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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杀手之城 第57章 自由道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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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西洋彼岸的德国,这时已经是法兰克福当地时间半夜点了,飞机再次起飞,乘客们几乎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徐行也游离在梦与醒的边缘,..

    等他醒来飞机已在美国西岸上空。(最后一个道士)m在下面三万英尺的地方,大大小小的楼群星罗棋布,好像点缀在棕色地毯上的方糖。一列火车吐出一缕白烟在地面蠕动着,一艘渔船驶出海湾,激起了一片像羽毛一样的涟漪。

    飞机好像一动不动地浮是在半空中,只有耀眼的白光在机舱内的上下移动让人感觉它在运动。徐行走到盥洗间把一夜的辛苦和倦意洗尽,然后回到还在酣睡的旅客中间。朝阳的霞光溢满机舱时,飞机中慢慢恢复了生机。

    机上开始供应早餐。这时,空姐们开始向乘客们发放i-94和报关单,美国财政部的第663号表格的底部有一行小字:“凡故意隐瞒物品不报者……视情节轻重以罚款或监禁论处。”

    大家都在前搁板上填写这两张表格。要知道,持有护照及签证并不保证可以入境。因为签证只给持有人要求入境之权,准其入境与否,则操在移民官身上。移民官会核对”黑名单”,看看该外国人是否在榜上,如果过去在移民局有过不良记录,例如曾被递解出境,则入境时即有麻烦。可怜的余东只得让身旁的护士小姐帮他填写那两张表格。

    天已经亮了,离从新加坡起飞已经是二十三个小时了,飞机的舷窗里已经看到那片美洲东海岸了。新加坡的时间是21年8月31日下午四点,而这里的时间却是21年8月31日清晨六点,虽然人生几乎又过了一天,但如果只看时间好像只过了十一个小时。许多乘客都在调着自己的手表,心里都在感慨着时光倒流的奇特滋味,庆幸航空公司考虑周到,让这飞机追着太阳走,如果倒着飞,那今天可就是9月的第一天了,..

    纽约地区有好几个机场和直升机场,光国际机场就有两个,纽瓦克机场和。肯尼机场,还有两个是国内机场――泰特伯勒和拉瓜迪亚。而这个航班将会从纽瓦克机场上空飞过,停在最东端的。肯尼机场上。

    徐行透过弦窗看着那渐渐变大的城市,那是世界贸易大厦,那是帝国大厦,那是曼哈顿岛,那是纽约湾,那是哈得孙河,那是自由岛上的自由女神像,..

    徐行知道这矗立在哈得孙河与纽约湾入口处的自由岛上的自由女神像是1885年由法国运来纽约的,是法国人民纪念美国**1周年赠给美国人民的礼物。

    这座自由女神铜像全高46米,身着长袍头戴王冠,右手高擎火炬,左手紧执《**宣言》,脚下踩着一条被粉碎了的象征**与强权的枷锁。雕像底座有电梯直达座顶,之后经女神体内168级阶梯,游览者可来到女神头顶。站在这里,整个上下纽约湾及曼哈顿岛顿时尽收眼底,也可以向东看到长岛和布鲁克林,向西看到世界贸易中心和纽瓦克国际机场,向北则是曾经几十年占据着世界第一高楼的帝国大厦,向南则是斯塔腾岛。

    一个世纪以来,这位美丽的希腊女神一直作为美国**精神的象征傲然屹立于纽约自由岛上。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各国游客来到这里参观,她所具有的特殊的象征意义使自由岛成为世界著名的游览胜地。

    飞机慢慢下降并保持在两千英尺的高度。前方是一片散乱的建筑物,布里奇波特左边的天空回旋着来自形似蟹爪的杰弗逊港的烟雾。前方长岛的北部海岸线蜿蜒向北,东方海岬尽收眼底。此时陆地令人吃惊地变窄,好像一把瞄准形似鲸腹的康涅狄格陆地的鱼叉。越过这突入海中的尖形陆地,一座似乎在不安地扭曲着的小岛映入眼帘。

    “应该是普卢姆岛。”徐行对照着脑中的地图一个个辩认着眼前的事物。

    突然有声音传到徐行的耳里,好像是谁在做诗朗诵。

    “把那些疲乏的、贫困的、渴望自由呼吸的、被遗弃在熙熙攘攘的海岸上的人们、都交给我吧!把那些无家可归的、饱受颠沛流离之苦的人们也一齐交给我,我在金色之门高举起自由的火炬……”前座的一个乘客嘴里呐呐背着一首诗,这是雕刻在自由女神像上的女诗人拉扎鲁斯的《新巨人》中的诗句。

    飞机一掠而过,已经是肯尼迪国际机场了!

    飞机开始在这个城市的上空盘旋,等待着进场的命令,看来这个时候起降的飞机还真是不少。虽然飞机的盘旋时间用了半个小时,但却没有人害怕,看来起飞前的那场闹剧已经把他们的抗压能力提升了不少。

    那半空中有人在飞!

    徐行眼一亮,一个身穿一件绘有“自由女神像”的t恤衫的中年男人架着一具色彩鲜艳的机动滑翔伞在自由女神像的火炬上方盘旋,他绕着飞了几圈后,似乎没能找到合适的落脚点。(强占:总裁好凶猛)机动滑翔伞的绳子缠上了自由女神右手高举的火炬,飞行者靠着惯性荡到自由女神的右手臂附近,然后手脚并用紧紧抱住了自由女神那高举火炬的粗壮手臂。色彩鲜艳的机动滑翔伞荡了几下后挂在了火炬上,徐行甚至可以看到上面贴满了反对使用地雷的各式标语。

    徐行闭上眼睛,又是面无表情。

    飞机已经开始对准了跑道,准备降落,机舱里又是一片死寂。

    几个轻轻的震动之后,飞机滑过长长的跑道,停在了停机坪上,大家开始下机,徐行仍是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坐在座位上。

    “先生,已经到了,请下机。”一个悦耳的声音在徐行耳边响起。徐行抬头一看,一个美丽的空姐礼貌地对徐行说道。

    大家都下机了,肥屁股被人抬下去了,余东被人推下去了,徐行最后一个走了下去,..

    旅客被引导到入境检查室,按照入境签证的不同,排队等候检查。持非移民签证者(f1)应排在非移民的队伍,持移民签证或绿卡者在居民的行列。站在徐行这一列中有不少人都是面带微笑,而捏着入境材料的手却在轻轻发抖,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

    移民官不停地接过表格,面色冰冷,锐利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人,嘴里问着:“住哪儿?来这做什么?你有多少钱?”这些话听起来就像一个挑剔的老处女在约会时对男方的盘问。

    问完问题,如果答案是满意的,移民官就会在i-2或iap-66及i-94上签章━盖章注明入境日期,签字注明签证身分及再次合法入境的期限,将i-94的出境部分撕下,钉在护照上,并将i-2或iap-66的第三页一并交还给还给申请人,脸上突然展开一个微笑,说道:“欢迎来到美国!下一个!”

    “拉斯维加斯?”移民官疑惑地看着表格,他的面前是好几个中国人,这大概是某个从中国大陆来的商务考察团,“你们是来考察或采购机器设备,到拉斯维加斯去考察什么?”

    “我们上面已经写着了,城市管理、交通设施、投资、环境保护、绿色食物,……”一个秘书模样的人微笑着解释。

    移民官也笑了,冷笑,然后他拿起一个章一盖,通过。

    队伍前进得很快,到徐行了,他走上前去,把材料一放。

    “欢迎回来!”移民官低头检查了材料,在护照上盖了一个章,抬头微笑着说道,徐行也笑了笑,继续向着海关走去。许多人还站在转盘处等着自己的行李。

    在通过海关的时候,几个队伍的长度都差不太多,徐行慢慢地排在队伍后头,一边仔细地看着这个去年才经过大修的肯尼迪国际机场,四个维珍公司的空姐们从海关那一头有说有笑的走过,许多乘客已经情不自禁地转过了头看着那八只纤长光滑的小腿。

    “还是维珍好啊!”一个男人流着口水呐呐说道,他边上的一个老太太盯了他一眼,轻轻做了个口型,应该说的是“变态!”大概是误会男人说的是处女了,谁让维珍公司要起这种名字呢!

    不过女人口中的变态话题却是男人的至爱,此时另一个男人也一脸淫笑地接口道:“听说四号候机室已经改造过了!”

    “是么?真的用那个……”第一个男人惊讶地回头看着那个接口的男人。

    “没有错!就是那个!”第二个男人点点头,神秘地笑笑,接着说道,“我后天去伦敦,到时候我会喝不少水的!”

    “你真幸运!”第一个男人羡慕地说道,边上还有几个男人的脸上也带着同样的羡慕表情,但还有一些则是一脸疑惑。

    徐行冷冷地看着这群讨论着无聊话题的男人,前面的海关工作人员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也慢了下来,队伍变得长了一些。

    徐行扭扭头,看看四周还是花花绿绿五颜六色各类人种,他抬起头,看来工作人员正在交接班。

    徐行的目光突然停在了一个刚走过海关通道的黑头发黄皮肤的年青男子身上,他只提着一个小箱子,手里拿着护照,可他下一步的动作却十分出人意料,只见他突然把手中的护照撕成了两片,随手往地上一扔,接着便向着海关冲回过来,一面挥着手还一面叫着:“我是难民!”

    所有排队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下意识地让开了身子,让这个皮白肉嫩的高级“难民”过去,所以他毫无阻碍地冲到了海关人员面前,对着几个工作人员大声地叫道:“我向美国政府要求政治避难,我在中国大陆受到了残酷的迫害!”

    徐行打量着那个自称为难民的男人,他显然不是那种从海上偷渡来美国的笨人。(护花神医在都市)那种方法只有农民才会用,几百人在海上飘泊几个月,有时饮水都成问题。男偷渡客被锁在底仓,女偷渡客虽住上舱,却成了蛇头、打手们一路上泄欲的工具。

    “妈的,这招真是厉害了!”排在徐行身后的一个男人倒抽一口冷气,轻声说道。

    “怎么厉害?”他的同伴不明白,“不就是****的么?”

    “是不是****的我不知道,美国法律我倒是懂一点,他是入境后才喊出那句话的。这就是厉害的地方!”

    “怎么说?”

    “没等入境便迫不及待地要求集体政治庇护的情况下,美国当局有权将他们原机遣返而不必经过任何法律程序。”男人悄声地说道,“你不记得前年在洛城那次百人大闯关,然后警察出动把人从地上拖回飞机遣返的事么?”

    “哦,是那事!”

    “如果那家伙真是****的,那可太幸福了,如果再有点名气,那就可以通过政治庇护办绿卡,而且会拿到经费,不必去打工,衣食无忧啊!”

    “老李,你懂得还不少!”

    “不过现在里面假货太多,有些家伙只不过是看到人家风光眼红才装成****的,”老李轻轻笑着说道,“越反动的越好,如果那边宣布某组织为反动组织,那个组织的头衔立刻变成了抢手货。想不到吧,……那可是利用政治庇护办绿卡的通行证啊!”

    “这么厉害,我邻居老俩口想办绿卡十多年了,都没有办下来,原来是不够反动!也难怪,都是几十年的老革命了!”男人轻声笑着。

    “这些家伙一拿绿卡就赶紧把头衔让给其它人,一个****组织不知可以帮助多少人办绿卡!”老李他们一面说说笑笑,还不停打量着那个“难民”。

    那边,工作人员冷冷地看了“难民”一眼,转过头对着边上的小房间喊道:“托尼!别吃饭了,又来了一个,他也受到了残酷迫害!”

    排队的人们指着那被丢在地上的护照,开始窃窃私语,内容无非就是这一招实在是有点过时了,不过听说还算是有用,如果你能够证明你真的被残酷迫害过的话。

    正在轮椅上通过海关的余东脸色苍白地看着身前这个年青人,他的入关手续才办了一半就被打断了。

    工作人员转过头,对着那个年青男子皱皱眉,指了指里面的小房间,示意他去那里。

    “可以填表了么?”年青男子脸上带着欣喜,提着箱子问道。

    “不要挡在这里,你进去就知道了,”工作人员也不想理他了,冲着队伍叫道,“下一个!”

    徐行冷冷地看着那个小房间里的两个人,他从口型就可以出两人在说些什么,虽然他只能看到那个托尼的半张嘴。

    “你知道我一直向往着来美国,在中国我一直被迫害,”青年男子热切地说道,他半扒在桌上,眼睛一直留意着对面那个大盖帽的反应,寻思着用什么样的词汇才可以打动那厚实胸脯下的脆弱心灵,“被迫害得很惨!”

    “什么都不用现在说,”托尼根本不吃这一套,他的嘴边还带着一抹奶油,看来他的午餐才吃了一半,他打开墙边的一个大铁柜的第三个抽屉,拿出一迭表格往桌子上一丢,嘴里冷冷说道,“把它们填完,你有四个小时!桌上的笔你可以用!”他转过身走进另一个小房间,那里有他至爱的超级大汉堡,才吃了一小半,里面的大腊肠的滋味真不错。

    “妈的!”年青男子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心中嘀咕着怎么和原来想的不一样,照理说美国人一听到自己这种在红色中国被迫害得毫无人权的事情应该反应很激烈才对啊,自己费这么大劲跑来不就是为了在这里拿个难民身份再搞套福利过点好日子么!

    “也许是最近来的人太多了,老美情感再丰富也看麻木了!”青年男子暗暗点头,心中暗恨前面的人不给后来的兄弟留条路,“妈的!中国人就是这德性,光顾着自己!”

    他翻开那迭表格,倒抽了一口冷气,里面全是英文,什么个人资料,被迫害的事实和具体经过,个人理想,对美国的理解,对人权的理解,中国人权现状,……还有其它林林总总七七八八的问题,足足有十几页!

    “这是让我写论文哪!”年青男人开始苦笑,他还以为自己会被送到哪个宾馆里好好养起来呢。(重生之小小农家女

    “没办法,填吧,谁让自己把护照都给撕了,反正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年青男子一咬牙,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好易通,再从桌子上拿起那只破水笔,开始在表格上填了起来,..

    徐行站在海关人员面前,他大腹便便,身上那件灰色衬衣制服在胳肢窝处有大块汗渍。

    “杰克逊。彼特先生?”

    “是!”徐行还在留意着那个房间里的年青人,看着那个青年人表情丰富地奋笔疾书,只见他时而用力挠头时而深深皱眉,这时的他显然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与回忆之中,他的手还在飞快地转着笔,有时他会困惑地在一个小小的电子词典上按着,然后把查到的单词抄到纸上,有时又会用力拍着自己的大腿,然后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又埋头飞快地写了起来,这时一定是他有了新的思路和新的创意,如果他在写书,那当然是令人高兴的事情,可惜这不是在写小说,而是在写一些事实,他这种写法好像不太合适吧!

    “就这一件?”

    “是!”

    “全是个人用品?”海关人员随意翻看了这个奇怪的提包。

    “是!”徐行淡淡回答着海关人员的问题。

    “这是你的签名?”海关人员手持检关簿,一边检查那个布袋,一边朝徐行脸上盯了几眼,然后从检关簿上撕下一张海关标签贴在包上。

    “是。”徐行漫声应道。

    “欢迎回来!”海关人员笑了笑。

    徐行也笑了笑,他没有再去看那个小屋里的男人,从通道里走了过去。

    小屋子里的男人的命运会是如何,这不关徐行的事,就像刚才在飞机上的那一刻,徐行只会静静地看着那场闹剧从头到尾,那个男人带着自己的理想飞到自由女神头上,以为她会伸出双臂来拥抱自己,结果却只有不知所措地在半空中盘旋,直到他被火炬挂着,然后他又开始盘旋直到终于抱住了女神的粗手。他为了寻找自由,却并没有获得自由,反而被吊上半空之中上下不得,简直是人世间最大的不自由了,..

    第58章勿忘乡土

    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徐行安然通过了海关,慢慢地沿着通道走了出去。

    出关的人很多,大家挨个向前走,没有人试图越过别人,徐行个头很高,在众人毫不逊色,加上他今天身着一套黑色超酷系列,黑色皮风衣,里面是黑色的紧身t恤,戴着墨镜,瘦削的脸庞,黑色的寸许短发整齐地向上翘着,露在外面的皮肤始终泛着淡淡的莹白光泽,真是黑白分明帅气非常!

    这样出众的外表在人群中本来应该显得很是醒目,可今天他居然和一群人集体撞衫。就在进入机场大厅时,徐行一眼就看到和他几乎同样长黑风衣打扮的男人在机场中至少有四十八个,而西装革履戴着黑墨镜的更是不计其数,这在热气未散的八月纽约显得相当不寻常。不过这并没有让徐行费多少脑子,因为他已经看到机场大厅的六个广告牌,在广告牌上,一群同样黑社会打扮的男男女女在摆着超酷的造型,而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显然这些新造型正在大苹果城里流行!

    徐行没有行李要取,他就这样手上提着那个新款阿曼尼包向出口走去,风衣的下摆随着他轻快的脚步微微地甩着黑浪,就风度而言,他还是最出众的!

    “基努!!”

    经海关走出机场的时候,突然有十几个人从背后向着徐行飞奔了过来!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有的手里拿着摄像机,有的手里拿着话筒,有的手里还挥着一支笔和一本硬板纸!

    徐行转头木然地看着这些奇怪的家伙,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等到这群家伙把他团团围了起来他才偏了偏头,看了看四周,这边上所有的人都已经露出兴奋的表情,也都开始向着他拥了过来!

    “基努,你会在纽约呆多久?”一个女人开始发问,她把一根话筒伸向了徐行的嘴部,徐行皱起了眉头。(新驻京办主任:对手

    “基努!我爱你!”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女孩子嘟着烈焰红唇迎了上来,徐行飞快地向边上闪了十公分,刚好让过了这危险一吻,却被两本笔记本和两只笔同时挡去了他的去路,犹如进了某种合击的阵势。

    “基努,请帮我签名!”那两个手拿笔纸的年轻女人开口说道,眼中满是热望。

    “你妹妹生病的事是真的么?”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的问题,好奇怪的问题,不过听到妹妹这两个字,徐行的耳朵竖了起来。

    “你对黑客帝国第二部的票房有信心么?”这是从背后传来的声音,是一个女声,一个黑话筒从后面伸了过来,徐行迅速地闪了开去。

    “基努,你对4号出口的维京盥洗室有什么看法?听说香吻便池的形状是个女性唇部,唇部大张色泽鲜红艳丽性感。这是不是也让你有种拉不出来的感觉?”一个中年男子终于把这么长的一个问题说完了,正期待着徐行的回答。

    “听说你把片酬降到75万,是真的么?”第一个发问的女人又开始了第二个问题,她的话筒又开始向着徐行的嘴部捅来。

    “……”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明明是认错人了!徐行开始想着要怎么样逃出这个包围圈,大概只有杀出一条血路了,他抬起头,突然看到左前方有一个穿着花格子衬衫的身材削瘦的黑发白肤男子正低着头偏着脸拎着行李飞快地穿过人群,一副对大明星毫无兴趣的样子!

    徐行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耸耸肩道:“不好意思我想你们是认错人了,那个人应该在那边!”

    徐行举起手向着左前方指了一下,正正指向那个正想着要溜出大门的男人!然后冲着那个男人大喊一声:“基努,你的皮包掉了!”

    那个黑发男子闻声回头,一见地上如明镜般连个纸片也无,立时恍然大悟自己上当了,怎奈这时所有的人已经回过头来,看到他一脸的愕然的样子纷纷狂喜不已,这不就是他们热爱的帅哥基努么?

    就这么短短四五米的距离,美国人又是狂热的美式足球又叫橄榄球的运动爱好者,对于跑锋的阻挡与扑杀技巧更人人皆知打小就练得炉火纯青,一时间就如飞蛾扑火般地冲了上去,马上把这个叫基努的人围了个严严实实水泼不进雨打不透!

    徐行拎起包,施施然从那堆人边走过,嘴上带着笑意,头也不回,而那个大明星基努正努力把头钻出人堆来看着这个像极了自己,差点帮自己逃过一劫,但又最终坏了自己的好事的奇怪男人!

    “嗨!你!”他大声地叫着。可徐行只给他留下了一个模糊的背影和一扇正在轻轻晃动的玻璃门..。。

    “基努,你对于在黑客中的角色怎么看?尼奥为什么在寻找孟菲斯?”那个中年男子问道。

    “其实我也不清楚我在片子里到底演什么,反正已经一年多都没人找我演戏了。而且刚好摩托车坏掉了,保时捷被警察扣留,所以实在没有其它的事做,就接了这部戏。”基努耸耸肩,无奈地回答。

    “你对于艾米奖有什么印象?”..。。

    走出机场大门,taxi站台上排着队,有一个白人老头穿黄衣服,背着个打票机管理着taxi,很有秩序。taxi一来,他就打一张票出来交给乘车的旅客,票上有taxi的车号和投诉电话。前面有个牌子,上面写着到曼哈顿一律35美元外加tll和tip。马上就是徐行了,突然机场里有人大声地叫着老头,好像有什么事让他过去一下,徐行轻轻招手。

    一辆黄色的“皇冠?维多利亚”牌出租车便飞快地抢在另两辆本田奥德赛轿车前面挤进了车道开了上来,然后以一个漂亮的急转弯刹车停在了徐行面前。这个司机是个年轻的黑人,鼻子扁平,下巴突出,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盯着徐行,眼里有一丝奇怪的神情。徐行轻轻挑了挑眉毛,他已经看到这车子是属于一家叫“黄色”的出租车连锁公司,其实他刚才一眼扫过,所有的出租车全是黄色的,也许是政府的规定吧。(穿越方式错误的宠物小精灵)几乎每一辆车身上都写着一句话:司机身上只有五美元现金!

    这句话应该是提醒所有的潜在劫犯们打消对同样穷困潦倒的的哥的姐们的不良企图,徐行淡淡地笑了笑,可以想见这些出租车司机的处境有多么糟糕了。

    黑人司机打开门冲了过来,眼见是要帮徐行放行李,徐行摇摇头,示意可以放在后座上。

    “yscker!”“snfbitch!”

    这时后面传来两个司机大声的喝骂。

    黑司机冲着徐行笑了一下,便转过头瞪着后面的车子,竖起了右手的中指,做了个鬼脸,嘴里也骂了一声:“ysnfbitchscker!!”然后快快地回到驾驶座上,看样子大概是怕人过来扁他吧!

    听到那一句强有力的回骂,徐行登时哑然失笑,他拉开门钻进了车里,坐在后座上,简单地说了一句:“曼哈顿下城希尔顿!”便闭上了眼睛。

    “嗨,我叫汤姆,你坐我的车还真是坐对了,”黑人司机又接着说道,“我有一条捷径,到那儿只用两小时。”他脚下用力,车子发出一阵轻吼便跳了出去,然后突然打了一个大弯,而后面正怒气冲冲要上来讨个说法的两个胖司机目瞪口呆地看着车子朝他们冲来,吓得赶紧跳上了人行道,而车子已经飞快地从他们身边驶过,只来得及看到一根从车窗里伸出的中指!

    皇冠?维多利亚飞快地开上了南高速公路,徐行注意到车子并没有向着昆斯大道开去,而是径直向着康迪特大道开去,看来司机是想横穿过布鲁克林区,经曼哈顿桥或是布鲁克林桥到曼哈顿,这大概就是他所说的捷径了。

    “第一次来纽约?记住汤姆的忠告,走第七大道要随身带刀,走第八大道要带枪。”黑人司机嘴里怪声怪气地说着,徐行没有理他。这一路上车行还算顺畅,交通也不算拥堵,大概是因为这还不是上班的高峰时间吧!

    徐行闭着眼睛坐在车里,开着的黑人司机汤姆不停地说着他对如今美国的各种看法,口沫四溅前窗星星点点,他也根本不管后面的乘客有没有空听他的话,只是一个劲地说道,看来黑人天生就适合去唱绕舌乐的说法是极有道理的!

    车子已经开到大西洋大街了,前面的车速已经慢了下来,汤姆突然转了个弯,从一个支路穿了过去,这前面好像也出现了什么拥堵,他唉的叹了一声,停了下来。

    “这就是他选的捷径?”徐行又好气又好笑,他睁开眼,眼角突然看到一个巨大的人脸,准确地说是一张被画在墙上的人脸,因为出租车的侧面正对着一堵五彩斑斓的墙。这堵墙上被各种颜色涂得没有一点儿空隙,犹如抽像派的油画。绘画的主题只有一个,就是人脸。

    “这个时候正好是一年一度的美国加勒比节日游行,这个游行只在纽约布鲁克林区举行。”他转过头对着徐行解释停下来的原因。徐行耳里听着汤姆的话,眼里却一直盯着那个人脸。

    墙上巨大的人脸一个连着一个,他们有着共同的特征:杏仁形状的黑漆漆的眼睛,圆鼻头,厚嘴唇,大耳垂,雪白的牙齿,突出的下巴,黝黑的肤色。每个人脸上都有着鲜明的非裔美国人特征。那一双双眼睛,全都直直地瞪视着前方,目光一半是麻木,一半是执着。在其中一张年轻的面孔下方,用工整的印刷体写着:neverfetwhereyoucaefro!(永远不要忘记你来自哪里!)

    这行字多少有点儿叫徐行有点儿吃惊。

    那些专注的眼睛,还有那些明明白白的字句,都在指向一个昭然若揭的事实:某种程度上,非裔美国人从未将自己当作美国主流社会的一部分。在他们的内心深处,他们属于拉丁美洲,那是黑人最早在美洲定居的地方,甚至更远,在隔了一个大西洋之遥的古老非洲。

    但对于徐行来说,这些字却有着其它的含义,让他不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地。

    “十年了,徐行,这十年来自己是因为什么而活下来的,你可千万不要忘记了!”徐行紧紧闭上眼睛,脸上的肌肉一下抽紧了。

    好像是看到徐行在看着那堵墙,年轻的黑人司机突然说道:“neverfetwhereyoucaefro!”

    徐行心中一震,猛然睁开眼,转过头,直盯着他,这眼神锐利得让正在从镜中观察徐行的司机汤姆差点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的手突然抖了起来。

    徐行突然笑了起来,随口淡淡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不就是那墙上的话么?”司机汤姆看了徐行一眼,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大概也奇怪刚才的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于是也笑了一笑,轻轻松了口气,洋洋得意地回答,“每次我经过这里都会对客人说它!”

    “为什么?”徐行淡淡地问道。

    “我要告诉每一个人,这里不是他们的家,”汤姆沉默了一阵,低声地说道,“我们也不是美国的主人!而他们也不是!”

    他的话突然让徐行感觉到一丝的伤感,这些人的祖先被另一些人用船运到这块大陆上,生命对他们是如此艰难,这么多年来,他们的后代有了工作,也许还有了房子,也许还有了儿子和女儿,但他们还是不认为这里是他们的家……他们只有在每一张墙上画上巨大的人脸,写上“neverfetwhereyoucaefro!”……让自己不要忘记故乡!

    可就算他们知道自己来自哪里那又能怎么样?不论是加勒比还是非洲都是骚乱处处战火纷飞,就算能够回到那里,他们也永远不会再有家……其实他们也许早已经知道,他们已经没有家了,..

    汤姆按下车里的唱机的播放键,一阵优美而伤感的旋律传了出来,接着就是一个带着英国口音的歌声响起..。。

    “iagihere‘snoheaven…it‘seasyifyoutry…nohellbelous…aboveusonlysky…iagihepeoplelivingfortoday……”

    歌声虽然动听,但听在徐行的耳里却极不是滋味,但汤姆却已经如同醉了一般。

    徐行知道这个移民国家里的各种文化从来没有真正融合,那历史造成的隔阂如一条无形的鸿沟横在种族之间,由法律来维系的平衡如风中的蛛网般脆弱,八年前在洛杉矶,一群白人警察殴打一个黑人青年,后来法庭判警察无罪,于是愤怒像野火一样很快烧遍了洛杉矶的黑人族群,他们自南城放火鸣枪,一路杀到城北,沿途白人居民闻风而逃,而这些黑人又把怒火宣泄到了其它人身上,再于是有些性格刚烈的亚洲人为了捍卫自己的产业拿起武器与黑人激烈枪战,这场事件差点变成了第二次美国内战!

    “你听过这首歌么?”汤姆突然问道。

    徐行摇摇头,突然打开车门,提着包走下车,他想在这附近走一走。

    “嗨!你……还没有到,你还没给钱,……”汤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拉开车门招手叫了起来,只是手心突然一凉,多了一张纸片,这时的徐行已经走远了,他低下头,纸片上是那个叫富兰克林的伟大科学家微笑的脸,还有那个**堂,这是个慷慨的客人,这种事通常只有在夜总会门口才能碰到,还必须是一个没有把钱花完的醉鬼,算起来自己这是第一回得到超过百分之四百的小费,而惯例是百分之二十,汤姆立刻变得心平气和起来。

    他轻轻吹了声口哨,凝望着那渐渐远去的黑色背影,摇了摇头,钻回车里,把钱随手放进钱箱里,接着又是一脸伤感地听着收音机里放着的那首老歌,眼里看着那墙上巨大的人脸,嘴里也跟着轻轻哼唱起来:iagihere‘snoouisn‘thardtodo…nothingtokillordiefor..。。

    ..。。

    徐行在游行的人群边慢慢地走着,一面打量着那唱着灵歌的黑色乐手。他注意到,这里除了少数游客之外,参与和观看这个游行的几乎全是非裔美国人。他们身上穿着、手里举着的不是星条旗,而是牙买加、海地、多米尼加等拉丁美洲国家的国旗。街边架着食物摊子,烤肉和爆米花的香气交织弥漫在空气中。黑人载歌载舞,每个人脸上都带有狂欢的气氛。这是非裔美国人认祖归宗的一个节日。

    徐行看着看着,几乎忘记自己身在美国纽约,还以为自己到了四千公里外的加勒比的某个岛国上。

    天空中开始变得阴沉起来,路侧的红砖房由于阴郁天色而被衬得愈发艳丽。藤蔓攀长灌木生奇,噪杂远去四周静谧,但徐行的耳畔仍回响着刚才那领队黑人所唱的灵歌,歌声苍凉有如天籁,鼓声动人心魄绕梁不止,那种狂野之情已经混入他的血液之中,在他身体里伴随着心跳不停地流淌!

    徐行慢慢地停下了脚步,人群一直向前走去,和他离得越来越远。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他正好站在格林角的弥尔顿街,前方矗立着圣安东尼教堂和圣阿方索教堂,红砖尖顶,宛若女巫的法帽,难怪布鲁克林原来又叫教堂之城。教堂前是一排布鲁克林式的红砖楼房,壁饰上有苍穹,有骆驼,有酋长,还有不明其义的阿拉伯文字。

    徐行沿着街一路走去,半个小时后已经到了布鲁克林的克特公园了,这附近的男人们穿着带流苏的衣服,亚莫克便帽上又罩上高顶礼帽,从这种奇怪装束便可以看出来这一带已经是哈西德教徒的聚居之地。女人戴着假发,放眼所及的只是暗蓝色的帽子和及踝长裙,衣服也差不多是藏青和橄榄绿的,每个人都推着足以装下一打婴孩的婴儿车,车中时或可见《心灵义务》《箴言录》之类的书籍。

    再向前走,那里又是一面涂鸭墙,看来涂鸭在一个多元文化的都市是很容易成为一种特别的艺术形式,墙内还有篮球架,这里应该就是一个streetball(街头篮球)场了,徐行走了过去,当他走到墙边,一个半老的黑人男子也向他走了过来,他长得挺高的,比徐行还高一些,不过他的脚上看起来是有些毛病,走起来一瘸一拐地。

    他径直走到徐行面前,表情自然地对着徐行问道:“oyouhaveanysallhange?”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要和人换钱,其实它是美国丐帮的专用术语,因为说这些话的人自己也没有整钱,就算有也不会拿出来,如果你愿意给他们整钱那他们更是欢迎之至。

    徐行打量了一下他的衣着——上穿黑运动衫,下穿蓝运动裤,脚穿一双白色的旅游鞋,并无褴褛之迹,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乞丐,但他确实是在要钱,徐行看了看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那眼里是一种淡然,相信如果徐行不给他钱他也不会恶语相向的那种淡然。

    徐行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张纸片扔了过去,正好落在那人的手里,他看了一眼,那纸上的格兰特正靠在国会山上对着他淡淡地微笑,..

    他的脸上也现出了同样的微笑,抬起头看着徐行,而徐行根本就没有看他的反应,他的眼睛正盯着球场上的那些人,这些年青人用这种方式飞洒着他们的青春,而他的青春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过又走了,..

    “赫特索斯,skinsorshirt?”球场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带着很重的纽约口音,是个高个子的黑人,嘴里说的虽然是英语,但徐行却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每个地方都是自己的俚语和习惯用词,如果不是在这里生活那是永远不会明白的!

    “skins!”另一个和他长得差不太多的黑人说道。

    仿佛看出徐行的些许困惑,边上的老黑人突然说道:“他们在决定哪一队打赤膊,哪队穿衣服,这样就不容易混淆了!”

    六个人分成两队,正用出众的球技和夸张的肢体语言张扬着他们外露的个性。举手投足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一种轻松、随意的风格。

    老黑人一声赞叹,那个赫特索斯正好眼不看人地把球快速传到篮下,那个接到球的队友把球砸进篮里。

    徐行看了看那个老黑人,他显然已经准备帮着他解释这场球赛,他指着那个刚才传球的人说道:“赫特索斯是这里最好的球员,你看他的多帅。他创造了许多新花式,使街头篮球更具有观赏性与娱乐性。如果你能亲眼看他打球你就会真正明白到街头篮球不仅仅是一种运动,而是一种艺术,使你置身其中而感受到那份街波带来的震撼力。”

    赫特索斯大声叫人把球传给他,他在向着篮下冲去。

    另一个已经被他甩开的黑人大声叫着换防。

    老黑人呐呐自语,这个时候那个赫特索斯已经跳起在空中接到了球然后双手贯入框中。周围的人同时叫了起来。另一方开始进攻,一个黑人开始在赫特索斯面前运着球,在找着机会突破,突然他启动了,从赫特索斯边上冲了进去。

    但徐行已经不想再看了,这样的运动与他无缘,他只是想看看这个城市,看看别人都是怎么生活的,或许他有朝一日也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找到自己的生活方式……如果他能够活得够久的话,……于是他接着向前走去..。。

    老黑人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神情里带着一些落寞,他还没有说完,或者说他没有说够,又或是已经很久没有人愿意听他说了,他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常常在父辈说话的时候走开,而只有当自己老到没有人愿意听自己的话的时候才会想起那时的情形,……而这时的徐行已经消失在前面的拐角了。

    他又转过头,认真地看着那六个青春正好的年轻人尽情地挥洒着生命的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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