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168路公交车上打着盹,有一搭没一搭地读着成羽忧的记忆和感受。(
地下秘藏)
成羽忧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上火车而已,更何况明明时间很充裕,那群人却偏偏表现得那么野蛮那么自私,完全忽略了周围一切人的存在。他们只管那么心急火燎的往前挤,生怕自己比别人跑得慢了火车就长出翅膀飞走了。
像成羽忧这种从小生活富足,从一生下来就拥有了许多别人追逐一生,都未必可以得到的东西的富家子弟,他当然无法理解生活在贫富严重不均阴影下的普通民众的心理。
他一生下来就拥有了地位财富,他似乎注定从不需要为未来发愁,可是他不知道这个社会中有很多人是和他不一样的。
那些人需要依靠自己的双手生存,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他们每一天都在为地位财富而奋斗着拼搏着,他们不敢放松不敢比别人跑得慢,因为落后就要挨打,因为落后就要饿肚子。
因为这个不平等的社会让他们没有丝毫的安全感,没有人能回答他们,如果不用力的跑他们是否能追赶上明天早晨冉冉上升的太阳。他们只能靠自己不停歇的双脚去寻找答案。
与其说车站里拼命向前涌动的人流是为了追赶火车,不如说他们自始至终都不过是在追求安全感追求一种安定的感觉。正因为太渴望这种感觉,他们原本良善的眼睛才看不到一个断腿的拄拐少年是多么地需要人扶一把。(
逆天图录)
他们也清楚自己会有足够的时间上车,可就是不放心不塌实,只有等上了火车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了,他们才会将一直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
就像重庆森林里那种从一生下来就不停的飞啊飞直到死为止的鸟,没有人会忍心再来责备这群每天都生活在惶恐与不安中的可怜的人,因为这不是他们的错。
当浮躁虚华逐渐成为一个时代的主旋律时,生活在其中的个人其实是相当渺小的,除了懵懂而无奈的跟着别人跑就只能去教堂做礼拜,祈祷万能的救世主的解救了。
当然,当时的成羽忧一时半刻自然想不到这些。
他只是愤愤地抱怨着上了火车,原本以为这下总可以好好地睡睡觉了吧,却不曾料到自己的上铺不知道睡了谁,一双脚臭烘烘的熏了他一整夜差点没把他给熏死,后来不知道是真的困了还是给熏晕过去了才眯了一会眼。
天刚蒙蒙亮,成羽忧就睁开了眼睛。他想好好看看能将一双脚养得这么臭的人究竟是何尊容,然而等了老半天都不见上铺有动静,成羽忧闷闷地想闭上眼睛再睡会,一股幽香却在这时扑面而来。
随着幽香而来的是一位轻移莲步身形款款的丽人。
真是绝色啊。(
鬼王的血族宠妃)
成羽忧完全看呆了他在心里暗暗地祈祷着:美女,再走近一点,让我再好好呼吸一下你身上的迷人气息。
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丽人像看穿了成羽忧的心思一样,她真的一步一步往他床前走来。
成羽忧来不及细想,便深深地陶醉了。
直到丽人脱掉鞋子,迅速地爬到他的上铺,直到那熟悉的脚臭味取代幽香又浓郁地萦绕在他的鼻间,成羽忧才回过神来。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一觉醒来闻不到臭味了,还以为是被熏了一个晚上有免疫力了呢,敢情是起来梳洗打扮去了。
成羽忧快速地穿好衣服,爬起来在心里恨恨地骂了句:我操,真是倒胃口,简直比顾小寒那母老虎还要让人倒胃口,除非剁掉那双脚,否则脸上的妆化得再精致都是浪费,只要一脱掉鞋立马会把男人吓死。
他拄着拐杖三步并作两步走出车厢来到车门口等到站,火车刚停稳他就迫不及待的下了车。这也正是为什么我挤下火车便找不到成羽忧的原因。
我读到这里的时候,差点没给笑死。满满一车厢的人见我突然间大笑起来,都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也不管不顾地继续笑。
呵呵,反正这不是我的身体,就算出丑了,别人能记住的也是顾小寒的脸。(
综女主难为)
在我心里,我始终是觉得,我不属于这里,我邵亦夕是迟早要回去的。回到那个有韩小岩还有方尤的地方,还有我那一笔数额不少的,我那个从未见过面的舅舅给我留下的一大笔遗产。
我到这时候,才想明白过来。
怪不得成羽忧那臭小子说他家那里不通公交车。原来他住在富人区,住得起别墅的人自然都有小车,哪还需要坐公交车。
唉,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有的人就那么有钱,住别墅开名车,有的人呢就那么穷,连饭都吃不饱,有的人呢,虽然不是很穷就像我现在的家,但也还是得每天都算计着省着过日子。
老妈出门连坐公交车都非得自己先走几个站,走累了才肯搭公交,就为了省下那么几个钱。
以前去上班就是骑那辆估计比她顾小寒小不了几岁的自行车,除了轮子还能正常向前转动之外,什么刹车啊铃啊坐垫啊,通通都已经拒绝服务了。
顾小寒和她姐姐顾大寒还有她老爸不只一次地这样劝过她:“你往那大马路上一站,看看现在这路上还有几个人是骑自行车的,那谁不是至少骑的都是电瓶车啊,连开轿车的人都大有人在不是,咱家又不是出不起买辆电瓶车的钱,再说了这社会上要人人都是你这种消费观念,那生产出来的产品还能卖得掉吗?我们的国家还要不要进步?”
而顾妈妈反正每次就是那句话:我不管什么国家不国家,我只知道我的两个女儿要钱上学,我该交给国家的税我是一分没少,别的钱他国家也甭想从我口袋里挖走一厘,我的钱全都是得留着给我女儿上大学用的。(
剑凌九界)
顾家姐妹和顾爸爸看她实在意志坚定不可动摇没办法只好使阴招,偷偷地将顾妈妈的自行车两个车胎戳得个千疮百孔逼它提前退休。原本以为这下总可以了吧,您车都破成这个样子了总该屈服了吧。
可哪想到顾妈妈回家一眼看到自己的爱车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便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抱着她那被暗算而光荣牺牲的老战友的遗体放声痛哭,而且从此之后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搭理顾家父女,对给她买回来的电瓶车更是瞟都不瞟一眼,宁肯每天提前一个小时从家里出发走路去上班。
直到一个月后,在顾家父女多方努力与劝说还有俯首认罪之下,顾妈妈看着也实在是木已成舟,又鉴于他们认罪态度良好,才勉强消了气,愿意骑着电瓶车去上班。
要说这老顾家吧也有点意思,顾妈妈生性谨慎俭省,什么事都未雨绸缪。可这顾爸爸却偏偏是个,就算天塌下来也只当被子盖的人,大大咧咧,为人乐观。
他最爱说的话就是:我家的顾大寒顾小寒,一个是大寒日出生一个是小寒日出生,都是顺应天时而生,所以以后肯定是会有大出息的,我啊就等着以后晚年享福吧。(
神赌狂后)
他没事也爱耍点拳,据说顾家祖上是镖师所以有练武的传统,顾小寒的工夫就是从他爸爸这里启的蒙,后来又在体校专门学习过几年跆拳道。而这顾家姐妹既遗传了爸爸的乐天派性格也学会了妈妈的朴素简单,只不过相比较姐姐更像爸爸妹妹更像妈妈一些。
顾大寒比顾小寒大三岁,长得很漂亮而且比顾小寒足足高了十厘米,为这事顾小寒经常埋怨她妈妈在怀她的时候肯定是乱吃了什么药才让她长成现在这副模样,而她妈妈在发誓绝没有乱吃什么药后,又和顾爸爸一起声讨顾小寒长成这副模样,实在是有愧于他们的养育之恩,有辱他们夫妻的声誉,严重损坏了他们俩小镇第一美妇俊夫二人组的称号,一直口诛笔伐到顾小寒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才又赶紧掉转话锋好言相劝对其加以安抚。
其实你和你姐姐的眉眼还是很相象的,现在之所以还不能惊艳八方是因为还没有到时候,等到了那个时候发育完全了一定会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风华绝代的大美女。
直说的顾小寒心花怒放屁颠屁颠地跑去照镜子。
顾大寒现在在北京工业大学读大四。她比顾小寒放假要早些,又加上顾小寒在学校又停留了一个星期,所以这时候她早就在家了,前几天在电话里就说好了今天由她代表全家来路口接顾小寒。
我在公交车上颠簸摇晃地快要被动的睡着失去意识时,恍恍忽忽地透过车窗看到了我现在的姐姐,顾大寒娉娉婷婷地站在车窗外的路边向我招手,于是高兴的马上站起来收拾东西,车靠站还没完全停稳就蹦下车去扑到姐姐怀里,
虽说以前在一起时没少打架,可这分开了吧,顾小寒觉得倒挺想念的。我的思想几乎要役使不了她的躯体,她就那么自然的往顾大寒的怀里扑了过去。
顾大寒接过我手里的包背自己身上,两姐妹勾肩搭背亲亲热热地朝家走去。
我以前从未体会过的,幸福的寒假生活从此开始。
我这个从未享受过真正的家庭天伦之乐的人,拖顾小寒的福,总算是感受到了一次父爱和母爱的滋味。但是,每次晚上,看到顾小寒的妈妈半夜起来给我盖被子的时候,我的心里总会有隐隐地不安。
我并不是顾小寒啊,尽管现在的顾小寒看起来就是原来那个顾小寒,可是最重要的灵魂已经换成别人的了啊。如果,当有一天,这一家人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么他们还会这样无私地对我好么?
每天除了吃和睡就是看电视,当然在一个半月的寒假时间中,我和她姐姐累计大打四次小打九次架。
我大打打赢两次,小打打赢五次,以微弱优势占上风。
打烂开水瓶一个茶壶两个碗若干。
每次顾妈妈看着碎成一地的东西心痛之情无法排遣,便狠狠地一把揪过虽然在旁边向两个女儿大声呼吁,我们要文斗不要武斗。但明显是在看热闹的顾爸爸的耳朵,责怪他当初不该教两个闺女功夫,搞得现在一个塞着一个的野蛮,这个样子以后哪两个不怕死的男的敢把她们领回家。
在寒假里,我也碰见过一次成羽忧。
那天我和顾大寒刚打完架和好,便一起去市中心逛街给对方买东西以弥补各自在彼此身上留下的伤痕。
从好又多地下超市出来的时候,我一眼看到成羽忧戴着副墨镜和她妈妈手挽着手站在停车区,腿上的伤估计早就好了,一个看上去相当儒雅的男人正从我那天在火车站见过的车上下来,看样子应该是成羽忧的爸爸。
成羽忧似乎并没有看见我,他跟着他父母从另一个入口的滑梯下到地下超市去。
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地面上,扁扁嘴说:“又没出太阳戴什么鬼墨镜,就会扮酷眩富,小心哪一天被人当人质绑架去勒索敲诈,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死去活来,看还炫不炫!”
顾大寒正捧着我给她买的新帽子爱不释手,心里在想着过几天应该再找什么借口和顾小寒打一架。因为每一次打完架后,顾小寒买给她的东西都要比她买给顾小寒的东西贵得多。
虽然说打完架身上会青一块紫一块好几天动一下都痛,但和能得到自己平时舍不得买的东西相比,这点代价就太微不足道了。反正她妹妹顾小寒从小就是个地主婆,钱攒在手里都不花,还去兼职,所以有的是私房钱。
顾大寒听见她妹妹好象在说什么便问:“妹妹,你刚才说什么?”
我眼睛望着已经没有成羽忧的方向说:“没什么,只是刚才突然看见从天上掉下来一块石头砸死了一个戴墨镜的而已。”
顾大寒大惊:“什么,砸死人了?在哪?人呢?”
“哎呀,抬走了啦,刚才来救护车了嘛,这会早送到太平间去了。”我扳过顾大寒四处张望的头扯着她往前走。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