴溜溜地转着的眼睛说:“求求你别走好不好,我好怕,今天晚上你就留在这里陪我吧好不好?”
我一脸的讶异瞪着成羽忧,我不敢相信地摸摸自己的耳朵说:“你说什么,要我睡这里?你神经不是真有问题了吧,这要是被宿管发现我们都会被学校开除的,再说了你把被子都盖了我盖什么,这大冬天的你想冻死我啊。”
成羽忧想也不想,说:“宿管已经放假回去了,今天上午我亲眼看见他提着一个大包从我们宿舍窗户外面走过去了,被子我可以分一床给你,我把阿学的被子给你让你今天晚上睡阿学的床怎么样,考虑一下哦,今天晚上你就可以闻着多少女生梦寐以求的大帅哥阿学身上的男人味入睡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哦。”
我从成羽忧身上抽出杜骏学的被子铺到临近的床上,然后下床关灯再上床脱掉衣服便迫不及待的一头钻进被子里深呼吸起来,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把个成羽忧看得一楞一楞的半晌才回过神来重新钻进被窝忍不住感慨道:平时伺候我从没见你这么利索过。
深夜,我不知道是几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多久,忽然被什么声音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仔细听了听好象是从成羽忧床上传出来的。
我叫了他几句,见他没有反应。于是便爬到他的床上去仔细一听。听见成羽忧不停地在喊:“妈,妈,我好冷啊,妈,再给我加床被子,我冷,妈。”样子似乎很痛苦。
我伸手拍拍他的脸感觉冰冷冰冷的,她用力推了推他说:“喂,成羽忧,喂,喂,你醒醒,你快醒醒啊。”然而不管我怎么叫他他都只是不停地喊着他的妈妈给他再加一床被子。
我生气地推了他一把说:“叫什么叫,这里又没有你的什么妈,多大的人了出点事就只会找妈妈,真没出息。”我探手往被子里摸了摸,里面居然没有一点温度,成羽忧在里面不停地打哆嗦,我犹豫了一会最终心一横把被子一掀钻了进去抱住发抖的成羽忧,迷迷糊糊的成羽忧忽然接触到热源连忙紧紧地搂住了她,把个我勒得简直快喘不过气来。
冬日早晨的阳光温暖地撒进了宿舍,睡梦中的成羽忧被在外面的树枝上欢快的唱着不知名的小曲的鸟儿吵醒了。
他醒过来之后想要伸个懒腰却忽然觉得怪怪的,好象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压着不能动弹,不,准确的说是他的双手正抱着一样什么东西,成羽忧睁开眼睛慢慢的往自己怀里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三魂就吓掉了两魂半,他像身上突然让人装上了弹簧一样噌的一声就从床上站了起来,用颤抖的食指指着还半梦半醒的我说:“你你你你~~~”
你了半天硬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我微睁开眼看着成羽忧半晌才说:“哇,你的腿好了?能站起来了?”
成羽忧闻言低头看看自己打着石膏的腿,才猛然想起自己的腿是折了的是站不起来的,明白过来这个刚才支撑他的那股神奇的力量也消失了,他忽然觉得全身不稳一个没站住又跌回床上,整个人扑到了我的怀里。(
艾泽拉斯女王)
随即听到我在他身下痛苦的直叫唤:“哎呦,我的鼻子,快起来啦,你把我的鼻子都压扁了,真是的,大清早的不知道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成羽忧挣扎着翻身躺回床上委屈地说:“你这样的女人可真不多见,做了这么对不起我的事居然还敢这样和我说话。”
我从床上坐起莫名其妙:“喂,成羽忧,你把话说清楚,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
成羽忧冲我翻个白眼:“呦呵,还敢这样理直气壮,那好我问你,你说,你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趁我不备爬到我床上来的,对我又做了些什么,有没有偷偷的亲我的脸或者是摸我健壮的胸肌?啊,天啦,人家可还是童男之身啊,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可让我怎么做人哪~~~”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成羽忧说:“拜托,昨天晚上不知道是谁可怜巴巴的求我留下来陪他,又是谁半夜三更冷得在那鬼叫个不停,要不是我你这会怕早就被送到验尸房去脱光了衣服让人验尸寻找死亡原因了,现在没事了非但不感谢我反而还来倒打一耙,你这过河拆桥未免也拆的太快了吧?”
成羽忧依旧愤愤不能释怀:“哼,反正你就是看我长得帅,见色忘义,趁着月黑风高趁我行动不便占我便宜吃我豆腐了,我可警告你我,这件事你要是敢说出去我保证你会死得很难看!”
我一把掀开被子,从成羽忧身上爬过去,也不理会被自己踩到手痛得直叫的成羽忧,直接从床上跳到地板上,冷笑一声:“这也正是我想警告你的,希望你也守口如瓶,我可不想让别人误会我是个随便的女孩子,虽然我们什么也没做,但人言可畏。”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间就很生气。其实,那是我体内的顾小寒的性格在使然。那么,顾小寒呢,她在做着我邵亦夕,是否也会不能控制地就惆怅生起气来呢?
她现在还住在韩小岩家吗?方尤还是像上次一样,一直和邵亦夕保持着怪怪的疏远关系么?
那是我的身体,尽管我现在在做着顾小寒,但是,我的灵魂真正忠实的还是邵亦夕的喜怒哀乐。
同时,我也开始在网上收集关于复魂转体的更详细的解释。这个世界诶上,有这么多的人,为什么偏偏就是我邵亦夕和她顾小寒两个人身上发生了这种说倒霉也不倒霉,说幸运也不幸运的事情呢?
我一走进火车站候车室就急急地举目寻找空座位。
虽说这次放假回家带的东西少,勉勉强强全塞进了背上背着的这个书包里,可离校的时候晚了仅仅三秒。(
侯门锦绣)
是的,我确信只要多给我三秒钟,我就一定能追上那辆末班公交车。那样我也就不会惨到背着这个大书包走了整整一个小时才从学校走到了火车站,以至于现在累得是腰酸背痛就差脚没抽筋了。
可是一连找了好几个空位置,都没有发现一个干净的,不是椅子下有大堆唾液就是椅子上有烟灰,甚至还有个留平头的小青年脱掉鞋子占着好几个位置躺在那睡觉,方圆几个位置都能闻到那浓郁的脚臭味。
我一边感慨着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道德沦亡,一边将一个椅子上上一任坐主残留的一大堆零食袋清理到垃圾箱,这才总算勉勉强强坐了下来歇了歇。
现在离我要乘坐的k211次列车开出的时间尚有将近一个小时。
我在座位上伸伸手踢踢腿舒活舒活了筋骨后就抱着我的大书包,头一歪便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自从喜洋洋和灰太狼热播之后,顾小寒便被宿舍其他人戏称为懒洋洋,她自己倒很是不以为然。因为她觉得她比懒洋洋更胜一筹,她比它懒得还要有境界些,所以不屑与它相提并论。
平时除了上课还有为生活所逼不得不去酒楼兼职外,顾小寒一日三餐都省成了两餐,其余时间统统用来趴在被她精心铺垫过的柔软的床上睡大觉,这时就算外面天塌下来了她都不会轻易醒过来。
我现在既然是复魂在她身上,自然也就连带着她的一切特质全给复制了。
所以,就算火车站候车室的环境再恶劣也丝毫不会影响到我睡眠的质量,我很快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忽然感觉好象有谁在自己耳边说着什么,而且自己的凳子好象也在摇晃。
我闭着眼睛伸出一只手到胸前挥了挥,然后头换了个方向歪着继续睡。
可椅子却摇晃的越发厉害了,差点没把我给晃到地上去。我直起身子坐正,半睁开眼睛恼怒的说:“谁啊,没看见在睡觉吗?老推人家椅子干什么呀?”
而此时拄着单拐站在我面前的成羽忧看起来显然比我还要无语。
他用自己那只幸存下来功能齐全的脚踢踢我的椅子说:“喂,就要检票进站了,你还走不走啊?”
原本还没怎么醒的我闻言眼睛一下子就全睁开了,唰的一声就站起来说:“你怎么不早说啊,喂,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已经没有公交车坐了,你拖着一条断腿是怎么来的?”
成羽忧白我一眼没好气的说:“亏你还记得我一条腿是断了的啊?搭的来的啦,真是的,你这人实在是太没良心了,明知道我行动不方便居然也不等我一起走帮我拿行李。(
傲世九重天)”
我没有理会他的不满,只是睁大眼睛问:“你坐出租车来的?从我们学校搭的到火车站少说也要50多块哎,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钱?”
成羽忧瞪我一眼,把自己的包一把丢过去,然后往检票队伍里走去:“离我远点站,在候车室里睡个觉,众目睽睽之下口水居然流出来那么长,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哪。”
我看着他一拐一拐的背影噘嘴轻轻地说:“凶什么凶,谁让你早上对我大呼小叫的,既然你那么讨厌我,我干吗还要自讨没趣来等你。”
我一上火车放好行李便倒头睡了,成羽忧买的是软卧,和我不是一个车厢,而且那家伙自从检票进了站就没见他人影,反正自己已经给他拿了行李了,他死他活跟自己也没关系了。
不过估计是死不了的,因为凭着他那张讨人喜欢的脸一定会有女孩子主动去帮助他的,说不定这个时候他们俩正在眉来眼去把酒言欢打情骂俏呢,成羽忧一定把自己买的零食全拿出来巴结那个美女了。
哼,提了那么一大袋吃的居然连问都没问我一句要不要吃一点。哼,当初怎么只是摔断了一条腿没一跤摔死你,真是老天不长眼!我愤愤地想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上午12点火车准时到达了绍兴站,我一下火车就到处张望寻找成羽忧的踪迹,可是一直到出了站也不见他人影,我背着两个沉甸甸的包是好不容易才从火车上挤下来的,现在又走了这么远肩膀早就痛得要死了。
我气愤地一把把成羽忧的包丢到地上然后一屁股坐上面,再从自己包里拿出水来喝了口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出站口。
成羽忧那臭小子一定是在和那个美女依依惜别才这么慢腾腾地还没出来。他倒是过得潇洒浪漫,我的腰都快断了,等会儿看到他一定要好好的臭骂他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才坐了会,我忽然听到背后广场上好象传来一阵喧哗声。回过头一看,广场上好像有一个男人正在追另外一个男人。
再仔细一看,那个在追人的男人居然不是别人正是还拄着拐杖的成羽忧,他一瘸一拐却奋力地地向前追着嘴里还喊着:“快抓住他,他是个小偷,快抓住他!”
虽然眼看着和前面那个在跑的男人距离越拉越远,成羽忧却并不放弃。
我赶紧运用读心术读出我不在的那段时间里,成羽忧身上发生了些什么。
他才一刚出站,便看到这个带墨镜的男子,从一个衣衫褴褛的农民工模样打扮的上了年纪的男人身上偷走了一个用塑料袋层层包裹着的东西,看样子里面装的应该是钱。
他才一喊出声那个墨镜男就撒腿便跑,从出站口追到广场上眼看着越追越远,于是他扯开嗓子冲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人群喊要他们帮忙,喊了老半天人倒都往这边聚拢过来了,却都只是站着看热闹没一个有来帮他忙的意思。
难道今天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小偷在光天化日之下跑掉,不行,一定不可以。
这样想着,成羽忧又咬咬牙跑得更快了不料才跑几步他就身子一软一个趔趄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等他沮丧地抬起头来想最后再看一眼那个逃之夭夭的背影。
却看见前面半空中居然奇迹般地闪现过一个人影,随着一声惶恐而短促的惊呼之后那个墨镜男已经被踹倒在地。
成羽忧就这样趴在地上,楞楞地看着我一把扭过墨镜男的胳膊再就势两腿跪在他身上压得墨镜男动弹不得,然后闻讯赶来的车站民警从墨镜男身上掏出那个用塑料袋层层包裹的钱袋还给旁边对我千恩万谢的农民工,再将墨镜南铐上手铐带走,直到我跑过来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他才回过神。
愣愣地看着我,长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来。
别说是他了,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呢。第一次支配顾小寒的身体,没想到这么顺利,居然做了件这么有意义的事情。
我一边给他拍着身上的灰尘一边抱怨:“真是的,一条腿都断了还充什么英雄,要不是我估计你这条腿也早被人家给打断了,你没看出来那带墨镜的还有同伙混在人群里就等着来收拾你啊?旁边那些看热闹的也实在可恶,以为事不关己就都高高挂起,实在是该各打八十大板,还有这帮警察也真是的,总是要等事都出完了才出来露面耍耍酷,也该各赏八十大板!”
成羽忧一动不动任凭我在他身上东拍拍右摸摸,好一阵过后才说:“你,你真的会功夫?我刚才眼没看花吧,那个用漂亮的侧身前踢将小偷踢到地上的人真的是你,顾小寒?”
我其实是有点心虚的。毕竟,我也说不清我现在究竟算是顾小寒,还是邵亦夕。
我从地上捡起包背上说:“呦,没想到你还有点识货,还看得出来这是什么脚法,怎么,现在开始害怕了是不是在后悔早没对我恭敬点?嘿嘿,小孩,你不要害怕,姐姐我是不随便欺负小朋友的。”
我拍拍成羽忧的头笑咪咪地看着他。
成羽忧把我的手扒拉开不服气地说:“拽什么拽,不就会那么两下子吗,谁怕谁啊,大不了,大不了以后你招我惹我我让着你不和你一般见识就是了。”
我见成羽忧说话的声音说到后面变得很小声,便很得意地笑着往公交车停放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我坐168回家,你呢,坐的是哪路车,我先帮你把包放到你车上去。”
成羽忧在我身后说:“我家那公交车是不去的。”
我颇是奇怪回头问道:“公交车都不去你家那?你家怎么那么偏僻啊是在贫民窟吗?哎,我说你这人家里穷就穷吧还偏要在外面摆阔讲排场,又是坐出租车又是买卧铺票的,瞧瞧你,身上还穿得尽是些名牌,虽然我是看不出来到底是不是真货,但是我知道你这样是不对的。”
顿了顿见成羽忧表情一脸无奈的看着我没有做声,我正想再补充点什么,却看见一辆崭新的轿车在他们面前停下不动了。
我正疑惑,车门打开车上走下一个眼戴墨镜衣着华丽而优雅的妇人,她一边径直向成羽忧走去一边说:“羽羽,我的宝贝,你可算回来了,妈妈都快想死你了。”
然后一把抱住了成羽忧,成羽忧也伸出长长的胳膊抱住她一边冲着目瞪口呆的我吐舌头做鬼脸一边说:“妈妈,我也好想你。”
成妈妈捧着自己儿子的脸说:“来,快让妈妈好好看看,啊呀我的宝贝儿子还是这么帅,不过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在学校吃得不好吗,哎呀,天啦宝贝,你这腿是怎么了怎么你没在电话里和我说这事啊,啊这是怎么了?”
成羽忧撒娇道:“哎呀妈妈,我都累死了,您能不能容我喘口气再告诉你啊?”
成妈妈忙不迭地将儿子迎上车说:“好好好,先上车,车里暖和。”
成羽忧在上车之后又摇下车窗想跟我打个招呼告个别,可一眼看去刚才我站的地方除了我一直替他背的包之外早已没有了人影,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在回家的车上,成羽忧将整件事修剪之后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妈妈,修剪掉的是那个他自己到现在也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的和我同床而眠的晚上。
成妈妈攒起好看的眉头说:“顾小寒?就是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女孩吗?那姑娘看上去倒挺英气勃勃的。”
成羽忧大为惊讶:“英气勃勃?我怎么觉得更像是阴气森森啊。”
我运用读心术,读到这里的时候,气得直抽离冷气。
成妈妈伸手轻轻地打了一下成羽忧的头,脸上一脸地慈爱:“你这孩子,怎么读了半年大学了还一点都没变,说话还是这么古灵精怪的,来,快跟妈说说你和那姑娘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怎么认识的,现在是什么关系?”
成羽忧哭笑不得:“妈,瞧您说到哪去了,我和她?您说您儿子会就这品位吗?我刚才不都告诉您了吗,我和她才认识而已,是我的腿踢足球摔伤了阿学找不到别人才找她来照顾我的,阿学你还记得吧,就是之前我在电话里和你说过的那个公交车车轮下救过我一命的我们宿舍的杜骏学,在此之前虽然我和我在同一个教室上了整整一个学期的课,可是我楞是好象从来没有见过她一样所以根本不认识,没办法你也看到了谁让她长成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您儿子的视线向来只会为美女而停留。”
成妈妈说:“我看那姑娘挺好的,脸蛋圆圆的眼睛大大的,挺可爱的啊,人家再怎么说也照顾了你一个星期,哪天有时间了请她来家里玩玩吧。”
成羽忧随口应着他妈妈,头靠在坐椅上打起盹来,只模模糊糊的听见他妈妈说他爸爸到日本谈生意去了要过两天才回来,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也真是给折腾累了。
昨天晚上一进站,成羽忧就被身后大群的人推桑着被迫快速的往站台方向移动。
当他发现自己完全站立不稳回头想找我求救时却压根不见我的人影。他哪知道那个时候的我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我背着自己和成羽忧的两个大背包因为总体积庞大行动相当的受限制,被人群推过来挤过去只顾着弯低身子埋头拼命地前挤了。
而成羽忧后来就只能始终用单拐稳着自己的身体随人群涌动,否则他估计自己那会儿早被人挤到地上,然后被那群像被饿狼追赶的人踩成压缩肉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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