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屋内摇曳着荧荧烛光,夜风悄然潜入,吹得烛火跳动,忽明忽暗。(
凤盗天下:神偷五小姐)***
夏清容睨了一眼地上卑躬屈膝的男子,眉峰沉了沉,扬手抽出悬挂于身侧壁柱上长剑,“呯——”一声不屑地丢在他面前,冷冷开口:“利索点,别把血渐得到处都是。”
“属下领命!”男子咽了咽口水,拾起地上泛着寒光的剑,闭上眼,浓眉一拧,作势挥剑自刎。
“哐当——”傅劲及时出手,打落了男子手中的剑。
“主上!”傅劲走到夏清容跟前,恭敬的问道:“不知庆轩所犯何事,竟惹得主上不惜令他挥剑自裁?”
“让他看护一个普通妇人他都做不到,这样的废物留着有何用!”夏清容清澈的眸中已呈怒容。(
魔天记)欧阳兰被杀,碧珠被掳走,现下生死不明。他该如何向柳茗霜交代……
柳茗霜……夏清容不禁想起那张惊慌失措的小脸,心中泛苦闷:好不容易寻到的一点线索一下子又断得彻彻底底了。
傅劲想了想,沉声问道:“主上口中的这位普通妇人是何许人?可与我西岺复兴大计有何利害关系?”
夏清容怒气未消,不耐烦的迁怒道:“都说了是普通妇人,岂会同复兴西岺扯上什么关系!”
闻傅劲神色黯了黯,即使对面站着的人是他的主子,却丝毫不见任何卑微的模样,背脊挺直,口吻不卑不亢,“傅某培育出来的人,生为西岺,死也必当是为了西岺!既是无碍西岺复兴大计,主上岂可因一己之私妄要了部下的性命?”
“……”夏清容皱眉,又开始说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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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傅劲突然话锋一转,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况且庆轩确实办事不利,死不足惜。”
始终跪伏在地上一未,名唤庆轩的年轻男子闻紧绷的心一沉,额前虚汗直流,眼睛看了看不远处被傅劲打飞的长剑,又看了看夏清容身侧的壁柱,心里算计着一会儿是去直接撞柱子身亡还是先去拾剑再自刎。
连夏清容也有点混乱了,问道:“先生,你究竟想说什么?”
傅劲没直接回答,他不动声色地弯腰拾起地上的长剑驾到自己的颈上,慷慨就义般说道:“弟子犯错,做师傅的也难辞其咎。傅某愿以命换一命,还请主上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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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轩泪眼汪汪,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师傅……”
俊脸忍不住一阵抽搐,夏清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先生,护短也要适可而止吧。”不知不觉中,心中的怒火已然消散殆尽。正如先生所说,复兴西岺才是他眼下最该关心的事,其他的人……思及此,夏清容突然使劲的摇摇头,像是要将什么从他脑海里驱散出去。
“主上……还请主上恩准啊……”傅劲冲着夏清容的背影呼喊了几句,手中的剑早已不在颈处,而是被他一个扬手,稳稳送回了剑鞘中。
“可有看清是何人劫走了那妇人?”
庆轩摇头,如实回道:“只是从身形上判断,十有**是个年轻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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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手在你之上的年轻女子?”傅劲皱眉,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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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湘元治二十一年冬,东湘与南锰两国缔结了秦晋之盟。东湘帝龙颜大悦,亲点帝女戎玲前往南锰和亲,以示诚意。彼时,真正的公主去和亲在东湘史上是史无前例的,所以此皇榜一经公布立即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有人忧,南锰蛮人诡计多端,攀上东湘的高枝不知有何企图;有人喜,两国联姻代表战事少了,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不再是奢望;喜忧参半,众说纷纭。还有些人是……
“酌柳丞相之女柳茗霜娴熟大方、品貌出众、德才兼备。(
重生之抽奖空间)今特册封为凤阳郡主,择日陪同戎玲公主前往南锰和亲。钦此——”太监尖锐洪亮的声音划破了空气,长长的尾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大厅内久久不散。
“咳咳……”柳毅咳了几声,见茗霜依旧跪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才低声提醒道:“霜儿,还不赶紧接旨谢恩!”
茗霜恍然回神,叩谢道:“茗霜接旨,叩谢皇恩。”
“哎哟,凤阳郡主快快请起。”那类似太监总管的公公赶紧跑过来将茗霜扶起,顺势往她手心里塞了个什么东西,压低了声音迅速说吐出四个字,“锦夜宫的。”
茗霜心一惊,本能地攥紧了纸条。
“恭喜相爷,恭喜夫人,恭喜凤阳郡主了……”公公咧着嘴,噼里啪啦道着一通喜话。
柳吟秋冷嘲道:“呵、有些人即使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本小姐等着看你被打回原形的那一天。”说完,便径自离去,惹得柳毅一记白眼。
“这孩子,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懂。柳某教女无妨,让公公见笑了。来来,公公里面请。”
那公公捂着嘴,边走边笑道:“相爷真是太谦逊了,您若是教女无妨,那咱家这次是来做什么的啊?”
“爹爹……”茗霜唤了一声。
柳毅闻声止步,吩咐一旁的蒋氏继续给公公们带路。蒋氏不满地回头瞪了茗霜一眼,眼神中尽是嘲讽与厌恶。
“何事?”尽管女儿刚刚被册封为郡主,柳毅的脸上却不见丝毫喜悦之意。
茗霜张了张嘴,想问的太多,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我……为何皇上会挑选女儿去陪亲,女儿来都城还不到一年。都城名媛佳丽何其之多,名扬天下的才女也不在少数,为何偏偏选择了女儿?”
“这……”柳毅犹豫,叹了口气,道:“听说是戎玲公主跟皇后指明要的你。你俩平素交好,表妹送表姐出嫁倒也彰显了皇家的手足深。”
茗霜蹙眉,“戎玲公主……”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柳毅宽慰道:“待公主在南锰安顿下来后,为父就去恳请皇上下旨将你召回来。”
“爹爹,女儿只问一句。”茗霜抬眸看着柳毅,慢慢开口道:“今日若是换了吟秋,爹爹还能这般淡然处之吗?”
“……”柳毅的脸沉了下来,无以对。茗霜的质问也令他想通了一些事,纵使他一直想要一视同仁,但是她与吟秋终究不一样。
“女儿先退下了。”茗霜心中自嘲了一番:戏演久了,她都快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了。她将手抵在胸口,告诉自己心头这份酸涩感,不过是替恬儿感到不值罢了。
茗霜径自慢步走到府内的荷花池边,挨着石凳坐下。蔚蓝的天,阳光带着初冬的微寒灿烂夺目。她小心翼翼地展开手中的纸条,手指轻轻摩挲着纸条上熟悉的墨迹。
珍重……
“还真是惜字如金。”茗霜站了起来,顺手将纸条团成团丢进了池中,眼睁睁看着鱼儿们争相游来一点点将纸条吞噬干净。她转身,脸颊的泪痕已干。
让她珍重……是让她去南锰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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