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地思考过,关于究竟该怎样做回邵亦夕。
www.js518.net我已经穿越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快半年了,灵魂附在另一个人的躯体上,我自己的身体却留在了我原本的世界。
然而,庆幸的是,我穿越而来的木城大学离方尤他们住的地方并不太远。我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才战胜了顾小寒的意念,成功地获得了支配她的身体,回去找方尤的权利。
从木城大学到方尤住的醉仙桥,搭136路公交车可以直达,随着公交站点越来越近,当熟悉的景色一点点在我眼前展开时,我开始后悔没有早一点回来找回我自己,这才是我该过的生活呀,什么成羽忧,什么马锐,乱七八糟的。
我跳下公交车,径直走到了方尤住的小区里,爬上三楼,敲响了门。很快,有人来开门了。是童童。
“童童,你今天怎么在家里啊?-----哦,今天是礼拜六!”我喜出望外,一把抱起童童,搂在怀里亲了又亲。那个小家伙却像是很不享受这种被我亲热地感觉,在我怀里不停地挣扎着。
“小姑姑,小姑姑,快来呀!这里来了个大姐姐,像个神经病一样的,我好怕啊------呜呜------”这小家伙居然边说,边呜呜地哭了起来,扭过头向着屋内招手。
我把童童放下,冷静地等待着那个“邵亦夕”出来。
“你应该对我不会陌生吧?”我定定地看着眼前自己那张比以前还要漂亮的脸,可是她现在却属于另一个女人,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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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场复魂大戏,一定就是这个叫顾小寒的人一手策划的,我现在唯一不能肯定的就是,我邵亦夕和她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她为什么要选择我。
“嗬,你终于来了。”这个支配着我身体的人,似乎正在厨房里忙碌着什么,手里还握着一个汤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汤勺是我在沃尔玛买回来的。她对于我突然地造访,似乎并不意外,反而还如释重负似的舒了一口气。
“是的,我早就该回来了。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顾小寒?”我想我冷上的笑容一定很冷,那是我这半年来所受的抑郁和所有的不安惶惑地凝聚。
“我们出去说吧。”她小声地和我说,看了一眼旁边的童童。嗬,很可笑啊,我居然只能一直用“她”来替代她,意外我实在不知道该把她称呼为谁。顾小寒吗?顾小寒的脸明明现在在我这里,邵亦夕吗?邵亦夕的思想却如此真实地被我感受着。
“方尤呢?”我在她换下围裙,准备和我一起出去的时候,往屋里看了几眼,随口问道。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韩枭,你应该还记得吧?”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又回过头去对着怔怔地看着我们的童童嘱咐道:“童童乖,小姑姑和这个大姐姐出去一下,你在家里先自己玩一会儿,有人来敲门的话,不要随便开门,知道吗?”
“小姑姑,你们要到哪里去啊?带上童童一起吧,童童一定会很乖的------我一个人待在家里,怕!”童童嘴一咧,苦着脸就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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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童,你是男子汉,怎么能够这么胆小?小姑姑很快就回来!”她弯下腰去,温柔地劝慰了童童几句,童童果然听话地不再嚷着要跟我们出来,我不得不承认,她做邵亦夕似乎做得更称职些。我以前对童童从来没有这样好脾气过。
“童童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胆小了?我记得他以前不会这样不敢一个人待在家里的呀?是你太惯着他了吧?”一下喽,我就忍不住皱着眉,不悦地问她。
“是韩枭。”她深深地看我一眼,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望着天空,幽幽地说,“半个月前,韩枭又来过一次,那一次,童童差点被他一枪打死------要不是韩小岩送我回来的时候,撞上了,童童只怕已经没有活在这个世上了。”
“韩枭?为什么?他不是答应过我不会伤害童童的吗?”我惊讶而愤怒。
“他答应的是麦雨秧,不是你邵亦夕,更不是我顾小寒。”她冷静理智地可怕,句句话一针见血,我顿时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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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说,韩枭已经知道麦雨秧已经死了?”我吞了吞口水,半天才讷讷地开口。
“不错-----但是,我现在也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怎么知道的。”她在一棵木棉树下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累极了似的把头搁在膝盖上,好久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我,缓缓地,“你是不是也很累了?”
我一怔,原来,她也很累了啊!
“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你,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偏偏是我们两个人复魂了?”我跟随她在石凳上做了下来,面前的碧湖里印出我们两个的身影,我注意到她一直看着水中那张她原来的脸。
“对不起,都是我连累的你------我们被下了咒语。”她沉默了一会,一开口却语出惊人。
“咒-----咒语?”我几乎要咬掉自己的舌头。有没有搞错,这都是什么年代了,居然还会有这种流传于上古传说中的咒语?那又是谁对我们施的咒语呢?
“对,幻天咒。我们被种下了幻天咒,因为我是被下咒的人,你是我随机挑中的复魂对象,所以,你是我的宿主,这就是为什么我还能继续待在我自己的身体里牵制你的一举一动,而你却连重新感知你现在的言行都不能。”她说道这,顿了顿,半晌才抬起头,望着湛蓝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天空,“好毒的咒啊!孽天,他终于还是回来了呀!”
“孽天?怎么又跑出来个孽天啦?”我越听越一头雾水,看着她对于我来说,已经有点陌生的神色,忽然心口一颤,脱口而出,“你不是顾小寒!”
“我当然不是顾小寒。(
综女主难为)”她笑了笑,那是颠倒众生的笑啊,轻启朱唇,“我是邵亦夕啊。你忘记了么,你才是顾小寒!”
“不,你也不是邵亦夕,绝不是!”我斩钉截铁。她刚才媚眼流转那一瞬间散发出来的光华,让我更坚定了我的判断。
“嗬-----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她不再否定,却也并不惊讶,至少看起来是如此,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愤怒而惊讶的脸。
“顾小寒那样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看破世事的沧桑,你的眼睛出卖了你!”我定了定神,咬着牙,狠狠地,“你到底是谁?那个顾小寒哪里去了?我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做回我自己?”
“你的问题倒是挺多的------那个叫顾小寒的丫头,也是因为像你这样,想知道的太多了,索性被我给冰封起来了。”她冷冷地笑,眼睛里却始终散发出暖暖的光束,舒服地像是冬日里的阳光,差点就要消融了我心头对她的戒备和敌意。
“冰封?”我有是一惊,托我喜欢看杂七杂八的玄幻小说的福,冰封我是知道的。(
召唤万岁)把一个人的意识施咒语,放进万年积冰里冰冻起来,不死不活,不散不聚。感受的到这个世界上和她有关的一切,却丝毫不能做点什么。除非施咒语之者,撤去咒语,否则,她将在千日之后万劫不复。
“我们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一急,把她的威胁和警告全抛到了脑后,脑海中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
“嗬,你还真是个急性子------”她淡淡的宛然一笑,手撑着石凳,身子向后微微倾斜,眯着眼,很享受般的看着天际的浮云,“其实,我和你们都是一样的人,都是和那片云一样的可怜,风一吹,就迷失了原来的方向——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谁,但是,没有人告诉我。我活着,就是不停地复魂在一个又一个人的身上,搜集他们的元神,交给主上——”
“三百年了——我已经存在了三百年了,复魂过无数的人,经历你们的喜怒哀乐,却渐渐忘记了自己是否曾经快乐过------”很奇怪,她像是突然话多了起来,微微眯着眼,缓缓地和我述说起她的故事,“我叫冥,这是主上创造我出来之后,赐给我的名字。他说,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噬魂最得力的死魂灵了!没错,我不是个人,没有人的形体,我只是一个灵魂,一个汲取了无数人的灵力,长大的灵魂,我甚至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我前世是个死魂灵,后生也永远只会是个死魂灵。我飘荡在木城大学上空时,很奇怪,那个女孩子居然看得见我,她指着我对她的同伴说,“沈言,你快看,天上那一团绯红色的恶心死了的东西是什么呀?”从来没有哪个人类可以看得见我,那个叫顾小寒的丫头却看得见我,这让我惊讶和高兴,我终于可以有朋友了,你知道的,我孤独了三百年了,从来没有谁可以和我这样的共存。------可是,主上很快就知道了这个顾小寒的存在,说她是后世灵力罕见的元婴,让我复魂到她身上——一般来说,我只需要复魂到一个人身上三天,就可汲取干她脑海里的元髓。我不愿意伤害她,但是,我也不能违背主上的意思,否则我会魂飞湮灭,永生永世死无葬身之地------”
“这么说,你真的吸干了她的脑髓?”我忍不住惊呼出声,打断了她的叙述。
“没有------”她有点痛苦地摇了摇头,闭了闭眼睛,像是要努力控制某种翻腾的情绪,再睁开时,已是一种无悔的神色,“我只是把她冰封了起来,我迟早会把她放出来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主上会感觉的到她的存在的。”
“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干吗把我拉进来做你们的配角?”我听了老半天,完全没有听出来,我在这出大戏中有什么存在和出场的必要。
“你也是我精心挑选的人选——是转嫁我和顾小寒之间元气的媒介,我们的思想经过你的身体过滤一遍,就可以逃脱主上的天眼了。”她累极了似的叹口气。
“那,万一哪天你要是死掉了,那岂不是没有人放出顾小寒的思想了,那我岂不是永远做不会邵亦夕了?”我又想起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放心,我是个不死不活的怪物,------倘若,哪一天,主上真的动了天怒,对我下幻天咒,那么我魂飞湮灭的那一天,就是你们自动归位的时候。”
“哦,原来如此。”我总算是理出了一点头绪,想了想,又觉得好像还有哪里不对劲啊,可是又说不上来,只得又问,“你现在怎么办,你既然现在以邵亦夕的名义存在着,你就得处理好和邵亦夕有关的事情吧?那个韩枭怎么办?”
“他其实不是个坏人------要不然,他也不会一直替你隐瞒着真相,韩小岩和方尤都还不知道你现在的真实身份。”她深吸一口气,望着我,颇有深意地说,“你放心,我自然有办法处理好你们人类之间这点小事的——我可是一个活了三百年的死魂灵,什么事没见过?”
她居然还对我笑笑,然后像个老朋友一样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你再耐着性子做一阵顾小寒吧,我保证,很快,你们就可以各自做回自己了。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在你做顾小寒的时候,你就要做好顾小寒该做的事,不要在她归位之后,还要处理太多烂摊子,好不好?”
“好吧。”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不过,我也趁机提出了一个条件,“那么,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你能不能让我在做顾小寒的时候,还能清楚地了解邵亦夕的生活动态?就像你一样,同时可以控制我的身体,也能按照顾小寒的思维做事。”
“这个,可以。”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甚至,怕我不相信,还特意加了句,“你放心吧,就当这是一次精神的远游而已,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危险地,一辈子只做一个人,只体验一种人生,不是也太乏味了么?
“你的意思是说,我还得感谢你喽?”我也笑笑,望着天空,忽然又情绪黯淡下来。
顾小寒的世界啊,那么多的问题接踵而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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