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木城大学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半了,在经过教学主楼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进去,直接回了宿舍。(
灵域)<
上午为了去寻找复魂真相,狠着心壮着胆子逃了四节课。算算时间,现在也该下课了,懒得再去了。
说实话,我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完全弄明白我自己现在的状况,按照那个叫冥的神秘女子的说法,我现在岂不是正处于身体被人暂时借用,思想也暂时被借用做过滤器的时候?
什么跟什么嘛,搞这么一大圈,原来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配角啊!
我正愤愤不平的想着,忽然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接听,里面便传来一个鬼鬼祟祟,轻的几不可闻地声音。
“喂,你是谁啊?你说什么?”我完全听不见手机那头那个像梦呓般的声音,扯着嗓子大声地问他,“我听不见,你再说一遍?”
“——”还是这样要死不活,用气息在说话的感觉。
“你去死吧!你在耍我吧?”我心情正不好,没有情绪和人捉迷藏呢,恶狠狠地对着手机咆哮完,就要挂电话,“你再不大点声说话,我可就挂电话了!”
“我说,点名了!”那边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带着几乎要穿透手机而来的恼怒,“顾小寒你这个白痴——”
“那是谁在打电话通风报信?------给我站起来------”手机的那一头忽然被这样一个熟悉的咆哮声给打断了,这个声音即使化成灰我都听得出来,那是陈老头!
天,我居然给忘记了今天是陈老头的市场调查课!
逃市场调查课者,非死即伤!
这是流传于我们整个新闻传播学院内部的话。(
蜜桃采摘记)足可见这个陈老头是多么恐怖,手段多么毒辣的一个人了。
“喂,你是谁?”我还在吓得一时没反应过来,那边的手机换了个人和我对话了,就是陈老头本人,“你怎么不说话?”
我傻啊我,我会告诉你我是谁,然后直接叫你在出勤册上面给我打个大大的叉叉吗?
我想也不想,直接就把电话挂掉了,将陈老头在那边的愤怒关死了。然后,转身拔腿就跑。
既然那个冥也说了,短期内我是做不回邵亦夕了,既然现在由我在做顾小寒,那就不能做得太寒碜不是?
我跑到教学主楼底下的时候,抬头望望七层楼高的建筑,迅速判断了一下方位。
617!星期五的市场调查课,确实是应该在617上的。我一路狂奔至电梯处,看也不看就钻了进去。
按亮那个大大的六,喘着粗气等待电梯将我送上六楼。奇怪,怎么今天这电梯运行地这么平稳?竟然像是没有动一样!
我赶紧探出脑袋去,左右一看。可不是,电梯哪里有移动过,还停在一楼嘛!
“电梯已坏,维修人员下午会到,请各位同学走楼梯!”晕倒,我现在才看到这句贴在电梯对面墙壁上的通知。(
天下第一宠臣)
唉,人一倒霉呀,喝凉开水都塞牙!
当我气喘吁吁地爬上六楼时,我一眼就看到了成羽忧站在走廊的那一头。我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跑过去,看了看教室里面的状况,问他:“喂,成羽忧,刚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吧?”
“赶紧进去啦!还在这里废什么话?”成羽忧头上顶着两本书,金鸡**的姿势站着,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
“切!凶什么凶?你这种人会那么好心给我打电话?那个手机号码都不是你的!”我也瞪他一眼,不再和他罗嗦,保持几乎与地板平行的姿势,匍匐进教室。
还好,陈老头还只点到学号为14的丁晓英,我是16号。我拍着胸脯暗暗庆幸。
“16号,顾小寒?到了没?”陈老头终于点到我了。
“到!来了!”我就差没站起来摇臂高呼了。能不高兴吗,可以躲过陈老头的鱼雷轰炸。
可是,事实证明我高兴地太早了!陈老头那个奸诈阴险地小人居然一听就听出来我的声音,就是刚才那个手机声音的主人。
“你,出去!站外面那个人身边去!通风报信来的,不算数!”陈老头在把我赶出去之前,气咻咻地咆哮道。
“哼哼哼~~~~”我狼狈不堪地拎着书包,耷拉着脑袋走到成羽忧身边时,他未语先冷哼三声。(
探虚陵现代篇)
“你冷笑什么?你还不是一样在这里被罚站!”我翻个白眼,主动把书包顶在头上,做好金鸡**的姿势。
这是陈老头的绝版原创,金鸡**外加头顶书包。翻版必究。
“哼,你还好意思说呢!顾小寒,你这个没良心的,要不是为了给你通风报信,我至于现在被罚站在这里吗?”成羽忧委屈地瞪我一眼。
“什么?刚擦给我电话的人真的是你?”我惊讶地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不对啊,我存了你的手机号码的啊,刚才怎么没显示你的名字?”
“那是何娜的手机啦!”成羽忧愤愤地解释了一句。
“我又不稀罕你给我通风报信!”我一听到林何娜的名字,便没了好心情,往远处挪了挪,“我又没求你!”
“25号,沈言,沈言到了没?”教室里面沈老头的点名声,中气十足,穿透窗户玻璃而来。我赶紧点着脚尖,往教室里面看去。
沈言不在!
从来不逃课的沈言居然会不在!我早上出寝室门的时候,好像她就已经不在了啊!
我的脑袋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翁地一声闷雷似的响。
不对啊!沈言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回来!一晚上都没回啦,她会到哪里去呢?
“沈言,旷课三次!底下有谁是她的室友,记得回去转告她,以后我的课都不用来了,还有,特别是考试的时候不用来了。(
龙血战尊)太不像话了,居然我的课敢连着逃三次!”教室里,陈老头余怒未消。
“这个沈言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一下子变化这么大!”我忍不住困惑地嘀咕了两句。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吗?”成羽忧又阴魂不散地凑了过来,表情一脸的不可思议,好像是我连个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似的,“那个沈言和学校的王老师搞到一块去了——”
“你胡说!”我不等他说完,就怒气冲冲地打断了他。
“我可没有胡说,这事大家都知道,你要是不相信就算了!”成羽忧被我的大音量吓得哆嗦了一下,翻个白眼,往旁边挪了几步,再也不理我。
师生恋?王老师?这怎么像是小说里的情节啊,沈言怎么可能会不告诉我呢?骗人!
“哪个王老师?”我左思右想之后,不得不承认,如果这时候还继续自欺欺人的话,那我就永远没法帮得了沈言了。只得厚着脸皮又去问正剥了一颗糖往嘴里塞的成羽忧。
“怎么,这么快就相信我的话了?——就是机械学院那个王老师啊。”成羽忧小气鬼没好气地说,我估计他把那颗糖当做我了,恶狠狠地塞进了嘴里,“可是那个王老师是个有妇之夫啊------”
“什么?”我的心里正稍微有点放心了,至少还有希望修成正果不是,并不是所有的师生恋都没有好结果啊,比如杨过和小龙女,成羽忧却又突然轻飘飘地加了半句话,我的心里重新七上八下起来,“他有老婆的啊?他有老婆干嘛还来招惹沈言?”
“谁招惹谁还不一定呢!我听说是沈言自己去找的王老师呢,大夏天的,三天两头往那个王老师办公室跑,我们男生都知道啊。(
唐砖)”成羽忧语气的鄙夷丝毫没有要掩饰的味道,特别是他说起沈言这两个字的时候的表情,好像是说到了天下最肮脏的东西一样的嫌恶表情,让我的心里难过极了。
“喂,顾小寒,你不要命了!你怎么跑了!”我一跺脚,拔腿就跑了。把成羽忧的声音抛在了脑后。
不行,我得去找沈言。原来,她这一段时间的魂不守舍是因为这个原因啊!这个傻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也不告诉我。
别人或许不知道真相,但是,我是知道一点点地啊。沈言之所以会去找那个王老师,是因为王老师和他是老乡,沈言的爸爸经常会拜托王老师给沈言稍点什么东西来。
我一边跑,一边打沈言的手机。手机里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冰冷的自动回答,“您好,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笨蛋,关什么机呀!木城大学这么大,我上哪儿找她去呀。怀着一丝希望,我又拨了一遍。
没想到,居然真的通了。
“喂,沈言,我是小寒,你现在在哪里?”我欣喜若狂地对着手机一顿乱叫,不管不顾身边走过的行人异样的眼光。
“——”沈言在那边说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什么?你说什么?你在哪里?”我又追问了一句,屏气凝神仔细地听回答。
“医院。我现在在贞安医院。”手机那头传来沈言虚弱而疲倦的声音,在那一瞬间,我竟然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小寒,你能不能够过来一下,我觉得我自己快要死了一样------”
“医院?你在医院做什么?你哪里受伤了吗?”我一时脑筋短路,没有察觉到沈言语气里的异常,只顾着追问我不知道的答案。
“你过来吧,你过来我再和你说。”沈言像是一句话都不愿意再多说一样,“我在医院一楼的候诊区等你。”
“可是,我怎么过来呀?我不知道贞安医院在哪里呢-----喂,沈言,你还在听吗?”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沈言居然不等我把话说完,就把电话给挂掉了。这个笨蛋,我哪里知道什么贞安医院在哪里呀!等我再打过去的时候,沈言又已经关机了。
当我七拐八拐地出了学校区域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十分钟。
在我们木城大学一直流传着一句话,“想进木城大学吗?没门!”
没有一扇固定的大门,这几乎是我们木城大学的一个标签,而且,学校内部的设计一塌糊涂,又宽又杂。从学校东边走到学校西边,至少就得花上一个上午。
没办法,没有时间了,我只得一狠心扬手招了辆的士。
幸好,那的士司机知道贞安医院在哪里,而且还很熟悉的样子。只是,看着我的眼神,让我觉得挺不舒服地。
十分钟之后,我便到了贞安医院楼下。下车的时候,我听到那个的士司机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了我一眼,自言自语道:“唉,现在的孩子呀,真是没救了!”
什么跟什么嘛!莫名其妙。我正要问他是什么意思,他早就摇着脑袋开着车子走了。
我一进贞安医院,就直奔候诊区而去,还没看到沈言,就先看到了林何娜,她正捂着肚子从二楼下来。
她怎么也在这里?怎么成羽忧没有陪她来呢?
我不想和她打照面,赶紧往柱子后面一躲,让她先过去了。
等我找到沈言的时候,她正抱着自己的膝盖在发呆,一眼看到我,眼泪就掉了下来。
“小寒,我以后该怎么办?”她一把抱住了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怎么了,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我赶紧好言相劝。
“我----我怀孕了!我想打掉他,可是又下不了手。”沈言抽抽嗒嗒地回答,让我总算明白了刚才那个司机看我的眼光。
“怎么会这样!”我被吓了一大跳,接踵而至的是难以言表的愤怒,“那个畜生呢?他怎么没有陪你一起来?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他不管,要我自己想办法------”
自己想办法?这是什么屁话!
我气得一时语塞,也没了主意。我们在候诊区做了一个下午,最终还是回去了。
沈言她舍不得打掉那个孩子。这是我很不能理解的。那样一个人渣的孩子,她居然还想把她生下来吗?这算什么?她难道就没有想过后果吗?她会被学校开除的呀!
这些,我都和沈言说过,但是她从头至尾都只是一句“我已经想好了,我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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