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风丞相为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姨娘怒打嫡子后,又试图弑杀已出嫁嫡女的流言,传遍京城时,风清宛让人递了张贴子去了傅太尉府。(
权色官途)贴子是拜见的贴子,只这个时候却不知道傅家的夫人是不是会见她。
贴子送出,风清宛便安心的在府里养起伤。
被风展成砸过的那只手伤了骨头,太医看过后,说骨头到是没断,但骨裂是肯定的,好好保养着,不然只怕要落下病根!
裴府上至崔氏,下至其它太太小姐,自是又一番沸沸扬扬的传言。但好在,因着府里有个未来的皇子妃,众人捧她的脸还来不及,便将她给忽略了。
“奶奶,奶奶。”出声打听消息的荔枝急急的自外跑了进来,“奶奶,有消息了。”
风清宛放了手里的书,抬头看了荔枝,眉梢微挑,轻声道:“怎么样?”
“梅姨娘被沉潭了!”
风清宛冷冷一笑,沉潭?只不知道是货真价实还是李代桃僵!
“什么时候的事?都有谁在场?”
荔枝喘了口气,缓了缓情绪才轻声道:“今天辰时的时候,除了老爷还有宫里的人。”
“宫里的人?”风清宛犹疑的看了荔枝,“宫里什么人?”
“听说是皇后娘娘身边得力的大嬷嬷,”荔枝小声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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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宛点了点头,这个结果本就在她的预料之中。
身为中宫的皇后娘娘如果能容忍风展成这样宠一个小妾,那她这个六宫之首也别想坐得安稳了。有,皇后娘娘派出的人,想来,风展成是玩不成什么花样了。
转而想到梅素馨就这样死了,心里却又有了几分空落落。
前世,风钰轩被哥哥出手致死,梅素馨一病不起,她买通人在梅素馨的药里加入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最终也算是替娘亲报了血仇,但那样的报仇法,又岂有如今的方式来得畅快!
“下去吧!”风清宛摆了摆手对荔枝道,“我一个人静静。”
荔枝看了眼一侧的荷香,荷香点了点头,荔枝低眉垂眼的退了下去。
荷香几次想跟风清宛说几句,可在看到风清宛脸上一片肃穆之色时,终只是暗暗的叹了口气,在风清宛身边坐定,再不发言语。
这一坐就坐到了申时。
从外面匆匆回来的裴修远看到风清宛似雕塑一般时,不由便愕了愕。
“奶奶,大爷回来了。(
夺舍成军嫂)”荷香连忙提醒出神的风清宛。
风清宛回头对裴修远看过去,“回来了。”
“嗯,回来了。”
荷香起身去打水给裴修远洗手净脸,又有荔枝进来侍候裴修远更衣,稍倾,裴修远在风清宛身边坐定时,目光沉沉的看了风清宛道:“消息都听到了吧。”
风清宛点了点头,半响,轻声道:“这算不算不是恶有恶报呢?”
裴修远默了一默后,又道:“我刚得了消息,风清柳被皇后娘娘给送到大慈庵去了。”
“大慈庵?”
风清宛错愕的看了裴修远,大慈庵是皇家寺庙,历来只有宫中那些无子的太妃,或是犯了错的宫人,妃子会被指定去那修行,只要入了大慈庵,这一辈子就算是完了,青灯古佛,直至死去为止。
对风清柳那样一个热衷红尘,男女情事的人来说,这样的结果到底算是好还是不好?
“你是不是觉得太便宜她了?”裴修远看了风清宛道。
风清宛摇头,“我也不知道。”
“其实,死是才是最大的解脱,只有活着的人才是痛苦的!”裴修远看了风清宛道:“这样的结果,我觉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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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宛点头。
“太尉府那边怎么说了?”
风清宛摇头,“还没有消息。”
“别急,这个时候,肯定是要多想想的。”
“我知道。”
裴修远端了桌上的茶盏,啜了口茶,对风清宛道:“京都可能会有变,傅夫人一时间怕是不会应了这婚事。”
“有变?”风清宛怔愣的看了裴修远,“你得了什么消息?”
裴修远略一沉吟,稍倾,轻声道:“宫里有消息传出来,说是皇帝已然昏迷不醒,现在是皇后娘在与大皇子协理助臣,处理政事。”
风清宛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裴修远也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继续说道:“皇帝一死,二皇子,四皇子定不会俯首称臣,到时……”
“那六皇子的赐婚……”
“是皇后娘娘的意思,皇后娘娘现在正试图拉拢宫中妃嫔以及她们背后的各种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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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宛抚了额头,这些不是她能懂的,她也不想懂。
“裴修远,我想让哥哥跟我一同去江南。”
裴修远怔了怔,不解的看向风清宛。
“你不是一直希望你哥哥在仕途上有发展吗?”
风清宛摇头。
裴修远眼见她似乎没什么说话的兴致,当下便也没有继续再问,端了茶盏在一旁不语。
这一天,太尉府终究没有使人回贴子。
风清宛心头想开了,到也没觉得什么失望。
从前一心想要哥哥走仕途无非也就是希望他能走得更高,站得更远。不愤一切的好处都落在了风钰轩身上,现在风钰轩形同废人,风展成已经成为大夏朝的笑柄,既然,前世哥哥纵情山水,过得快乐,这世又为什么不行?
“他前世不曾入仕,过得也很好。”风清宛对裴修远道:“仕途一路,从来盘根错杂,孤掌难鸣,与其让他走得艰难,不如让他过得轻松快活一些。”
“再说母亲留给我们的产业足够我和哥哥安安稳稳过一世,够他养家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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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修远蓦的便想起崔氏的话,想了想,便道:“你如果要诈死,你那些陪嫁……”
“怎么了?”
风清宛看向裴修远,裴家那些人的打算,她自是知道的。
“如果你诈死,名意上,这些是要归还风家,可现在的风家谁是当家人,你比我清楚。”裴修远看了风清宛。
风清宛挑了挑唇角,没错,她在裴家无子,若是她当真就这样“死”了,嫁妆归还风家是必须的。只怕白白便宜了风展成!得想个妥当的法子才是。
“先放出我生病的风声吧!”风清宛看向裴修远,“至于嫁妆的事,到时再想别的主意。”
裴修远点了点头。
“其实还有一个法子。”风清宛忽的道。
“嗯?”裴修远看向风清宛,“什么法子?”
风清宛淡淡一笑道:“你可以与风展成达成私下协议,你把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然后风展成必须放弃我的嫁妆。”
裴修远立刻便明白了风清宛的打算,他目光微挑,看了风清宛,“你放心?”
“我当然不放心!”风清宛呵呵一笑,轻声道:“可是这是最简单最有效最直接的法子,能省很多事。”
没错,这确实是最有效的法子!
关健却是两人间的信任度够不够。
裴修远唇角嚼了抹笑,似笑非笑的看了风清宛,“你若相信我,便照着这法子来吧。”
“好极。”风清宛抚掌,眼睛笑得如同天上的月牙儿,弯弯的看了裴修远,“那便照这法子来吧。”
裴修远原只是逗逗她,再不想,她竟然会真的同意了!
当下怔了怔后,紧接着问道:“你真的同意?”
“我为什么要不同意呢?”风清宛敛了脸上打趣的笑,目光清澈的看了他,轻声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但是,你和他不同!”
裴修远的心里有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欢喜,似乎是一棵小芽自石底缝里生出,缓缓的想要顶过那块巨石,面对初升的朝阳。
“你真的觉得我不同?”
风清宛点了点头。
裴修远心底的喜悦又多了几分,他忽的便道:“那么……你愿不愿意……”
“嗯?”风清宛疑惑的看向他。
裴修远便又有了几分犹疑。
“你想说什么?”
“我想问你,你愿不愿意留下来。”话落,裴修远便目光灼灼的盯了风清宛看。
“留下来?”
“是的。”
风清宛先是怔了怔,稍倾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后,微微的垂了眼睑,掩尽眸中因为错愕而失措的神色。
良久!
“不,我不能。”
那抹来不及长大的种子瞬间便蔫了。
裴修远想要笑一笑,说声“这样啊,没关系”。可是,扯了嘴角,才发现脸上僵硬的很,而喉咙也像被砂纸打磨过一样,说不出一句话。
“不能啊……”他扯了抹极难看的笑,轻声道:“没关系,那就按你的意思来吧。”
风清宛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她有心想说几句话,却深知,眼下,说什么都是不合适的。
屋子里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屋外,已经响起了更鼓声,裴修远动了动,麻了的脚。站起身,对风清宛道:“不早了,睡吧。”
“嗯。”风清宛起身,喊了荔枝进来铺床。
裴修远则走到窗前看着远方的漆黑的夜,默然无语。
风清宛看着他精壮的背影,良久叹了口气。
有些事,或许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起了变化,只是这变化终究不是她想要的。钻进烘得热乎乎的被窝里,风清宛脑海里想起的却是两人初见时的情形,唇角嚼了抹笑,缓缓的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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