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们一直守口如瓶,谁都没有把沈言怀孕的事说出去。(
修真之花世)< 但是,纸从来都是包不住火的。我和沈言甚至不知道是从哪一天起,当我们走在学校里的时候,甚至当我们坐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总是可以感觉到四面八方包围而来的异样的眼光。而当我们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发现。
沈言问过我一次,她说:“小寒,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还对谁说了我怀孕的事情?”
尽管她的语气已经很克制,但是,我还是从里面听出了强烈的不信任和怨恨。
“我没有。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只有这三个字。”我尽力不让眼泪掉下来。我觉得委屈,不仅仅是因为被自己最好的朋友怀疑,更是因为我对于整件事情的无能为力。
沈言不会知道,我为了能够帮她想出一个办法来,又偷偷去找了一次那个叫冥的巫女。尽管上次我们分手的时候,她就警告过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去找她,以免被她的那个神秘残暴的主上知道。
当冥听我说了来意之后,拒绝地很斩钉截铁。她说:“没有谁有这种能力。就能我的主上都未必有这种让时间倒流,让交集错开的法力。两个轨迹一旦碰触了,那便是一生一世的孽债,还不完,推不掉。你那个朋友沈言,现在这样的结局全是命里注定的,一切的苦果都得自己尝。”
那天是星期六,但是很奇怪,童童和方尤都不在家。(
归来(陆犯焉识))但是,我却在方尤的家里看到了另一个按照道理来说,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人------韩小岩。我敲开门的时候,他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摆弄茶几上的不倒翁------那还是我去年在南门口买回来的。
韩小岩看到我的时候,甚至还微微笑着和我点头打了个招呼,我听到他在问冥,我是谁。冥回答地声音很小,我没有听清。但是,我在韩小岩后来的复杂眼神里,发现冥一定是对他说了什么他不喜欢听的话。
我急着问冥能不能想办法,让沈言的生活回到过去,就是把她遇到那个王老师的那一段剪掉。所以,忘记了问她韩小岩怎么会在这里。
一直到我从楼上失望地下来时,才想起这个时候这个地点,韩小岩出现的无论如何都不正常。我正左思右想地低着头,忽然撞在了迎面走过来的一个人身上。他大概也是只顾低着头走路,完全没有看到我。
我被他一下子就撞得仰天坐到了地上。抬起头一看,阳光下的剪影里,我看见了许久不见的方尤。那一瞬间,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呀!真是抱歉,小妹妹,我没有把你撞伤吧?”方尤见我愣愣地坐在地上,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似的定定地看着他,以为我被撞傻了,赶紧把我扶了起来。
“方尤哥哥!”几个月的艰辛和委屈,突然全部涌了上来,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手臂一伸,搂住了方尤的脖子,眼泪掉进了他的衣领里。(
魔天记)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方尤被我这一抱,抱得完全愣住了。两只手僵在半空中,我能感觉到他被我抱住的时候,下意识地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
他是在担心被邵亦夕看到吗?他是在担心被我看到吗!
我的眼泪哗啦啦地留下来了。
“我就是知道你的名字!我还知道你最喜欢穿白色t恤,白格子衬衣,袜子爱穿黑色的,牛仔裤一定要穿wenchun的------”我一口气说下去,丝毫不给那个惊讶地人说话的机会,一口气说完,我就不管不顾地将方尤抱得更紧。
“你,你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你啊,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我这么多的事情?”在那一瞬间,方尤原本僵直的手,也慢慢地环上了我的腰,将我一点点圈紧。
“我,我------”就在我快要脱口而出我的名字的时候,我不经意地抬头瞥见了站在窗口,正在从上往下看着我和方尤的冥,同时,我的脑海里响起了一个阴森恐怖的声音,“邵亦夕,别忘了我曾经和你说过的话,你要是让第三个人知道了我们之间的秘密,那么,那个人将会在夜里七窍流血而死------”
七窍流血!
我怎么差点给忘了!
我的冷汗层层地流了出来。(
燃情仕途)
“我谁也不是——以后你就会知道我是谁的!”我狠着心,一把推开方尤,头也不回地转身跑了。
“喂,你到底是谁啊,小妹妹?”我跑出好远了,还听到方尤追在后面的声音。
我一口气跑到公交站牌,才敢回头看,还好,方尤没有追上来。
“顾小寒,你可总算回来了。那个王老师来把沈言给叫走了,现在还没回来呢!”我一回宿舍,朱燕燕就迎上来对我说。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大惊,几乎语无伦次。那个道貌岸然的败类,又来找沈言做什么?不是说了,要沈言自己想办法,他不管的吗?
“上午你出去没多久,那个王老师就一个电话打过来,把沈言叫出去了。”朱燕燕一边坐着自己的十字绣,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天,那就是说都快五六个小时了?”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想了想,又问,“你怎么知道就是那个王老师?”
“沈言的手机关机了,他打不通,直接打到我们宿舍里来的,是我接的电话,我一听就听出来是他——我男朋友就是他班上的,我去听过几次他的课,那种嘎嘎嘎鸭子一样的声音,化成灰我都听得出来。(
我爱我家书院)”朱燕燕一口气说完,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突然这么愿意开口,要知道,她平时是从来不会主动过问宿舍里面的事情的。
哦,对了,忘记说了,朱燕燕也谈恋爱了。还是寒假定的事,她那个男朋友我们都见过,不过,我和沈言背地里都叫他猥琐男。其貌不扬,还老对我和沈言乱放电,什么东西------
“我现在出去找她,记住,如果,我们晚上十点之前还没有回来,你就报警!”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忽然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兆,像是就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一样,而我却还蒙在骨里。
“哦,哦!”朱燕燕被我郑重其事的语气吓住了,看着我不像是在开玩笑,也赶紧跟着严肃了起来,站起来问我,“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尽管我很惊讶,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还是很感动,为了表达我感激的态度,我甚至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是也去了,那谁报警啊!”
我背着书包,一路风风火火地冲出了宿舍,边走边开始拨打沈言的手机。手机一直事开机状态,但是却始终无人接听。
这让我心底的不祥之感又平添了几分。我的手机也没多少电了,为了避免到时候没有电,我只好先把手机关了机。
事后,我才知道,这是我做得最愚蠢的一个决定。
就在我关机的那短短五分钟里,沈言给我打了三个电话。(
黑暗战神)我一个都没接到,只是在开机之后,收到了三条来电提醒。另外还有一条短信,也是沈言的。短信只有五个字,“木城ktv”。没有标点,没有落款。
但是,我一下子就浑身一激灵,木城ktv!那可是整个木城赫赫有名的黑社会聚集交易场所,许多人为了掩人耳目,都选择去那里销赃,赌博,洗钱,甚至杀人,木城坊间流传着一句话——木城所有的死人,全在木城ktv楼下的下水道里。
那个王人渣,把沈言带到了那里去,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敢再往下想,手哆嗦着抬起来招了辆的士。那样的情状下,我竟然还隐隐地意识到,一向以难打点出名的木城大学,居然会如此轻易地便找了辆的士,而且几乎是在我招手的同时,他就停到了我的脚边------这似乎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有点说不通。
事实证明,我当时的预感是完全正确的。因为,当我一走进木城kyv,便一直有人有意无意地把我往二楼的一个房间领去,在这个途中,我接了一个电话。是马锐打来的。
我几乎要忘了的马锐。
电话里,他那边很吵,问我在哪里,在做什么。
“木城ktv。”我随口答了句。
“木城ktv?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我也在木城ktv啊,你在哪个房间?”电话那头马锐的语气很惊讶,甚至可以说是无法理解。
“我在——”电话突然没声了,我还没来得及说完我最应该说的话,手机没电了,自动关了机。
而这个时候,在我对面的一扇门,应声而开。里面很暗,没有开灯,我还没有纳闷完,身体就像突然遇到了一个什么重击,往前一栽,便人事不省了。
只有心底最后一个模糊地意识在说——-邵亦夕,你完了!
我是被一盆从天而降的冷水浇醒的。
睁开眼睛,出现在视线里的第一个人便是脸色惨白浑身湿透的沈言,她闭着眼睛,像是死了一样。沈言旁边坐着王人渣,不过,他穿着一套和在学校完全不一样的打扮,就像,就像是个黑社会老大似的。
“你醒了?”王人渣见我眼睛睁开了,居高临下地坐在凳子上望着我,嘴角牵扯出一抹冷酷讥诮的冷笑,“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你到底是谁?”我这时才意识到,我居然是被五花大绑地丢在了地板上,“你到底把沈言怎么样了?你,不会是已经把她给杀了吧?”
我看看坐在他旁边,一动不动地沈言,恐惧油然而生。
“哈哈哈~~~~我是谁?”王人渣居然仰天大笑,笑着笑着,脸色居然就阴沉了下来,“我是杀了一个人,但是不是她,是她肚子里的我的种——我让她去打掉,她不听话,我就只好自己动手了。”
“那这关我什么事,你干吗这样对我?”我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居然卡崔卡崔一阵响。这些歹毒的家伙,一定是在我晕过去的时候,已经好好地收拾了我一顿了。
“你不是很爱管闲事吗?你不是叫沈言不要再和我有任何瓜葛吗?-----听说,你叫我王人渣?”王人渣看着我的眼神恐怖极了,像是要把我吃掉一样,“那个真正的王人渣早就躺在了这座大楼底下的下水道里,给老鼠做了肉窝了-----哈哈,你的眼睛为什么突然瞪那么大?很好奇是吗?——好吧,反正,你马上就要变成一个永远都不会说话的老鼠窝了,那就来让我最后为你讲个故事吧------”
“听说过飞龙帮吗?没错,就是和黑虎帮齐名的那个飞龙帮,我就是帮主何其雄。至于,为什么我又多了另一个身份,木城大学的教授,那就得从那个叫王淮山的风流教授说起了。我有一次很偶然地撞击了他在木城ktv里玩女人,而且还是个女学生。更让我惊讶的是,那个叫王淮山的老家伙,居然长着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听说你是个业余作家?那么想象力一定很丰富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我说了吧?没错,我直接把那个王淮山丢进了下水道,冒名顶替了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女人,你的好朋友沈言。”
“你,你,你------”好吧,我承认我被吓到了。
“呵呵,怎么样,这一切听起来都很刺激吧?我不仅找到了洗黑钱的好身份,还可以掩人耳目地做交易,甚至,还可以轻易地控制整个木城大学------你不要以为你们学校那些什么个博士生导师,什么教授,都是一些好东西,我告诉你,他们没一个是干净的-----统统的都有把柄在我手里!——好了,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我全都明白了,原来,那条短信是你发的,那个的士司机也是你派来的,甚至,刚才把我带到这里来的那些人,他们都是你已经安排好的?”我冷笑一声,为的不在气势上被压下去。
“没错,果然是冰雪聪明啊。”那个自称何其雄的家伙,点点头,与其说是在夸我,还不如说是在夸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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