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一口湿冷的空气,手里一直紧紧握住的玉佩变得异常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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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小丫头乘着一把伞来到她的身边,躬身蹲下,语气里尽是担忧,“小姐——”
苏澜抽了抽鼻子,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温润细腻,突然想起来她的话,心头不知怎么的却也一阵释然,“是啊,只要我们还能活着,还能在一起就好了。”
她们能够死里逃生,已经算是很大的恩赐了不是么?
她将头轻轻搭在小丫头的肩头上,一阵叹息,“我们就这样好好活下去吧。”
没有什么狼族夫人,没有天人族的琉璃,没有三族交战,不用背负起拯救族民的重任。此时的她,相貌平平,无名无姓......隐匿于茫茫人海中,只做一个平凡的女子,带着自己的贴心人,平平凡凡了却一生。
她好累。
这些日子,每日都像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疏忽了什么,就会成为致命的打击。
这本不该适合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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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回去原来平凡的她不好么?
不需要被所有人知晓,不需要被人夸赞,亦不需要担心被人威胁。
小丫头一怔,慢慢点了点头。
明明已是初春季节,连日来的连绵阴雨天还像是对冬季有着缠绵的眷恋般,迟迟不肯褪去。
苏澜坐在低矮破旧的厨房里,此时正从容不迫地往灶膛里添着柴火。
“咳咳——”一旁的小丫头被浓烟熏的眼泪“唰唰——”直流,捂着嘴瞪大了眼看苏澜娴熟的动作,一脸不可置信,“小姐,你是什么时候学会了干这些粗活?”
苏澜心里惊了一下,想到自己以前小的时候在孤儿院里也是这样帮着阿姨们生火做饭的,自然是无比娴熟,可是对于“琉璃小姐”这样的一尊千金之躯,却是实在是有些说不通了。
她看着灶膛的火舌欢愉地舔着锅底,尴尬地轻咳一声,含混其词地掩饰过去,转移了话题,“记不记得我们当时是怎么来这里的?”
小丫头摇了摇头,注意力已经被苏澜的问题吸引过去,想了想认真答道,“嗯.......莫说小姐不清楚,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这户人家的床上了,老婆婆在一边照顾我,还一直不停地说‘太好了,太好了,阿离终于回来了......’”
苏澜皱了皱眉,随即深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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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得发病昏迷前最后一刻听到的是朱夫人的声音,毫无疑问,也只有她才能将自己带来这个地方。
可是她始终不明白的也正是此处,朱小姐想杀自己,她并不觉得惊讶,即使讶异于她对自己的恨之入骨,却也没有什么费解之处。可是,朱夫人不仅知道这一切计划,甚至还早已备好了解药候在自己的必经之处,一步一步,让自己服下解药,让自己按着她所希冀的方向一步步走去仿佛进入了某种早已预设好的路线般。
若是朱夫人也要置自己于死地,像那群人般想尽办法杀了自己,一切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可是,她为什么千方百计让自己毁了容,又把自己藏匿在一座普通人家,难道就想让她一直这样像普通人般生活下去?甚至,还极富真实感的帮自己拟了个“阿离”的身份。
“阿离......”这时,突然一个沧桑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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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从木凳上站起,回过头去。
“啊,婆婆.......”小丫头上前扶住腿脚不便的老人,搀到一旁坐下。
“婆婆。”苏澜颔首道,“外面天气冷,您腿脚不好,呆在屋子里便好。”
老人点了点头,揉了揉浑浊的眼睛,叹了口气,“早些年冬天还不是这样冷的,哎.......自从你走了之后.......”说罢抬手向前探去。
苏澜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婆婆何须挂念那些已经过去了的事,现在阿离不是已经回来了么?”
老人一听,满脸的皱纹稍稍舒展开来,“是啊,只要你回来,呆在我身边就好了。”
气氛瞬间凝滞,静默的可怕。
厨房里被灶火烘的暖洋洋的,映着
苏澜红白不匀的面孔,让人心惊。
耳边传来婆婆絮絮叨叨的声音,依旧是以往的“阿离”种种事迹,其实可有可无,这些天来,她听得已经不下十遍,却始终难以从中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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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平淡却琐碎,了却一生。
苏澜呆呆得盯着被膛火映照得发红的泥墙想到。
***
“今晚还真是感谢族主赏脸,事物粗糙,难以和宫内相比,这实在是......”
“朱大人客气了。”银面男子手执酒杯,挺拔的身姿在月光下更显优美颀长,抬手向空中举了一下,随后一饮而尽,优美的颈部像一块上好细腻的羊脂白玉,竟比女子还要优美,拉出一抹优雅的弧度。
面具在月色下发射出的淡淡光泽与身上的暗纹挑绣银袍相得益彰,更衬得他发如墨玉,天人之姿。
“哈哈哈——族主真是好酒量!”朱大人看着空空如也的酒杯,也不禁竖起了手指,由衷地赞叹道。
男子随意用手背抹了一把嘴唇,语气也不想最初那般僵硬冰冷,仿佛也被炽烈的酒热化了开,“朱大人,这当真是好久啊!”男子叹了一句,随即拿起桌上的一坛酒,顺势整坛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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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果真是美酒配英雄啊!族主.......您酒量再好也该悠着点,这可是封了百年的陈酿,劲头可足着呢!”朱大人看似不经意地也学着他拿起一坛酒一口灌下,笑着道。
“呵。”仿佛是百年陈酿的劲头上来了,敖澈竟然轻笑一声,随地坐了下去,袖袍衣摆拂了一地,随意地支着酒坛,唇边竟也勾出一抹很少才能见到的笑容。
“朱大人真是谦虚啊,这样的好酒私藏着,确实也......呵呵.......”男子的声音越发醇厚,染上了一丝醉意,说话竟也随意起来。
“好好好,权当微臣错了当罚!哈哈哈.......”朱大人笑道,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美酒不单要配英雄,如此诗情画意之夜色,自然是要舞上一曲啊.......”不知什么时候,
朱夫人也自屋里缓缓踱步而出,笑着道。
“......咳咳!”闻言,朱大人的笑容敛了半分,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妇道人家懂什么,回去!”声音微沉。
敖澈却一反常态的开口制止道,“朱大人何必动怒,朱夫人说的不错,美酒还需美人配,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又何需计较。”
“如此......族长说的的确有理,只是民间的胭脂俗粉又怎登得上大雅之堂?”朱大人一副苦恼的模样。
“听闻锦城朱小姐倾国之姿,若能有幸一见......”敖澈拉长了尾音,声音里明显可辨浓浓醉意。
主大人的脸上划过一丝讶异一丝欣喜。
半晌,他挥手招过一旁小厮,低语几句,小厮慌忙向屋里跑去。
暗处,看不见的角度,谁也没看见敖澈的眼神又恢复一如既往的冷然,甚至,愈发冰冷。
***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身穿一袭素锦宫衣,淡淡的素纱遮住了面庞,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
”民女见过族主。”声音也宛若幽谷中的泉水,甘冽伊人。
“族主,这便是我家小女,庸人之姿,怕污了您的眼。”朱大人瞅准时机,上前一步恭敬道。
四周陷入一片寂静,自朱小姐出现,所有人的目光此时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小女今日献丑,为族主表演一曲舞,权当为酒宴助兴。”没有更多刻意地展示,朱小姐颔首道。
“辛苦了。”敖澈的双眼微微眯起,挥手道。
八十八面绣鼓仿佛一个阵,包围住了千寒娇小的身影。
”开始!当--”随着一声锣响,半柱香已被点燃。
仿佛胸有成竹般,千寒不急不慢地踱着步,穿上侍女递给她的宽大水袖。
> ”砰砰砰--”这时,周围突然响起了一阵整齐的鼓声。
正当所有人都还在讶异中时,”咚--”地一声,第一面绣鼓已应声而倒。
忽然间水袖甩将开来,衣袖舞动,似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一瓣瓣,一丝丝,牵着一缕缕的沉香。看似柔若无骨的水袖,甩出去时却仿佛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直击鼓面,每一次,绣鼓都应声而落。收回来时,袖若流水清泓,裙如荧光飞舞,让人如痴如醉。
而人群中央的女子,青丝墨染,回眸浅笑,蹁跹起舞间犹如月下仙子,美得不似人间烟火。
正当所有人都沉醉在这曼妙的舞姿中时,鼓声却戛然而止。
锦澜定睛一看,果然,八十八面,一面不差。
”小女献丑了。”她盈盈一拜,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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