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盈细碎的脚步声愈见清晰,夏清容收了一脸慵懒散漫,直起身子整了整衣衫,优雅地从某个小巷走出来。(
杨州书团)***
“柳小姐?”夏清容微微‘惊诧’,停下脚步,眉眼含笑地端凝着眼前这位‘不期而遇’的佳人。
茗霜被他唤得一惊,“夏……”差点脱口而出他的名字,还好她灵机一动,慌忙改口道:“吓死我了,是陆老板啊。”
“抱歉,是陆某突然出现唐突了佳人。”夏清容俊脸上浮起一丝愧疚的浅笑。
天色渐暗,行色匆匆的路人不时向他们投来暧昧不明的目光。茗霜不留痕迹地将手中的药包藏于身后,干涩地笑道:“陆老板与茗霜还真是缘分不浅,近日总能不期而遇。”真是冤家路窄……
“是啊…”夏清容笑得不明深意,“陆某也觉得自己与小姐之间的缘分…很深啊……”她的‘不浅’到他嘴里成了‘很深’,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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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霜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又听得他问道:
“小姐这是去哪儿?”
“嗯……回柳府。”
“天色已晚,你一姑娘家到底不太安全,还是让陆某护送小姐回府吧。”
茗霜为难,“这恐怕……”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哪里不安全?
“小姐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从零开始)”桃花眸中闪烁着真挚的微光。
“……”茗霜勉强挤出一抹笑意,冲他点点头,“那就有劳陆老板了。”
夏清容莞尔,“这是陆某的荣幸。”说着便将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往茗霜面前一摊。
茗霜不知其意,笑着问道:“怎么啦?”
“既然是陆某送小姐回家,一切随行的包裹物件自然当由陆某代劳了。”
“不用了,这些东西轻得很。”茗霜摇头,紧了紧手中缠着药包的细麻绳,又看了看眼前那双漂亮得双手,垂眸喃道:“况且,街摊上随意买来的玩意儿不知道被多少人碰过的,还是不要脏了陆老板的手……”
“叫我的名字!”夏清容突然出声打断了她,声音不复他平日温润平仄,急促中带着命令的口吻。(
出魂记)显然,他自己也微微一愣,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刚刚她低眉顺眼一味抬高他人的样子让他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见茗霜久久不说话,他以为是自己刚刚的要求太过冒昧了,伸出去的手又不能缩回来,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若真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就更应该陆某来拿了。”
茗霜犹豫了,缓缓拿出药包伸手递了过去,却被夏清容一把抓住了双手,紧紧攥住。
茗霜羞愤,碍于四下不时有路人经过,只能低声嗔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是做什么!”
夏清容紧紧握住她的手,笑得暧昧,他俯身凑到她的耳边,轻声低喃:“果然,小姐的手更适合被人这样呵护在手心而不是用来拿这些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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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霜越听越不对劲,稍稍抬头就感觉他的薄唇贴到了她的脸颊,湿湿的,凉凉的。她心中一惊,赶紧狠狠推开他,怒斥道:“还望陆老板自重!我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子!”说完连看也不看夏清容一眼就跑走了。
“喂,你买的东西不要啦?” 夏清容看着那个落荒而逃的倩影不自觉地唇角上扬,直到那个背影完全消失不见他才慢悠悠的蹲下身子将散落一地的药包全部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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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铺老板的一席话点醒了他,活血化瘀的药物对于孕妇来说是致命的,而据他所知她周围怀有身孕的女子只有李念的那个小妾碧珠……他曾派过亲信跟踪过柳茗霜,但是这个女人太狡猾了,每次约见碧珠的地点都选得巧妙得令他的手下回来跟他哭诉说什么也听到,还有好几个要自刎谢罪……于是他今天决定自己跟了,偏偏她今天选在了羡仙酒居……他一进去就看见顾银之和季止水跟两尊大佛一样端坐在大堂里,吓得他立马退了回头,去了对面的茶楼静候着她出来。她从酒楼出来的时候,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令人心疼,究竟生了什么?居然会令她对碧珠起了杀机。当他疾步奔走在大街小巷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她的时候,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阻止她!一定要阻止她!不仅是因为那个叫碧珠的女人也许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还有…他只是单纯的不想看到她的双手沾满鲜血……而等他平息好紊乱的气息,故作从容地‘巧遇’她的时候,她脱口而出的‘夏’字,让他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瞬间快要跳出心口。即使她后来硬生生改了口完美的圆了过去,但是他笃定,她喊的是他的姓氏。
“柳茗霜,怎么你每次都能给我意外的收获。”夏清容抚上了自己的唇,桃花眸不经意间的一个流转便是绝世的风,惹得路过的妇人少女一阵阵骚动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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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茗霜心神恍惚地回到柳府的时候,屏儿已经被柳毅的原配蒋氏打得晕死了过去,小小的身躯蜷做一团侧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上的斑斑血迹触目惊心。
“屏儿!”茗霜冲了过去,一把将屏儿抱在怀里,伸手试了她的鼻息与脉搏,虽然微弱却在坚强地跳动着。
蒋氏语气刻薄,“哟,你还舍得回来啊,我还以为你和哪个野男人跑了呢。”
茗霜冷眼,质问:“这就是你的理由?”
“理由?”蒋氏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笑话,笑道:“你问一个当家主母要她教训一个丫鬟的理由?哈哈哈,许久没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了。”四下的丫鬟小斯也面面相觑,跟着嗤笑起来。
“既是你先动的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茗霜的一句话瞬间让四周安静了下来。
“你居然敢威胁我!”蒋氏怒气冲冲地跑到她面前,扬手就想给茗霜一记耳光,却被她拦在了半空,偏偏她看上去纤瘦实际上力气却不小,蒋氏挣脱不过,谩骂道:“个小贱蹄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有皇后撑腰就了不起啊,你不过就是个野种,本夫人可是当朝丞相的结妻子,皇上亲自册封的一品诰命夫人!”
茗霜箍着她手腕的手紧了紧,疼得蒋氏倒吸好几口凉气,“好啊,你去找皇后娘娘理论啊!看她是帮我这个流着同样血液的野种还是帮你这个高人一等的诰命夫人!”
“你……”这小贱蹄子身体里流着与皇后娘娘同样的血液,而她却称这样的她为野种,若是传到皇后耳朵里去没准会治她个以下犯上的罪。蒋氏气得怒火中烧,可又一时之间拿不出什么话反击她,只得恶狠狠地瞪着茗霜主仆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小贱蹄子,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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