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9-27
自找到方子墨后,秦怡又陷入了研制解药的闭关阶段,一连三四天没有出房间,这让一直关心着她的众人十分焦急和无奈。
可是,令秦怡没有想到的事,即使用尽全力,那蛊毒和药物禁制也完全没有办法破解。她之前有想过去找杜衡帮忙,可杜衡的身体耗费的厉害,最近几日多在昏迷,实在不宜劳心。就在秦怡一筹莫展时,她收到了一封信。
“欲救人,明日亥时城西湖岸独自前来。”
秦怡捏着手中的信纸,恨不得将那传信之人抓到跟前狠狠出一次气。
她知道自己这次独自前去恐怕又是凶多吉少,然后现在方子墨命悬一线,自己就算明知可能回不来也不能不去救她。
秦怡提笔在桌上留下张纸条,算是通知了他人自己的去向,又备足了药粉独自赴约。
这几日夜晚不算晴朗,雨雾避月,实在让人不舒服。
秦怡去的有点早,到了约定地点,竟一个人也没有。她警惕地观察着周遭的一切,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亥时已到,夜幕之下,她努力睁大自己的双眼。这一次,需万分小心才是。
突然,秦怡感觉身后起来一阵风,她心中一紧,迅速向身后撒出一把药粉,“谁?!”
可是,话音未落,另一阵更加凶险的香风瞬间钻入她的鼻腔。
失去意识之前,秦怡不禁苦笑,这一次恐怕又要给苏合等人添麻烦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早已不在城西牌坊,看来对方是做足了准备,无论自己是否独自前来,有无准备,也逃不过这般强势的会面。
秦怡觉得浑身酸痛,稍微一动才发现自己被绑得结实。她苦笑了一声,幕后那人真是谨慎的可怕。她被关在这无门无窗的密室,还被绑着手脚。秦怡又不是神仙,如今这种情形就算有心也无力了。
“嗯~醒了?”
果然又是那个恶心的老头子。
“直说吧,想怎么样?”
秦怡看到那张熟悉恶心的脸,竟然镇定下来,说话也似无所畏惧般直接。
“还真是心急的孩子,我本还打算叙叙旧,如今看来倒不必那番客套了~”老人笑着走到秦怡面前,自上而下倨傲的眼神让人讨厌。
“虽然我不知道为何你突然费尽心思想救你的仇人,若不是前几日夜里我突然忆起些蹊跷,复又去了那石室看望方大小姐,还真被你骗过去了!小小年纪不光已经会熟练驱使‘循迹虫’,就连匿迹的本事也是了得~不得不说,在此事上你这个小娃娃让老夫我不得不刮目相看~”
秦怡不太听得明白老人的话,她确实用来“循迹虫”,可是匿迹什么的当时好像真的没想到,就更无所谓本事可言了,难道是苏合?
算了,如今琢磨这些实在没有意义,还是问对方打算要紧。
“你说这些废话作甚,本姑娘忙得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呵呵~还是泼辣的小姑娘!行~老夫也不绕弯子了。此次请姑娘前来,实则是因为今日太过无聊,想要姑娘陪老人玩个游戏,解解闷~”
“什么游戏?”
“赌博游戏~”
“赌什么?”
“人命。”
秦怡没有再问,她心中苍凉,此番果然凶多吉少,如今之际只有尽量保全方子墨了。
“可以。我愿意拿自己的命跟你赌,只要你放了方子墨。”
老人听到她的话笑脸,随即摇了摇头,戏虐道:“别这么快下决定~听我说完。”
“你的命自然是筹码,不过方子墨的命也不能白送。”
“你到底想干什么?!”
“别激动,说了等我说完。我给你三天时间救回方子墨,药材所需尽管提,但条件是不得离开这里。三天之后,如果你能救活了那个被你送到我手里的小美人儿,我便马上放你们出去。若是不能~”
“怎样?”
“那便请两位姑娘与在下这里多带几日,做些要紧事~”
“要紧事?到底是什么?为何非要是我们?!”
“这个嘛,你就不必知道了。老夫只问一句,赌还是不赌?”
秦怡内心挣扎,她只觉老人要利用她们威胁某人,却猜不出到底要威胁谁,又到底想得到什么。
未知的连锁反应相比于赌注本身更加令人恐惧。
秦怡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感到怀疑,她知道老人是认定自己不可能赢才提出这样逗弄的赌注玩玩儿。
可笑她作为敛草阁唯一的继承人,自始至终,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坏心眼的魔头等着早已料定的回答,这时候的耐心只是等待丑角上演剧目的玩味。
“会长真是好手段,知道我如今救人心切,所以布下这连环陷阱。可叹秦怡何德何能,用得着您这般费心?”
老人没有回答,只是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赌还是不赌?”
“赌……”
至少还有一分希望不是?
老人听到满意的回答点点头微笑,立刻吩咐手下人解了秦怡的束缚,又将方子墨抬到密室。
秦怡不再理睬对方,只是迅速奔到方子墨跟前查探她的病情。
果然,又恶化了。
她怒目回视,老人却置若罔闻。坦荡的样子,仿佛这一切与自己无关。
“行了~既然双方没有意义,赌约自此生效。老夫劝你还是抓紧时间救人,有什么需要就说,不要耍心眼,要知道老夫过的桥都比你这小娃娃走的路多!”
警告的话虽然没有回应,却令秦怡的脸色更加惨白。老人捋捋胡须,心满意足地带领手下走了。一间密室里,只留下两个被命运捉弄的女孩儿。
老人走后,秦怡迅速施针封住方子墨的几个大穴,以免用作禁制的毒药侵蚀血液,雪上加霜。
方子墨体内的虫子恐怕已经快要成年了,她此时的样子认不认鬼不鬼,哪有半点江南第一美人的样子。秦怡的手指覆在骨瘦如柴的腕上,心中悔恨,酸楚难耐。
她与方子墨本没有多大的仇怨,况且此人又是东君有过婚约的缘定之人,若不是自己鬼迷心窍做出那等蠢事。这样如花似娇的女子怎会落到这番境地?
“对不起……对不起……”
秦怡忍不住落泪,她恨自己的自私更恨自己的无能。
她确实爱着东君,嫉妒方子墨,却从未想过要将人害死。就连中蛊之后,也只是将人迷倒,施了没有多少副作用的药物使其昏睡藏起来,万万没有要了她人性命的意思。
可是,如今这样,恐怕她一生都无法接受自己犯下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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