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黄金半两的闹剧,酒过三旬之后我基本也就忘了,更没有再去想起它,本以为此事从此翻过,没想到过了周末的第一个工作ri,就接到一个大学同学打来的电话,这个同学一年前在本市开了一家私人侦探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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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中午刚下班,我正在公司食堂吃饭,突然手机想起,一看竟是大学同学文杰,这家伙父母都是本市较有名气的律师,本来想让他研究生毕业后回家接手那间在本市也颇有名气的律师事务所,结果他不买账,自作主张非要开一家私人侦探公司,他的父母扭不过他只好依从。
听说这几年由于**和小三如雨后chun笋般数量激增,他的私人侦探社生意越来越火爆,主要顾客群体是成功男士的徐娘半老的原配夫人。
虽然我们关系不错,但平时很少通电话,怎么会突然这个时间来找我?
接通电话:“大侦探,多ri不见,有何指教啊?”
文杰没好气道:“你别寒碜我了,我找你有正事要说,你在哪呢?”
“我当然在上班啦,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他思考一下道:“还是当面说比较好,晚上你下班后我去接你。”
我道:“你还跟我卖起关子来了,不用来接,我下班直接去你公司。”
傍晚抵达文杰的办公室时,他的助理正向他汇报工作,见我到了,便向助理简单交代了几句然后让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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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杰给我泡杯茶请我坐下。开门见山道:“于哥,这次找你来是有事向你请教。”
我道:“你可别忽悠了,你现在整个一福尔摩斯啊,我能给你帮忙吗?
他笑道:“福尔摩斯再厉害,也缺不了华生啊。”
说着文杰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照片,递了过来:“你先看看照片。”
我接过照片,刚看一眼我就低呼一声,翻看到第二张时,我就可以肯定照片所拍摄的物体就是王百万向我描述的黄金半两!
他看出我的吃惊,便道:“看来找你算是找对人了,你真见过这件东西?”
我道:“没见过实物,听别人向我描述过,你怎么会有这枚古币的照片?”
说着我在众多照片中寻找钱币背面的特写,果然见到钱背上是用篆书写着始皇四十一年赏方士徐。
我继续道:“这枚半两钱是现代仿品。”
文杰听完微微皱眉:“关于这枚黄金半两,你知道多少?”
我把从王百万那听来的全部都讲了出来,也包括我对这枚钱币的个人见解。
文杰听我说完,继续道:“看来你知道的并不多,你说的情况我基本都了解,现在我向你说我掌握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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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枚黄金半两的所有者是一名年过花甲的老人,名叫徐国安,他的老伴体弱多病常年卧床不起,共有三个孩子,大女儿和二女儿都嫁到国外,只有小儿子留在本市照顾两位老人,后来小儿子结婚了,儿媳不孝,两个老人为了不破坏小两口生活和睦,主动搬了出来单独居住。
两个老人的退休金只够他俩ri常生活消费,遇到吃药住院的情况钱就不够用了,老两口为了不给自己儿子女儿添麻烦,徐国安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拿一件自己珍藏多年的古董出去卖掉接济自己的生活。
我打断道:“这是徐国安对你说的?”
我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在古玩交易过程中,卖家为了以假充真以次充好,往往会向买家讲故事,所谓讲故事就是编造种种谎言借此佐证所售物品的真实xing。
不待文杰回答,我又想到一件事,指着照片问道:“听说那位徐国安老爷子开始想卖,后来却没再出现,难道他找到了你这个买家,你想买这个假货?”
文杰翻着白眼向我道:“就你这推理能力,不写侦探小说真是浪费了,你的思路和结论总结起来就是,不沾边!不靠谱!”
我气馁道:“那这照片?”
文杰续道:“照片是徐国安给我的,这枚黄金半两,且先不说真假,因为我不想买也不会买,更何况,即使我想买,也买不到,因为它失踪了!”
“失踪了?”我诧异道,“那是什么意思?”
文杰谨慎道:“可能是被盗了!”
我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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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杰继续道“徐国安已向jing方报案,但由于失窃物品较为特殊,在立案过程中,jing方聘请相关方面专家为此枚古币估价,但数个专家一致认为此古币为现代仿品,而且仅从图片来看也难以确定是不是纯金,所以几乎难以估价,由于案件涉案金额难以定论,因此jing方在对相关人员做完笔录以及在现场没有提取到任何有效线索后,便将此案做为普通盗窃案搁置下来。但是徐国安夫妇极不甘心而且万分焦急,他们坚称那枚黄金半两是包老保真的秦代古物,价值连城,是他的传家之宝。”
听完文杰的讲述,我也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难得这真是秦朝古物?但从这些细节不甚清晰的照片上来看难以通过形制判断真伪。
我道:“听徐国安的一面之词也不能判断古币的真伪。”
文杰道:“这不重要,我只负责接受任务和解决任务,按规定收钱,其他一概不管。”
“可是那老爷子生活艰苦,能付你多少钱?”
文杰狡猾道:“这涉及到商业机密和职业cao守,不能对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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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你找我来的目的,如果仅仅是为了鉴别真伪,从照片而言我无法判断,事实上,我更倾向于认为这是一枚现代仿品,是不是黄金都值得怀疑。”
文杰打开一个文件夹道:“接到徐国安委托寻找失窃的古币案件后,对当ri在中心公园古玩集市上与这枚黄金半两有过接触的人员都进行了调查,亲眼见过此币的共有十三人,上手把玩过的共有七人,其中六人认为此币为到代真品,有四人愿意购买。除此之外知道有此古币的人只有徐国安夫妇两人,连他们的子女都不知此物。因此侦查目标主要集中在古玩集市上见过金币的十三人身上,其中嫌疑最大的就是那四个提出意yu购买的四个人。经过对徐国安住所的调查,发现盗窃者的目标明确而且反侦查能力极强,除了盗走徐国安的黄金半两外,没有动其他任何财物,而且没有留下任何指纹脚印和其他线索。徐国安的金币是放在卧室衣柜下层抽屉中的,失窃ri期为它去古玩集市寻找买家的第三天夜里,具体时间约为凌晨一点至凌晨四点,他家的门窗在后来检查过程中没有发现任何破损。”
我听着感觉玄之又玄,越来越不真实,难道那几个文物贩子里还隐藏着江洋大盗吗?提议道:“会不会是徐国安监守自盗?”
文杰摊摊手道:“我早说过了,收钱办事,其他一概不管,我们已经签过合同的,不管失窃物品能否找到,我们寻找一天就要付一天的费用,限期是二十天。(
花豹突击队)现在距离他委托我的私人侦探社的ri子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
我调侃道:“这个合同貌似对你的公司很有利。”
文杰不置可否,我续道:“既然如此,到期之后你只需告诉他寻找无果即可,何须这样认真?”
文杰闻言对我现出极其鄙夷的神se:“职业cao守可懂?收了钱就要做事,而且要认真做事,每一次不能如期完成任务都是失败,每个失败都是我们对职业的亵渎!”
听了他的话竟然对他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便认真道:“那么你找我的目的是?”
“我们的调查陷入僵局,找不到突破口,因此想请你通过你的关系是否能通过朋友了解到一些线索。”
我点头:“明白了,看来事情还比较棘手。”
回到家里我给我的小师父打了一个电话,她告诉我正在茶楼跟一个客户谈生意,刚好很快就会结束,让我过去在那边喝茶边聊。因此放下电话我便向茶楼赶去。
我的小师父姓易,是我刚刚接触古币时的启蒙老师,是古币行业里少有的女藏家,只比我年长一岁,年轻漂亮,但是古币知识非常丰富,见多识广眼力过人,不但在本市古币行业内属于权威,在全国范围的古币圈子里也享有一定的声望。
抵达茶楼找到小师父所在的雅座,只见到小师父一个人,小师父见到我:“你来的真巧,客户刚走,来我们继续喝茶。”说完让服务员换了一壶早chun翠微毛峰。
我问道:“师父又在谈什么大生意?”
“是一个内蒙古的客户,有一批原坑钱,大约有一万枚,以正隆元宝和大定通宝为主,掺有少部分北宋品种,对方保证没挑过,我感觉一年之内正隆元宝肯定会水涨船高,因此准备入手一些。你看这是他带来的样品,据他自己说是随手抓来的。”
我接过钱,数了一下是十枚,六枚正隆元宝,两枚大定通宝,一枚大观通宝和一枚治平元宝,其中治平元宝还是长平版。钱体均为薄绿锈,是正宗的内蒙古沙坑货,钱文字迹清晰,无破裂漏翘,声音也很好。
“品相不错,价格不菲吧?”因为古玩这一行,对方不愿说价,别人就不好强问,所以我虽然好奇,也只是随便试探。
小师父道:“价格还算合理。”便转移了话题,“你找我有什么事?”
“师父,你最近可听说本市出现了一枚黄金半两?”
小师父喝一口茶道:“听说那枚黄金半两已经失踪了。”
我惊讶道:“原来师父你都知道啦?”
小师父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据那枚古币的所有者徐国安老先生说钱币是被盗了。师父可知道什么内幕消息?”
小师父噗嗤一笑,做了一个忍不住要把茶水喷出来的表情:“你把我想象的有多神通广大啊,我怎么会知道是被谁偷的,不管是谁偷了都不会张扬。”
“说的也是。师父您觉得那枚黄金半两是秦代古物吗?”
“我只见过照片,没见过实物,不好确定。”
我再次表达了自己的疑惑:“想必师父知道钱背有文字。”
小师父点头:“始皇四十一年赏方士徐。”
“据我所知,秦始皇在位只有三十七年,何以会有始皇四十一年,何况秦朝在秦始皇死后三年就覆灭了。”
“史书上记在确实如此,具体我也不清楚,也有可能是秦始皇的旁亲嫡系后裔不甘亡国,秘密据地私立王朝,在汉初苟延残喘了数年而未被载入正史也未可知呢。”小师父道。
对于年代久远的历史实在难以考证,何况各朝各代所编的史书,其实都是根据统治者便于统治黎民百姓的意愿而对历史事件进行有选择的记录,甚至还有编攥的成分在内,因此如今世人所读到的史书,能多大程度的还原历史的真实xing,很值得考究。
我看下时间也不早了,便说出了找小师父的真正用意:“师父,我的一个朋友开了一家私人侦探公司,极其碰巧的是黄金半两的失主徐国安老先生委托我的朋友帮忙找回那枚黄金半两,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目前仍然毫无线索,还有不到两周的时间委托就要到期,如果不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必然会给我朋友的公司带来极大的信誉影响,所以想请师父通过结识天下好友之便帮忙打探一下是否有什么消息,因为推测盗窃者必然是古币行业内的人。”
小师父答应道:“帮忙打探消息自然没有问题,可是这件盗窃案在圈内闹得沸沸扬扬,不管是谁做的事,都唯恐掩之不及,怎敢声张,更不敢出手,所以不要在我这里抱太大希望。”
“我知道,之所以请师父出马,自然是因为如果师父都找不到线索,那别人更是徒劳啦。”
“哎哟,臭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学会给人戴高帽啦?”
我也调侃道:“哪里哪里,那还多亏师父您**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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