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的清脆声,玉笛碰撞到门框上,匆忙的脚步慢慢的停下来;武珝坐到回廊的阶梯上,解下腰间的玉笛仔细的检查,悻悻的念叨着:“还好,没有磕坏!”空荡的院子里传来浅浅的回音,昔日的陈设已经不复存在;想着很快就要离开,心中不免有些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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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蓦的出现一个人的身影:“我应该去和他告别吗?他应该不在乎吧,或许……我离开倒是他所希望的……”
“小姐,总算找到你了!东西都收拾好了,你还有什么要带走的……”素惜自顾自的说完,低下头看看身旁的武珝;见她眼中带着一丝忧伤的问道:“我该去和他告别吗?”
素惜松了一口气笑着:“想去就去嘛,毕竟他也会很舍不得你的……”
“真的吗?他不会和以前一样的躲着我?”
“躲你?他干嘛要躲着你,好像是你一直在躲着他吧!”素惜看着武珝有些好笑的样子,武珝不可思议的问:“我?怎么可能!”
“难道不是吗?”素惜蹲下身笑着又道:“想去就快去吧,明天就要离开了,以后也许再也没机会了!”武珝点点头,起身向外跑去:“谢谢你素惜,我去去就回!”
“早去早回!”看着武珝如此欢快的离去,素惜摇摇头浅笑着:“这两人打小的冤家,如今真要离开,小姐还舍不得了……这下,致修少爷该有些不适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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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的泉水顺着崖壁飞流而下,溅起浅浅的水花;泉水沾染了泥土铺作的小路,散发出阵阵幽香,山间还飘渺着没散去的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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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珝迟疑的转过身:“还是不去了吧,免得又……”可心里又不停的纠结挣扎着:“如果不去,那岂不是让他白白笑话?”自尊和倔强给了她足够的勇气,但是她依旧沿路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不管结果怎样,总不能让他笑话我!我只是想告诉他,我的坚持还在,没有退却!”
不知不觉间离草亭越来越近了,武珝好怕再看到那张冷俊的面孔,尽管心里已经预料好了,他会再次视若无物的转身离去,不过仍旧默默的告诉自己:“那又怎样,大不了就当来此散心,反正这是最后一次见他,就算是我的告别吧……”
辰时已过,草亭里却不见人影,武珝有些疑惑,原本紧张的心终究松懈下来,她径直朝草亭走去,明白似的浅浅一笑:“我真笨!他也许早就烦我了,哪还会出现在这里;要是在这儿,琴声早就彻遍山谷了!”
站在草亭中,鸟瞰满眼葱郁,一阵清风拂过,撩起武珝耳畔的青丝;不知怎么,泪水竟莫名的顺着眼角而下,清秀的面容上多了一丝憔悴,她微微一笑,拭去眼角的泪痕,闭上眼轻倚着栏杆;或许,这里的一切能让她暂时忘却心中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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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片幽绿簇拥着一位身着浅蓝色罩纱素袍的男子,他手抱沉木古琴,举止间透着文人的优雅和隐者的闲适;那张清俊的面孔上,依旧不改是——冷若寒峰、孑然孤清的神情。
突然,他停住脚步,乌黑的明眸远远的注视着草亭里,见他眉间微蹙,冷漠的表情才稍有一丝舒缓,不过他的眼光却变得深邃起来;伫足了片刻,他又回复到原有的冷漠,用手拂去古琴上飘落的树叶,径直着向草亭走去。
“大好的景色可不是用来伤心的!”
那声音似曾相识,武珝转身向后看去,“你……”
男子将古琴放到石台上,盘腿坐下,面色漠然的轻抚琴弦;武珝呆呆地看着他,有些紧张,她欲言又止的注视着男子,看着他冷漠的面孔,眼神洞若无物的观望着琴弦,武珝安静的在一旁倾听,脑袋里的思绪随着琴声飘缈着……曲罢,泪随着风滴到琴弦上,溅起小小的水花,男子微微动了动手指,他抬起头看向武珝没有说话。
武珝紧张起来,心里觉着不妙(糟糕!他生气了,我……)她连忙解释:“对不起!我不是……”
“你哭了,是琴声?”
男子的话让武珝有些意外,今天的他与以前简直判若两人,这算是关心吗?武珝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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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起身,浅浅的打量着武珝,他走到一旁,扶栏看向对面的山林:“如果是我的琴声,这倒显得有几分意思;如果……是因为别的,那我倒是高估了你!”他嘴角泛起的一丝笑意,仿佛充满着深深的讥讽。
武珝拭去脸颊上的泪痕,看向男子隐忍片刻冷冷的说道:“哦?听你这话,好像很了解我?不过……我们好像不是很熟吧?司马先生!”
“司马先生?”司马沐逸轻笑了几声,点点头又恢复到冷漠的面容,自叹一句:“时候不早啦!”说完转身抱着古琴打算离开。
“等等……”武珝迟疑着低下头,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她抬起头看着司马沐逸的背影,眼神里透过一丝酸楚:“明天……我不会再来了……”
司马沐逸没有回头,只是轻蔑的浅笑问:“是吗?那我倒是清净了!”
“我的意思是……我要离开了,以后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司马沐逸停下脚步,眉间微蹙着,冷漠的表情中闪过一丝失落,武珝看见司马沐逸不再向前走,她又说道:“所以,你能教我习琴吗?一次就好……行吗?”武珝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进司马沐逸的心里,那种莫名的痛不见流血,不见伤口,只是隐隐作痛。
“……呵呵……你要离开与我何干?况且我早就有言在先,在下的琴艺只是浮尔,我是不会教任何人的!”说完头也不回的抱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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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武珝只是自嘲着笑笑:“早就猜到会是这样,不过也好,总算了了一桩心事……”她朝着阳光处看去,一抹温暖的晨曦洒在脸上,映照着脸颊上早干的泪痕,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远处的油绿草丛旁,白色的布履上沾染了些许泥泞,那脚步随着离去的背影挪动了两步就停在原地,过了很久才转身离去。
喧嚣的集市上人来人往,所有的人都刻意的避开素服裹身的武珝,好像靠近就会沾染上晦气似的。
一辆马车从身后驶来,武珝耷拉着脑袋,下意识的退到一旁,马车却在她身旁停了下来;车上的人掀起车帘子,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漫不经心的咳嗽了两声:“咳……咳……平时也就我让着你,真让你到了外面……说吧,谁欺负你了,我替你报仇去!”
武珝抬起头,马车上跃下一位十六七的少年,模样长得倒是平平,不过颇有几分武将的英姿;武珝无力的看了他一眼,又自顾的低下头去:“是你啊,致修……”
“不然呢?对了,听素惜说一大早的你要到我家找我?可是,看你这样子不会连我家在哪也忘了吧……”致修得意的看向武珝,脸上多了一丝狐疑。
“我?找你干嘛?别自作多情了!”武珝白了致修一眼,快速的向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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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修看着武珝面无表情的样,摇摇头自叹一声:“同为女子……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呢?还是堂妹好,贤惠可人;哪里像……”致修见武珝走远,回过头喊:“等等我!!”
刚进了门,素惜便迎了上来:“早知道,小姐就不用出门了!致修少爷来找过你了,看样子应该没见到小姐……”
只见武珝瑶瑶头,没什么力气的看了素惜一眼:“是你告诉他的,我去找他?”
素惜怔怔的点点头好奇的问:“小姐见到致修少爷了?”武珝没回答向后指了指,就径直朝大厅走去。
素惜看看后面匆匆赶来的致修,不禁‘噗嗤’一笑:“还真是对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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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幽的竹林小筑里,烛火摇曳着,司马沐逸伫立在窗前,心情显得格外惆怅;门“吱呀”一声打开,他回头看看又继续看向窗外的月光。
“公子……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沐逸回头,浅笑着抚摸一旁的琴弦:“呵……月光倒是不同往常了……”卢平到有些奇怪的看着司马沐逸,他看看窗外的月色蹙着眉:“是吗?……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两样……”司马沐逸回过头,冲着卢平笑笑:“月光如此,不如你帮我研墨吧!”司马沐逸随手拿起一旁的琴谱看了看。
“公子,墨研好了!”卢平铺上一张洁白的宣纸,看看司马沐逸拿上残余的蜡烛离开了。
一缕月光随着窗户照到地上,淡淡地,倒是增添了一丝凄美;司马沐逸慢慢的走向书案,他提起一旁的毛笔,用笔尖轻轻的蘸了墨;沐逸握着手里的笔,久久没有落下,微蹙的眉间显得他有些犹豫不决。
他轻声长叹,久悬的笔尖在洁白的宣纸上油走,勾勒出一幅女子的肖像,笔尖飞舞着好似要将女子的神情样貌尽显画中;直至最后一笔落下,他站直身子,目不转睛的看着画里的女子,心里竟有一种莫名的酸楚……
他喃喃自语:“终是离别不知前路,也许是天意如此,也罢……趁此情未深时不如淡忘,索性也不会受那般牵绊之苦。”他浅笑着,将画好的肖像撕成几段,全部付之一炬;夜近三更,竹林小筑里传出古琴阵阵,那声音洗涤着心灵,让人竟全部忘却了一切。
漫长的**过去,晨曦覆盖上大地,武府门前,两辆简易的马车停靠在大树底下,刘伯找来几个帮手帮忙把东西全部装上车。
于嫂递给绮荷一袋干粮:“夫人,这是我做的胡饼,这玩意是大家平日里常吃的,您和小姐要是路上饿了又找不到旅店就用这个垫垫肚子!”
绮荷接过胡饼点点头:“谢谢你于嫂!”转身看着不远处的刘伯:“东西都装好了吗,刘伯?”
刘伯拉紧绑在后面马车棺材上的绳子,拍拍手跑过来:“都装好了,夫人您就放心吧!”说着又指了指一旁马车边的两个男子:“这是我的两个亲外甥,人很好,他们会负责把您和小姐平安的送去并州;要是路上有个什么夫人尽管吩咐两个孩子就是了!”
马车缓缓的离开了,车后的一切渐远,沿着昔日热闹的街市慢慢的行走着;出了城门,绮荷掀开车帘,眼神依依不舍的回看利州;但心里又很快的平静下来。
武珝的眼神里也和母亲一样透着不舍,不过她似乎不是对身后土地的眷恋……她只是出神的看着城外一旁的山林发呆。
“别想了,珝儿!”绮荷摇摇她的肩膀关切着。
武珝如有所思的放下车帘,浅笑着向母亲点点头,心里却无限的惆怅着:奇怪,我怎么闭上眼,全是他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孔;我到底是怎么了……
耳畔隐约的传来阵阵古琴声,武珝震惊的掀起车帘四处张望,坐在一旁的绮荷好奇的看向她:“珝儿,你怎么了?”见她不理,绮荷又看向坐在武珝身旁的素惜,素惜一头雾水似的摇摇头看着绮荷。
“娘,素惜,你们听到琴声了吗?”武珝显得有些兴奋,绮荷朝着窗外看看:“哪有什么琴声,好好的坐着,别摔了!”
“分明就有,是从那传来的!”武珝争辩着,用手指着不远处的山林。
“小姐,还是听夫人的吧,哪有什么声音!我看是你这几天没休息好,出现幻觉了吧!”素惜把手伸过去拉着武珝坐好,她这才静了下来,细细的又听了一下喃喃着:“还真是幻觉,我还以为……”说着又继续侧着身子,看向那片山林,慢慢的放下车帘。
远处的山顶上,一袭淡墨色罩纱缎袍的男子久久的伫立在那,深邃的明眸一直注视着那两辆远行的马车;他的手上依旧抱着那把刻有‘司马’二字的沉木古琴,风拂过他的面颊将额前的青丝吹乱,他浅笑着转身离去,只是那一霎那,他的眼中隐约透着一丝伤痛,脸颊旁多了一道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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