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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一笑,朝身边蓝袍男子感叹道:“安兄,这江湖纷争比起国家来说实在直白许多。(
吾道至尊)”
被称作安兄的蓝袍男子冷眼看他一眼,冷道:“刘明轩,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俊秀男子正是出门在外,游历江湖的东宋兵部尚书的嫡子刘明轩,而被他称作安兄的男子正是东宋安王君荣霖无疑。两人从狩猎会后就离开东宋,几个月的时日流浪在江湖中,四处奔波,在这里停留休息片刻。
刘明轩摇头戏笑:“什么意思,安兄应该明白。”
君荣霖哼笑道:“江湖与国家根本不能混为一谈。”冷淡的夹着有些冰凉的牛肉放进嘴里嚼着,一会才冷淡道:“你和我说这个也没什么意思,这不关我的事,我对那个位置不在乎。”
刘明轩也笑,摇头不言。若说起来,君荣霖也算好运吧。他对那个位置不在乎,也不结党营私,一直都是不自觉的中立而已。而有能力得到那个位置的人对他也没有敌意或者也不过不屑而已,如此他们就算得了皇位也不会对他下手。有些人哪怕并不想要那个位置,但是他们所处的位置,却不得不争。
“呀!安六!我找到你了!休想跑!”一声女子的娇喝突然响起,位置上的君荣霖面色顿时一变,眉头紧皱,而刘明轩也是微微一叹,神色上却满是幸灾乐祸。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门口中冲来一名女子。女子约莫十六七的年纪,生得不算国色天香却也妍丽漂亮,尤其一双眼睛闪亮如同水晶,嫣红的脸蛋,朱红的唇瓣。穿着一身火热的红衣,沟边绣着动物白色绒毛,手中拿着一条长长鞭子,一眼看去直觉让人感受一股灵动活力,冬日也不觉得那般的冷了。
君荣霖从凳子上站起来,冷眼看着女子,皱眉不耐道:“上官妖妖,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上官妖妖瞪眼叫道:“你看了老娘的身子,居然不负责就想这样跑了,门都没有!”
“哗——”酒馆的人都惊呼起来,为上官妖妖的火辣,也为这事情的八卦。
君荣霖黑脸,压着怒气道:“开始你说要杀我,后来要我负责娶你,你有完没完,当真以为我没有脾气不成!?”
上官妖妖鼻子“哼”一声,面颊也不知道是冻红的还是羞红的,毫不示弱的叫道:“我不管,老娘看上你了!你就得负责,能娶我是你的夫妻,我这么漂亮,这么风情,这么厉害,让你负责也是看得起你!别拖拖拉拉的像个娘们似的,快点和我拜堂合房,万事了结!”
君荣霖气得面色几乎红,这辈子他也就在穆清黎那里这样气愤过,想到穆清黎,君荣霖抿唇眼中闪过黯然,冷声道:“懒得和你纠缠。说着丢下一锭银子在桌子上,再次如同前几次被她追上时一样的快而去。”
“哎。”刘明轩微微一叹,朝上官妖妖道:“我说你怎么就是追着他不放呢,你知道他点什么,还合房?”
上官妖妖眼中一闪而过羞涩,仰头尤其高傲的凤凰叫道:“他看了我的身体却没有侵犯我,他打败我却没有羞辱我,他不打女人,他生得俊,我就喜欢了怎么样?!”
“哎。”刘明轩又是忍不住一叹,轻声道:“若是你以前碰见他就不会这样说了吧。”想当初穆清黎那般的痴恋他,他不但打了她,而是还不断地羞辱她,甚至差点毁了人家的清白。到了如今,被上官妖妖逼得这样急也不对她如何,何尝不是为了当初的事情的后悔。
“你什么意思!”上官妖妖狐疑问道。
刘明轩“呵呵”一笑,道:“没别的意思,要是你真的喜欢安兄想话,我倒是愿意帮忙。”随即他眼睛一凛,冷厉又道:“但若你只是为了一时的好玩,那么我劝你还是不要继续纠缠下去的好,如若不然他不杀你,我也杀了你。”转身向着君荣霖的方向追赶去。
上官妖妖面色变了变,随即又是不满的“哼”了一声,真心?真心是怎么样她哪里知道,反正她就是想见到那个叫作安六的臭男人,想要他对她好怎么着了,只要是她想要的哪个不好好的将东西给她?可是她就是想要他心甘情愿的,看着他生气以为她开心嘛?但是既然喜欢就要追啊?难道还放他走了?
娘说过了,不伤女人的男人是好男人,尤其是不趁机作乱的男人更是好男人,这样的男子若是真的爱上自己了就不会再在外面惹了一堆的桃花债。
上官妖妖得意的哼哼几声:“安六你以为你跑得了吗?你明明打得过我可就是不打我,不辱我,肯定还是对我有意思的!要不然你直接打我几下,让我讨厌你不就行了?”
“小娘子,要那是小白脸做什么,要不哥哥来陪你合房?”酒馆里一名壮汉故意挑逗说道。
上官妖妖毫不犹豫的一鞭子抽过去,看着壮汉脸上的鞭痕,不屑的哼道:“滚!再说一句,小心老娘将你的老二给抽了。”
“嘶!”一阵吸气声音响起,那壮汉也不禁被这句话给惊得双腿一并。
上官妖妖哼笑,又向着君荣霖离开的方向追去,心里又是甜蜜又是难受。其实这样追着也蛮好玩的,但是为什么他就是不肯答应她呢?不过娘说了,越是好男人越是难追,能碰到就千万别放过,她绝对要将这个安六追来,要是哪天烦了直接叫人帮忙绑来也可以。
前方。
刘明轩追上君荣霖的身边,擦了一抹额头的汗水,笑道:“我说你做那么多的假线索为了引导那丫头追错方向,有必要吗?”
君荣霖瞪他一眼,温怒道:“当初若不是你要去那里,哪里会惹到这煞星。”
当初他们行走在山林中,便是刘明轩说想要沐浴,听到了流水声就一起向着那处去了,他度快了一些也就看到水中正在沐浴的上官妖妖,也是因为这样他们就结下了这样孽缘。
当时他二话不说就转身离去,下一刻就听到一声娇斥:“登徒子,纳命来!”就见一道鞭影挥来,两人都斗在一起,最终他用身中几道鞭痕换来将她毫无所伤的制服,还好脾气道:“姑娘,在下无意冒犯,也并没有看到什么,此事就此揭过,让你抽了这几鞭子也算是补偿了。”说实话他是真什么都没有看见,当时她整个身子都在水中,他不过是一眼扫过,连她是什么样子都记不得。
谁知道后来她就这样追上来不断的要他负责娶她,当真是莫名其妙。
刘明轩幸灾乐祸道:“煞星?我倒是听她说了,她说因为你看了她的身体却没有侵犯我,打败了她却没有羞辱她,还有你不打女人又生的俊,所以才会对你纠缠不清。”
君荣霖闻言,面颊肌肉一抖,沉默下来没有再说话。
刘明轩神色也微微一滞,知道自己说这话算是戳到了他的心坎,无奈道:“要我说,你要是真的不喜欢她,直接打她一次,伤她一回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君荣霖不紧不慢的走着。
一会时间过去,刘明轩见他还是不说话,便道:“算了,你若是不愿就当我没说吧。”
君荣霖沉声道:“她很像穆清黎。”
“啊?”刘明轩一怔。
君荣霖摇头,嘴角闪过一丝苦笑,道:“你不觉得她的眼睛与行为作风很像穆清黎么?”
经他这么一说,刘明轩回头一想还真觉得有些,不过“相比穆清黎,我倒是觉得她更加火辣一些,而且比较孩子气,至少她的心思我还看得到一些,那穆清黎我确实什么都看不明白,越看越是不明白。”
对自己唯一的朋友,君荣霖说话也并不隐瞒眼眸轻垂,抿唇苦笑道:“如今想想,当初穆清黎什么都没有做,我却对她那般的狠毒,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当时是太年轻还是真的被穆梓薇完全玩弄鼓掌。”
“少年轻狂?呵呵。”刘明轩轻笑,不得不说,会想当初君荣霖的确做的太过了,而当初他却没有一点的阻拦,而且全当看戏。
君荣霖笑道:“上官妖妖不过一时兴趣而已,惹不过总是跑得过的。”
“恩?”刘明轩戏看他一眼,道:“第一次听你说逃跑,你当真对那丫头没有一点的意思?”
君荣霖皱眉,冷哼道:“我只知晓她名为上官妖妖,对她怎么会有兴趣?”
“随你怎么说。”刘明轩摆摆手。他到底是想他对上官妖妖有些兴趣,毕竟这些日子以来他好似对女子都失了兴趣一般。
“现在往何处去?”君荣霖问。
刘明轩笑道:“四处流荡,哪儿有异客居,就往何处行。”
君荣霖一笑,爽朗道:“不错,正合我意。”
“那是自然。”刘明轩见他笑容,同是满脸玩世不恭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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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门闲妃 卷二 第七十四章 得知凶手是谁
东宋阳城平康侯府,雪花如同飘絮,飘飘洒洒没有尽头。
风雪中,一名俏美女子身穿白色武服,身骑枣红色骏马,一路奔驰的向这边而来。“滚!都给本小姐滚一边去。”女子神色愤怒的朝一路上的百姓叫呵,在百姓惊呼与慌乱的逃跑下直奔到了平康侯府的门槛。
翻身下马,女子也不管马匹如何,往平康侯府的门内横冲直撞。
门口侍卫见了,连忙阻拦道:“刘小姐,你这是作何!?”
来到此处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兵部尚书的嫡亲女儿刘玉燕。刘玉燕此时神色愤怒而紧张,见到侍卫阻拦,直接抽出腰上的利剑,冷声呵斥:“滚!要不然小心本小姐不客气!”
侍卫一时被她突然的狠辣给喝住,只见她已经直接推开门疾步走了进去。
“哎?这刘小姐怎么如此!”侍卫一时无奈,现在一个个小小的大小姐都是如此的刁蛮么?
刘玉燕一进来平康侯府就一路向着黎院而去,此时她的心中皆是一片的愤怒与担忧。若不是今天穆梓薇前来府中与她说起来这件事情,整整过了三天她才知道唐守竟然受伤了,差点毙命,而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保护那个穆清黎!而且听说他竟然还是在穆清黎的住处养伤。
该死!为了穆清黎受伤,为了穆清黎差点毙命,想着穆梓薇所说时的惊险,她便再也无法忍耐的直接从家中赶来。
唐守!整整三年的痴恋,两者的身份完全无法相配,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痴心与他,可是他对她却依旧是冷面相对,到底是他讨厌她,还是他只是觉得他们二人不可能而不敢越过雷池?
黎院的所在地她自然知道,当初穆梓薇曾经带她来过,如今看着眼前的黎院,依旧与当初一样少有人迹,侍女也并不多,却没有了当初看到的那么凋零顾忌,反而是让人觉得宁静安详。
“刘小姐?”门口一名婢女见到她的身影,也认出她的身份,见她似要直接闯入黎院,不由连忙阻拦道:“刘小姐,黎院不可随便进入,太子妃与太子都在其中。”她知道她一个小小的婢女自然是不能随便阻拦这位大小姐,只有搬出穆清黎与君荣珏的身份来。
刘玉燕冷眼朝她一瞥,见婢女惊吓的神色,直接命令道:“带我去唐守住的厢房。”
婢女局促不安,这哪里是她能够做主的?可是眼前这位也不是好说话的主,她不仅心中哀叹,她怎么偏偏就往着这处走碰见这位麻烦。
刘玉燕气烦躁道:“什么事情自然有我担着,快点带我去,要不然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婢女弱弱答应,领着她前往。只求这位说话算数,如若不然她或许不会受到太大的责罚,但这份不累油水却多的好事可就必是要失了。
唐守的厢房位于南方,唐嬷嬷的住处与黎院算不上近也算不上远,为了让唐守能够随时由暖秋治疗,加上黎院什么东西都具备,让他住在这里也更方便他的恢复。
这时正好是午时,唐嬷嬷为他去看药,唐守的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他早在昨天便醒了,只是要下床走动却还有些难度,只有躺在床上默默看着屋檐,眼底幽深有迷茫,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门外突然传来的脚步声将他的思绪惊醒,唐守先是惊喜了一下,随即感觉到这脚步声过于急促显然不似是穆清黎的步伐,她脚步向来都是轻的几乎无声而且不紧不慢,从容犹如踏莲而行的,从来没有如此显然的急促过。
想着想着,唐守本来微微有些笑意的神色一滞,他什么时候竟然连她的脚步声都观察了?
“哐当”一声剧烈响起,便是雕花大门被人粗鲁的直接推开,唐守侧头看去,就见到门口站着一身白色武服英姿飒爽的刘玉燕,她本来气势汹汹的神色在看到床上的他后便轻柔下来,抿着娇嫩的唇瓣,眼底又是责怪又是心疼。
唐守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头,看了一眼她身后一脸苦色的婢女,声音还有些受伤的沙哑:“你来做什么。”
刘玉燕被他冷淡的口气给惹怒了,踏入厢房,怒笑道:“我来做什么?我来看看你这个笨蛋到底死了没有!”
唐守眼眸如刀,冷淡道:“现在你看到,可以走了。”
刘玉燕咬住下唇,强忍沉默了一会,爆道:“唐守!你到底什么意思?要不是穆梓薇来告诉我,我连你受伤差点死掉了都不知道,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个样子,那穆清黎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这样连命都不要了啊?你倒是说啊!”
唐守被子下的手掌一紧,闷声道:“你也只会听穆梓薇的挑拨吧。”
刘玉燕被他一堵,嗝得一时无言。她知道他心中终究是有气的,当初她没有少听穆梓薇的话做出一些混账事情,但是那些事情也没有怎么他,不过是一次差点下药故意迷了他,可是最后也什么都没做,当时她也的确是没有那个胆子做,可是当时他的目光让她至今都记得。
如今她已经明白了,她那一番作为诋毁了他的骄傲,更是践踏了他的尊严。
可是她不是故意,而且她也不过是喜爱他,如此有错吗?刘玉燕心底委屈,她已经是十七岁的姑娘,到了这个年纪已经是大姑娘了,但是她至今不肯嫁人还不是为了他嘛?可是他偏偏如此对她冷淡无情。
刘玉燕知道自己理亏,放柔了语气道:“唐守,我知道我以前错了,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唐守淡道:“你现在出去,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便可。”
刘玉燕面色僵了下,终究忍不下去,大叫道:“唐守!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居然如此对我,要是我真的想,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以我的身份能够看上你也是你的荣幸,你不要”
“够了!”唐守一声怒吼将她的话给止住。
刘玉燕眼中闪过惊慌,连忙道:“唐守,我我不是,我只是意一时生气”
唐守眼中闪过讽刺黯然,口气冷硬:“刘小姐不必多说,唐守有几斤几两自己明白,不需要刘小姐多加提醒,唐守也没有那个福分得到刘小姐的喜爱。刘小姐请回吧,免得多看在下玷污了刘小姐的眼睛。”
门外,飘雪下。
穆清黎身着一袭狐毛沟边的红橘色裙子缓缓走来,在她的身边还跟着暖秋与莲夏二人,三人脚步轻然,衣厥在风雪下微微飘舞,让惶恐站在唐守门口的婢女看得恍然,心中惊叹:太子妃与暖秋姐姐们,当真是如同仙子一样的人,每次见到都如同入了画中。(
傻妃传奇)
婢女看了一眼厢房内还在僵持的两人,再看走来的穆清黎三人,张口刚刚要叫唤。
穆清黎黑下的耳朵突然动了动,随即脚步微微一顿,对婢女摆摆手。
婢女也聪慧,刚刚要唤出的声音卡在喉咙中全部憋了回去,静静站着不敢再有半分的言语。
穆清黎淡淡看着木门大开着的厢房,本事打算这个时候让暖秋帮他检查身体,谁知竟然是碰上刘玉燕。刘玉燕对唐守的情她虽从来没有去关注,但是知道还是知道一些。
刘玉燕憋足了一口气,许久踩叹出来,低声道:“唐守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明明知道。我只是有些气愤,你对我如此的冷淡,但是为了穆清黎却差点丢了命,你这样做到底为了点什么。”
唐守道:“我是她的护卫,护卫为主子丧命理所当然。”
刘玉燕急了:“不是!你以前从来不会将自己当她的护卫,你以前明明对她那么不屑一顾,你明明那么骄傲。可是你看看现在你,你你你是不是”咬牙切齿,却不愿吐露出后面的意思。
唐守面色微微僵硬,及时呵斥道:“够了!刘小姐还是快些请回吧,在下要休息了。”
刘玉燕脱口而出叫道:“不!我不走!”疾步上前来到他的面前,满眼悲痛委屈,咬牙道:“唐守,你倒是说啊,我到底哪里补好了,我对你的感情都是真的,我从十三岁看到你如今以及纪念馆整整四年,四年,哪个女子可以为了一个男子等候四年,你倒是说啊?”
唐守微微张唇,他想说当初穆清黎何尝不是从小就痴恋了君荣霖不止四年,可是这说了又有什么意思,如今的穆清黎已经完全变了,如今的她与太子如胶似漆,互相疼爱,无人不津津乐道,无人不艳羡不感叹。
唐守疲惫的叹息。
刘玉燕惊喜叫道:“唐守”
唐守却挣扎的起身,冷淡道:“既然刘小姐不愿走,那么在下走吧。”
刘玉燕本来惊喜的神情顿时一僵,最初年哆嗦起来。
唐守伤势本就重,尤其踩刚刚苏醒不久,如今起身就觉得头脑一白,头昏目眩直接倒下了床,“唔”闷哼一声,他胸前绑着的白色绷带已经被再次溺出来的血染红。
“唐守”刘玉燕眼眶溺出泪水,又急又气,伸手要碰他。
唐守冷眼看着她,不言不语,偏偏如此才是最大的抗拒,当初中了迷药的他就是这样看着她,看得她落荒而逃。
刘玉燕手指一顿,本能的收了回来。在原地看着他一会,突然激怒的哭喊:“懦夫!你这个懦夫!”她是趔趄的后退两步,泪水流下眼眶,抽泣喊道:“我喜爱你,至少我直接讲出来,而你却只敢隐瞒,连表露都不敢,你这个懦夫!”
唐守面色突然苍白,连唇瓣都变得几乎无色。
刘玉燕见他如此心中抽痛又难过,更多还有委屈愤怒,转身向外跑去。
唐守抬眼只可看见她最后的一点背影,苦涩一笑。他的感情就连刘玉燕都看得出来,莫非那般聪慧的她会看不出来?一直以来不过是他自己在自欺欺人而已。可是就算如此又如何,她已成为人妻,她与太子如此相亲相爱,他说了如何?不但将自己呆在她身边的最后一点希望给掐断,也只是给她添加了烦恼而已。
唐守摇头浅笑,俊秀锐利的面庞浮现的温柔犹如冰山溶解的静美。
刘玉燕夺门而出,便见站立在不远处的穆清黎,她神色微微一僵,狠狠的用手擦拭一下眼眶下的泪水,狠狠瞪着她,便与她错身而过。
穆清黎默然,看了一眼那厢房,对暖秋道:“过一会再去。”
“奴婢明白。”暖秋轻声应道。若是此时前去,只怕唐守自然就猜出她们可能听见他们的对话了,这些话她们心底明白就够了,不需要明了出来,对每个人都不好。
穆清黎对站着门口的婢女招招手。
婢女见了,连忙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对穆清黎一拜,就要出声。
穆清黎提前道:“你下去吧,只当没有看见我。”
婢女对这点小提醒自然能够明了,点点头就退了下去,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息。这差事总算是没有丢失。
穆清黎看了暖秋二人一眼也直接向着自己的住处走了回去。
雕楼玉宇,黎院的雪地并没有清扫,树木与屋檐上都掉挂着冰凌,在阳光照耀下闪烁耀眼的光芒,融化的水滴落在雪地上,可见一道道的细小的坑。
门口,君荣珏一袭蓝白相间的袍子,白色的毛裘,印的他肌肤如雪白皙又玉润,黑如墨汁倾洒,眼瞳子夜幽深静明,任何的笔墨诗词也道不出他的半分容姿。
穆清黎脚下快了一些,踏雪无痕,黑随着带飘扬跳跃出妖精般的灵动,走至他的身边,闲闲笑道:“事情办完了?”
“恩。”君荣珏缓缓应道,五指没入她的秀里,帮她理顺。
穆清黎呼吸一顿,凝视道:“有什么问题?”
君荣珏微笑道:“你怎知晓有问题?”
穆清黎挑眉而笑,伸手在他的眉眼上,小人得意姿态笑道:“你的一点点的变化我还是能够感觉到的。”
“呵呵。”君荣珏抓住她在眉眼上作怪的手指,见她尤其可爱的神情,不由轻轻在她净洁白嫩的指腹上一吻,道:“买凶之人是你血脉亲人。”
穆清黎怔了一下,本以为此次会是那群朝中重臣搞怪,谁知道竟然竟然只是一点的私人恩怨?她倒是小看了她的小心眼,她们之间的仇恨足够买凶杀人了吗?
君荣珏问道:“知道是谁了?”
穆清黎翘唇轻笑,缓缓摇头叹息道:“只有穆梓薇有这个胆子了。”
君荣珏微笑道:“要自己解决?”
“恩。”穆清黎点头,虽然她对穆梓薇没有感情,但是毕竟她也是穆胜的亲生女儿,怎么也可以像对待其他人一样直接杀了了事,这事情也只能自己解决了
。
君荣珏因为她遇害而生气,虽然在她的面前没有表露任何,但是穆清黎还是能够感觉到一些,只要她说了不管让他解决的话,也拿不准他直接处理了穆梓薇,毕竟穆梓薇能够做出买凶杀人的事情就证明她是一个隐患。
君荣珏不再言他,捏着她柔软的手指,一会,浅声道:“不可伤了自己。”
“我知道的。”穆清黎眯眼笑起来,被人捧在手心爱护的感觉自然谁都喜欢,她也不例外,尤其是被他。穆梓薇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当然要得到惩罚,只是这惩罚不能太轻也不能太重,主要是要戳戳她的锐气,磨平她的棱角。
穆清黎反身抱住他的精壮的腰身,俏生生道:“珏好厉害啊!说三天就查到结果就真的查到,那血盟是江湖的杀手组织,势力也不小。看那些杀手失败就直接吞毒就知道规矩也是极严这样的组织可不会随便把情报告诉你。”
这三天来,既然君荣珏说他解决,她也自然什么都没管,只是从异客居那里得来一点资料,这血盟在江湖也算是中上等的势力了,却被君荣珏三天就真的拿到情报,可见他的势力不小。
君荣珏笑眯了眸子,她近来越来越撒娇了。尤其这样故意奉承夸奖他的样子,一双眼睛亮晶晶得像极了世间最美好的晶石,惹人的紧。
“喜欢吗?”君荣珏淡笑说道。
就不知道他说的是喜欢他这个人,还是喜欢这强大的能力。
“喜欢,可不最喜欢的就是你嘛。”穆清黎可一点会矜持,踮起身子就在他薄唇上偷香了一个,笑的颇有些贼兮兮。
“哈哈。”君荣珏在忍不住笑,双手得了脑中的渴望将如此可爱的她整个抱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上,胸膛还在轻轻的颤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浅眯着眸子,深沉的温柔如浓郁的海水,轻轻虔诚道:“黎儿,我喜欢你。”
喜入了骨髓,喜融了血肉,只愿永远不离不弃。
——黎儿,我喜欢你——
一句这么简单的话,最普通不过的话,在他的口里说出,却让人感受到绝对的真心与真诚。穆清黎嘴角笑容轻柔,靠他的胸膛听着他轻微缓慢却让人温柔的心跳声,鼻音“恩”着。
平康侯府大道上的白雪已经被下人清扫到了两旁,蓝秀玉紧了紧衣襟,面色有隐晦的惊疑。她本是不冷的,但是不知怎么的却觉得今日的风能够吹进骨子里了一样,寒得她忍不住打着寒颤。
眼看离祠堂的越来越近,蓝秀玉的心里也越的七上八下。今天突然有侍卫来请她去祠堂一趟,说是侯爷的指令。祠堂是家中最庄肃的地方,一般的情况是不可随便进入的,可是今天她却被传入其中,这事情实在有些蹊跷。
她想起三天前穆清黎遇到刺杀的事情,这三天来府中一直很平静,好像侯爷并没有在意和盘查,可是今天这事就让她心里有了一个疙瘩,该不会与此事有关吧?
说起来蓝秀玉的确是聪明的女人,若非惹上了穆清黎,她也不会落得如此的田地,可是哪怕她如今只是一个姬妾的身份,可是她管教下来的下人婢女依旧不敢对她半分的不敬,从此就可以看出她的手段。
蓝秀玉心中啐骂:这该死的寒天。
她心中更着急的是穆梓薇,这事情千万不要与薇儿有干系,要不然她也没有办法保住她了。不说穆胜对穆清黎的疼爱,便说她如今太子妃的身份,预谋伤害太子妃,如此可是天大的罪过。
祠堂门口的下人见了她的身影,早有准备道:“蓝姬进去吧,侯爷与太子、太子妃等候已久了。”
蓝秀玉心里“咯吱”一下,心道莫非真的让自己给猜中了?她脸色白了一分,却没有失了威严,一副平时冷静清雅的模样走了进去。
祠堂烛光较为浅暗,此时是午时也算不上暗,见到上头坐着的穆胜与一旁的穆清黎、君荣珏二人。蓝秀玉心知此时可容不得性子,毕恭毕敬的对三人行礼道:“见过太子,太子妃,侯爷。”这顺序也分的清楚,单论身份,君荣珏无意是这里最大的。
还没有等到该听到的免礼,反而只听到上头穆胜劈头的一声沉怒呵斥:“还不给我跪下!”
蓝秀玉心中一惊,双膝便已经跪在了地上,咬了咬唇,抬起头来朝他问道:“侯爷,你这是为何?”这一看她才真的给惊了,刚刚行礼她没有细看穆胜的神色,如今一见就现他一直以来儒雅温文的面庞此时全是压抑的沉怒,目呲欲裂,布满了血丝。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生气,肩头不由的轻轻颤抖,她是真的怕了,却不是怕穆胜,而是怕她在路上想到的事情成了真。
而穆胜接下里的话的确将她的想法成了真。
“为何?”穆胜握着椅子扶手的手背青筋暴起,咬牙喝道:“为了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蓝秀玉面色白,如此的怒色只怕如何都无法有善终了。强装镇定,还坚持问道:“侯爷,你这话到底是何意,妾身不明白。”
“不明白?好一个不明白!”穆胜一掌拍在一旁案几上,“啪”的一声,响亮在静谧的祠堂中尤其让人惊神。“你可知道黎儿三日前被人刺杀?”
蓝秀玉轻颤:“妾身知晓。”
穆胜怒喝:“那你可知是谁买凶杀人!?”
蓝秀玉心中寒,哆嗦道:“妾身不知!”
“不知?好!就让我来告诉你!”穆胜腾身而起,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你的好女儿啊!”他说这句话时浑身也在轻颤,说是她养出来的好女儿,而他饱读圣贤书哪里不知道养不教父之过,他身为穆梓薇的亲爹,穆梓薇做出这样残害亲人的大逆不道之事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蓝秀玉只觉得头重脚轻,跌坐在地上,颤抖喃喃:“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可能,薇儿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啊,不可能啊”
穆胜怒极反笑:“你连自己女儿做了什么事都不知?”
蓝秀玉惊醒,凄凉落泪,叫喊道:“侯爷,不会的!这事情只怕有蹊跷,说不准是有人诬陷薇儿,侯爷不可听奸人所骗啊!”
穆胜徒然苦笑,冷声道:“你意思是说黎儿与太子就是奸人不成?”若是别人说出来他倒是可以不信,但是这事是黎儿亲口所说就由不得他不信。残害亲族,如此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
蓝秀玉苍白看向座位上的穆清黎,张口欲言又不出声音。心中又是急怒又是悲哀,从此话听来,她已经有八成把握这事情真的可能是薇儿所为。薇儿啊,你怎么就是不听娘的话,干出这样一番蠢事,穆清黎若是如此简单能够被对付,娘亲又岂会是如此的境地。
“大小姐。”蓝秀玉跪爬在地上,朝穆清黎重重的磕头,恳切道:“大小姐,话可不能乱说啊,薇儿是你的亲妹妹,是侯爷的亲生女儿,你不可能将她往死里逼啊大小姐!”
她这话怎么听都有些要穆清黎看在穆胜的面子饶过穆梓薇,穆胜面色微变,刚想呵斥,就见穆清黎朝他微微一笑,将他的话语吞了回去。
蓝秀玉哭喊道:“大小姐,这买凶杀人可不是小事情,这罪名若是落在薇儿的身上那她的一生可就毁了啊!大小姐,薇儿还小,她当初因为安王那事已经毁了名声,再不能被这罪名加了身啊!大小姐如今不是无事吗?何必如此根究,说不准大小姐调查有错,并不是薇儿所为,拿不准是她身边心性不好的奴婢擅作主张,将这祸事加注到了薇儿的身上,大小姐可要细查啊!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可也是毁了府里的名声!”
“啪啪啪!”鼓掌声在穆清黎的交合的双手中传出来,穆清黎笑道:“说完了?”
蓝秀玉心寒,凄凉的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穆清黎却笑道:“说的好啊,真不愧是蓝姬。句句都到了要理,想要我随便找个婢女给穆梓薇顶罪,保住她的名声也保住府里的名声?”
蓝秀玉被她直白的话语一嗝,口齿哆嗦二无言。
穆清黎面色徒然一变,冷言道:“你女儿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穆梓薇既然敢做就得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罪她非当不可!”
蓝秀玉浑身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吓得。
穆清黎冷淡道:“莫非你以为你保住她一时保得住一世?看来一直以来她受的教训都太轻了长不了记性,这一次总该要明白的。”
“大小姐”蓝秀玉咬破了嘴,她自然知道不能让穆梓薇这样下去,但是想要要是这罪名落在她的头上,她要受的罪过,蓝秀玉就只觉得心头抽痛,眼看求穆清黎是无用了,她只有转头看向穆胜:“侯爷,你不能眼睁睁看着薇儿去受那般的苦啊!薇儿从小在府里长大,小灾虽小,但大祸从没有过,她哪里经受的了那般的苦啊!”
穆胜面色怒极反笑:“你可曾想过此时一个不好就是黎儿丧命!?”
蓝秀玉闻言眼中闪过惊慌,她只见到穆清黎此时好好的坐在这里,也就自然忽略了她所经受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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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胜甩袖道:“若是此次受苦可以让薇儿收敛了性子,这苦倒受的值了。”来到祠堂前,穆清黎已经将这事情与他说了一遍,承诺不会让穆梓薇死去,有了她的承诺,穆胜也放心了。自然也知道这样是委屈了穆清黎,也唯有默默无言,任由她随便处置。
蓝秀玉惊大了嘴巴,对穆胜如此的决断似是不可思议。她哪怕不知道穆清黎想要做什么,但是就凭借那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知道这次穆梓薇是真的要受苦了,要让薇儿去受苦?那还不如她自己去。
蓝秀玉下定决心一般,狠狠对着穆清黎磕头,斩钉截铁道:“大小姐,这事情全是妾身一人干的,不关薇儿的事情,你便是要罚就罚妾身吧,妾身老了也不差这一点的时日,唯独可惜不能再常伴在侯爷的身边,妾身有罪!”默默转头痴情看了穆胜一眼,双眸清泪流淌,让人看着心怜。
她终究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穆胜能够为了她而饶恕了这次,只要穆胜开口,她知道穆清黎也会答应下来。
穆胜紧握着拳头,缓缓摇头沉声道:“秀玉,不要再让我失望。”
蓝秀玉身体摇摇欲坠,穆胜的那双略含沉痛的眼睛,其中不变的睿智,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她怎么忘记了,他是商人,他能够然有如此之大的产业一切可不是全由镇国大将军帮助,而是他自己的智慧,平时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而她那点小聪明在他的眼中只怕并不算什么,只是不愿意挑破了而已。
穆清黎淡道:“蓝姬,你不用故意让自己顶罪,我自己眼睛看的清清楚楚。
”
蓝秀玉面色灰败,没用,她知道什么都没用了。
穆清黎站起身,朝穆胜微笑道:“爹,这里交给你了,我和珏就先走了。”蓝秀玉如何,她无从管,交给穆胜来说刚刚好,毕竟她是他的女人。
穆胜自然明白她的心思,眼底浮现慈爱与愧疚,叹息道:“黎儿,委屈你了。”
穆清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摇头,然后和君荣珏一起走了出去。
祠堂中穆胜看着跌坐在地上的蓝秀玉,眉头微皱,最后叹息一声,沉痛道:“慈母多败儿!秀玉,你自己想想吧,薇儿最不可免,你同样有责,今日你在祠堂中长跪,不到明日日头东升不容起。”
“是。”蓝秀玉低着头,弱声应道。
穆胜抿唇,看她一眼,甩袖而去。
祠堂的一开一合,直到完全安静。蓝秀玉静立了一会,然后全身剧烈的颤抖,蝉扶在地上流泪不止。“薇儿,你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你怎么可以做出这般的傻事啊,薇儿啊!你叫娘怎么办啊?”
“是娘错了吗?是娘做错了吗?真的是娘错了吗?”
“不该,是娘不该,不该如此教导你!娘若是不争,若是不如此教你,你便不会如此了吧。”
“薇儿啊”
门外,穆胜久久站立,听着里面痛情哭泣,最终唯有叹息一声。“啪”一巴掌抽在自己的面上,他身为人父,子女犯错,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若说委屈,其中最委屈何尝不是黎儿。当初薇儿串谋安王要毁她清白,如今更买凶杀人,若不是黎儿本事了得,若非她幸运,如此还有活路吗?
穆胜沉重脸面,大步离去。
而此时的穆梓薇却正在刘府中吃着糕点,面色全是快意的笑容。刘玉燕的性子同样火爆,此时她知道唐守为了护住穆清黎而差点丧命只怕已经与穆清黎那贱人闹起来了吧?
“哼,此次算你命大!下次就不知道了!”穆梓薇狠狠低吟。她不傻,知道穆清黎得罪了很多人,所以她也是偶尔找到血盟这个杀手组织,得知里面的规矩很严这才敢买凶杀人,江湖里面的事情就算穆清黎想查也不一定查不到。
知晓穆清黎会去花灯会也是她在平康侯府从穆清黎口中亲耳听到,所以在宫宴亲眼看到他们出去踩完全安心。
可惜没想到穆清黎竟然这么命大居然没有死,那个唐守,没事干嘛帮她挡,若是他没挡住,那么一切都成了。
穆梓薇面色有些肉痛。要知道此次买凶杀人,可是卖掉了她八成的积蓄。她的积蓄比起一般人来说可是多得太多了,凭借穆胜的钱财,她哪怕是一个庶女也比平常家的嫡女生活的好。
就在这时候,只听到一阵:“小姐?大小姐,大小姐!”的惊叫声音传来,穆梓薇抬头就见到刘玉燕正满脸怒容的跑来,面颊嫣红,双眼红肿,显然是痛苦过来。
穆梓薇微微一怔,随即皱了下眉头。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和穆清黎闹起来,反倒是像被欺负了。拍拍手上的糕点屑,面上已经换做了一片的担忧神色,连忙走过去,担忧道:“燕儿,燕儿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滚!”刘玉燕正在伤心时,见到穆梓薇就想起唐守说的那句“你也只会听穆梓薇的挑拨吧”心中更是一怒,一手推开穆梓薇就冲进自己的厢房内。
卷二:第七十五章 吐血t
眼中不乏讨厌,当初大少爷离去的时候可没有少吩咐过她们不要让小姐与这穆梓微交往,偏偏这穆梓微总往刘府中来,每次来总是没有好事情生,每次都是让大小姐受罪。
“穆小姐,小姐今日心情不好,你若是无事就先请回罢。”婢女朝她恭敬说道,只是口气上并没有多少恭敬地意思,大有若是你不愿意走,她就赶她走一般的架势。
狗眼看人低的贱奴才!穆梓微冷眼看她,压着心底的怒气,素雅笑道:“如此我就先走了,燕儿就托你们多加照顾了,可不要让她难受。”
“这个奴婢自然知晓。”婢女讥讽的笑了一下,刘府的事情哪里由得她管了?居然还打算吩咐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在平康府中的婢女或许看她也算一个主子所以依着她,可是这里是刘府,加之有大少爷临走前的吩咐,她有何必多加客气。
穆梓微只当没看出她的神态,款款的走了出去,姿态婀娜,背影如柳,惹人怜惜。
婢女看着,心中的鄙夷却更胜一些,如今谁不知道她这副姿态下面的恶毒,偏偏她还装模作样,让人作呕!
宝马雕车在平康侯府停下来,穆梓微从其中走下来,面色不佳。想着里面住着穆清黎她就如何都高兴不起来,若不是身为女子不可在外随便留夜,她宁可在外面居住与穆清黎住在一个屋檐下。
门口侍卫见了她的到来,平静道:“二小姐,侯爷有吩咐,若是见你回来,就请你去祠堂一趟。”
走入门口,穆梓微就往祠堂的方向走去。祠堂她去过的次数实在稀少,长这么大也才去过两次而已,一次是小时候,第二次便是陷害穆清黎要毁她清白的时候才被惩罚的在其中禁闭了几日。
等等!
穆梓微脚步一顿,然后怎么都迈不开步子。怎么会突然叫自己去祠堂呢?上次说因为给穆清黎下药才被惩罚,那么这一次呢?该不会······该不会被现了吧?不可能!不可能的,那血盟的人明明说过绝对不会泄露消息才对,可是,可是这叫她去祠堂是为了什么?
穆梓微面色煞白了起来,手指都在颤抖。她自己也清楚明白买凶杀人这件事情的严重,要不是穆清黎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出丑,让她恨之入骨,若不是穆清黎的丑人多,血盟也说了绝对的保密买凶之人的消息,她也不敢这么做。毕竟穆清黎的身份摆在那里,她的亲姐姐,平康侯的嫡长女,东宋太子妃。
就凭着这么多的身份,若是这件事情被现,那么她的一生就真的毁了。买凶杀自己的姐姐,这样的罪过要是被人传开,那么晋王哪里还会有机会看上她?而且这刺杀的还是太子妃,这罪名已经可以杀头了罢?
穆梓微越想越怕,甚至开始后悔起来,她当时真的一时气愤,加上刚好碰见血盟这个机会,让她的怒火找到了一个口子。她没有想到事情会暴露得这么快。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穆梓微脚步趔趄的后退几步,捏紧了拳头,面色惊异不定,甚至彷徨不安,转身就往自己的住处跑去。不,她不要!绝对不可以,她的名声,她的性命,绝对不可以这样没了,不可以。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穆梓微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她真的怕了,非常的怕,不顾院子里的婢女行礼惊呼,穆梓微就进入自己的厢房内,将自己衣服与床地下所藏有的剩下继续全部包上放在桌上。做完这一切,穆梓微也总算冷静了一些,明明是冬日,她却冒出了汗水。
深吸一口气,穆梓微伸手推开房门,看着门外行走的婢女,冷声说道:“你们,全部给我站住!”
婢女们一惊,然后就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又在什么脾气。
穆梓微指着其中身形身高与她最是相近的婢女,强忍着镇定道:“你留下来,其他人全部给滚回自己的住处,天黑之前不准出来听见没有!”
婢女们心中不明,却不敢反抗,全部答应着就离去,只余下那被她点中的婢女留在原地微微抖,惊恐道:“小姐,你有何吩咐?”
“跟我进来!”穆梓微免得苍白此时又给外严厉,显得异常的让人惊怕。
婢女内心惊怕不已,却只有听命的跟了上去。
雕花木门也在此刻两人身影进入其中后“咯吱”一声关上。
不出片刻,木门再次“咯吱”轻微的一声被打开,便见一名身穿婢女粉衣,手拿着包袱的女子走了出来,她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模样。她小心的反身将木门再次的关上,然后抬起头来看了眼周围,现并无其他人才放心的松了口气,一见她的容貌,便不难现,这婢女不是别人,正是穆梓微。
穆梓微一路走的是平康侯府的后门,对这路她也算熟悉,并没有碰见什么人,一路总算有惊无险的走到了后门不远处。
看着后门守着的两名侍卫,穆梓微咬了咬牙,拿出绣帕捂住眼下的部分,迹部往后门走去。
“谁?!”侍卫一手就将她拦截下来,看着她一副难受的样子,疑惑的问道:“你是哪个院子的,背着包袱做什么?”
“咳咳,咳咳,我,咳咳,奴婢是北苑秀院里的,咳咳。”穆梓微假装咳嗽将头弯的更低,艰难道:“咳咳,奴婢得乐·······咳咳,得乐重病,夫人小姐,咳咳,体恤,让我回家,咳咳。”
侍卫惊异不定看着她,哪里知道穆梓微又道:“侍卫大哥,咳咳,奴婢这个病有传染,咳咳,所以才在平康侯府这个好,咳,好地方呆不下去,你们还是,咳,还是不要靠的太近了。”
两名侍卫闻言反条件的后退了一步,连声道:“走,快点走吧!”
“是,咳咳。”穆梓微馒头虚汗,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听其声音倒真的像是生了重病。
哪知另一边的侍卫突然再次出声拦住她的去路:“等等!你包袱有些什么,给我们看看。”现在的奴才一个个就喜欢贪点小便宜,谁知道眼前这位有没有在府里顺手牵羊点什么东西。
“咳咳咳咳咳。”穆梓微剧烈的咳嗽起来,满脸通红,羞涩道:“侍卫大哥,咳咳咳,包袱都是一些奴婢一路要换洗的衣物,咳咳咳,这如何检查!”
侍卫想了想,看她样子好似下一刻就要咳死去的样子,最终摆手道:“算了,走吧!”就算真的拿了点什么,平康侯府也不差这点东西。
“咳咳,是。”穆梓微的手指紧张得泛白,还是强忍着慢慢病弱的走了出去,知道进入了一个箱子内才猛地泄了一口气。“呵呵,呵呵呵。”劫后余生,这种感觉让穆梓微忍不住有些神经质的笑起来,靠在阴湿的墙壁上剧烈的喘息。
“咦?竟然有个小美人在这里?”这时候一道很猥琐的审议突然从不远处传出来,穆梓微面色一僵,转头看去就见有四道人的影子正往这边走来,近了就可以看到他们衣着破烂,神色邪气猥琐,一看就知道是阳城中游手好闲的街头混混。
“啊!大哥,真的是个没人呢,而且还背着包裹,里面说不定有什么好东西!”一名精瘦,尖嘴猴腮的男子朝身边壮实的男子献媚说道。
那大哥看着穆梓微与是她的包裹眼睛开始放光来。
穆梓微不由抓紧了包裹,免得更白。怎么办?怎么办!这只是巷子口里面一点,要是她跑出去平康王府的侍卫绝对看得见,可以救下她,可是那样的话,她就再也逃不掉了。可是若是跑不出去,她怎么和这群混混斗?
“你们想做什么!?”穆梓微外厉内茬叫道:“我是平康侯府的二小姐,你们现在走的话,我还可以既往不咎,如若不然!?”
不得不说,她故意板起脸火起来还是有几分威严的,那四人也怔了怔,随即一人“哈哈哈”的奸笑起来,道:“你是平康侯府的二小姐?好啊!这里离平康侯府后门不过一个巷口之隔,你只要走出去,我们还真不能拿你怎么样?你倒是走啊!”
其他三人一听,面色也缓和下来,个个紧紧盯着她,就看她敢不敢走。
穆梓微手指颤抖,走还是不走?前面是狼后面是虎,她该怎么办?
眼看着穆梓微着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幅样子不但没有让四人联系,反而激起他们的yu望来。想想看,他们何曾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而且居然一个人在巷子里行走,也不怕遇害,刚好被他们好运碰上。
“哈哈哈!撒谎可是不好的,小美人,乖!哥哥们会疼你的。”壮实的汉子见她久久不动,心想她必然有什么苦衷不能走去,说不准就是得罪了平康侯府的人,这才走这里。他疾步向前抓住穆梓微的肩头,伸手就将她的包裹抢了过来,随手一打开,顿时就被里面的金银珠宝给晃花了眼睛。
“天啊!大哥,她该不会是小偷吧,偷了平康侯府的东西这才偷跑到了这里。”尖嘴猴腮的男子惊讶的叫道。
壮汉这时候猛地将包裹一包,然后绑在自己的身上,看着穆梓微阴笑起来:“哈哈,好啊!今日倒是财色两得了!猴子,给我按住她。哈哈哈,看她姿色不错,也算给自己讨个婆娘!”
“好嘞!”被叫做猴子的尖嘴猴腮男子眯眼邪笑走向穆梓微。
穆梓微惊怕的后退几步,愤怒的尖叫:“你们,我要你们死!把东西还给我。还给我!”要是没有了那些,她跑出去了还有什么用?她怎么活下去?
“呵呵呵,还给你?小美人,这些到了我的手中就已经是我的了。”壮汉扶着下巴邪笑:“就连你,也要是我的了。”
穆梓微这个时候哪里还有选择,就算是死她也不愿自己被眼前这几个人给糟蹋了!转身就快往巷子口跑去,大声尖叫:“救命啊。我的穆梓微!平康侯府的二小姐,还不快点来救我!啊——”脚下一绊,她整个人就跌在地上。
“该死!”猴子连忙抓住她,朝壮汉惊异不定的叫道:“大哥,看她样子不像作假啊?平康侯府是有个二小姐叫做穆梓微吧?”
壮汉这时候也是一惊,随即紧了下手里的包裹,狰狞道:“既然如此,倒是不能留下她了!看她的样子是偷跑出来的,平康王府的人不知道······我们快走!快!带上她!”
“好!”猴子连忙抓起她就要走。
穆梓微现在完全被吓到了,她哪怕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却没有想到会在自己的身上生。
www.tyjiao.com听他们的口气也像是不打算留下她的活口,早知道如此跑出来同样是要死,那么还不如在平康侯府中寻得一线的生机。
穆梓微冷汗不断的留下来,只觉得头重身体轻飘飘,眼中一定眼看离巷子口越来越远,张口就猛地咬住猴子那黄皮污秽的脖子。
“啊——!”猴子不觉,手掌反条件松开,捂住流血的脖子痛苦的嘶吼起来。
穆梓微趁着这个机会拼命往巷子口跑去,边跑边惊恐的尖叫:“救命!救命!我是穆梓微,我是穆梓微啊!我是平康侯府的二小姐啊!”
“贱人!”江汉即使一手抓住她的头,用力扯回来。要是给她跑了,他们还有后路吗?
“放手,给我放手!”穆梓微尖叫,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住他的手。
“啊啊啊啊啊啊!”壮汉痛呼,随手一巴掌反抽在她的脸上。
“啪!”响亮的声音在巷子内格外的清晰,穆梓微头脑被抽得昏,眼前也是一阵天昏地转,身体也在巷子口露出半个来,她眼前到后门的侍卫,痛苦的尖叫:“救命——!”这声音却如痛蚊吟。
“贱人!给我回来!”壮汉抓起她的双腿就将她往回拖了回来,抓住她的身体,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在她的脸上,叫骂道:“该死的!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呜呜——”穆梓微满脸泪水,被这样大力的一巴掌抽下来本来就浑浊的乃还更是一阵白,眼睛不断的翻白,最后在壮汉粗鲁扛在肩头的动作完全晕了过去。
“走!快点!”壮汉顾不上穆梓微难受不难受,对身边的三人快的叫道。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有人追上来。
“走?你们想走去哪里?”戏笑的女子声音响起,在通风的巷子里犹如寒风吹进几人的骨子里,身子都不由的抖了抖。壮汉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来,就看到阴暗的巷子里站着几人,说话一眼可见就是站在前面身穿宝蓝绛红绣花袄子的妙龄女子。
她笑颜如花,肌肤细嫩吹弹可破,秀两头分别绑着绛红色的带,将额前两旁的秀编在脑后,露出她光洁的额头与昙花纯美的面庞,眼眸流转之间尤其灵动闪亮,可是却让四人都忍不住僵住了身体。
在她旁边站着的男子,白色天蓝烫边的袍子比之这满地的白雪都要来得纤尘不染,他眉宇淡泊,寻不出来一点的瑕疵,天下无双得天神之作面庞,让人看之都不由窒息。
字他们两人身后站着的两名女子,皆是穿着粉衣,面容美丽不是寻常女子可比,一个眸如秋水,一个满身书香清气。
哪怕是他们四人这样的街头混混也听说过太子与太子妃的传言,这来年个人不需要其他,单单看两人额容貌他们就已经能够确定,他们必然就是东宋的太子与太子妃两人,世人皆知太子妃与家中姐妹不合,如今将他们拦截下来又是什么意思/
壮汉干笑,扛着穆梓微的街头也变得虚起来,屈膝就跪在两人的面前,肩头上的穆梓微也落在地上,连忙道:“见过太子,太子妃!”
其他三人听到他这一生呼唤也回神过来,全部“扑通”就跪在了地上朝两人磕头,叫道:“见过太子,太子妃!”
穆清黎挑眉,道:“暖秋,戴上穆梓微。”
“是。”暖秋上前就将穆梓微轻松地提了起来,而在地上跪着的四人身体却再次寒了一寒,这人真的是平康侯府的二小姐啊,就不知道这太子妃是刚好路过还是在一边看了许久。
这会儿,四名侍卫也赶到了这里,看见穆清黎与俊容两人,连忙行礼道:“太子,太子妃。”
穆清黎看了地上跪着街头混混四人,笑道:“欲要欺辱平康侯府小姐该得到什么罪名,你们将他们带下去吧。”
“是!”侍卫听到此话,再看暖秋托着昏迷的穆梓微哪里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挥手,就上前将壮汉四人抓在手中。
壮汉四人面如死灰,显然穆清黎这话可以看出,她只怕在一边看了许久,只是偏偏当时就是不出来。
“走吧。”穆清黎转身就与君荣珏一起走了出去。暖秋莲夏二人自然跟上。
太阳已落山,穆清黎带着昏迷的穆梓微来到客厅,在哪里穆胜早就坐在椅子上,看到几人归来,再看暖秋带着一身婢女服的穆梓微,脸上就是一片的怒气,恨恨抓着扶手。
“怎么回事?”穆胜问道。本听人禀告穆梓微回来,他还在祠堂中等候,谁知道竟然没有等到她,在经一查探就看到她厢房中被捆绑的婢女,这一看就已经知道她怕是已经打算畏罪潜逃了。
穆清黎简单的将巷子里看了全部的事情给简单讲了一遍,坐在一旁,看着看完这一切面色更加生硬的穆胜,随口笑道:“她到底有点小聪明,竟然跑出了平康府了。”虽然她的行踪都被她早就监视住了,但是若不是这些的话,她能够想到这些小点子也倒是有紧急应变的本事。
至于看着全程也不过去帮一下,也算是给她提前的一点教训。她莫非以为真的只要逃出了平康侯府就什么事情都没了?
听着穆清黎这随意地口气,穆胜微微叹了一口气,摇头道:“黎儿,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穆清黎笑道:“犯法总是要坐牢的。”
穆胜道:“你要将她交给刑部?”
穆清黎摇头,眼中闪过是一丝讽刺,哼笑道:“要是这件事被君无恭知道,拿不准他就借题挥,拿着我太子妃的身份说事,趁机压制爹,这种得不偿失,便宜了别人的事情我还是不会做的。”顿了下,含笑:“这东宋也不是只有君无恭才有牢。”
穆胜闻言心知她这一切皆是为他打算,再看得穆梓微一眼,摆手道:“既然如此,黎儿想怎么办酒怎么办罢。”
穆清黎翘起嘴角,狡黠道:“爹不问问我要关她几年,会不会对她用刑?”
穆胜呼吸一窒,摇头沉重道:“若是别人做出这样的事如今可还有活路?若是她屡教不改,黎儿即使关她一辈子也是应当!”说到了最后,他口气已经有些些无法隐藏的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我知道了。”穆清黎笑笑。她可以不在意穆梓微,但是不能不在意穆胜。如是其他人死去才是最后消除祸害的方法,对于穆梓微,将她关起来也算是给她的惩罚,正如他所说,若是穆梓微屡教不改,那就在牢房里呆一辈子罢。
“爹早些休息罢,过些日子我们就要回太子府了。”穆清黎起身,眼看天色已晚了,事情已经谈妥也该休息了。
“要回去了?”穆胜起身,也没有太过惊讶,毕竟穆清黎二人在平康侯府也呆了一段时间,于情于理的确不怎么适合。
“嗯,等唐守的伤了就走。”穆清黎答道。
穆胜点头,想到唐守那孩子,为了护着她的性命才受如此重的伤势。他也知道罗擎天的一点心思,便开口道:“黎儿,唐守那孩子·······”
穆清黎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点头笑道:“爹,我明白,唐守想呆着就呆着,哪天想走了我也不会强留,不过只要他呆着我身边一天,我不会亏待。”
“嗯。”穆胜欣慰地点头,她心思玲珑,总是一点就通,不需要人担忧。
穆清黎侧身与君荣珏笑看一眼,君荣珏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手中,与她一起走了出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穆胜安心笑着点点头,随即想到还在祠堂跪着的蓝秀与被暖秋带走的穆梓微,沉声一叹。
······
天气正冷,唐守的伤势也是十天后可以下床,只要不动用古起的情况下与常人无异。眼看穆清黎二人也回到太子府,他执意要跟上,言到赶车并不会影响伤势,便同往太子府。他头上戴着圆帽,面色还显得有些轻微的苍白,坐在车夫的位置上缓缓赶着马匹。
唐嬷嬷本市欲要留在平康侯府中养老,但是眼看自家儿子要走,也不愿待下去,跟随着一起回来了太子府。
太子府虽多日没有居住,雪地也并没有清扫,但是厢房常有人收拾并不会脏乱,回来便可居住。
穆清黎花灯会上被刺杀之事并没有被传开,知道的人 并不算多。要说起来到时这些日子来,平康侯府二小姐穆梓微听闻是受不住天寒,生了场大病,被送到了外地修养,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这些事情被有心人听到也只要压在心中,其他无心人也不过死津津乐道一番就不再多加理会。
天寒地冻,今年的冬天比较往日还要冷得一些,尤其是春节刚过,正月时期,也是冬天最冷的时候。
雪地中,只见到上面一道道的堆积而成的雪人与各种奇特景象。君绯雨堆了一会雪人就受不了的将双手都埋进皮手套中,脸蛋嫣红,不断呼气,朝正在对着一块冰雕雕刻的穆清黎惊叹道:“清黎姐姐,你都不怕冷吗?你都雕了好久了!”
穆清黎此时正雕得认真,唇畔浮着一道浅浅的笑,头也不回的说道:“不冷。”
她的面颊是自然的健康粉色,不需要任何的胭脂涂抹就有罪娇柔如花瓣的颜色。精致的美艳专职的看着眼前甚至比她还要高的人体冰雕,唇若涂朱浅浅勾扬让人觉得这漫天的雪花都似梨花般轻柔温暖起来。如此却已经美丽得让人寻不到一分不妥。
君绯雨呆呆看着,好一会才回神,真心实意的轻声感叹:“清黎姐姐,你真的好美啊!就好像仙子一样!”她看了看穆清黎现在正在雕刻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君荣珏的模样,心中不禁的想:也只有想着太子哥哥,清黎姐姐才会笑得这么好看。
对君绯雨的话不置可否,穆清黎的刻刀已经只剩下最后的工程,正是这人体冰雕的眉眼。都说眼睛是人的心灵之窗,这话不假,看着眼前的眉眼部分她怎么下不去手,这一步错那么整个冰雕而已随之就完全毁了。可是君荣珏的那双眉眼,她真的没有办法雕刻下来。
想了想,就将刻刀收了起来,穆清黎后退几步看着自己的作品,最然失去了那双眉眼,单丝依旧可以从这雕刻上感受到君荣珏那一身淡泊除尘的气息,恍然隔世,下一刻便似了要御风而去。
君绯雨看了几眼,疑惑道:“清黎姐姐,眼睛呢?”
穆清黎将刻刀递给暖秋,摇头笑道:“刻不出来,不过这样也好。”
“也好?”君绯雨疑惑。
穆清黎狡黠一笑,侧头看向远处,之间那处正是君荣珏拿着一团雪白色的东西走来,轻笑呢喃:“这双眼睛也只有我看的到。”
君绯雨一怔,随即随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君荣珏的目光似乎不管在何处只看得到穆清黎般,温柔得让人窒息。突然明白了穆清黎的意思,心底浮现几抹羡慕。清黎姐姐与太子哥哥的感情真的好好。
一旁恢复女子婢女装扮的洛瑜默默垂头,没有看到君绯雨投过来的目光。
君荣珏微笑来到她的身边,看到她身边的冰雕,眼底便浮现浓浓满足。拿起她的手掌看来,见到依旧白嫩无暇,没有一点冻伤的痕迹才放心下来。
穆清黎任由他的查看,目光落在他怀里的东西,雪白的皮毛毫无杂色,在阳光下几乎闪耀出了银色的光泽。“这是什么?”
君荣珏微笑道:“你说过喜欢它的皮毛。”
穆清黎脑袋灵光一闪,就想起了当初狩猎上看到的那匹雪白山狼,再看这显然被做成了手套与帽子的皮毛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嫣然一笑,仰头笑道:“那个时候就开始做了?”
“嗯。”君荣珏将怀里做工精致完全看不出针线的雪白毛帽戴在她的头上,刚好护住了耳朵。又将她的双手放入收套中,便是最后的围脖也给她套了上去。之间眼前的小女子,一张小脸在雪白的毛皮下更显得灵动可爱,不由轻笑出来,眼中尽是宠溺满意:“真像只小狐狸。”
穆清黎眨眨眼睛,虽然她不怕冷,但是君荣珏的心意她自然不会拒绝。闻言便是咧齿一笑:“我可不就是城南槐树下修炼千年的白狐么?”
君荣珏宠溺一笑,身边春夏秋冬等人都被她这偶尔搞怪可爱的模样惹笑,君绯雨也张大了嘴巴显然没有想到穆清黎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洛瑜痴痴看着,袖子里的手掌紧握成拳。
“千年?”君荣珏冰凉的手指点上她的鼻尖,微笑道:“那岂不是小老太婆了?”
穆清黎摇头一笑,毫不在意道:“要不这样我们可以配上神仙哥哥?”
君荣珏吃笑,轻轻拍了拍她毛帽上的雪花,刚欲要说话,突然面色一变,脚下趔趄一步,手掌已捂住口齿。便见他肩头一颤,一声轻微的“唔”闷声而出,从那白玉无瑕的手指中溺出猩红的血液。
这变故来的太过突然,就连穆清黎也呆滞了一下在原地,只看到他向后倒去的身体,最后看着她漆黑眼眸酝酿无止境的情绪,浓郁得好似凝结成泪即将落下一般,洁白的袍子飘飞,他苍白得仿若下一刻就要化身成为这漫天地的白雪,融化不见。
“珏!?”
正文结束。
卷二:第七十六章 喂血t
穆清黎满眼惊恐,身体已经飞跃过去,及时将他还没有完全倒地的身体抱入怀中,便见怀中君荣珏已经昏迷,苍白的面色毫无生气,就算气息也是微弱异常,便似旁边她所雕刻的冰雕。
“珏!珏?”穆清黎惊叫几声,不见他的回应,反身朝暖秋等人道:“走!”身影已经只剩下一个背影。
一切生的太过突然,春夏秋冬四人也是一脸的恍然,梅冬沉声道:“走!”
“是!”春夏秋三人连声答道,跟随穆清黎而去,梅冬再看洛瑜与君绯雨二人,出生道:“九公主,你可先在黎院的厢房住下或者离去,洛瑜你留在黎院便可。”
君绯雨呆愣的点点头,洛瑜垂头道了一声“是”便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三年,三年了,比预期的时间延长了太多。
床上君荣珏毫无声息的躺着,就如同精雕细刻绝世珍品,苍白的面色,浅色的唇瓣,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屏息,他眼眸的弧度略向上挑,睁眼时让人被他眼中的淡泊所忽略,此时闭眼却让人感受到勾魂摄魄的妖惑。
暖秋收回把脉的手,对穆清黎微微摇头:“小姐,看不出任何的迹象。”
穆清黎眼皮一跳,沉吟一会,抿唇淡道:“你们先下去吧,暖秋,你去切一些人参片,要这么薄这么大。”
“是!”暖秋点头应下,担忧的看了穆清黎一眼,轻轻说道:“小姐,太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
“我知道。”穆清黎看着他犹如沉睡的面庞,淡淡一笑,坚定道:“我也不会让他有事。”
春夏秋冬四人不再多言,转身走了出去,将门口小心的关好。
穆清黎深深吸了一口气,坐在他的床边,静静看着君荣珏沉睡的面庞,苦笑一声:“珏,难道这就是君无恭毫无亟待的原因?”
那一刻,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也随着他闭上眼的那一瞬间跟着停止了。从来没有过的心慌,哪怕是自己面对死亡时候也没有过的惊慌,可是看着他吐血就难以控制的慌了,完全慌了。
手指轻轻划过他的面庞,那冰凉的触感就好像真的好似死去的人一样,让她莫名的心慌。抿唇道:“寒症不是好了吗?怎么会突然这样,你有什么瞒着我?”
不像是中毒的迹象,珏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被人下毒,难道真的是寒症?可是寒症明明就已经解了,加上这些年来的调养,就算是陈年疾病也该调养回来,那到底会是什么?
穆清黎手指温和的古气摄入他的身体内,就感觉到一股雄厚无比地古气自主的将她的古气反弹了回去。(
灵域)“唔”穆清黎闷哼,眼中惊异不定。珏的古气好像比当初还要庞大了许多,这是什么修炼度,她的身体修炼度已经算是妖孽了,他这样根本就是妖孽中的妖孽了吧?!
眼看用古气查看身体没有用了,穆清黎伸手帮他掖好被子,眯了眯眼,走出厢房。
······
“你们的意思是说,当初珏寒症的时候都是这个症状?”
穆清黎坐在椅子上,静静问道。在她面前站立四名宫女,其中两名就是当初她第一次从水道中游进来太子府时见到的在池边谈论太子病情的两人。在她没有认识君荣珏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开始伺候在他的身边,对他的病情也自认了解。
“是。”四名宫女齐声答道。
穆清黎皱眉道:“珏以前多久一次病?情况怎么样,谁最清楚谁就说。”
左边第一个宫女酝酿了一下,才恭敬的回答道:“回太子妃的话,女婢在太子十三岁时就伺候在他的身边,太子这病状每次皆是年末的时候一次,得都极其突然,症状就是如此。到太子十六岁后,这病的次数也开始多了,一年便是两三次,十八岁后一年四五次,可是从太子妃来了之后就从来没有过并,这次也是极其的突然。”
穆清黎皱眉深思,照她们这样说的话,这样的症状是君荣珏从小就有的,的确是从小的寒症?而她的治疗也的确有效,连续三年都没有再过病,怎么今天突然就了?难道说实际上他的寒症并没有完全清理干净?若是如此,他为什么不说?
“平时他病的时候,你们都是怎么处理的?”穆清黎问道。
还是那左边第一个宫女道:“回太子妃的话,太子只要病就会请云大人前来。”
“云大人?”穆清黎想起当初好像真的提到过那个云大人,摆手让她们出去:“知道了,你们去叫人去请那个云大人吧。”
大厅静谧,穆清黎手指轻轻敲击在扶手上,然后出声:“残天,残云,你们出来。”
“主母。”两人身影从阴影处走出来。
穆清黎认真问道:“珏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残云看了残天一眼,先一步开口道:“这是主子从小就有的病症,似是寒症又不似,本以为已经被主母治好,谁知道竟然会再次复!”
从小就有,听残云的话也只知道这一点,真的只是寒症吗?复?还是珏的病真的特别一些,天下无奇不有,谁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着什么样的病。
“那平时珏病的时候什么时候会醒?那云大人真的有办法?”穆清黎又问。
残云皱眉道:“那云大人每次不过开出一幅普通的药方就会离去,等我未问主子也就没有说,不过一般主子皆会在五天内醒来。”
穆清黎眼眸一眯,循声问道:“每次都会在五天之内醒来?”
“没错。”残云笃定道。
穆清黎点头,微笑道:“知道了。”嘴角笑意浮现莫莫的寒冷,轻声讥讽道:“至于这个云大人到底与没有用看了就知道,就算没用,用他来试探周围的人的反应也不错。”
残天与残云二人眼中看闪过惊疑,实在是穆清黎此次面色平静,但是周围的空气都好像莫名的寒冷了许多,这样的变化他们不是第一次感觉到了,好似只要穆清黎的情绪变化就会如此。她的古气实力明明还没有达到这样可以影响周围气温的地步才对,可是偏偏就是让他们真实的感觉到了,而且几乎是摄入骨子里的寒。可见此时在穆清黎平静地面庞下面是如何愤怒的心情。
午时过后,穆清黎坐在君荣珏床边,亲自守候在他的身边,便听见门外传来暖秋的声音:“小姐,云大人来了。”
“让他进来。”穆清黎将君荣珏额头上莫名出来的冷汗擦拭,转头看向门口。
“咯吱”一声,雕花大门被缓缓推开,便见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青色的袍子,面容古朴端正,肩上亲自背着药箱,看到床边坐着的穆清黎,恭敬的行礼道:“进过太子妃。”
穆清黎将他打量了一番,现他并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样只是普通一名君无恭的手下,至少从他的从容举止可以看出他并不是普通的下属,应该也有几分真本事。
“云大人不用多礼,来看看珏的病情吧。”穆清黎站起身,让开了位置。
云大人随着她的话站起身,走到昏迷的君荣珏面前,熟悉的抬起他的手腕把脉,然后手指就顺着他的身体游走,眼看他的神色冷静庄重,似乎这样真的能够看出他的病情。。
穆清黎微微眯眼,她能够感觉大云大人的手指似乎有什么正探入君荣珏的身体一般,可是若是古气的话,应该早就被反弹了。不管是什么,若是云大人真的看出什么的话那是最好,若他只是装模作样,那他的这份演技都可以去当职业的神棍了。
一会时间故去了,云大人收了收手掌,面色沉重。
穆清黎问道:“如何?”
云大人冷静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直言不讳道:“太子三年前本就最多活过一年,如今竟挨过三年实乃奇迹。”
穆清黎头脑微微白了一瞬,最多活过一年?她虽然知道君荣珏有病,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寿命只有一年,也就是说知道的人其实也不过是只有这个云大人?敛眉,直视云大人问道:“如今如何。”
云大人冷沉道:“臣也看不出来太子如今的寿命还余下多少,不过这突然复得厉害,只怕也不会过三年,甚至更短。”
“是吗。”穆清黎淡道:“不知道云大人有没有药方可以让珏恢复。”
云大人道:“臣这就去开药,可让太子在五日之内醒来。”
穆清黎眉梢一挑,听他这话说来,好似那五天之内醒来倒是因为他的药方?微微一笑:“那多谢云大人了。”
云大人点头,随即缓缓道:“在这五日内,臣会留下随时为太子治疗。”
亲自要求留下来?穆清黎想了想,不知道当初每次君荣珏病他是不是都有留下来?留下来也好,什么事情也在自己的眼中。“好。”
“臣告退。”云大人缓缓向后退去,到了门口的时候突然一顿,抬头提醒道:“太子妃,太子病时,夜间会魔,太子妃还是不要留下的好。”
穆清黎笑了笑,并没有回应他的话,云大人的身影也就完全消失在门口,雕花木门也合上。
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退,穆清黎看着床上的君荣珏眼底闪动着心疼,手指轻轻地抚摸在他的脸庞上,轻声喃喃:“从小就受着这样的苦,是不是明知道自己活得不久,所以才养成了这样无欲无求的性子?”想当初她第一次见
到他的时候,即使被这一双无欲无求又真挚如斯的眸子给惊了。
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纯然无暇,一个眼神,一个喜欢,全部凭心而动,没有一点的参假,也不屑一分的假。
他不在乎所有,唯独在乎着她。这个她看得出来,就是因为看得出来才也全心全意的回应着他,与他相依相偎。他太容易满足了,一句话,一个动作就可以让他满足得好似得到了全部,就和个孩子一样,可是他又看得太透彻了,好似历经世间沧桑的圣人。
慧极必伤,他的聪慧她是知道的,看透了皇宫的一切,也因为不在意,所以哪怕被利用,被伤害也无所谓?
“珏,你就是个笨蛋。”穆清黎低低抱怨,总是能够对别人细心的让人寻不到一点的多余来,可是对自己却总是记不得。
夜色渐渐弥漫,如今的君荣珏根本就没有办法吃饭,穆清黎给他口里含了一片人参片,就帮他脱掉外衣,自己脱得只剩下亵衣上到了床上和他躺在一起,抱住他精壮的腰身,考他的身旁睡去。
这一夜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穆清黎只觉得身旁的人好似颤动了一下,就已经惊醒过来。
“珏?”穆清黎惊异的抬头看去,就见在她特意留下微弱烛光下,他免得苍白几乎无色,紧紧抿着嘴唇,眉头紧紧皱成了一条痕迹,身体痉挛的在床上,白玉般的手指青筋隐隐而现,将床单抓出一道深刻的皱痕,“撕拉”一声已经抓破。
“唔——嘶,吼。”从他紧咬着的唇口里隐约传来如同野兽频临死亡般的低吼,凄凉又悲烈痛苦。
“珏?珏!”穆清黎总算明白云大人说的魔是怎么回事,君荣珏是什么人她岁清楚不过了,普通痛苦对他来说可以让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眼前此刻的他却满脸痛苦的模样,脆弱得好像下一刻就要碎掉了一般。
穆清黎心头巨颤,看着他的痛苦,眼眶都传来丝丝的酸涩感觉。眼看他讲自己的下唇都咬出了血,在这样咬下去说不准就要血肉模糊了,更有可能咬到自己的舌头。穆清黎毫不犹豫伸出手腕塞进他的口中,瞬即就感觉到一股剧痛,手腕已经被他一口咬出了血,猩红的血液流淌在白皙如凝脂的手腕与他白雪般的面庞上,尤其妖冶。
穆清黎轻轻微笑,眼底柔美:“神仙哥哥,痛,我们一起受。”
君荣珏身体突然一颤,然后慢慢地停顿下来,他的面庞痛苦也慢慢地舒展,反而犹如贪得无厌的开始吸食她的血液,好似这血液是在沙漠中流浪许久的人找到的水源,找到最后的希望。
穆清黎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惊喜。她的身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这一点从她手臂上的四魂冰晶还有罗擎天的一些话语就可以看得出来,看君荣珏现在这个样子,似乎喝了她的血反而有好处?不管是不是有能力治好他的病,至少可以舒展他的痛苦,这一点够了。
眼看他咬着的地方有些白,没有多少血液流出来,穆清黎眼睛一深,古气催动,那伤口再次流出血液。
不知道过去多久,穆清黎只感觉到这只手腕都开始凉头麻,君荣珏终于慢慢松开了口,好似沉睡了过去。穆清黎微微呼出一口气,手腕也无力的垂了下去。看着君荣珏安详的睡脸,嘴上周围一片血液模糊。穆清黎低头吻住他的唇,将周围的血液舔舐了干净,等要起来的时候却感觉头脑一白,差点跌了回去。
“看来也不能太过挥霍。”穆清黎低声喃喃,右手撑在一旁,没有让身子倒下去。要是她的血真的有效的话,那么绝对不可以这样一次性挥霍了,要不然还没有治好他,她先出事情那就全功尽弃。而且以珏的性子,只怕就算是宁可自己受苦也不愿意她流血。
看着左臂上的深深咬痕,穆清黎摇头一笑,嘴巴咬着袖子,另一只手就用力一撕。“撕拉”一声,白色的亵衣布料被撕下来,穆清黎边帮自己包扎,边看着君荣珏睡着的面庞,勾唇俏眉轻笑道:“神仙哥哥,就算你在我身上留下一道专门属于你印记罢。”
翌日天晨,暖秋与莲夏二人等候在门外,眼看太阳已经渐渐升空,房间内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实在让人奇怪,加上太子病,小姐更加不会赖床才对。
两人对视一眼,暖秋点点头,就伸手轻轻敲门,出声唤道:“小姐?”
房间内,床榻棉被一阵轻微的挪动,穆清黎头痛的微微张了张眼,随后有些沙哑的皱眉应了声:“嗯·······”看着身边依旧动静的君荣珏,左手刚刚本能的准备伸手起来按住头痛的太阳穴,就知道左手点力气都没有,更传来一阵让人难以忍受酥麻感觉。
穆清黎眉头皱得更深了些,眼底闪过无奈,昨天真的太过挥霍了。右手在左手的穴位点了点,这才终于恢复了一些,转头看向门口,这时候就听到轻微的“咯吱”声,暖秋与莲夏二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姐!?”暖秋与莲夏二人一眼看到床上的穆清黎,这一眼着实将她们给惊住了。棉被本就是月白颜色,如今穆清黎一身净白的亵衣靠在床沿边上,只见她眉目可见的疲惫与烦躁,面色更是苍白,平时娇嫩的唇瓣也失了血色。与这一片月白色的棉被内让人感受到一股一阵风轻轻吹来就能够将她吹散了一般的感觉。
“小姐?你怎么了?”暖秋连忙放下手中的梳洗器具,疾步来到穆清黎的身边,一手覆上她手腕的脉搏。目光一抬,就看到她手腕上被些许泛红的包扎痕迹,面色微微一变,惊异不定道:“失血过多,手腕上的伤不该流着多血不止才是,而且太子府作业并未遇到刺客!”她目光一抬,就紧紧看着穆清黎,闪动着不明白与心疼与担忧。
穆清黎摇摇头,淡道:“是我自己弄的,不用声张了。”
暖秋张口想问为什么,又因为穆清黎的话吞了回去。心思灵妙就看到旁边君荣珏棉被上的一点血迹,暗红色的血迹在月白色的棉被上尤其的明显。这个事情显然是和太子有些关系。
“小姐先梳洗,等会奴婢给你敷些药,易恢复些。”暖秋小心扶着穆清黎起床。只怕这次失血定是不少的,如不然小姐怎么会在今日都不起来。
“嗯。”穆清黎应着。她不傻,也不会意气用事,保养好了她自己才不会给别人添麻烦,才能够做好其他的事情。
一番梳洗过后,也帮了君荣珏擦了脸,暖秋也先为她重新整理了伤口,处理时眼看那深深的齿痕,暖秋与莲夏二人心中都莫名一顿,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待三人就走了出去时,如今时候已经可以午膳,君绯雨已经早早等候在饭桌前,在看到穆清黎面色的视乎也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身边,担忧道:“清黎姐姐,你·······你不要太难过了,太子哥哥一定会好的!”
已经穿好衣裳的穆清黎,君绯雨自然没有看到她手上的伤口,只以为她因为君荣珏的突然病而太过伤心难过而变成如此。想到两人如此的相爱,君绯雨也不禁的受到感染。
穆清黎摇头,头脑一阵阵的痛很补舒服,她明白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坐在饭桌上,莲夏这时候端上了早就为她准备好的早膳,刚起的人尤其现在穆清黎失血更要先吃清淡的点那东西缓缓胃口。
穆清黎随口喝着粥水,一会道:“云大人的药方写了吗?”
“是。”暖秋在一旁慢声答道,随即道:“小姐用过膳后再看罢?”
穆清黎知道她是担忧她的身体,也不急于这一时,慢慢喝着粥用膳。
君绯雨在一旁担忧看着,又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帮什么忙,沉默着也一点胃口都没有,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张口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等穆清黎用完了膳食,暖秋也就认命的将药方递给穆清黎,免得穆清黎多费脑子,在穆清黎看的时候她已经细心的开口道:“看这药方的药物,皆是调养身体与御寒的药物,有三味药些特别,加入进去并没有太大的作用也没有坏处。”
见到穆清黎放下了药方,她继续道:“唯独让人在意的便是,这药方明明特别,一般人的 医师皆知道,又凭什么用此药要治疗太子。这问题我等已经问过,他言有他的一味特殊药引,不可告知我等,却的确可以救治太子。药汤皆是云大人全程负责,而我等已经先试过,并没有问题。”
听着暖秋将所有的问题都已经说了出来,穆清黎自然知晓,那么这一切都在于那一味特殊的药引了,只是云大人不愿理说她们也没有办法,主要的还是能够救治君荣珏。
“嗯,云大人将药端来的时候先给我看看。”穆清黎站起身,走向一旁树下的长塌,躺在上面道:“我休息一会。”
暖秋等人应声,早知穆清黎会如此她们就不该叫她起来。看了一眼莲夏,暖秋轻声道:“我去弄些补血的汤药来。”
莲夏点头,然后转身去拿了一柄古琴来,盘坐在一旁弹奏起当初穆清黎教导过她的琴曲,幽静的丝竹之音缓缓回荡在空气中,榻上的穆清黎眉宇也更舒展了一些。(
重生-望族嫡女)
看着眼前的一切,君绯雨坐在饭桌钱难过的抿了抿唇。一直以来跟在穆清黎的身边,只愿让她开心了,谁知道到了真正的事情的时候,她总是什么都帮不上,能够不添麻烦就是好事了。
一会的时间过去,天空的飘雪也慢慢的大起来,君绯雨看着榻上躺着的穆清黎,看她的样子好似死睡熟了。君绯雨眼中闪动着担忧,抬头看了看这漫天的雪花又看着榻上熟睡的穆清黎,心想在这样的大冷天在外边睡着不是让自己染病吗?可是看着弹琴的莲夏与一旁一动不动的寒春与梅冬二人,她们好似对此并没有任何的意见一般。
君绯雨动了动唇,现还是不知道该去说,心中莫名的觉得:莫非清黎姐姐是心里难过,故意让自己这样受苦,来释放心中的难受吗?可是这样在怎么可以,要是清黎姐姐也病了这可怎么办啊!
君绯雨越想越心急,站起身走来梅冬的身边,抬起头就对她想说。梅冬好似能够看透她的心思,还没有等她开口就已经先道:“九公主不需要担心,小姐不会有事。”以穆清黎的体质,最不怕的就是雪天了,而且越是寒冷的冬天反而对她来说越好。
见她都这样说了,君绯雨到口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时候,远处两道身影慢慢的靠近而来。一人身形高挑修长,身穿粉色沟边兔毛的婢女服饰,眉眼若桃花绽放,倾国倾城之姿让人动容;另一人一袭青色的袍子,头顶束,面容古朴,手里提着一桃木盒子,正是洛瑜与云大人。
远远地看去,云大人略走在前面,洛瑜则是恭敬的跟着后方,缓缓向这边靠近而来。
正文结束。
第七十七章 怀疑
床榻上的穆清黎缓缓睁开眼,目光清明透彻一点不似刚刚睡醒的样子,侧头看向已经来到面前的云大人与洛瑜两人。
云大人与洛瑜抬头看到穆清黎如今的模样也是微微一怔。但见她躺在铺有精致锦绣的榻上,一身嫣红的裙子在漫天白雪下越醒目明艳,偏偏她面色苍白,唇瓣也是淡淡的水粉色,吹弹可破一般,漆黑如墨的秀上与衣裳上都是遗留下来的白雪,让人呼吸都不由的紧了紧,生怕惊扰了她。
云大人不过一闪惊疑之后就平静下来,道:“见过太子妃。”
洛瑜眼眸一颤之后便慢慢退到她的身后,与暖秋等人站在一起。
穆清黎姿态慵懒的从榻上坐起,看了看他手里提着的桃木盒子,道:“这是要给珏的药?”
“是。”云大人应道,自觉的将桃木盒子交给穆清黎的面前。
暖秋上前一步将桃木盒子接过来,然后打开将其中好冒着腾腾热气的药碗放在穆清黎的面前。这药与她检查过的一样,没有一点的危害,只是要给君荣珏的药,还是要谨慎再谨慎才可。
穆清黎嗅了嗅鼻子,扑鼻而来的正是一股熟悉的中药味道,又有一些不同。清晰白嫩的手指放在唇上,就听到一声清锐的“唧”声从她口唇与手指相连中传出来。
“吱吱吱!”可爱的叫声由远到近,一道白色的影子在冬天白雪下实在难以现。雪白貂儿眨眼之间就来到了穆清黎的面前,跳入她的怀里,好似看出她的面色不好,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掌。
穆清黎微笑轻轻抚摸它的绒毛,目光看了一眼暖秋端着的那碗汤药。“小白,看看喜欢不。”
她也不怕被云大人看出什么,从北瑶琴算计了她那件事情过后,东宋大多的人都知道了貂儿的一点能力,如今也不怕在他的面前表露。至于云大人会不会因为她的过于谨慎而生怒,这一点并不需要担心,皇家之人皆是如此,既然他身为皇家的医师,那么必然是常常看到如此的画面。
“吱吱,吱吱吱 !”雪白貂儿通灵的叫了几声,隐藏在白色绒毛下的黑色的小鼻子冲着药碗嗅了嗅,摇头晃脑得似乎有些不明白。轻轻的伸出小舌头就冲着汤碗里舔了一口,随即就回到了她的怀里。
穆清黎自然明白它的一些举动,从它这番行为看来显然是这汤药有几分的毒性却不会有问题。是药三分毒,这一点她也明白,所以这碗药显然就没有问题了。
云大人的神情自始至终都是平静的,这时候才出身说道:“这药早晚两次,喝到太子醒来即可。”
穆清黎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听他的话似乎对君荣珏什么时候醒来并不算确定的。“恩”了一声穆清黎便从榻上站起来,端着药碗往厢房中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雕花木门内,众人并没有跟上去。云大人也没有对众人说什么,以他的身份根本不需要向他们多说言语,哪怕是君绯雨也不需要多加的理会,转身他就离开了这里,往回去的方向离去。
洛瑜默默收回目光,看似平静的问道:“小姐怎么了?面色看上去很不好。”
暖秋看他一眼,微微一笑,柔声说道:“云大人不是说吗?太子病时,夜间会魔,昨夜小姐与太子一起安睡,只怕是受到了影响,所以没有睡好。”
洛瑜点头没有再多问,心中却明白。没有睡好哪里是那样的模样,那苍白的面色更像是受了什么伤一般。
受伤?
洛瑜脑中灵光一闪,却又一时想不到个所以然来,唯有静静站在一边,君绯雨从他出现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上,只想他会不会像她一般永远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自己,可惜至始至终洛瑜的目光就没有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心中满是说不尽的感受。
看着这漫天的白雪,看着洛瑜一身粉色兔毛的婢女服侍。她迷迷糊糊的想到当初也就是在这里,他静静的等候在风雪下,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用那么隐忍又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对自己说……
九公主,莫非……你真的看不出我对你的心意么。
--莫非……你真的看不出我对你的心意么--
--我对你的心意--
那一刻的心跳若狂,那一刻的惊美。君绯雨觉得那是她这一辈子最美丽的回忆了,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回忆。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洛瑜的目光不再像那一刻那样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不会久久的等候着就为了见到自己呢?
君绯雨抿了抿唇,心头酸涩的感觉一阵阵的升腾,痴痴看着洛瑜。其实哪怕他不等了,那就换成她等着也没有关系。她就等着在一边看着他,只有他回过头来,转过头了看到自己也就够了。
“洛瑜……”君绯雨伸手向着洛瑜的方向伸去,好似这样就抓住了他,眼睛越来越迷茫,然后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砰--”
“九公主!?”
一声物体落地的声音响起,暖秋惊异的转头看去就见到君绯雨倒在雪地上的身体,不由惊叫了一声,快步走了上去。连夏洛瑜等人也连忙走了过来,就见暖秋已经将她抱了起来,看着君绯雨嫣红皱眉的面庞,暗松了一口气道:“是受寒热了,加之她今日一口膳食也没有吃,身体太过虚弱才昏倒。”
君荣珏的突然昏迷,穆清黎的失血,让她也不由的紧张,就怕君绯雨也是出哦了什么严重的问题。
“洛瑜……洛瑜……”昏迷中的君绯雨口中一声声低低犹如蚊鸣般的呼唤。
暖秋看向洛瑜,虽然不知道洛瑜是怎么照顾君绯雨的,竟然让她出现这样不顾自己身体的症状,但是他们二人感情的事情她实在没有办法插口,唯有将君绯雨交到了洛瑜的手中,道:“我去弄些去热的药来。”
洛瑜自然明了,看着怀里浑身烫皱着眉头,眼角还有些水迹的君绯雨,手指紧了紧,对春夏秋冬四人点头就走向君绯雨居住的地方。
厢房内。
床上君荣珏还是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神色却比昨日看起来好了一些。穆清黎坐在床边,一手扶起他的身体,毫不犹豫喝了一口苦涩的汤药就朝着他的嘴巴里渡过去,黑色的汤药在两人的口齿之间流淌而下。
一口口的渡下去,直到一碗汤药光了,穆清黎才缓缓将他的身体放回去,看着手中的药碗目光有些疑惑。这药,为什么有些特别的感觉?那种味道有些说不出来,但是却忽略不了,喝到嘴巴里也有些铁锈的味道。
“小姐。”门外,梅冬的声音缓缓传来。
穆清黎敛下心底的思绪,道:“进来。”
“吱吱”门缓缓被推开,就见梅冬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在她的身边随着进来的还有莲夏与寒春二人。三人踏入门内,莲夏反手就将雕花木门再次关上,站在穆清黎的面前。
穆琳秋看着她们,问道:“暖秋呢?”
梅冬道:“九公主病,暖秋去给她弄些去热的药。”
穆清黎恍然,微微摇头。君绯雨今天有些异样的面色她其实也看到了,但是没有太过去深究,跟在她身边的人一般都是身怀古气,不惧严寒的人,像这种平常的病一般都不会出现,尤其是君荣珏此时还在昏迷,而她当时也因为头脑躁,实在没有多余太多心思去管其他的事情。
只是热的话,暖秋自然可以处理的很好。
“有什么事情说吧。”穆清黎动了动身体,换了个舒服点的位置靠在床沿上,将药碗放在床边的矮桌,朝梅冬问道。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她一般不会主动来寻她。
梅冬眼眸睿智,流转之间让人捉摸不透,轻声说道:“小姐,这事情有关洛瑜。”
“洛瑜?”穆清黎重复一声,面上并没有太多的惊奇,更有一些早知如此的了然。淡道:“说吧,洛瑜有什么事情。”
“是。”梅冬缓缓道:“洛瑜主动请命监督云大人制药,我等并未阻止,只为看他是否有其他目的。所以由着残天他们监视。”
“现什么。”穆清黎接下她的停顿。
梅冬看向被她放在一旁的药碗,应道:“刚刚残天来报,现云大人说的药引竟然是洛瑜的血。”顿了一下,看着穆清黎面上一转眼的惊异,又继而道:“以奴婢残天等人看来,云大人与洛瑜似是熟识,而且这血也不过隐瞒了一番,并没有认真逃过我们的眼目,似是并不怕我等知晓,甚至就是要我等知晓了一般。”
“血?”穆清黎本来的疑惑这一刻突然就清明起来,那汤药里面古怪的味道……被草药浑浊掩盖,但是那一点铁锈的味道还是让她灵敏的感受到了,如今想来可不就是血吗?
为什么要洛瑜的血,如果是为了迫害珏的话他们哪里胆敢被她们现,更何况将汤药交出来。
第七十八章 不可以!
西边厢房,本是给客人居住厢房,可惜太子府黎院常年都少有客人前来,便成为了九公主君绯雨的专属住处。
内阁,君绯雨面容嫣红,在暖秋一番的治疗下,热气已经退去了不少,此时正靠在床沿边上,浑身无力却又甜蜜的看着坐在一旁的洛瑜,这么近的距离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纤长浓密的睫毛,眼眸的弧度妖冶,朱红的唇畔其实是很薄的,单单只看这唇瓣的话让人感觉有些冷淡无情的感觉,却不可否认是真的好看。
洛瑜正一手端着药碗,一点点的帮她将汤药吹凉了些才细心的喂到她的唇边。
君绯雨乖巧的张口喝下去,汤药的苦涩还是让她忍不住皱眉,但是如此她眼底还是满是甜蜜满足与庆幸。若是能够让洛瑜这般温柔的对待,唯独看到的只有自己,那么她只希望她永远都是病下去,永远都不好,都是心甘情愿。
“洛瑜。”一碗药被她完全喝完,看着洛瑜将药碗端起来,似乎是准备将药碗端走,君绯雨忍不住叫住他。
“恩?”洛瑜还没有站起来,随着她的叫声就垂眼看着她。
君绯雨几乎要迷醉进了这双如此近距离的眸子里面,抓住他的衣袖,口气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了近乎是有些卑微的恳求道:“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洛瑜一怔,随即微微一笑,和气道:“九公主如今病了,先躺下休息,奴婢将药碗送回去,还要给九公主熬下一碗药。”
君绯雨颦眉,微微嘟着嘴巴道:“药叫别人熬也是可以的,洛瑜陪着我就好。要不然我不休息。”脑袋一阵阵的热,让她胆子也似大了一些,趁着这一点的勇气,继而道:“而且现在没有其他人,洛瑜叫我雨儿就可以了啊?”
洛瑜见她撒娇的模样,眼眸闪过一丝迷茫。脑海中莫名想起穆清黎便是偶尔向着君荣珏这般撒娇的,只是没有君绯雨这么的娇柔感觉,反而显得古灵精怪一些,让人只想疼进骨子里去。手掌轻轻摸上君绯雨的秀,洛瑜温和安抚笑道:“我就在这里不走,雨儿先休息,若是不休息病就好不了,会让人担心的。”
这一声温柔的雨儿叫得君绯雨心中所有都软化了,连同那一点的勇气也消失不知道到了哪里去。面上浮现一层说不清是热还是害羞的嫣红,惊喜道:“洛瑜也会担心吗?”
“那是自然。”洛瑜点头应道,为她拉起锦被,侧眼对她道:“先休息,等你病好了,我便陪你堆雪人如何?”
君绯雨一听,面上全是欢喜与满足,认真点头,就随着他的动作躺在了床上,看着他温柔的将锦被为自己盖上,右手还抓着他的衣角,认真道:“洛瑜说话算数啊!”
“恩,睡吧。”洛瑜再次坐上床边的椅子上,果然如同他的话一般一动不动,好似在等候她睡着。
君绯雨这才安心的闭上眼睛,只是抓住他衣角的手掌还是没有放开,唇瓣上的笑意一直没有消散,显示她此时的愉悦心情。
洛瑜面上的笑容这时却慢慢的淡了下去,一段时间过去,感觉到她呼吸慢慢的均匀浅淡,才看了看她抓着自己衣角的手,右手慢慢抬起就要碰触到了她那只手,然后就在这一寸距离之间终究顿了下来,一会又无力的垂了回去,慢慢的握紧。
“扣扣!”就在这时候,轻微的敲门声音在外安静的厢房中响起,听在洛瑜的耳中却是格外的清晰。
洛瑜看了君绯雨一眼,只见她现在正睡得熟,完全没有反应。这一次右手并没有一点的犹豫就轻巧的将君绯雨抓住自己衣角的手掌拉开放在了被子内,洛瑜起身走到了雕花木门前,打开一见,眼前站着的正是寒春。
“寒春?是小姐有什么吩咐?”洛瑜问了一声。春夏秋冬四人只是穆清黎身边的奴婢,也只听穆清黎的话,此时来到出现在这里,自然是穆清黎找他有什么事情。
寒春冷淡看他一眼,眼底毫不掩饰淡漠和一丝以往压制的厌恶,冷声道:“小姐唤你前去。”她本就厌恶子魔族,当初看洛瑜的时候就准备直接杀了了事,后来见他还算知趣也就将那一丝的厌恶给压制住了,只是平时对他始终冷漠,如今从梅冬那里听到关于他的一点怀疑,这一点厌恶也就不再掩饰的再次冒了出来。
纤细附有茧子的手指触在腰间的剑柄上,若是这件事情真的于洛瑜有什么关系的话,那么只要穆清黎一声令下,她绝对就会将眼前的人斩于剑下。
洛瑜目光不着痕迹的看到她的动作,点头道:“知道了,那走吧。”步出门槛,随手就轻轻将房门再次关上。
一路走来,远远已经可以看到穆清黎所在君荣珏昏迷的厢房,而另一边不远处就见到云大人也正在莲夏的带领下正同时望着这边走来。云大人目不斜视,突然好似感受到了洛瑜的目光,这时候也朝着他这边看来,看到他的时候也不过是一眼而过,并没有多少的在意。
两方人马一起在厢房门前停下,只见厢房门前站立的正是暖秋与梅冬二人。寒春与莲夏将两人带到,就来到二人的身边站立。
洛瑜微微抿唇,朝梅冬问道:“不知道小姐找奴婢来有何事?”这么长的时间跟在穆清黎的身边,他自然知晓要是春夏秋冬四人同时在,而三人皆没有话语的话,那么事情绝对就是梅冬做主。
梅冬看了他一眼,淡笑了一声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颇有深意的说道:“两位应该知晓小姐换来你们的原因吧。”
云大人神色平静,淡看她一眼,道:“猜得到一些。”
洛瑜闻言,神色之间也有了一些了然,没有说话。
梅冬没有再多加言语,她那一句话不过是试探而已,而眼前的两人的样子的确没有多少的异样。这时候穆清黎清亮悦耳的声音缓缓从雕花木门内传了出来:“都进来吧。”
梅冬转身就将木门轻轻推开,与春夏秋三人各自站在两旁,对云大人笑道:“请进。”
洛瑜如今的身份依旧不过是一名婢女,这声请他自然不会认为包括了自己,微微侧了身体就由着云大人从身边走过,直到他进了厢房内,春夏秋冬四人同样走了进去,他这才步入其中,伸手将房门关上。
厢房内,如今刚刚临近下午,一片的光亮。穆清黎靠在前方的椅子上,看着面前的两人。云大人依旧与初见的一般,神色古朴而平静得让人找不出来一丝的疑点,而洛瑜相对的沉默一些,却也没有多少的惊怕与慌张。
穆清黎微笑道:“云大人,洛瑜,你们应该知道我叫你们来的原因。”
她笑颜如这雪白似的梨花,相较于外界传言的无法无天的刁蛮霸道,此时她面色雪白,淡粉的唇瓣浅,配上她纯美晶莹的面容,直让人觉得这就是一个静雅纯净该是给人该疼惜到了骨子里的瑰宝,轻拿轻放,若是重了一些都会伤了她。
云大人完全没有因为她如此惹人怜惜的容姿而放松警惕,反而身体一阵的僵硬,面上的肌肉也紧了紧,只因为在这张吹弹可破的美丽容颜后的那双眼睛却没有半分的笑意,静默得犹如夜色下的琉璃,散着寒入骨髓的冰凉。
他还是第一次的感受到这样如同实质气势,偏偏面前这个人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而已,他一直知晓她不简单,但是还是被这气势惹得心神颤动了下。
云大人平静道:“太子妃是想问那药引的事吧。”
“没错。”穆清黎目光在云大人与洛瑜两人身上来回打量,冷声呵道:“云大人,你说要救治珏重要的就是这一道药引,可是这药引怎么成了洛瑜身上的血。”目光一转又看向洛瑜,道:“洛瑜你又为什么和云大人是什么关系,不打算说说吗?”
凛冽的强制问话让人感觉到被命令的感觉,云大人非但没有感觉到别捏,甚至还有种诡异她似乎身居高位已久的感觉,这样的姿态没有半分的让人不妥,反而打心底的敬畏了一下。
云大人冷静道:“一直以来治疗太子病症的药引就是子魔族的血。”
他的话语毫不犹豫的说出来,却让在场的人神色都顿了顿。穆清黎深看他一眼,她知晓一般的人都不肯知道子魔族,至于外公为什么知道,而且家中也有关于这方面的书籍,这一点从她身体就可以猜想到她背后只怕也有一股她还不知道的势力,只是外公不愿意说,她也不问而已。
穆清黎等人这一瞬的沉默也说明他们知晓了魔族的事情,这让云大人有一丝的惊异又了然,继而平静道:“我本身就是子魔族与人族的混血,太子年少时病,本皆是用我的血以做药引,而……”话语一顿,他转头看了眼一边沉默不语的洛瑜,道:“此次见到洛瑜,偶然现他的纯血子魔族,这才用他之血。”
听着他的话语说完,穆清黎淡笑道:“听你的话应该很了解子魔族才对,那么你也应该知道子魔族在人族境地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对待,现在你把这一切说给我听,就不怕我杀了你?”
云大人道:“洛瑜身为纯血的子魔族都被留在太子妃的身边无事,太子妃又何必杀我。”
看他完全有恃无恐的样子,好似猜准了穆清黎一定不会杀了他一般。
穆清黎哼笑一声,冷声道:“那可不一定,暖秋,将他抓下。”
一声令下,云大人面上也闪过一丝诧异就已经被暖秋与寒春二人扣住,这一切生的极快,也只有与穆清黎默契十足的春夏秋冬四人才能够做到如此。
云大人猛的抬头,口气也有了几分怒气:“太子妃,你这是何意!”
穆清黎毫不在意的哦笑道:“子魔族和人族不是宿敌吗?身为人族的我抓了你有什么不对?”
云大人被她的话语一嗝,看向洛瑜本是想要反驳一句,话语到了喉咙又吞了下去,觉得那般话语实在过于孩子气,但是不得不说,穆清黎的一番作为的确让他没有把握住。
“洛瑜。”穆清黎朝洛瑜看去,冷眼说道:“当初你说过你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又凭什么将血给云大人,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洛瑜明显的感受到她身体传来的寒意,他心知她不是一个喜欢滥杀的人,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平时那些女子招惹到她的头上,她的那些教训也并没有真的认真,唯独遇到关系到身边人的事情才会真的怒,就像现在。
若是他的答案没有让她满意,只怕她真的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她就是这样一个极端的人,她若是不想杀,哪怕你做错了一些事情她也可以当做没有看到,但是若真的触及了她一丝的底线,她宁可错杀也绝对不让凶手有机会危害她身边人。
“扑通”洛瑜双腿一弯就跪在地上,朝穆清黎低头恳切道:“回小姐的话,奴婢以往是当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云大人却是与奴婢出至一个家乡,小时与他见过一面,此次也没有想到竟然再次见到他,所以奴婢才会与他亲近一些。”顿了顿,见穆清黎没有接话,他头低得更深了一些,双肩头在轻颤,口气可以感受到他心底的沉重压抑:“云大人说到子魔族的时候,奴婢才知晓自己的身份,而他说到奴婢的血可以治疗太子时,奴婢就给了。”
他颤抖肩头,压抑的话语在安静的厢房内尤其的清晰明了,听到人的心底也不由跟着沉重起来。
云大人深深的看他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一阵的安静过后,穆清黎沉吟道:“抬起头来看着我。”
地上洛瑜闻言缓缓的抬头,他薄唇紧抿,腮子仔细看时可以感受到其中的颤抖,最让人震惊的是他一双眸子,那眸子中蕴含多少的压抑与沉重,浓郁得好似要凝聚成了水珠滴落下来。他在对视上穆清黎的眸子时,身体更是一震,然而僵硬下来,眼中竟然真的流出来泪水。
穆清黎眼眸一深,当初初见他的时候,他是一双眼眸就如同小鹿斑比一般的惊慌失措又纯净得让人找不到一点杂色来,如今好像还是没有变化,但是总是不时的沉默了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更多的时间都站在君绯雨的身边,与她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如今这双眼睛流泪,让人感受到一股说不出的心伤。
这个时候他并没有伪装女子,而是以一个男子的身份在流泪。一身男子的傲骨,如此狼狈的流泪。
穆清黎轻皱了下眉头:“哭什么。”
洛瑜一怔,这神情让人感觉一种犹如孩童般的可爱。随即那双流泪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的慌乱,伸手就将那昙花一现的泪水抹去,仰头朝穆清黎哭轻笑,落尽繁华的笑容,让人动容,又让人不可忽视其中的苦涩。
洛瑜轻轻笑道:“奴婢心里难受,为什么自己是这个身份。”
穆清黎没有从他神色上看出一点的破绽,只见他眼底有着一抹连他自己都好似不知道的茫然。好似失去了方向感,又那么的复杂压抑自嘲,自嘲他不可改变的身份和命运。
云大人听到他的话,面色更加冷沉了一分。穆清黎若有所思的看了云大人一眼,对洛瑜淡道:“起来吧。”
洛瑜闻言没有反抗的站起来。
从他们的话语中此时根本就没有办法辨认真假,而洛瑜说出这一切的时候也一点不似作假。穆清黎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到两人的面前,目光落在云大人的身上,道:“按照你们所说,要救珏,就是给他喝洛瑜的血。”
云大人冷冷看她一眼,沉默了一会,穆清黎也不在意。下一刻,他冷淡道:“是。”
“可以治了根本吗?”对君荣珏的病症,她也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世界万千怪事,既然她的血可以缓解他的痛苦,那么子魔族的血可以救君荣珏也不是不可能。
云大人道:“这个臣拿不准,太子妃可以让洛瑜直接喂血给太子试试看。”后面的话说出来,隐隐有些期待又挑衅。
穆清黎微笑道:“我明白了。”
明白了?你明白什么了?云大人面色僵了下,惊疑不定的看着穆清黎,被她这副显然高深莫测,不知道是真的明白了什么,还是故意伪装来试探的面容给弄迷糊了一瞬。随即就恢复,冷硬道:“太子妃明白就好。”
穆清黎不再理会他,而是看向洛瑜,随口问道:“洛瑜,你愿意献血吗?”
洛瑜静静的看她一眼,点头笑道:“我的命本就是小姐所救,就算要洛瑜的全部血,洛瑜也是甘愿的。”
听这话,好像真的是要他的全部血液,现在就要他去死一般。穆清黎不置可否,点头示意一眼,转身就往内阁走去。洛瑜等人自然跟在后面,只见内阁中月白锦被中躺着的君荣珏,他神态安详,好像只是单纯的静静睡着哦了,摄尽了世间的美好,便是一辈子看着如此的他,只怕都是有人愿意的。
云大人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按理说他魔而过,至少身体会有损,而且第二日眉宇定是可见夜间的痛苦,为什么现在看来并没有任何的事情一般?
穆清黎坐在床边,细长的手指划过他的眉眼,这双眼,实在不愿意就这样昏迷的紧闭,怎么打扰都醒不来。侧了侧身体,看向洛瑜:“开始吧。”
开始?怎么开始?她到底是真的看透了他们,还是只是单纯的一句话?
云大人这时从怀里丢出来一柄小刀向洛瑜,开口道:“洛瑜,将你手腕割开,将血口子对着太子的嘴,太子自然就会吸食。”
穆清黎闻言眼眸一闪,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心中却一番思绪。他说这话显然是真的很了解珏的情况,昨夜她给珏喂血的时候,他便是如他所言的自动吸食。
洛瑜接到刀,听话割了手腕,然后就将血喂到了君荣珏的唇边。只见君荣珏那张唇只是微微碰触到了血液,然后就自动的张开,缓缓的吞咽,没有一点抗拒,就如同婴儿吸食母奶一般。
穆清黎看了一眼,再侧头看向云大人,淡道:“云大人,你做这一切也不过是为了争取了我的同意给珏喂血,现在血也喂了,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直说了吧。”
她的话犹如一道惊雷落在云大人的脑海中,洛瑜的身体也微微颤了下,显然也很诧异。云大人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穆清黎平淡却断定的神色,心知所说根本无用,索性就承认道:“太子妃果然聪慧无比。没错!臣做这一切的确有着想让太子妃同意洛瑜直接喂血,这个决定也是看过太子后才有的。”
穆清黎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云大人抬头深深看她一眼,道:“因为臣现,太子的症状比起以往更加严重。太子的性命本就靠臣的血吊着,按臣的推断,太子本就活不过一年,谁知道他竟然整整多活了三年,想是太子寻到了什么续命的东西,可是这三年来他没有再找臣,这隐患就在太子的身上压制着,直到这一刻爆,体内臣的血在三年早就被太子消磨干净,如今能够救下太子唯有洛瑜的血了。”
穆清黎缓声道:“你要是直说,我未必会阻止。”
云大人哼笑一声:“若不是太子妃如此聪慧,臣本就不欲说。”
穆清黎不置可否,随即“哧”的笑了一声,似是嗤笑又像是好笑,赞赏道:“云大人,好口才!”口气一顿,徒然严厉起来:“也许你的确是为了治好珏,但是你这一步连着一步,直到用洛瑜的血会被我现,更知道我为了珏的事情必然会找来你们,然后就说出这样一番话,全部的作为都让我怀疑又找不到虚假,把我的心理都抓得鼓掌之中,只是论到心理学,我也会。”
云大人不知道心理学是什么,但是以他的智慧也能够猜到一些。再一经回想,他本是以为他将穆清黎的步骤都抓住手掌中,穆清黎何尝不是将计就计,让他说出了许多他本就不想说的话,而且此时他更是被她手下困住。
“你的话半真半假,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没有办法怀疑。”穆清黎淡道:“珏的病是真,因为你没有理由害他,不过这其中也故意要让我怀疑什么,为什么要你的血,或者是洛瑜的血才可以救下珏?这个问题引导到了我的心里,我就没有办法消去,自然会想办法知道。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引导我这个怀疑,但是……”
她故意说的是‘你们’,这话不止是说给云大人听,也是说给洛瑜听。对洛瑜,她不过是怀疑,还无法断定他是否真的与他们一伙,这也不过是试探而已。
穆清黎微微一笑,在云大人惊诧的神色下,俏眉淡笑道:“珏醒了,我自然会问珏,但是珏不愿意说的,我都不会强求。”因为珏不会伤害她,想到的永远是她,只要知道这个就够了。这不是她过于自信,而是从君荣珏的身上真实的感受到了这样极致的爱护,比任何人对她都要更加的爱护。
云大人神色僵硬,但是心中早就因为穆清黎的这一番话都动荡不堪。这哪里是十七岁的女子,她如何猜透如此之多,回想他一番作为,他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才是。想她在说着这一切时的凛冽从容如同一名久经阴谋中的老狐狸,而说到君荣珏时又如此娇俏似普通的陷入爱恋的小女子,让人拿不准她的心思。
他又哪里知道,穆清黎在当初下山历练,身处过各种职业,就说职场的起伏更是多不胜数。前世她的一生几乎都是在忙碌中度过,所以初到此处的时候才会想要闲散的处过一生,哪知很多事情都是说生就生。
两人谈话之间,到了此时的有了一瞬的间隙,沉静下来,或者该说云大人此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就在这个时候,众人突然就听到床上传来一声如同垂死野兽最后的疯狂一般低吼,完全从喉咙深处传来的低吼,痛苦又疯狂。
穆清黎面色顿时一变,完全失去了刚刚与云大人的淡笑风声,将他分析得剔透无法反驳的从容,眼中渗透了担忧紧张,看向床上的君荣珏。“珏?珏!”
只见君荣珏此时面容浮现不正常的酡红,咬牙切齿,整个身体都剧烈的痉挛,额头全是冷汗弥漫,可感受到此时他的剧烈痛苦,如同一个水晶的人,精美绝瑰,偏偏的好似那一刻就要破碎而消失不见。
“怎么会……怎么会?”洛瑜面色因为失血而苍白,手腕也没有多少血再流出来,整个手腕都变得同样苍白起来。他趔趄后退了几步,惊异不定的看着床上如此痛苦的君荣珏,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云大人这时候的神情比他稍好一些,但是也失了态,惊道:“不可能,洛瑜的血绝对不会引他的痛苦,怎么会这样,哪里错了?”
“唔,吼!”君荣珏在床上几乎翻滚,额头的青筋都可以看到,所经受的痛苦让人动容,便见他身体翻滚,就要跌落下床地。
穆清黎及时将他扶住,抱入怀中,连声柔和唤道:“珏!珏!你怎么了,没事,不会有事,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的话语似乎真的有些作用,在她的怀里君荣珏并没有太多的反抗,但是身体却压抑得更加厉害,只听到他闭着眼睛,从那不断溺出痛苦野兽般闷哼声中,张合之间,隐约听到其中轻唤:“黎……黎儿……”
“我在,我在!”穆清黎心脏紧缩,酸涩的感觉几乎让她浑身无力。从君荣珏剧烈痉挛的身体感受他的痛,那痛更似能够透过他传入自己体内一般,只愿这些痛都由她受着那便是最好。
“珏!”手指古气传入他的体内,这一探入才现他的体内古气竟然无比可怕的在乱转,穆清黎满眼惊色,已经被这股庞大乱窜的古气给本能的震了出去。
“噗!”一口血不可仰止的从穆清黎的口中喷出,她跌坐在地上,看着因为没有她搀扶同样跌下了床的君荣珏眼眶浮现点点的水色,更多则是坚定坚韧。
不可以!那样庞大的古气,若是任由他那样乱下去,唯有死路一条,那古气根本就没有办法从外界来控制,就算剑尊都没有办法控制,他身体内蕴含的古气,甚至可三品剑尊还要可怕!
还有办法,没有错!那个办法可以,一定可以。
“小姐!”暖秋连忙来到她的身边,将她搀扶起来。
穆清黎摆手,疾步就来到君荣珏的身边将他抱起来,扶着他上到床上,朝着房间中是所有人疾声呵道:“出去!全部出去!”她手指直接开始解开君荣珏的衣裳,而自己则是坐在他的身上,这样的姿势与她的动作都让人隐约猜出她要做什么,可是这个时候做这样的事情未免太过诡异。
“你,你做什么!”洛瑜猛的惊醒,朝穆清黎惊叫,连声音都忘记了伪装,而是真实的他沙哑的男声。
“滚!”穆清黎此时根本无暇心情去管其他。
“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洛瑜欲要上前,他眼眸大睁。他一直以来就从穆清黎的一些细节可以看出她是处子,并没有与君荣珏合房,可是此时看她的样子似是要他同房。
不可以!不可以--!洛瑜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血会引出这样的结果,不应该的,可是事情就是生了,但是他无法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与他合房,无法!心中一片的悲哀与不甘,更多的则是黯然与惊乱。
穆清黎猛的侧头冷眼扫来,凛然冰寒彻骨,厉声冷呵:“不可以!?我要做什么还要你来管了!春夏秋冬,所有人拦出去!”
春夏秋冬领命将两人拦了出去,雕花木门也在此刻关上,隐约还能听到洛瑜的一声吼叫。
第七十九章 上面不满意
厢房内,细致月白锦被中,床帘铜勾叮当作响。
穆清黎看出君荣珏的痛苦,但是他却没有对她出手,而是不断的压制自己,只有无尽的痉挛,淡粉的唇瓣溺出鲜血。那血不止是被他自己咬出来的,更多的则是他身体被混乱的古气冲撞所受眼中内伤。
眨眼之间,穆清黎就将他身上的衣裳除却到了双手间,只见他白玉般的身子,像极了时间最好美的冷玉,散着迷人的光晕又坚固硬朗,没有多余的一份赘肉,唯有一身精壮,让任何人看了都忍不住惊叹。
穆清黎没有心思欣赏他的身子,看着他嘴角的鲜血,心知这次若是一个不好便是真是身亡的后果。以云大人自信的口气与后来看到这副结果的惊诧,显然也没有想到会是如此,而她却隐隐猜出来了一些,却无法确定。
她的血,她的身体与常人有异,子魔族同样与常人有异,是否就是因为她的血与子魔族的血混合在了一起而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以她现在的古气根本无法入了他的身体帮助他压制理顺那暴躁乱窜的古气,那么唯有一个办法--双修!
以她的身体为引,将他身体的古气引入她的身体内,然而再回转给他。如此循环是她如今唯一想到可以帮助他的办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虽然以他现在的状况可能无法控制,说不定反还伤害了她自己,可是如今已经无法管那么多。
“啪--啪啪啪--”穆清黎翻手之间就在君荣珏白玉身体上连续点中几道穴位,将他的古气与yu望引导,下一刻就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身体震动了下,然而下体就生了变化,如此之间她也不由的身体一颤,微微抿了唇。
本就是痛苦的源泉突然转移别处,君荣珏有那么一瞬的放松,然后下一刻却得不到满足,更加难受起来,整张俊容也完全酡红,鼻尖都冒出了汗水,口中溺出来的压抑沉闷声音更多。
穆清黎自然不愿意他难受,身上的衣裳微微一震就碎落,四散在周围。手指同样对着自己身上的穴道点了几下,便浑身一阵燥热,古气也开始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周转起来。
“珏。”一声低唤,穆清黎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毅然开始有了动作。身体传来的不适感使得眉头也不由的轻轻的颦住,红唇紧抿。
然而君荣珏此时却是完全没有意识,唯有按照本能行动,身体的痛苦与yu望都好像找到了宣泄口,直接横冲深入。
“唔!”哪怕有双修秘法一开始做了引导,但是这直接的冲撞还是让穆清黎疼得不由闷哼出来,这一道闷哼算不上大亦算不小,在空寂的房间内却显得格外清晰。
君荣珏的身体好似就在这一刻突然僵硬了,然而没有了动作,一双自然的天眉紧皱成了高峰,哪怕在他那般无意识承受痛苦的时也没有皱眉到了如此的地步,如今在听到她这一声显然透露痛苦的闷哼声中皱紧了眉头,甚至从这皱眉中还可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浓郁的疼惜。
“黎儿……黎,黎儿?”喃喃的声音,压抑得沙哑,但是亦如平时的温柔疼爱,更多了几分的疼惜。
他并没有睁开眼,神色之间隐约可见一丝的迷茫,但是却压抑着自己的痛苦与冲动,就是没有更深一步的动作,嘴角的鲜血流的更多了些。
“没事,珏,我没事。”穆清黎低低安抚,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若是现在停下来,那么君荣珏才是真回天乏术了。有了一会的适应,穆清黎就主动起来。
她这一动,完全就将本就在昏迷中的君荣珏最后理智也给泯灭,全身的古气也随着她的双修秘术涌入她的身体内。
“啊!”这一声叫喊痛苦居多,刚刚本就被君荣珏古气反弹所受到的内伤也被在庞大的古气一侵,穆清黎一口血就涌上喉咙也深深的咽了回去,依旧有一缕流出了嘴角。没有任何的犹豫,穆清黎强忍着筋脉抽缩的痛苦又将古气运转回他的身体内。
若是君荣珏此时是清醒的话,自然不会如此一股脑就将古气往她的身体内涌去,而是温和的运转。可惜现在他完全只是凭着本能行动,而且体内的古气本就在暴躁中,哪怕不涌向穆清黎也唯独自损了经脉而亡。
一来一回,时间慢慢过去,整个厢房中慢慢弥漫上甜靡yu色的气息,只有两者粗哑的喘息声与女子的低声娇喘。
这个时候君荣珏身体内的暴躁古气总算慢慢平稳下来,穆清黎所受的伤也在双修之间慢慢的修复,加之秘法加持,痛苦过后的快感也越强烈的传来,身体的燥热还没有退去,古气也在此时剧烈的增长稳。
直到最后,两者都是身体一松,穆清黎在瘫软在君荣珏的胸膛上喘息,手指却还不忘的探向他的身体内,查探他身体的症状,现古气完全平稳而且似乎更加汹涌之后才安心的笑了起来。
这套秘法在当初蜀山时候师母交给她的,听闻当初师母身体天生就带病,活不过二十年纪,师傅与师母从小就青梅竹马,为领导能够延续的师母的性命,更为了治好她,这才拼尽一起在师母二十年纪之际创出这套双修秘法,而师母也因为疼爱她才将之传给她,让她往后可以与心爱之人双修。
这套秘法不但有着延年益寿之能,更多的则是疗伤与修炼。
穆清黎眼眸迷离,面容还有着刚刚激烈过后的潮红,抬头看着君荣珏依旧昏迷不醒却同样粗壮喘息与酡红的面庞,没有了性命之忧她也有了些闲心想着,要是这个时候有相机的话,她倒是真的想把他现在这个模样给照下来。
眼眸下移,在看到他薄唇上已经干枯的血迹不由深了深,撑着身子上移,穆清黎垂眼看着眼下的容颜,轻笑低低喃喃道:“珏……”随即释然一笑,低笑:“没事了就好。”
--没事了就好--
那一刻的惊慌她实在是不愿意再经受了,低头吻住他的唇口,细心的将他唇边的干枯的血液一点点的舔舐了干净,然而感觉这张唇柔润的滋味,想到以往只要亲他一亲,他就满脸投入得几乎虔诚的认真与嫣红的耳朵,她就不由的觉得好笑,不由的有些坏心眼的啃咬了他几口,撬开他的牙床直接探入他的领地中。
然而还没有等她得意多久,突然就感觉到君荣珏竟然反客为主,一手环住她的腰身就将她翻转压在身下,紧紧吻住她的唇。
“嗯?唔!”穆清黎一惊,眼中瞬间一闪而过羞恼与吃惊,因为她感觉到他下身居然再次变化起来,更惊讶的是此时身上的他并没醒来,而是半眯眼睛,眼底一片迷茫,在看到她的时候依旧不变的温柔宠溺,还有一层幽深暗沉属于男子的炙热,如今堵住了她唇,然而一挺身,再一次侵入她的身体内。
“唔!”穆清黎眼睛一睁。为什么他明明还没有清醒过来却还能用双修秘法?难不成他真的聪慧到了这样的地步,在昏迷中随着她双修了几次就完全几下了?!
然而不及她多想,身体被剧烈的快感淹没根本来不及反抗,而且看如今君荣珏的样子,她也实在狠不下心去反抗。
这一夜,便只有厢房内连连不断的让人面红心跳的声响在回荡。
另一边。
太子府某处牢房中。
云大人与洛瑜被是穆清黎赶出厢房后,就被春夏秋冬四人带到了此处。这牢房为石壁所砌,钢铁为门。一路上便见牢房一片的寂静,让人几乎难以忍受的安静。
一路上云大人就一脸平静,洛瑜垂着头,紧紧握着拳头,在安静的牢房中,几人的脚步声音也变得格外的诡异起来。
“有人!?有人了!终于有人来了!”就在这时候,一道女子惊喜得几乎有些疯癫的声音突然惊叫出来,在牢房中不断的回响。
听到这声音,云大人转头看去,不久就见到一名蓝衣女子正趴在一间牢房门口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女子约莫十六七的年纪,生得柳眉俏目,只是面色苍白,此时在看到他们后,眼睛猛的睁大如牛,一闪而过不可思议接而疯狂狰狞起来。一手怒指着春夏秋冬四人大叫道:“你们!是你们!贱人!贱人--!你们竟然敢关我!穆清黎呢?你贱人呢?叫她出来!出来!”她叫得癫狂尖锐,让人不耐。
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被关押此处的穆梓薇。
穆梓薇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了此处,见不到一人,也没有牢卫,每天等她醒来的时候就会有饭菜放在牢房门前。她一直以来是自己罪名被现而被查办关进了天牢,哪里想到此时见到的竟然是春夏秋冬四人。
“刷--”寒光一闪而过,寒春眉宇可见煞气,长剑指着穆梓薇的脖子,冷寒道:“再敢辱骂小姐一句,我杀了你!”她本就厌恶穆梓薇,加上今天这么多的事情,她虽然冷面,实际上最暴躁的也是她。
穆梓薇吓得腿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长久在此处的恐惧全部由着这激出来,一时有些呆愣。直到看着春夏秋冬四人与云大人、洛瑜二人继续前行的背影才回神,只是想要再叫骂点什么又如何都叫不出来了。
将云大人与洛瑜安排在一个牢房中,梅冬微笑道:“今日就委屈二位先在此处度过,待小姐出来,这事情便有定夺了。”
云大人冷眼看她一眼,并没有说话。洛瑜则从穆清黎厢房里出来至始至终都是沉默的。
梅冬淡笑看了眼两人,转身就往回走去。寒春则是将牢房的门锁上,随着三人一起走了出去,不消片刻四人的身影就完全消失在两人眼前,只听到穆梓薇的怒骂尖锐的叫声在空寂的牢房中回荡。
“哧。”云大人看着身下的稻草冷笑了一声,冬天寒凉,这牢房皆是石头与钢铁更是让人觉得冷得彻骨。云大人此时神色之间已经少了平时面对众人的古板,反而靠在一旁的冰冷石壁上,姿态颇有些轻佻,冷眼看着一旁垂头沉默的洛瑜,冷声讽道:“洛瑜,你今天的表现未免太过让人瞧不起了。”
洛瑜抬头,目光如狼似虎的瞪着他,哪怕此时的他一身女子装扮,却似乎不影响他的气势,一双桃花眼眸也让人感受到花瓣化为刀锋的凛冽。
云大人神色一滞,皱眉道:“莫非不是?跟在穆清黎的身边已经整整三年,三年来一点动作都没有,每次只是传来一点的情报,你认为这样就够了?别忘记了你的身份……”说到这里,他话语一顿,似是想到了又是嗤笑一声,似笑非笑的扫视着他道:“哦,我怎么忘记了,你可是当着穆清黎的面前哭着说,为自己的身份而难受啊。”
“云弃!”洛瑜突然站起身,度极快的就来到他的面前,一只手掌扣住他正在说话的喉咙,阴鸷道:“别忘记了你的身份,就凭你这个杂种也配这样和我说话?就算我现在就杀了你,也没有人可以怪罪我!”
--杂种--
听到这两个字,云弃面色突然就狰狞起来,在听手底下艰难的喘息,毫不示弱道:“是吗?那你尽管杀了试试看,就看穆清黎还能不能相信你的清白。”
“清白”二字被他咬得极重,似是从牙缝里面冒出的。
洛瑜面色一闪而过狼狈,怒瞪他一眼。眼前之人武力不如他,但是心智与另一方面的才干确实比他强出许多。一句话就道破了他的心坎狼狈,洛瑜甩手就将他狠狠甩得连退几步,冷眼看着云弃愤怒讽刺的谎言,冷硬道:“不要试图触怒我!”
云弃也知趣,心知现在不是内里反的时候,反身就坐在一旁的木板床上,哼道:“洛瑜大人,不要忘记了你的责任,你可知道因为你的拖延,影响了多少,上面很不满意。”
第八十章 醒来
--上面很不满意--
洛瑜面色一僵,盘腿坐在地上的稻草上,故作平静道:“是么,我怎没有感觉到。”
“没有感觉到?”云弃眼底浮现一丝炽烈的火气,咬牙讽刺道:“洛瑜大人,你是真的没有感觉到,还是假装没有感觉到?你可知道为了不影响你的身份,上面并未频繁与你传递消息,但越是没有消息就说冥局势越紧张,洛瑜可别与我说不明白。”
洛瑜沉默不语。这件事情上他自知是他的问题,他无言反驳。
云弃冷笑道:“这次太子病,正如我说的,他身体内我的血液已经被这三年给消磨的干净,我也不知道穆清黎是用什么办法让他多活了这三年,但是这次病他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若不是有你的血……”说到这里,话语猛的顿住,他神情之间也多了一些惊魂不定。
他不明白,为什么洛瑜的血不但没有让君荣珏醒过来,反而将他折磨得那么痛苦,甚至连他查探的机会也没有就被待到了这里来,就不知道君荣珏此时情况如何了。
“希望穆清黎真的有办法先吊住他的性命,若是他死了……”云弃呼吸沉重,若是君荣珏死了,一切都完了,不止他要死,洛瑜,甚至是所有参与在内的人都性命不保。
洛瑜被他提起这件事情也不由的沉思,他是纯血的子魔族,血液自然比云弃要有用的多,怎么会生这样的事情?看着自己苍白无色的手腕,洛瑜始终想不明白。
云弃这时问道:“洛瑜大人,你跟在穆清黎身边这么久,可清楚一些事情?说不准这件事情就与穆清黎有关,太子不会自己折磨自己的身体,唯一能够近的他身边的人只有穆清黎。”
洛瑜看也不看他的摇头。他虽然跟在穆清黎身边伺候,但她与君荣珏的事情他知道的实在不多,唯一知道就是两年前穆清黎帮君荣珏治好了寒症,只听说她用了什么药浴让君荣珏的身体好起来,以穆清黎对君荣珏的喜爱,必然不会伤害他。
云弃看着他这副目中无人的姿态,心中生怒。目光他失血过多的面庞与左手流转了一番,突然灵光一闪,朝他暗讽道:“你如今这个样子倒是与刚刚穆清黎格外的相似,穆清黎那等面色与露出外面的左手就如同你这般的苍白,显然就失血的症状。”
他是医师不假,对于一些细节之间也格外的观察细致。在见到穆清黎的时候,她的面色与露在外面的左手都被他看得清楚。
洛瑜知晓他是故意在自己的面前提起穆清黎,为的就是得到讽刺他的机会,本是不屑一顾,然而下一刻他面色就剧变了起来,便是连肩头都不可仰止的颤抖。
--你如今这个样子倒是与刚刚穆清黎格外的相似--
--穆清黎那等面色与露出外面的左手就如同你这般的苍白--
……显然就失血的症状……
显然就是失血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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