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9-24
秦怡仔细查探了方子墨的病情,心中又是悔恨又是焦急。她本想暂时控制住方子墨体内的幼虫让其休眠,等回到城中再做打算。可惜,那幼虫已经在人体内长了不少时日,又似乎是用药灌大,哪怕是秦怡用尽方法,急得满头大汗都无法将其遏制。眼见着在这密道中逗留时间越来越长,贼人随时都可能发现她们的踪迹,情况实在无容乐观。
“不行!秦怡,如果带不走方子墨咱们必须先离开!”苏合计算着时辰,甚是担心。
秦怡点点头,如果今日找不到让幼虫休眠的办法,以隔绝幼虫与母虫之间的感应,也只能作罢。幸好地方已经找到,大不了下次来是再准备充分些,谨慎些。
然而,就当二人准备离开之时,密道内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苏合大惊,赶紧将秦怡扯到怀里躲在石室中较为隐秘的一处。
不多时,果然有三四人来了。苏合、秦怡二人连大气也不敢出,只能在微弱的光照下勉强看出似有两位熟人。
一个是酒楼老板,也是江南商会的会长。而另一个则是那会长的苗疆娘子。
那商会会长走路速度不快却极其认真,平稳且谨慎。行到方子墨身边时,微微蹲下,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清醒,眼中眸光闪过。
他勾起嘴角,没有说话,只是示意自己的娘子过来继续放蛊。
秦怡躲在角落,瞪大了眼观察整个放蛊过程,心里越来越凉。她看见幼虫从方子墨的口中爬出,一经长到了三寸之长,甚是恶心。这番情形,连她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救回方子墨了。
此时,无边的悔恨和无奈让角落里的秦怡难以自抑地哭了。她紧紧咬住自己的手臂,忍住不发出一点声音,血慢慢从伤口渗了出来,一片模糊。
苏合不知如何才能安慰怀中之人,此刻的他只想安全地将秦怡带出去,至于其他人其他事也顾不得太多了。
那苗疆娘子放了蛊又不放心,还加上了一层药物禁制。等一切妥当之后,才冲自己是夫君点点头,微微一笑。
商会会长点头微笑,甚是满意的样子。他环视了石室一周,眼光所到之处甚为犀利,吓得苏合二人一声冷汗。
几人有耽搁了许久,终于放心,这才出来石室。
苏合计算着几人的步伐,等到他们确定走远了,才带着秦怡从隐藏处出来。
秦怡一出来立刻奔到方子墨跟前,探过脉象之后,心下更加荒凉。
苏合看到她的表情,心中也是一凉,“是不是没救了?”
秦怡没有回答,方子墨虽然仍有一息尚存,可绝对不是自己的本事能救得了的。如今之计,只有赶快回客栈去找杜衡,或许他有办法。
临走前,秦怡在方子墨耳边涂料些药物,大概是引那些虫子的东西,免得老贼将人转了地方再难找到。
二人匆匆忙忙,竟然忘了之前进来时留下不少踪迹为何没有被老人一行发现,他们一心只想着救回方子墨,并未发觉除了他们还有两人也找到了线索。
“当家的~说实在话~我更喜欢这位假夫人呢~”赤练倚在树干上,看着两个匆匆离去的声音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东君没有说话,只是在看到两人亲密的姿势皱了皱眉。
其实,在秦怡二人发现石室不久,东君和赤练就到了。所以,二人今日的所有作为东君皆一知晓,只是不曾碰面而已。
东君为了帮他二人毁尸灭迹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好歹瞒住了商会那帮人。不过,看老人最后走出石室的表情,似乎有所怀疑。
但是,没有当场被抓住已是万幸,至于今后之事还得细细打算。
四人一前一后回了客栈,除了秦怡看到赤练时大吃了一惊,忆起些不好的事。
“哦~这不是那次打听酒楼的夫人么~哎呀~真是太巧了!”
赤练好似没眼力价儿,一下子就凑到秦怡面前缠住。
秦怡脸色惨白,连连躲避。
“怎么了?夫人的身体还是不好么?小生懂得些医术,不如就让小生看看可好?”说着赤练就要伸手去握秦怡的手腕。
还没等秦怡反应,东君最先看不下去了,他素来知晓赤练喜欢美人,且没个正经。所以,看到秦怡极其不愿的表情,也猜到这家伙之前恐怕就骚扰过自己的小情儿,此时不由心生不满,一步上前就将二人隔开。
“赤练,别忘了你还有别的事!”
当家的动了真火,赤练自然也懂得暂时避避风头,反正他玩闹的心思已经满足了,以后估计逗得小美人玩儿的机会还多,也就不再纠缠,讪笑着告辞离开。
“小情儿,你没事吧?”
东君换上一副温柔的表情,上下打量。他这些日子不曾与秦怡好好说说话,今日好不容易能抓到这人,自然不能放过。
“唔……没事……”秦怡仍然不愿面对东君,可无奈被人堵住,不好逃开。
“没事就好……”东君也有点不自然,“嗯,小情儿之前见过赤练?”
“嗯,见过一次,却不知道也是公子的手下。”秦怡仍是低着头,不敢有任何眼神交流。
东君听到她的称呼,今日以来压抑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小情儿……你定要如此么?跟我这般生疏?”
秦怡咬着唇,她不知如何回答东君。
今时今日,饶是她脸皮再厚又如何装作之前那般亲密?她不是东君,在知晓一切之后仍然有那份闲心和演技装模作样地过活。
“哎……罢了。今日想必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明日再说吧。”
东君转身,丧气离开。
“等等!”秦怡突然叫住他,神情仍是痛苦挣扎的样子。
“我找到方子墨了……”
一句坦白耗费了秦怡所有的力气,她颤抖着等着东君的反应,惴惴不安。
在秦怡的设想里,这句话一出,东君定会万分惊喜,就算不然,也定会追问。
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东君镇定地回过头,对她微微一笑,像是安慰的应付。回答的话也仅仅是,“嗯。我知道了,你早些休息吧!”
一切的一切,就像是秦怡口中之人不过不算熟悉的旧识,全然不是自己本应该娶进门的妻子。
秦怡困惑了,这就是东君的爱么?曾经沧海,而今陌路。
那个人,果真是没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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