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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门闲妃 分节阅读1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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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他一辈子效忠的国家,却欺辱了他妻子的国家而丧命,甚至连带着自己最后的一点血脉也跟着毁灭不成?

    阔巴赫犹豫不定起来,人总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变得理智又冲动,当死亡摆在面前,一些的信仰也会变成空谈,万事都会慢慢的为自己考虑起来。(修神外传

    穆清黎陪着他沉默了一会,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不屑道:“看来阔将军是想要为长郡国效死忠了,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浪费口舌。”挥袖要走。

    君荣珏同样起身,淡淡扫过地上的阔巴赫,犹如看待死物。

    就在两人要走出了帘外时,阔巴赫突然出声:“你赢了,我说。我不求你能放过我,我这一说只怕也没有了活命的机会,不过我希望你能够让我亲眼看看那军妓。”话语中充满无尽的疲惫。

    穆清黎嘴角一勾,转身点头:“好。”

    毫无意外,安排了阔巴赫和那军妓见面之后,阔巴赫也现这军妓的确是他这些日子来宠幸的那人,他身为常年在外经历生死的军人,对医学也会几分,所以在按上那女子的脉搏时,确定她的确是有了身孕,再看眼前有些胆怯的军妓,一时感慨万千,只冷着么面庞交代道:“既然你有了我的血脉就要将他培养到最好,我自也不会亏待你,我在长郡厚家金铺中有些存银,你只需道何霸此人便可取得。”

    军妓听了他这话,眼睛顿时闪亮起来,她并非俘虏,而是年老的青楼女子,本来突然怀了阔巴赫的孩子还有些担惊受怕,只想趁机打掉,哪知竟然能够得了这样的好处,也就是说往后她的日子再也不用这样委屈求人了。

    阔巴赫将她的神态都看在眼中,突然冷厉道:“既然得了我的钱财就要好好照顾我的孩儿,你已经是大姑娘了,加之你的身份也再难找如意郎君,如此还不如照顾好孩子,你也不想你老时无人送终罢。”显然他也知道他这一去也无法保证这军妓会不会真的善待他的血脉,甚至会不会直接杀死在腹中,最后那一句也是对她的一种警告和利诱。

    果然,听到这句话,军妓面色也微微一慌,思量之下也觉得他的话有道理,有个孩子也不错,而且这血脉还是大将军的,将来也该当是有出息的,加之往后的日子她也想有个依靠陪着。

    想着想着,军妓面上也就浮现出属于母亲的慈爱,对着阔巴赫点头道:“是,将军,我定是会照顾好孩儿的。”

    阔巴赫略微放心的点头,沉默了一会道:“孩子的名字不管男女就叫阔无悔。”

    对于他的擅自取名,军妓丝毫不觉得不高兴反而是欣喜的,她本就是没有什么才学的人,叫她取名也去不好。更让她高兴的是,这孩子姓阔,也就是说明将军是承认这孩子的。这一点让她不禁的感动,看着阔巴赫的眼睛也多了一些的情意,弥漫上点点的水色,点头道:“恩,将军放心,我定将孩子教好,将来也要做将军这样的人。”

    他这样的人?

    阔巴赫心中讥讽一笑,但是不得不说也有几分的暖意。点着头,随后就打了军妓离去,他也被带到了穆清黎两人的所在。

    穆清黎淡道:“说吧。”

    阔巴赫略吸了一口气,面色多了几分的慎重,缓缓说道:“那次战役罗擎天被下了药,我等见他逼上了河边,本是满怀信心想要将他捕获,谁知道最后一刻……”突然停顿下来,他似又想起了那副画面而身体僵硬。

    穆清黎挑眉,手指一弹椅子扶手,轻微的“咚”的一声响在空气中,将阔巴赫惊醒,抬头看向穆清黎。

    这个女子,是那个人的外孙女,便是连气度也这样相像,会不会她也和那个人一样,有那么诡异的能力?

    阔巴赫沉稳道:“最后一刻,罗擎天突然犹如入魔了一般,在他身体周围十米都结了冰霜!”

    穆清黎乎指一顿,然后审视冷静的目光与他对视在了一起。

    一边君荣珏目光微微波动,也侧头淡淡看来。

    第九十三章 家难

    十米结了冰霜?

    听到这句话,穆清黎第一反应并不是怀疑这其中的真假,而是能够逼到外公用出这样的能力,那么那个时候的情况绝对是将外公逼到了绝境。

    她是怎么想的,阔巴赫并不知道,但是还是将她的沉默当做了怀疑,继而道:“之后罗擎天差一点就要逃了出去,可是就在他逃脱的时候突然出现三人,那三人简单将重伤的罗擎天抓了离去,同时叮嘱我等,此时不可外传,如若不然必死。”

    “三人?他们有面色特征。”穆清黎已经大概相信他的话,毕竟谁也不会无缘无故就能够编出冰封十米的事情。

    阔巴赫摇头:“并无特别的特征,若非要说的话……”抿唇,眼底闪过一丝愤慨,道:“便是目中无人罢,高人一等般,根本不将当时我们几位剑

    尊与剑王们放在眼中。”

    穆清黎没有说话,阔巴赫该说的也说完了,整个空间中都不由的呈现出一月按静又似压抑的气息。

    最后,穆清黎淡淡开口:“也就是说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我外公的下落了。

    阔巴赫点头。

    穆清黎问道:“那带走我外公的三人是向着哪个方向离去的?”

    阔巴赫想了想,一会不是很确定道:“北方。”

    “恩。”穆清黎点头,然后摆手就让人将他带了下去。靠在椅子上,穆清黎默默的沉思起来,冰封十米,外公果然是有事情没有说的,她早就察觉到了她的身体的不一样,气势自然外放,不惧严寒,古气增长快无比,哪怕是前世的她也是根本没有办法相比,前世她的身体虽然也是绝佳,但是她的武学天赋更注重在悟性。

    如今这具身体让她都不由的吃惊,修炼古气往往都是事半功倍,也幸好她本身的根基就很扎实,也不怕这妖孽的增长度。

    冰封十米,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在蜀山古籍中就有言,内力之上还有灵力,那是突破先天后修天道,灵力外放可以形成五行各种能力,隔空御剑也是平常之事,当时她还有幸看到师傅隔空御剑过,那是蜀山上唯一的一柄灵剑。

    如今她手腕上正缠绕着不就是类似灵剑的千水么,如此能够冰封十米又有什么不可相信?

    这个大陆上有人族也有子魔族,神秘的四大家族,剑神所作的结界封印,一切在科学的21世纪里面都是不可能的,但是对千她大半辈子都在古武蜀山长大的人来说,这一切在别人看来莫名须有的事情,她却知道一切都是有可能,都有着真实。

    从见到师傅隔空羽箭之后,她就一直憧憬有一天突破先天,师傅也曾有一言,在他看过的一代代弟子中,她是其中最后希望突破先天者,只要她突破了先天,他就将手中唯一的灵剑传于她,甚至蜀山的掌门之位也教到她的手中。

    要不是如此,也不会让她下山历练,经受一切的人情冷暖与争斗,为的就是让她更加能够做好掌门的位置,也为了她更好的突破先天。可是谁知道,到最后她竟然中途陨落。

    既然老天给她这一次重生的机会,她本是想悠闲自在的生活这一世,但是事与愿违,既然总是有人惹到她的头上,那么她主动出击又如何勺实力在哪个地方都是最重要的,不管是权势还是自身的实力,从她得到千水,她就知道她心底就有了松动,她要重拾以往的想,为了活得更加自在,更为了身边的人让人根本就没有胆量再去迫害。

    一双手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另一只手温柔的抚摸她的秀,完全保护的姿态将她拥入怀中,君荣珏垂眉轻笑道:“会找到,先用膳?”

    “好。”穆清黎收敛了心中的思绪,轻轻一笑就身体无力轻松的靠入他的怀里,至于她的依靠交给他又如何。

    用膳时,石将军与季江华神色都有些焦急的走来,在看到穆清黎两人正在用膳都不好打扰,互相对视一眼就安静的站在一边等候着。用膳的时候并不长,穆清黎从他们进来就已经察觉到了,也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任由着君荣珏为自己擦拭了嘴上的油脂,抬头就朝两人微笑道:“想说什么?”

    石千钧有些局促,季江华就上前一步,不确定的问道:“将军,听说你打算离去?还放了何硕等人?”

    穆清黎平淡点头:“没错。”

    石千钧呼吸一窒,不由就脱口而出道:“将军,这长郡之战刚刚有了胜算,怎可就这样离去?还有何顾等人根本就是蛀虫,将他们放了岂不是麻烦?,”

    穆清黎扫过他一眼,这一眼让石千钧突然觉得有些无法与之对视,一时面上的激愤都消了下去,不明所以的看着穆清黎,喃喃道:“将军你……”

    穆清黎收回目光,淡道:“我想你们都想错我的目的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帮东宋杀敌,更没有想过要帮东宋守护边关,我来这里是为了找到我的外公,既然这里没有我理所当然就要回去,至于何硕他们,就因为他们是蛀虫我才不杀,我又凭什么帮东宋解决蛀虫呢?就算是除了还给自己惹一身无聊的麻烦。”

    听到她的话石千钧和季江华面色都显得复杂,他们没有理由去强迫穆清黎帮助东宋,但是叫他们接受穆清黎这样将祖国置之不顾的想法也是绝对无法的,所以只有站在那里一时无言。

    穆清黎将两人的心思看得明白,明白是明白,她并不会为了这两人而改变自己的决定。“石副将,你是跟随我前来的,如今我离去,你也该回猛虎营复命。”

    石千钧沉默了一会,抱拳应道:“是。”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本就是前来增援的,如今将长郡军队打退,而身为主将的她都离去,那么他就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若不然就等于是擅自投命,以君无恭对他的顾忌,只怕也会在此做文章。

    穆清黎再看季江华,心想他在么都算是外公的人,便出声提醒了句:“季副将,你是走是留我不干扰,只是何硕他们放出后只怕还是会为难你,也说不准长郡会不会派出援军,要是往后你要走,大可考虑一下我这方去处。

    ”顿了顿,又添了一句:“这次之后,外公不会再是东宋的镇国将军。”

    ——外公不会再是东宋的镇国将军——

    这一句话,不止是代表着穆清黎的决心,也是真切猜想出来的结果。不管外公对逝世外婆的感情有多深,但是这么多年了,守候着这个国家,直到今天他的失踪,将他逼到了这等的地步,以外公的性格,也不会再成为东宋的镇国将军。

    季江华肩头一震,猛的抬头眼瞳收缩如针。罗擎天不再是镇国将军!

    他心头随着穆清黎这句断定的话而升起一团激怒的火,你一个女娃凭什么如此断言?又如何代替不见的罗将军来断言?你这是故意要断了东宋的生路不成?但是这团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徒然的失神。他又怎么会猜不出,他又怎么会不明白。是了,这件事情后,罗将军不会再是镇国将军,甚至到现在将军还生死未。

    没有了罗将军,他是否还有心思在这里待下去?单单凭着这一腔热血?

    却被人排挤,被国家怀疑,甚至还要面对接下来何硕等人的算计罢,如此下去,只怕早有一日,他的心也会凉的。

    “季副将不需要这个时候纤结于这个问题,我的话就放在这里不会改变。”说着她从椅子上站起身,与君荣珏对视一眼就相握手掌走了出去。

    石千钧欲要喊叫一声,却又中途止住了声音。

    此时季江华面色复杂,最终化作一声轻微的叹息在营帐中久久不散,他不是看不透,只是放不下,一时不愿意承认而已。

    外边,残云早就准备还了马匹,就在穆清黎准备上马时却见残云突然出声:“主子,主母,东宋有情报传来。”

    “什么事情?”穆清黎随口问道。

    残云没有说话,将手中的宣纸交给她的手中。

    穆清黎将之打开,然而在看到其中内容的时候,面色不由就勾起了一道寒笑,更有几分讽刺和不耐。随手将宣纸也交给君荣珏看看。宣纸上写着的内容是,在他们离去后五天,君无恭突然就昭告天下,太子逼宫被削去太子之位,太子妃为其中帮凶,连带着平康侯府也被牵连其中,但是好在穆胜并非傻人,加上有春夏秋冬四人的帮助,他早早就逃了出去,可惜穆粹薇这些人偏偏不信他,最后本抓入牢中,打算在十天后处斩。

    “君无恭真的是等不及了,已经走到这完全破灭的路上了么。”穆清黎手掌握紧缰绳。

    君荣珏将宣纸销毁,目光落在她握紧缰绳的手掌上,伸手就将之握入手中,道:“要回去?”

    穆清黎无奈的摇头,释然笑道:“虽然爹在信上说不需要管她们,但是我知道他不会真的不管,他只是不想连累我。十天后,他一定会出现在那里,不管怎么样也不能看着他一个人去冒险。”

    “外公的行踪我会注意。”君荣珏手中拂过她的秀,轻柔的动作似是透过一切抚到她的心田,将一切的烦愁都拂去。

    “恩。”穆清黎扬笑,翻身就上了马匹。“回东宋吧。”

    罗擎天的消息并不是说向北方赶去就一定找得到,先将眼前的事情处理了,至于消息一样可以派四处的人寻找。

    君荣珏也骑上马匹,一声“驾”两人就一齐奔腾而去,留下越来越远的背影。

    东宋国。

    城墙上,君无恭扶手而立,在他身旁站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晋王君荣笙,两父子平静的站在此处,将东宋阳城景象看得一清二楚。君无恭道:“笙儿,你觉得我做得对吗?”也只有在君荣笙的面前,他才会自称我而非朕,也只有对待这个与他最相似的儿子,他才会像个真正的父亲一样的对待他。

    君荣笙微笑道:“父皇说的是关于什么事情?”

    君无恭侧眼扫了他一眼,略抿的唇带着一分的怒气,道:“你不知道?”

    君荣笙淡笑和他对视一起,然后敛下了眼睛,缓缓道:“父皇,这个事情上没有对错,做了就是做了,你认为对的,别人可能会认为是错的,真正的对错只有你自己知道,问我无用。”

    君无恭对他这样没有确切答案的答案有些不满,可是却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最终没有再说话。一会后,徒然道:“哪怕我错了,也唯独这一次了,笙儿,东宋的大好江山以后就要交给你了。”

    君荣笙不言。

    君无恭转过身来,紧紧盯着他,一字一顿惧重道:“笙儿,这是我们君家一手打下了来的江山,你身为君家的一份子就该守住他,直到你生命终结,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荣耀。”

    “呵。”君荣笙突然轻笑一声,然后侧头和君无恭对视在一起,轻缓道:“父皇,正如我刚刚说的,你认为是荣耀的东西,我未必就觉得是荣耀。”

    君无恭面色顿时浮现怒气,君荣笙却好像没有看到,半垂着眼,轻轻道:“父皇,是你一步步将我逼上这个位置。”

    “逼!?”君无恭低呵一声,眯眼锐光生寒,怒道:“你竟然说这个位置是我逼你的?你可知道这个位置有多少人想要,我为了交给你下了多少工夫你可知道?”

    对于他皇帝的气势,君荣笙丝毫不为所惧,微笑道:“父皇,你该知道,我从小的兴趣到底是什么,我不过是想自在而已。”

    君无恭冷冷望着他,讥讽道:“既然你真的只是想要自在又何须随着我安排的步骤来?少了这个晋王的身份,你认为你自在的了?”

    君荣笙轻敛的眼一闪而过不屑,轻笑道:“父皇,从一开始你就安排了支持太子的官员实际助的却是我,不管是你还是他们将一切的赌注都落在了我的身上,当时年少的我,可是可以说一声我不愿?这一声不愿,你可会当真,可会随我?”

    他的声音轻缓而和熙,但是却暗含着凌烈,让君无恭都无法反驳。(九阳帝尊)君荣笙将目光转向城墙下的阳城繁华,一会才叹息道:“父皇,你将我抬上这个高位,我就不得不争,因为我不争,别人就会将我推下去让我摔得粉身碎骨,不给我一点的活路。”

    “若此时我说我对皇位没有兴趣,别人不会信,登上皇位者,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啊。”

    “父皇,你又岂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将我抬上来的呢。”

    “不想自己死就必须是别人死,其实安王是何等幸运?”

    直到他说完,君无恭久久无言,直到一人来到了他们所在的地方,恭敬道:“皇上,有消息来了。”然后靠近君无恭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君无恭深吸一口气,点头挥手让那人下去,然后朝一旁站立的君荣笙冷声道:“不管如何,此时就如同你所说的,不得不争,不得不做。”顿了顿,“外有消息,穆清黎已经入了阳城附近的平野,他们的度倒是快,看来行刑的时日不用再拖了,就在今日午时。”

    见君荣笙没有反应,君无恭握紧的拳头,深沉道:“此次,我已做了万全的布置,连同我的性命都不惜其中,只将东宋最大的隐患一次打尽,往后”东宋的未来就交由你的手中了。”甩袖,他转身而去。君荣笙垂着两旁的白皙手指微微动了下,似带着叹息的微笑声传来:“父皇,你将穆清黎想的太简单了。”

    君无恭脚步一顿,随即又走,只是步伐似是沉重了许多。

    君荣笙转身,看着他挺得笔直的背影,道:“父皇,若是她真的想要东宋,儿臣早该死于非命了。”

    君无恭依旧没有言语,背影越来越远。

    君荣笙微微眯眼,苦笑摇头,低声喃喃:“父皇,你又是何必,明知不可行而行之。”他眼神渐渐迷茫,脑海中浮现小时的景象。小时,他最是崇敬的人便是父皇,在他看来英明神武的父亲,君无恭。

    他对自己疼爱有加,在得知自己优异成绩时总是会笑得格外骄傲,然后对他说:“不愧是朕的孩子。”

    常常,他就会将自己抱着来到此处,手指着这阳城万里江山,然后豪气万千的说道:“笙儿,这就是东宋,是我们东宋的疆土,往后等爹老了,你就代替爹护住他们可好?”

    “好!”那时候他还小,他想的只是父亲能够为他骄傲,为他笑。

    直到慢慢长大,他看透了宫廷黑暗的争斗,他不在乎那个位置,他想他只要做一个文臣一样可以护住东宋,可是君无恭对他的宠爱却让他身处危险,有一次的毒害让他差点丧命,也在那一次,他的得宠的位置就被一直以被称为花瓶的君荣珏所代替,君荣珏被封为太子时,他并不觉得难过,甚至对他有几分的可怜。

    因为在君荣珏被封为太子的前一天,君无恭就来与他说过这是对他的保

    护,他必须学会影藏。

    从那一刻他就知道,太子君荣珏只不过是一颗棋子,一块他的垫脚石,将来他就是要踩着君荣珏的性命而登上高峰的。

    他看得出来君荣珏同样不在乎那个位置,他没有在意的任何东西,他甚至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一个空白之极的人。小时,他甚至少年冲动的直接问过君荣珏:“你以为你被封为太子真的是因为父皇对你的喜爱吗?”

    他忘不了君荣珏当时的目光,他不过八岁的年纪,却有着一双空茫毫无波动的眸子,静的如湖,空得不带一点**,淡淡道:“他喜爱我吗?”

    ——他喜爱我吗

    一句问话,他愣了。他听出来了,君荣珏并不是问他。但是他还是违背良心的微笑:“父皇自然喜爱你,整个东宋皆知你是父皇最喜爱的太子。”

    君荣珏淡道:“他喜爱的是你。”

    ——他喜爱的是你——

    一句陈述的话,再一次将他愣了,然后狼狈的逃跑。他甚至想过,君荣珏知道一切,父皇会不会直接杀了他?而他是不是也该直接除掉他?可是父皇一句话解决了这一切,他说:“他成不了气候,他也活不下去。”

    活不下去。君荣笙懂了。然而随着长大,他更加懂了,那个人,是真的对任何东西都不在乎的,何况他根本就活不下去。然而,一切从哪个女子的出现而完全变了——穆清黎。

    君荣笙无奈摇头。穆清黎啊,你何德何能,将整个东宋搅成了一滩浑浊?

    抬头再看君无恭离去的方向,君荣笙抿了抿唇,握着拳头便抬步跟随了上去。父皇,我即便是有几分的怨你,却哪里不知你对我真心疼爱,又岂是可以见你一人为我独自冒险?

    除了皇上,你还是一个父亲。你是当真将我当儿子的,也是将我当唯一儿子疼爱的,即便是母妃也不曾这般独独将我当儿子疼爱,也不过将我当她争宠的工具而已。

    汗,写这父子两人,明明是写真实的父子情,偏偏写着我自己就腐的yy起来了,话说腐女真是伤不起啊

    第九十四章 来救

    阳城异客居中。

    “什么!?”穆胜一听到暖秋刚刚传来的消息,不由自主的就从椅子上猛的站立起来,面色惊异焦急,不确定的再次问道:“你说行刑时间临时更改,变为今日午时?!”

    暖秋为难道  “是。”

    “怎么会这样……”穆胜失神,他本是尽力布置一切,却偏偏不给他时间,莫非真的要他看着自己的妻儿死在自己的面前不成?

    眼看着穆胜有些失魂落魄的神态,春夏秋冬四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穆胜突然就从位置上做起来,面色阴沉,冷声喃喃:“君无恭,好你个君无恭,好的很啊!岳父失了踪影,如今还要迫害我一家不成!”

    “侯爷……”暖秋不安叫唤一声。

    穆胜深吸一口气,摆手示意自己无事,咬牙笑道:“既然君无恭如此不仁就休怪我不义,少了岳父与妻儿的东宋,存着何用?”

    “侯爷?”春夏秋冬四人都惊异的看着他。

    穆胜道:“你等四人就留在此处吧,此事我自有打算。”言语之间他就从以异客居中走了出去。

    春夏秋冬四人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面面相窥,暖秋朝梅冬不安道:“侯爷这般去怕是有危险,我们如何也不能光看着。”

    梅冬沉吟道:“我们已经传信过去,小姐不可能真的不回来,此次君无恭突然临时更改时候,算算时日,只怕是小姐已经快到了,我等不要再次空等,还是去助侯爷为好。”

    春夏秋三人闻言,也觉得有理,点头就与她一起跟随穆胜的背影走了出去。

    阳城行刑台上,蓝秀玉母女,付晓烟母女,四人皆穿着囚衣绑在行刑台上,四人衣裳不整,神色苍白,与普通将死的囚犯并未多大的区别,唯一不同是此次剑斩的却不是普通的官员,而是东宋皇帝君无恭,在他的身边站立的气宇轩昂一袭蓝袍男子正是晋王君荣笙。

    君无恭高坐在长椅上,神色冷沉,眼看着天空太阳渐渐升起,午时三刻马上就到。他侧头看向身边一人,示意的点了下头。

    行刑官员上前一步,看着下方已经聚集拥桥的百姓,启声肃然道:“太子与太子妃逼宫谋反,平康侯同为帮凶,皇上有旨,撤去太子储位,平康侯穆胜侯位,为东宋一级通辑凶犯,今日将穆胜一族午时三刻处斩!”

    人群顿时惊起一阵的惊呼声,其中站立在人群中的穆胜更是阴沉着脸,看着台上惊恐叫喊出声的穆芸芯等人,心中一阵的纠痛。

    此时邢台上,穆芸芯早就惊吓的哭泣出声,朝付晓烟哭喊道:“娘,娘,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呜呜,娘!”

    付晓烟看着她的模样,一时也禁不住哭泣出声,她后悔啊。当时穆胜明明已经对她有了暗示,让她跟他一起离去,偏偏她终究抵不过侥幸的心思,慢了一步,却是遭了这样的祸。

    穆梓薇此时既是惊怕又是愤恨,不时还有恍然。这一切都是穆清黎那个贱人的错,为什么要她来承担?为什么要她去?爹为什么那么疼那个贱人?

    明明知道这样的罪名会害死她们为什么还要帮穆清黎?一阵阵的怒火冲上她的心头,但是下一刻又消失,她不傻,只是很多时候排斥自己去想那些问题而已,君无恭其实是想铲除他们的吧?铲除她这一家。

    恍然恍惚之间,穆摒薇分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原谅不了穆清黎又觉得没有必要再去想。要死了,这次真的是要死了?

    突然,穆梓薇猛的转头看向站在君无恭身旁的君荣笙,清泪流了满面,大声叫喊道:“晋王,梓薇是真的爱恋你,你当真对我没有一分,哪怕是一分的感情么?”直到要死去这一刻,她多么想自己心恋之人可以同样是喜爱自己的,这样她总算是了了一个心愿。

    她这一声大叫让整个刑场都静了静,君荣笙看着她期盼而绝望中尤带着希望的面庞,沉默了一会,然后缓缓的摇头,微笑道:“穆二小姐,在下并不喜你。”

    穆梓薇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干,低头哽咽起来。为什么,为什么直到最后一刻,哪怕欺骗她一次也不行么?他不是脾性最好的人么?为何哪怕知晓自己会伤心还是不愿意欺骗自己一次?这到底是不愿欺骗自己还是……厌恶自己?

    “薇儿。”唯有蓝秀玉此时担忧心疼的看着她。

    眼看时辰就要到了,君无恭目光在下方扫视,却依旧不见穆清黎等人的身影却也不着急,她既然从边关急赶回来,那么必然不会不管此次的行刑,他只要安心等候便可。

    太阳上了中空,灼热炽烈,行刑官员看了君无恭一眼,在他点头下,将手中拍子便丢了下去,大声喝道:“行刑——  ”

    四名举着答道的绘子手很快来到哭喊的穆芸芯四人身旁,伸手熟练的将她们的脖子扶好,然后举刀。大刀雪锋在阳光下照耀闪耀,几乎刺伤人的眼唬

    “够了!”就在行刑将至时,一声沉怒的声吼终究穿了出来。穆胜在身边几名壮实男子的护航下走出人群,双眼锐利的盯着君无恭,咬牙切齿道:“君无恭,你当真要这么做!?”

    “大胆!竟然直呼皇上名讳!”行刑官员连声呵斥。

    君无恭手掌一摆就让他住了口,背脊挺直直视穆胜,徒然就哼笑一声,笑道:“你终究忍不住出现了,如此更好,朕正想这四人是否还引不出穆清黎,如今加上你,倒是不怕她不出现了。”

    穆胜面色更寒,一字一顿毫不为所惧道:“君无恭,你杀我亲儿,堵我商路莫非真当我不知道不成?我本只愿平淡度日而已,如今你非要逼我走上此路,如此我也不用顾忌什么,你在乎无非就这东宋而已,我一己之力虽有限,却也可以让这东宋险走一遭!”

    “你!”君无恭手背青筋暴起,面上却不露声色冷笑道:“就凭你!?

    ”手掌一挥,毫不犹豫道:“来人,将穆胜抓起!继续行刑!”

    “是!”数道身影突然从暗处出现,向着穆胜抓来。

    穆胜虽不会古气,但是他钱财智慧样样不少,自然不会让自己身边无人,眨眼之间便见他身边之人随着那数道身影相斗在了一起。穆胜面色阴寒看着恰子手已经再次举刀,大声呵道:“君无恭!你敢!”

    “哈哈哈!朕有何不敢!”君无恭同样冷面与他相窥。他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如今这等地步也是他们逼他的,穆清黎是他的心头大患,君荣珏也不受了他的控制,哪怕看他们看似并没有争取皇位,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威严是身为皇者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眼看那四刀就要落下,春夏秋冬四人也心知不能再等下去,翻身就上了邢台将四名侩子手击倒,然后将穆芸芯四人救下。然而还没有等的她们离去,却见四面八方都出现士兵将她们围住,显然君无恭就是早有准备。

    “你们以为逃得掉吗?”君无恭岂会他们逃了,他们每一人都是牵制穆清黎的筹码。目光扫视全场,依旧好没有看到穆清黎的身影,心中计算一番此时她应该也快到了才是。冷笑一声,他运转古气将声音传遍周围:“穆清黎,你若还不出现,朕便一个个的杀,杀到你出现为止!杀——”

    一个杀字,蕴含无尽的杀气。

    此次一举,君无恭已是将身边力量几乎都拿出,为的就是一举将东宋的隐患全部消除,他就是连自己的性命都已经算在其中,可见他的势在必得。

    正所谓一手难敌众人,若春夏秋冬只需淡淡顾忌自己倒未必逃不掉,只是她们此时却要护住穆芸芯四人。

    蓝秀玉突然浑身气息一涨,将身边的穆梓薇猛的推向暖秋,大声道:“不用管我,救薇儿!”说着她就不顾生死一人冲向前方,竟是打算为他们开路。

    付晓烟愣愣看着她的行为,随即咬牙抬头最后看了穆芸芯一眼,然后就要挣脱莲夏的臂膀,笑道:“若我一命可换了芯儿一线希望,却也是值得了。”那笑却是充满不舍又欣慰。

    整个刑场都变得一团的混乱,穆胜面色苍白,身上衣裳也被是眼前的打斗给误伤破烂,眼看一人一剑刺向他的肩头,穆胜眼睛一缩,却根本没有办法躲过去。

    面庞只觉有一道寒风吹过,穆胜便见那要刺杀他之人头颅突然就与身体分为两段,度之快让人反应不及。然而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便见连声音都没有听见,前面的众人诡异的个个身体致命被伤然后倒地,死得毫无声息。

    “什么!?”君无恭猛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惊异不定看着眼前这一切。

    不止是他,周围的人全部都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看这些人的死法好像就是被利器所伤,只是偏偏什么利器都没有看到他们就已经死亡,这就由不得人不惊了。

    “哒哒哒——”就在这会寂静无声中,众人才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音,转头看去,便见两匹骏马正因太过急促的奔跑而前蹄高抬,一道淡紫色的身影从马匹上翻身而起,但见那淡紫裙摆漂浮如水,不见其人姿色,她已经落在了高台上。在她身旁略慢她一步月白色身影同样跃起,平稳站在她的身旁。

    “君无恭!”穆清黎眼底寒霜冰艳,嘴角轻勾,冷笑道:“你好大的胆子!”

    ——你好大的胆子——

    一声呵斥,全场静默,便是君无恭也有几分的忡怔。只觉得被她此时注视时身体的血液也被冻结成霜,不由自足的哆嗦了一下,然后就这一下的哆嗦让他面色黑,沉怒笑道:“好大的胆子?这句话该是说给你听才是!朕不怕你来,就怕你不来!”手掌一招,只见周围的屋檐上顿时出现一群弓箭士兵,下方的带剑侍卫也徒然加多了一倍,将整个刑场都围绕起来。

    “你以为就凭这些人就可以留下我?”穆清黎不过扫过一眼,便朝君无恭不屑一笑。

    君无恭似笑非笑看向她周围的君荣珏与穆胜等人,缓缓道:“留下你或许不够,但是留下他们几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已是足够,莫非你还能丢下他们一人逃走不成?”若是如此,她就不必来此了。

    “呵呵呵!”一阵笑声从穆清黎的口中冒出。

    这笑声毫无所惧,带着一股子从骨子里透出的清傲张狂,更有将君无恭的话不屑一顾的鄙夷。(狐说魃道

    君无恭不由恼怒出声呵道:“你笑什么!?”

    穆清黎笑声而止,抬睨视他不屑笑道:“我笑你痴傻!”不等君无恭怒,穆清黎已经继续说道:“我要是没有把握将他们带走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凭这些士兵想要拦住我们?痴心妄想!”

    君无恭怒极反笑,更冷静的观察她所言的真假,要是其他如她这个年纪的女子对他说这样的话,只怕他早就大笑三声,更别提的辨论其中真假。可是现在在他面前说出这话的却是穆清黎,这已经由不得他不信。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又是哪里来的这般的狂傲。

    “哼!废话少说,来人!将他们拿下!”君无恭冷声令,双眸微眯,一字一顿道:“格杀勿论!”

    弓箭卡了满月,士兵“刷”的抽出长剑,百姓们一阵的惊慌叫喊,整个刑场都乱成了一团。

    穆清黎冷哼一声,朝春夏秋冬四人吩咐道:“看好时机就走。”

    “是。”春夏秋冬四人也不问其他原因,直接应下。

    穆胜这时候也回神过来,一听穆清黎的话就知道她竟是打算自己来面对这一切?连声沉道:“黎儿,你……”话没有说完,便被穆清黎转来的笑脸给止住,只听她道:“爹,我不会有事。”

    穆胜一听什么话都被堵回了口中,转头刚好就看到君荣珏看来的双眸,那眼中所含有的平静让穆胜也总算安心下来。太子并非冲动之人,到底是他太过忧心了么。

    也在这时候,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们多说言语,便见屋檐上的弓箭手们已经慢慢松开了拉弓箭的手掌。

    第九十五章 东宋

    刷刷刷刷

    四面八方羽箭飞射而来,也不管周围百姓的死活,让人根本防不胜防。

    穆清黎哼笑一声,手指轻轻抚过千水柔滑的剑身,心中暗暗念了一句,眨眼众人只觉得身体周围吹过寒风,四周的羽箭竟然就在半空被尽数斩落,这样诡异的景象再一次让众人怔了一瞬。

    “走!”春夏秋冬四人对视一眼,各带一人就向着人群中冲去,而穆胜同样被一身穿黑衣者直接带了跟随而去。

    “拦住他们!”君无恭大声怒道,眼底阴寒闪烁。

    下方带剑步兵皆围攻上来,然而他们刚刚准备举剑却现腰上的佩剑竟然在轻微的颤抖,竟根本不听使唤般的抽不出来。

    “怎么回事?怎么会抽不出剑?生了什么?”

    “见鬼了!”

    “怎么会这样!”

    一阵的喧闹声音响起,就在这一瞬的停顿下,春夏秋冬四人早就带着众人离去,只余下穆清黎持剑站在邢台上讽刺看着一脸黑沉的君无恭,手中千水轻轻出一声苍吟,随着这一声落下,众人的佩剑才突然松了力道,随着士兵们本在用力抽剑,这突然没有了重量,这一抽马上让众人脚下趔趄,倒成了一片。

    “帝剑!?”一声惊疑的声音在暗处响起,听声音的低沉似是一名中年男子。

    穆清黎目光随着这声音转向君无恭身后的某处,勾唇道:“这就是你的底牌?”

    底牌一词君无恭自然不明白,但是也能够猜出其中的意思,眼看着穆清黎这诡异之极的攻击方式,他心底不由的下沉,连着一开始所想的五成把握也慢慢的下降。

    穆清黎轻轻眯眼,自顾自的缓声道:“东宋有三大剑尊,我外公已经消失,继武已死,那么现在在你身后的只怕就是常年不出的坤盛剑尊。”低笑一声,仰头不屑直视眼前的君无恭,道:“你将我引来就因为坤盛出现?还是认为坤盛在就能够杀了我?”

    君无恭面色更沉,这一切被她猜中,可见她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怎么看都不似害怕,心中的把握更低了一分。

    “小丫头,莫以为你手中有帝剑便可天下无敌。”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缓缓在暗处中走了出来,他身体精瘦无比,甚至比之一般的妙龄女子的身高都要瘦小一些,一张面庞更枯瘦,衬得那双阴狠的眼睛更让人毛骨悚然。眼睛咕噜的打转,就在穆清黎和她手中的千水打转,充斥着贪欲。

    穆清黎扫过他一眼就撇嘴一笑:“我说你怎么很少出现,原来是没脸见人,也幸好你有自知自明,就凭你这副样子,走在路上都不知道要吓死多少人。”

    “你!”坤盛被她尖锐的话语一激,整张面庞阴沉如水,冷笑道:“好,很好,小丫头,我可与继武那废物不同,哪怕你天赋再高,年纪历练的差距却不是天赋可以弥补的。”

    “呵呵,是吗?”穆清黎自傲一笑。她自然知道天赋再高,但是经验却是需要自己的经历才可以成长,她此时身体虽小,但是在前世她却是从小到大都在经历着一切,打斗更加不少,不管是蜀山上的师兄弟切磋,还是和日本的那群忍者厮杀,样样不少,早就将一身的武学运用自如,这一世她才有更加足够的时间去破开前世还没有突破的境界。

    眼眯若新月,穆清黎笑得狡黠,明媚的笑容在阳光下让人感受梨白花开的潋滟纯然,偏偏说出来的话却让眼前的众人心底凛然:“君无恭,若我要你的皇位,你认为你还能活下去吗?还能在这里好好坐着?别给脸不要脸,这小小的东宋,我穆清黎还不屑!”

    君无恭紧握双拳,被一个小小年纪的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这般不屑声讨,身为皇者的他如何忍受的了?偏偏眼前这人与普通人不同,他就是想杀都需要这样布局算计。

    “伶牙利口!”君无恭冷声一斥,转头对坤盛道:“坤盛剑尊,你若杀了他们二人,这穆清黎手中的帝剑自然也是你的!”本与坤盛想的一样,在君无恭看来,就算穆清黎的天赋再怎么的妖孽,但是她的年纪下尚小,不可能真的能与坤盛这等剑尊对抗。若不是坤盛答应也下了承诺与保证,他也不会放手一搏。

    他们想的好,只是偏偏遇到的就是穆清黎这个不能按照常理来想的女子。

    坤盛森然一笑,道:“皇上大可放心,哪怕此时你不开口,这丫头我也必然杀之!”说着他从黑色袍子中抽出一柄黑色利剑,朝穆清黎冷声笑道:“小丫头,虽然帝剑对王剑以下有所影响,但是我这柄尊剑却无法绝对控制,若是你想凭借这帝剑来战胜我,当真是痴心妄想!”

    面对他浑身散出的杀气,穆清黎丝毫不为所动,却是对着君无恭微微笑道  “君无恭,你最在乎的是东宋罢。”

    君无恭浑身一凛,莫名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穆清黎眉梢轻轻一挑,眼底闪过睿智荧光,字字诛心:“相比你的性命只怕你更在乎这东宋江山。”

    “你想做什么!?”君无恭猛的上前一步,厉声大喝。待呵完他才猛然回神,不知自己如此的心慌是为何,就凭这穆清黎还能做出什么?她莫非还以为她一个人能做什么!?

    “呵呵!”穆清黎低笑,抬一字一顿笑道:“做什么?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你亲眼看着东宋的覆灭。”目光流转,再落在坤盛身上,“东宋三个剑尊,我外公已经不会再是,继武已死,现在只剩下你一个,只要你再死了,东宋的财脉再断,东宋可还有活路?”

    君无恭浑身一震,目瞪冲血。显然穆清黎的话戳中了他最大的弱点,也是他最大的逆鳞。“穆清黎!你敢——”

    “敢不敢,说没用,只有做!”言语之间,穆清黎脚下一跃,手中千水似快似慢,直指坤盛的要害。

    坤盛面色一改开始的戏谑,反而大变。他并非废物,只需一眼就看出穆清黎的这一剑中的奥妙,竟然让人无处可躲,只能硬抗一般,偏偏又带着的一股子的凛冽冰寒,让人觉得哪怕是硬抗也无法战胜。

    这是势,一种高手的势,然而这种势唯有经历了无数战役与厮杀才能够的愈强的势。眼前这个不过妙龄的女子如何能够有的,这等妖孽天资,岂不是让人嫉妒而无奈?

    黑剑与千水相碰在一起,“兵”的一声,只见黑剑一颤,而千水却像是流水一般剑身荡起一阵波浪般毫无损伤。

    “不对!你也是剑尊,这剑,这剑不止是帝剑!”眨眼几招下来,坤盛狼狈闪躲,不可置信看着从容而来的穆清黎。

    穆清黎挑眉一笑,眼底冰霜而过更凝聚一丝血色,冰艳妖娆,口齿一张一合:“晚了。”

    “滞——”

    千水当真如水一般诡异的扭曲,缠绕上黑剑,剑尖毫无阻挡的刺入坤盛的心脏。

    “唔,什……么!”坤盛低头看着刺入心口的几乎透明的白剑,满眼不可置信,猩红的血随着他的话语流了满口,枯瘦的面庞更显得可怖。

    穆清黎手中一用力,千水抽出他的心口,剑身上滴血不沾,晶莹剔透让人感受不到半分的危机,更像是一柄让人观看的珍品宝物,谁会想到它却是一柄绝世凶器?

    坤盛身体轰然倒地,死的不能再死。

    全场突然寂静无声,本是四处逃散的百姓这时候也慢慢停下脚步愣愣看着这一幕,本是围剿在邢台旁的士兵也不由的放下了兵器,君无恭面色惨白,嘴唇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似是怒到了极致,更似是不愿接受眼前的现实。

    晋王君荣笙默默看着这一切,神色不变,就好像眼前的一暮和他没有半分的关系。浅色的眸子在阳光下荧荧生晕,琥珀般的纯净幽深,站在君无恭的身边,一手及时扶住君无恭徒然一个趟趄倒退的步子,缓声道:“父皇,保重身子。”

    君无恭肩头又是一震,随即猛的抬头瞪向穆清黎。

    穆清黎抬眼和他对视在一起,手掌一挥千水就隐入她的袖子内。环视四周,缓缓笑道:“君无恭,用你的眼睛看清楚了,东宋,不出三月必然衰败!”身体一退,就靠入身后君荣珏的怀里,将他的手掌握入手中,眯眼一笑:“走吧。”

    她容姿貌美,笑容嫣然,看者心动。可惜此时此刻这笑容落在君无恭的眼中却和恶魔无异,浑身颤栗,君无恭看着穆清黎的目光便是和生死大敌毫无异样。眼看她和君荣珏就要离去,用力的甩开君荣笙搀扶的手掌,破口嘶吼道:“拦住他们,给朕拦住他们!”

    他这一声怒吼将所有人惊醒,可惜此时在看过穆清黎杀了坤盛那一幕后,他们根本就没有勇气再去拦截二人,更何况他们根本不就看不住。

    君荣珏怀抱穆清黎,脚步踏云般直接在众人头顶一跃而过,片刻只见只余下一片白紫相间的衣袂,恍然如仙而去,抓不住半分的踪影。

    “呵呵,君无恭,你可别怕得自杀了,可要用自己的这双眼睛好好看着。”女子清亮如珠落盘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好好看着,我送给你的礼物。”

    ——我送给你的礼物

    七个字,一字一顿,格外的清晰,落入君无恭的耳中却似道道刀锋刺入他的心头,痛得鲜血泠泠。

    君无恭怔怔看着君荣珏两人离去的方向,再看邢台上坤盛的尸体,一时好似呆愣。

    君荣笙一手搀扶着他的背脊,看着他好似眨眼苍老了十岁般的面容,双耳后的白鬓,默然道:“父皇,回去罢。东宋……没了。”

    东宋……没了。

    君无恭身体猛的一震,反条件的就是一转身,挥手一手抽了过去。

    “啪——”响亮的皮肉声音让人心头都震动了。

    只见君荣笙一边面庞顿时红肿,嘴角流血。君荣笙眼底一闪而过戾气,下一刻又消散,抬头对君无恭再次道:“父皇,该回了。”

    君无恭右手轻颤,然后缓缓放下,复杂的看他一眼,徒然一笑,“回去?回哪去!?回哪去啊!?”越问越大声,最后面色一定,似是恢复了平常,挥手之间对下方冷沉的下令:“全都退下!”转身挥袖,往皇宫方向走去。

    君荣笙跟在后面,看着他背脊僵直,左脸火辣辣的疼痛。但他却知,此时的君无恭只怕比他更痛数倍。穆清黎,果真够狠。

    眼前众人都慢慢的散去,下方的百姓也都各自唏嘘的往回走,而更有哭泣者,在其中不少百姓都因为刚刚的那一场变故被牵连,受伤的不少,被踩死,被羽箭射死的同样只多不少。

    “清黎……姐姐,太子哥……哥,呜……”人群中,一身橘黄色裙子的君绯雨满脸泪痕的喃喃,看着穆清黎两人离去的方向哭泣不已。她分明看见了,她知道穆清黎是看到她了的,那一眼的确实和她对视在了一起,可是穆清黎却只是一眼就没有再看她。

    她知道,清黎姐姐与她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了,洛瑜没了,清黎姐姐也没了。

    君绯雨不由蹲在地上,整个人埋进膝盖里颤抖。以往的快乐都没有了,洛瑜不见了,清黎姐姐也不会再原谅她,皇宫的姐妹每每看到她都会数落她,便是父皇更是有意要将她嫁去北方和亲。

    一切都在一夜之间变化,一切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第九十六章 沐浴

    山路蜿蜒,树木茂盛苍盛。

    数十人的队伍缓缓前行,直到山路边上的一座茶馆才停下。这只队伍是一只不算出名的镖局,镖主武勋也不过是一名三品剑师,而且已经年迈,镖局里没有出色的人才,随着他的渐渐老去,镖局的生意也越来越不好。

    将马车停好在一旁,武勋招手大声道:“都先喝口茶水,休息一番再行上路。”

    “好嘞!”镖局里的兄弟们都连忙应着。

    武勋目光隐晦的看了一眼在中央的一亮人坐马车,在他的身边站立着一名妙龄少女。女子头扎着双鬓,用艳红带束着,乌黑的头印的红润的面色更加健康,黑亮的大眼睛扰如会说话一般的闪耀,身穿着一件桃红色的裙子,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

    “爹,我去叫荣大哥他们!”武灵儿翘跃的说道,也不等武勋答应就整了整衣裳,快步走到了那马车边上。

    赶马车的黑衣男子,容貌平凡却有另一番无言的气质,见了武灵儿的到来只是嘴角略一勾,毫无在意,还泛着一点的戏诘兴趣,牵着缰绳就下了马车,朝马车内道:“主子,主母,可下车了。”

    武灵儿这时候也扬着灿烂的笑脸,朝宝蓝色的车帘唤道:“荣大哥,黎姐姐,茶馆到了,你们也下来休息一会罢?”期待的目光所至,看着车帘被白皙修长的手掌掀开,两人的身影就走出了马车,见了两人亲密的举动,武灵儿眼底黯了下,随即又亮起了光彩。

    穆清黎将武灵儿看着君荣珏脸红眼迷的神态都看进眼里,对于这样的小丫头,她还并不在意,对方不过是迷恋而已,不会做出不该做的举动。

    君荣珏的容姿魅力她是最清楚不过的,哪个人看了能够随便释怀?莫非她还每个都去在意不成?那样未免太累了,她也还没有小心眼到那个地步。“呵。”君荣珏轻笑一声,似将她心底的想法都看得清楚,眼眸轻眯。

    抱着她就往茶馆的方向走去。

    武灵儿跟在后面,连忙跑在他的身边却不多说话。她不求能眼前这个名为荣珏的男子对她能够对待他怀中妻子一般,只求能够成为他的小妾也是心甘情愿。她自是有自知自明,也觉得像是君荣珏这样出色绝顶的男子怎么也不该是被一个女子给独占了,如果能够看上她一点点便也是好的。残云早来到茶馆处,将一块白绸铺在显然肮脏的长椅子上,君荣珏抱着穆清黎就坐在上面。

    武灵儿刚刚也想跟着坐下,君荣珏清淡的声音响起:“姑娘去别桌罢。”

    声音平淡,但是武灵儿刚刚弯下的身子就僵住了,只觉得那声音中有股无法抗拒的威严,一时顿在那里,坐也不是,不坐又不甘,扯了扯唇瓣朝着君荣珏就扬起一道笑容,几乎有些哀求的味道:“荣大哥,我可以帮你们倒茶。(皇妃妖娆)”

    君荣珏淡道:“我们不喝茶。”这路边茶馆的茶水到底是脏的,他们下车来不是为了喝茶,只是为了透透干净的空气而已。

    武灵儿眼泪一时就在眼中打转起来,捏了捏拳头就僵硬道:“我知道了,那荣大哥和黎姐姐好好休息。”转身往武勋所在的地方疾步走去。

    穆清黎笑看着君荣珏,随口问道:“你把人家小姑娘弄哭了。”

    君荣珏微笑道:“打消她的心思罢了。”

    穆清黎眼底闪过笑意,他这样做到底她还是高兴的,毕竟要是武灵儿真的留下来给他们端茶送水,她可以当做没有看见,但是还是麻烦。他这样一句话就打消了她的心思,又免了自己的麻烦,有什么不好?

    “对了,马上就要到了汉运城了,在这休息过后就和他们分道吧。”接过残云递过来的糕点盒子,还没有等穆清黎自己伸手拿,一只白玉般的手掌已经先她一步的拿起喂到她的嘴边。穆清黎对此一笑,边吃边说着。

    “好。”

    从上次劫了法场的事情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安排好了穆胜等人的安全和住所,他们也在前段时间从情报中现罗擎天的消息,从得到消息那天起就策马向着这边赶来。

    东宋的事情穆胜自然可以掌控,春夏秋冬等人也被安排了各自任务,就等着东宋慢慢衰败。

    穆清黎惬意的轻眯眼瞳,其中流硕着碎钻般的光泽,狡黠而恶劣。君无恭,好好看着吧,这就是你希望的,不是你赶走了我们,而是我们自己离开,而我们离开所给你带来的一切,你又是否承受得住?

    另一边,武勋看着自家女儿难过的模样,心底也有一时的失落,一掌慢慢抚摸武灵儿的额头,安抚道:“乖,他们一看就定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我们是江湖中人,哪怕真的一起只怕也没有好结果,倒不如忘了。”

    他们与穆清黎等人相遇还是因为运镖中突然遇到了劫匪,也幸好碰见了穆清黎三人,唯独赶车的那男子一人就将那些差点毁了他们的劫匪给铲除,然后一番交谈之下知道穆清黎等人要去汉运城,刚好与镖局通路就邀请他们一起上路了。

    这山路途中一见到了君荣珏的容貌,武灵儿一颗芳心就掉了进去,可惜的是人家已经有了妻子,更何况妻子也是与他一样的天人之姿,常人难比。不过这样的结果却没有让武灵儿放弃,反而极力的在君荣珏与穆清黎的面前讨好卖乖,只求能够做个妻妾也可。可惜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从一开始穆清黎两人一般都在马车中,对武灵儿的讨好根本就没有半分的在意,到了此时更是直接拒绝了她的心思。

    武勋不禁的叹了一口气,若说他没有一些心思却是假的。只从看过残云的身手后,他就知道君荣珏必然不是一般人家的公子,本身就让人感受到一股子的神秘。他如今已经老了,镖局也没有一个好的继承人,膝下只有武灵儿这一女,要是武灵儿真的能够得了君荣珏的喜欢,他也不用再为的武灵儿担忧,说不准只需要君荣珏一个心思就可以让镖局也更上一层,这就是再好不过了,可惜……这事情到底是没有希望。

    “爹!”武灵儿咬牙摇头,不甘心的又朝君荣珏的方向看去,在看到两人如胶似漆的举动,只觉得心头一阵的酸。她第一次心动,竟然就如此还未开始就已经破灭?

    时间慢慢过去,众人喝过茶水吃了一些小吃就整顿马匹开始准备继续上路,众人忙碌中,武勋看着一边位置上的穆清黎两人却没有动作,心底咯吱一下,大步上前去,朝两人有些局促问道:“两位怎还不起身?”

    穆清黎看着眼前约莫四十的中年男子,微笑道:“这里离汉运城已经接近,我们就在这里分道吧,这段日子也耽榈你们不少时间了。”

    “啊?不会,不会。”武勋连忙摇头,心底却无奈的紧。虽说有了穆清黎等人的加入,他们行程确实慢了不少,可是却胜在安全和安心。有他们在,他们也不再像平时的提心吊胆,生怕遇了劫匪。“既然如此,那我等就先走了,愿往后还有相见之日。”

    人家要走,他们总不能强留着。

    一边的武灵儿却不舍了,睁着一双大眼盯着君荣珏又看看穆清黎,焦急道:“宋大哥,黎姐姐,这还未到汉运城呢,为什么现在就要走啊?再多留一会也不会影响路程的。”

    “灵儿!”武勋呵斥住她,看了看毫无变化的君荣珏,心底又是叹了一口气,朝两人抱歉道:“小女不懂事,还望不要见怪。后会有期罢。”说着,拉上武灵儿手掌就往外走。

    “爹!”武灵儿不愿,可惜也看出君荣珏的丝毫不为所动,一时委屈的眼泪又浮上眼眶,被强制的抱上马匹,马匹奔走间就与君荣珏等人的所在越来越远。

    穆清黎打趣道:“看看,你将人家小姑娘的心都给勾没了。”手掌在他心口处随意的滑动,“不愧疚吗?”

    君荣珏握住她作乱的手,全然握在掌心中,道:“只与你一心足矣。”

    穆清黎心头一颤,等回神就现自己又被他一句话给弄得感动呆,不由抬头就白了他一眼。

    然而她却不知道她这一眼,眼稍斜飞,琉璃一样的三千光华,如凤凰展翅而飞,更带着一股子难言的挑衅与娇憨一般,让人心底痒,魅惑的紧。

    君荣珏眼底一深,握着她的手掌也是微微紧了一些。黎儿,有你便足矣,足矣。

    西北方汉运城。

    这座城市偏于远方,管制混乱,多是江湖人士落脚,整个城中都显得一股江湖洒然气息,打扮各异的江湖人。

    几日的赶路,残云驾着马车在汉运城异客居中停下。命人将马车处理好,穆清黎与君荣珏两人就住进一开始就准备好的院落中。浴池中早早被准备好了热水,穆清黎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情报。其中右言,罗擎天的身影的确在这里出现过,甚至在异客居中居住过一日,只是那群人实力难测,罗擎天好似也有问题,他们根本就没有出手救助的机会,只有盯住他们的行踪。

    只是这行踪就在第二天他们就在厢房中突然消失不见,再不见踪影,唯一的线索只有他们行程路向应该是北方无疑。

    将手中的宣纸放在烛火中点燃烧成灰烬,穆清黎正往后一靠,突然就感觉到君荣珏的胸膛微微震动了下,不由就坐直了身子,转头惊异不定的看着君荣珏,却见他平静温柔的笑颜。

    “珏?”穆清黎微微的皱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第一次她还可以不在意,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她就不能不怀疑了,而且最近越来越频繁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这样胸膛的震动,怎么看都不像是平常的事情,可是从第一次问他,他就只说了一句没事。

    君荣珏冰凉的手指将她的眉心皱痕抚平,安抚道:“黎儿,我不会让自己有事。”他只是想多呆在她身边多一会,再多一会,哪怕是多一秒,一瞬也心甘情愿。

    他的身体他一直都清楚,能够活这么久已经是奇迹,而这奇迹都是她所给。他不会让自己有事,因为若是真的出事,他就再也无法看见她,那才是最让他难以忍受的事情,生不如死的事,所以他不会让自己有事。

    穆清黎知道他不会骗自己,而他这样的说法也就是的确有事情瞒着她,若是她不问他不说,但是她问了,他一定就会说。眼底闪过懊悔,这段日子她都在担心罗擎天的事情,一时也就没有太过是注意其他,而他表现的也太过平常了,要不是这次她询问,他是不是一直都不会说?

    手指触及上君荣珏的脉搏,却现并没有什么异常,穆清黎也不由的疑惑,这些日子尝到了双修的好处,不止是古气增长快,就算是身体也自然毫无问题,可是他的问题到底出至哪里?一手紧紧抱着君荣珏的腰身,抬手问道:“你身体还没有好?”

    君荣珏道:“很好。”

    “那你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穆清黎抿唇要问个明白,眼底闪烁不定的担忧。

    君荣珏安抚的拍拍她的手掌,微笑道:“放心,若是真的有事我定与你说可好。”

    “记住你说的话!”知道他必是说道做到的,穆清黎还是要个保证。君荣珏点头,然后低头在她唇上轻吻。本来不过是轻轻的吻,却不知道到了最后却成了深吻,看着瘫软在自己怀里气喘吁吁的穆清黎,君荣珏眼底幽暗,却丝毫不掩其中的温柔,抱起她的身子就起身而走。

    穆清黎反条件抓紧了他的衣裳,双眼迷离,就道:“去哪里?”

    “哧。”君荣珏轻笑一声,因为亲吻而朱红的唇瓣移至她的耳边,轻声笑道  “沐浴。”然后抬眼就看着她瞬间的窘态,眼底全然都是笑意。穆清黎一阵恼羞,抬头一口就啃咬在他白皙如玉的颈项上,看似凶狠但等真的咬上去的时候就马上轻柔起来,丁香小舌一点点的舔抵。

    然而就是这样的舔纸却让君荣珏浑身一紧,一股热流涌上全身,眼底的幽暗更深,便是连呼吸也变得粗重了些。

    浴池里热气升腾,扑面而来的温热却比不上身体的灼热。

    两人身上的衣裳也不知道是谁先动手,眨眼之间就全部褪在了浴池地上,混乱一团,嫣红的颜色与洁白的颜色混合在一起,更衬托出满地靡乱。浓重的喘息声,池水的激灵声。

    “黎儿,黎儿……”君荣珏白玉精雕般的上半身露在空气中,眼看她双眼迷茫懵懂,娇唇红肿,直让人只想啃食入骨,一点不剩。一股冲动直直充斥全身,他的双眼全然黝黑,面上的温柔疼惜却更胜,低头近乎虔诚而痴恋的啃食她白皙圆润的肩头,一路亲吻至下。

    “唔。”在君荣珏的面前,穆清黎从来不会隐藏自己的渴望,更不会忍耐自己的感受,一手撑在浴池边沿,轻吟出声。

    这一声娇吟犹如将君荣珏最后的一点忍耐打破,伸手将穆清黎的双腿抬起哗——肩头,挺身之间便哗——了她的身体。

    穆清黎背脊靠着冰凉的浴池边沿,身下的温热的沐池水,君荣珏此时一双手触及在身上,每每碰触在一个地方就好似被火点燃,眼前一片的烟雾,烟雾中却是君荣珏的面容,那双子夜般的眸子被点了火般,一样可以灼到人的心底。

    身体的熟悉又陌生的剧烈感受,每一下几乎深入灵魂,穆清黎只手双手紧紧环住他的颈项,腰身被他有力的双手护着抬着,耳边听着那一声声他暗哑声音的深情呼唤。

    嘴角不由就勾起一道轻轻的笑,眼底更加的迷离,视线中皆的烟雾,一时犹如在虚幻中一般。

    不知道过去多久,眼看着穆清黎在怀里无力的喘息,君荣珏只觉得她每一下的喘息都可以引起自己的冲动,无奈轻笑。他当真是着了她的魔,不断的在变得贪心,更加的贪心,每时每刻,都想着能够将她拥入怀中,融入骨中,永远都不用分开。

    “唔?”君荣珏眼睛微微一睁,低头看去,只见穆清黎正一口哗——

    在他小腹上,听到他的声音,抬着迷离的眼睛犹如醉酒一般朝他勾唇一笑。

    一笑妖娆,君荣珏再也无法忍耐,抱起她的身子,一口就堵住她使坏的唇,低低沙哑道:“这可是你自找的。”手掌已经扣住她的蛮腰。

    穆清黎后知后觉,脑袋里还有些茫然,染水的满眼都懵懂。偏偏就是这副模样尤其的招人,君荣珏只觉得身体更加火热,惩罚性的在她唇上就是略重的一咬。

    穆清黎有些吃痛的眯眼,不满的白了他一眼。然而下一刻,整个人就再次被他冲入,到口不满的话语也全部化作忙音。

    ………………题外话………………

    感谢亲亲们的理解,看了你们关心的话,水心情也变好了,大么!我无奈了,真的h吗?这真的很肉吗?为什么总是被禁啊!…

    第九十七章 玉面神医

    第二日天起身的时候,穆清黎才算是体会到了放纵的后果,虽然是有双修法在缓解,但是这不节制的行为到底还有些过激,直到现在她的腰还感觉到酸痛。

    身体已经被君荣珏细心的清理过了,桌子上早就准备了熟悉工具,却不见君荣珏的身影。

    穆清黎眯了眯眼,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光亮,差不多是中午的时候了。

    古气在身体运行一周,将身体的疲惫也缓解了许多这才慢慢起身,将准备在一边的淡紫色的衣裳穿上,一番梳洗后走出门外。

    异客居特别的院落里有专门的侍女伺候,只是一开始穆清黎吩咐了下去,除了用膳沐浴用水的时候,他们都不用前来,这个时候出了房门,就见一名侍女正站门外不远处候着,见到穆清黎的出现便恭敬的行礼。

    外边阳光明媚,穆清黎用手轻轻遮挡了一下眼睛,问道:“珏呢?”

    侍女自然知道她说的人是谁,答道:“回小姐的话,公子去膳房了。”

    膳房?

    穆清黎眼底闪动着疑惑,挥手就让她下去,往膳房的方向走去。心底浮现莫名的猜测,脚步也更轻快了一些,毫无声息的就靠近膳房的厢房去了。

    异客居每个独立的院子都有自己的膳房,这也是异客居的特色之一,让有些人更加放心自己的膳食。膳房离厢房的距离并不远,穆清黎静悄悄的靠近,不到片刻就来到了膳房的床边,鼻尖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穆清黎抬头看去,透着半开的窗户就看到君荣珏的背影,净白衣厥在青石色的膳房中依旧纤尘不染的洁净,又别有一番的风味。果然和她想的一样,他竟然是在亲手做饭?

    穆清黎正欲轻笑出声,却突然看到君荣珏的肩头一颤,然后就见到他侧过身子,一手似是捂住口齿,低头一声“唔”的闷哼就剧烈咳嗽起来。咳嗽声暗沉,连带着他的肩头也不断的震动。穆清黎身体不由一僵,到口的笑声也猛的咽回喉咙里,手掌一握就快脚向着膳房的门口走进。君荣珏也在这时候听到她不再掩饰的脚步声,本是震动的肩头也在这个时候平静下来,捂口的手掌自然放下收入袖中,看着穆清黎紧张担忧的神色,眼底闪过一丝的懊悔,微笑对她招手道:“来。”

    穆清黎走近他的身边,看着他毫无变化的面色,微微抿了抿唇。要不是刚刚看到他咳嗽,只怕从他平时的面色真的看不出任何的异样来。伸手就将他袖子里面的手掌拿在了手心中,感觉他手掌的冰凉,穆清黎抬头认真道:“珏,你的病真的好不了吗?”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复,不可能是已经好了的症状,哪怕只是看似普通的咳嗽,但是她依旧不放心。

    君荣珏一手将她圈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上,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的耳边,低沉的声音有种特殊的感染力:“相信我吗?”

    穆清黎扬唇一笑,不留一点余地道:“当然相信。”

    君荣珏笑道:“我的病可以治。”

    穆清黎眼底闪过锐光,抬头定定看着他,疑惑问道:“那为什么不治?”

    君荣珏与她对视一起,子夜的瞳孔弥漫着深沉的温柔,道:“一时半会无法治好,若是要治就要去往很远的地方,与你分别许多时日。”手指抚摸过她的秀。黎儿,我不想离开你,哪怕是一时半刻也不想。

    穆清黎目光闪动,看着君荣珏神色的深处的不舍。这就是原因,一直以来都不说的原因?俏眉一笑,仰头道:“只要你的病好了,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不是?”

    君荣珏点头,应了她的话,“没错。”

    “至于你说很远的地方是多远?”穆清黎心头有些莫名有一道灵光闪过,却有抓不住完全的头绪。

    君荣珏摇头没有回答,却拉着她来到膳房的桌椅上坐下,反身将一开始做好的饭菜放在她的面前的桌上,笑道:“尝尝?”

    穆清黎看了看他的神色,也不再追问其他,端起他乘好的饭碗吃起来,抬头看去就见君荣珏看来的目光,黝黑的瞳孔纯然干净得没有一分的瑕疵,偏偏让她感觉到一种孩子邀功时那般纯净的目光,充满着隐藏期待。(归来(陆犯焉识))穆清黎不由的一笑,点头认真道:“很好吃!”

    君荣珏双眸轻眯,一如往常,一点点的事情就能够满足。伸手帮她多夹了菜肴,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面容,面上笑容也更多了几分的温柔包容。秋末寒凉,尤其是北方更显得萧条,落叶纷纷中,越偏了北方,多是江湖人士行走,马匹横冲。

    四方城是一处没有国家管辖的城镇,酒楼也多是江湖世家人士所开,居住的也多时江湖人士也路过的路人。在四方城中,异客居同样少不了存在,然异客居也同是四方城中居住地方的选。

    不朽树下软榻,穆清黎靠在其上,眼底不断的闪动着思绪,小嘴一张一合吃着君荣珏细心喂到唇边的小米粥。

    从春夏秋冬传来的消息来看,正如她所料的一样,东宋因为没有剑尊坐镇,经济命脉又被穆胜斩断,日继衰败,周围众国对其都虎视耽眈,哪天被吞并也是时间的问题。而让她没有想到却是秦王君荣臻竟然在这段日子里谋取了北国,竟然将北国皇帝逼下皇位,一举将北国收入囊中。本是有意邀请她前去参加登位宴会,可惜她人早就不在东宋,加上罗擎天的问题也没有功夫前去,这事情也只有只有作罢,只道若是往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向他提出即可。

    还有一件被她在意了,有人故意给异客居中了一道罗擎天去向的消息,这道消息的内容便是江湖盛传的玉面神医与罗擎天有过接触,也知道罗擎天的行踪。

    说到江湖的玉面神医,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只知他面如冠玉,生得极好,而医术更是让老一辈的人也自愧不如,在他手中没有救不活的人,只有他不想救的人,这神医之名也是名副其实,理所当然。

    玉面神医?就这样一个和她毫无接触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就突然出现在她的思绪中?那消息显然是有人故意放出给她听,而知道异客居是她产业的人却少之又少,再联想到这个玉面神医的一些特征,她心中已经有了些明了,只需要求证。

    “唔,咳,咳唔!”一阵压抑的咳嗽声传来,君荣珏已侧头一边,一手捂住唇口,只见鲜血从他指缝里流出,滴落在地上。

    “珏!”穆清黎惊呼一声,脑中的思绪顿时截然而止,随即就从他的身上起身一手扶住他的身子,轻轻拍着他的背脊。从这些日子的经历中,她已经知道形成君荣珏吐血的原因却是他身体的古气暴动,若是她用古气帮助他运行,只会伤了他也伤了自己。

    君荣珏身体内的古气增长到了何等的地步穆清黎已经无法估计,但是绝对已经剑尊巅峰,以他这个年纪到这样古气实在让闻着惊心,可是此时她宁可他毫无古气,也不要受这样的痛苦。

    君荣珏一手轻摆,温柔深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安抚道:“无碍,不用担忧。”

    穆清黎眼睛一睁,透露出几分的恼怒,手指扣紧他的衣襟,强硬道:“什么叫无碍!你看看你的样子,难不成要我看着你在我的面前虚弱下去?”

    话语虽然强硬,但是穆清黎眼中的担忧却更胜,接过一边残云递过来的帕子就拉开君荣珏捂口的手帮他细细的擦拭唇边和手掌的血滞,看着那血液,穆清黎心底不由的一阵的颤动。这种心慌的感觉就和当初看着君荣珏昏倒的那次一样,几乎让人颤抖的慌张。

    “黎儿。”君荣珏任由她的动作,目光一刻也不离开她一丝一毫。将他血迹都擦拭了干净,穆清黎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抬头道:“珏,这世上或许还有一人可以治好你。”

    君荣珏闻言眼睛微微闪过一丝幽光。

    穆清黎道:“江湖中的玉面神医你应该听过。”

    “恩。”君荣珏已然知道她想说什么。

    穆清黎淡道:“有人给异客居传来消息,玉面神医知道外公的行踪。”

    顿了顿,“玉面神医我虽然没有见过,他的所在也没有一点消息,但是如果真的和我想的一样的话,那么就一定能够找得到他。”

    抓着君荣珏的手掌微微收紧了些许,君荣珏拂过她的秀,温和微笑道:“既然知道,那便去罢。”

    ——既然知道,那便去罢——

    淡淡的一句话就将穆清黎心中的一切杂乱的思绪给轻柔的抚净,穆清黎抬头看着他清隽俊逸无匹的容颜,淡柔目光,触及人最心底的柔软。

    何必在意那么多?既然知道,那便去罢,如此简单既可,他都在身边不是吗。

    穆清黎眯眼微笑,点头道:“恩。”

    卷三 第九十八章 得知下落

    “滞滞滞——”

    北方飘雪,冬日来得早,地面已经堆积了不浅不厚的一层,马蹄深陷身雪地中又抬起,在雪地上落下一道道的深坑。

    洁白镶白的皮毛的斗篷下,穆清黎整个护在斗篷下面,后面靠着温热的胸膛。她的双手环着君荣珏的腰身,独独露出一张小巧白皙的脸庞在外面,一双晶亮的眼瞳看着外面的雪景。

    山路蜿蜒,马车根本无法前行,所以早在几天前他改骑马一路前来,眼看着远方渐渐显露出来的山脉,下面被白雪覆盖的石壁,雕刻着三个字:冰峡谷。

    冰峡谷。

    看着这三个字,穆清黎眼波只是微微波动了下就再也没有多余的感触。

    一个月前,还在四方城市,她与君荣珏达成共识决定去寻找玉面神医,她就按照心中所想去了四方城中的万药轩。

    万药轩老字号,整个人族大陆上几乎随处可见,四方城有异客居必然就有万药轩。

    当穆清黎来到万药轩,直接开门见山的对掌柜的说出“东方日出,水墨碧蓝”这句东方墨当初交给她的暗语后,四方城万药轩的掌柜就毫不犹豫的将一张地图交给她的手掌,多余的话没有说,只道按照这地图走,在看到冰峡谷的山谷是,玉面神医必然就在其中。

    从那一刻起,穆清黎就已经完全确定,玉面神医就是东方墨。东方墨的艺术她是最清楚不过的,虽说没有没有救不活的人那么神奇,但是绝对也是天下仅有。本以为那次的深谈过后,他就没有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原本想他已经看开不会再出现,谁知道这次他完全是印有她主动来寻他。

    东方墨这一世的身份之高她大概能够想到,甚至这一路她也才想到了东方墨可能与外公的身份也有关系,那么她说他知道外公的行踪也必然不会有假,如今这冰峡谷三个字,加之引诱她过来,为的到底是什么,她想不到却也知道她再一次要欠下他的情,和他很难分清楚。

    残云此事正盯着地图上看,再看了一眼石碑上的冰峡谷三字,这才放下地图对君荣珏道:“柱子,这这里没错了。”

    君荣珏点都,打住缰绳,环抱着穆清黎下了马匹。

    残云这会儿也下了马匹将在就的马匹和君荣珏所骑的马缰绳拿着就绑在一边的树上,这冰峡谷数目众多,白雪厚重,显然是只能步行上去,这也是历来对高人的该有的尊敬礼节。

    君荣珏将身上的斗篷的披在穆清黎的身上,为她戴上遮雪的帽子,微笑道:“走吧”

    “好”穆清黎点头,与他携手一起走上去。

    冰峡谷并非高山,不过树木众多显然容易迷路,残云不禁道:“主子,主母,这冰峡谷布有阵法。”

    “没事,走吧。”穆清黎随意说道,眼睛闪动着莫名的光彩。这冰峡谷的阵法显然就是根据当初蜀山她居住的冰峡谷一些简单的阵法不知,她自然清楚的禁,走过去就和平常喝水吃饭一样的自然。

    君荣珏看她,突然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便已经侧过眼去,淡粉的唇一抿,面色一闪而逝的不自然的红晕,喉咙一阵吞咽什么声音也没有出,让人难以察觉。

    虽说是让人难以察觉,但是最近这段时间时刻注意着他的穆清黎却注意到了,握着他的手掌紧了紧,对着君荣珏则头看来的面容就是安然一笑。笑颜如花明媚,在这漫天的白雪地上,尤其耀目,渗透人的心神。

    君荣珏温柔的眼底浮现无奈,他岂是不知道她的担忧,偏偏不想让他知晓后难受而已。

    这一路走的自然快,不消片刻就过了那片雪林,眼前豁然开朗。只见空旷的雪地上,藤木竹屋,梅花点点嫣红偏生在白雪地上如雪如锦,一路迤逼。

    结了冰凌的池水静得入画,生气不失。最美的就属朵朵药田中净白如冰晶结成的莲花,外边让人求不得的珍贵雪莲,这里竟然被人种植,还朵朵种植火了,活的格外精贵。

    篱笆外站着两人,左边玄衣男子健壮,右边男子精瘦,看见穆清黎三人的到来,两人本站着一动不动的身形这才有了反应。

    左边男子风一看着穆清黎的目光深处隐含着不善复杂,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这穆清黎对公子的影响太深了,本以为那次见面之后公子便不会再将她放在心上,谁知晓他想错了,公子并非不再将她放在心上,反而是放的更深了。这些年月来,公子不断的游走各地,然后突然停下在此处开始布置了这一切,此番再一次引她来了。

    “穆小姐,公子以在等候,请随我来。”风一心底思绪万千,面上不动分毫,对穆清黎摆手作请。

    对于他忽略的君荣珏,君荣珏并无反应,他本不在意这些。

    “走吧。”穆清黎随着他的带领与君荣珏一起前行。

    冰峡谷布置雅致,简却不朴,反而是大巧不工,天然融入周围的山峰、水景,风雪之中。白雪的地,几人行走皆只留下浅浅的痕迹,难寻声音,可见功力深厚。

    风一将人带到一处松林就停下,看着松林内坐在椅子上的青袍浊世的公子,对穆清黎礼貌的点头示意就转身隐入了松林外。

    松林内,东方墨侧头看来,一双渗透犹豫冰晶眸子看着两人,落在穆清黎的身上,手铺在对面的椅子上,道:“请坐”。

    多时不见,东方墨与当初的摸样并没有多少的变化,唯独气质与前世她认识的慕雨璿更像了,举手投足都已经不再是有当初的影子,而是真切实在的就是那人。

    穆清黎并没有坐在椅子上,反而是坐在君荣珏的身上,这样的行为两者习惯自然,只是对面的东方墨却无法释怀,心头生闷。这些日子,他的记忆已经完全恢复,也是因为这样他才决定要争夺一回,不再与前世那样的举足不前,想要将眼前的女子拥入怀中。

    可惜,他慢了一步,他悔恨自己小时为何要恐惧排斥自己的记忆,而让自己慢了一步。

    他认识而了解的穆清黎是如同雪锋利剑一样的女子,何曾有这样依偎在别人怀中柔美的摸样。她淡漠如雪,又锐利如锋,她追求剑道的高峰,前世一生都是一人的坚持,让人找不到一点的空子,一点去关心她,将她护在自己怀抱中的空子,也是因为这样,前世的他才无法说出心底的感情,只能压抑着强装平常。

    此时此刻,他才现他错了,她并非是没有女子的娇柔和娇弱,他输就输在只看了表面而没有真正的渗透她的内心观看。所以此次,他只想再争一次,真正的不在估计其他一切,争夺一次。

    穆清黎将他毫不遮掩的深锐目光看得清楚,这样的目光她只有在他炼药的时候见过,然而此时此刻却是对自己。手指把玩着君荣珏的手指,开门见山道:“你有什么条件”

    东方墨嘴角笑意浮现一丝的苦涩,不答反问“若我说我并无条件,你可信?”

    穆清黎没有说话,没错,她不信。因为他既然引她过来一定有目的,不可能只是单单为了告诉她外公的消息。

    东方墨看出她的想法,他并未解释,只因他无须解释,他引她过来哪怕不会说出任何的条件,但就凭罗擎天在她心底的重量就已经足够达成他的目的。

    端着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流进肺腑也暖了渐冷的心神。东方墨将茶杯放下,抬看着穆清黎,余光扫过她身后的君荣珏,缓声道:“你想要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穆清黎眉梢一挑,等候他接下来的话语。

    东方墨道:“你身边曾有一侍女名为洛瑜,他是子魔族人你可知晓。”

    “我知道”穆清黎承认道。

    “如此,想来你必然已经知晓这大陆生活的人族,而在人族之外还有一个被结界封锁的子魔族。”

    穆清黎点头。

    东方墨眼波幽转深沉,缓缓道:“人族有护界的四家族,将子魔族布下结界极北之地的就是四大家族曾经的四大神级家主。四家族分别分为冰帝罗家,药帝东方家,火帝上官家,器帝黑家。四大家族常年镇守在极北之地与子魔族争斗,权利可以随意控制人族大陆上任何国家的局势,可是也定下规矩不可随意出世,更不可以在人族中随便使用自身的能力。”

    穆清黎淡道:“我外公是罗家的人。”听到这一切他虽然惊奇但是并不惊讶,她早就有过猜想,从看到禁典的时候也已经将四大家族的归宿猜想的范围内。

    东方墨点头道:“我已查过,罗擎天是罗家叛徒,他为了一个大陆上的女子叛出罗家,一直隐藏身份。大陆过大,罗家也无法简单的找到他,只是此次他突然使用不该使用的能力,这才被人察觉,被四家族的人抓拿。”

    穆清黎道:“也就是说我外公现在在四大家族里。”

    “没错”

    一阵的沉默,东方墨看着对面穆清黎沉思,目光转向她身后的君荣珏,冰晶一样清贵的眸子对谁了君荣珏淡薄寒凉的瞳孔,然而君荣珏看透了他的想法,他却看出不君荣珏的心思。

    他并不在意被君荣珏看透,因为他说出这段话,不止是对穆清黎所说也是说给他听,只因,四大家族之地不会允许外人随意进入,而身为四大家族之人的穆清黎,只要她入了四大家族,那么他们之间必然要分别,他要君荣珏有自知之明。

    哪怕这样的做法有些卑鄙,然而若是他们的感情当真无法因旁事旁人有一点的撼动的话,那么他所说的话自然也没有了作用。

    穆清黎这会儿抬头,定定的看着东方墨,晶莹的眼瞳似可看透一切。“你说这一切,就是为了想我和你一起去四大家族。”

    东方墨毫不避让她的美目光,道:“你可不去。”

    没错,她可以不去,但是她真的可以不去吗?罗擎天身为罗家的叛徒,再加上触犯规矩一条,他的性命与自由可还有保障?她既然知道了这一切,她能不去吗?

    穆清黎勾唇一笑微微摇头,而是抓紧了君荣珏环过她的腰身放在她腰身上的手,她并不迁怒东方墨,他若是不告诉她这一切,只怕她到现在还在一点点的找寻罗擎天的消息,四大家族历史悠久,又怎么可能简单,那么或许等她找到罗擎天的时候,说不准已经错过,如今能够知道他的消息已是最好。

    微微吸了一口气,穆清黎仰头深深看着君荣珏,这才转眼看向东方墨,开口道:“我有一事相……恩?”话没有说完,身体突然腾空而起,  穆清黎不由一怔,双手已自然的环住君荣珏的颈项,疑惑的看着他:“珏,你怎么?”

    君荣珏垂眉微笑,道:“事已谈完。”

    “可是你……”穆清黎眼底闪过焦急,但是看着君荣珏一双渗透着温柔的眸子就让她将话语全部吞进了喉咙里,乖巧的靠坐在他的怀里,释然笑道:“你想怎么就怎么样吧。”

    看着她这副妥协乖巧的模样,坐在原地的东方墨背脊不由的微微僵,唯有目送他们两人身影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松林中。(官场之财色诱人

    手指轻颤,东方墨手持茶已然如同饮酒一般的送入口中,眼底苦然沉锐。她会去,他知道她一定会去,然而一切又是否如同想的那般?

    以他能力可以在东方家说上话,对于固执的罗家,他若是真心愿意倾尽全力救助罗擎天,同样可以救下。只是他终究有着私心,而且穆清黎必然也不愿意随便受了他的人情。

    自作自受说的就是此时他这般罢,若是对待其他人,他并不会感觉到一分的是不妥或是伤身,然而偏偏遇上她的事情,本无需自己难受的事情,偏偏止不住的钻了牛角尖,自己束缚了自己。

    第九十九章 分别

    雪地凝霜,梅花朵朵萨那迷眼。

    君荣珏抱着穆清黎一路行走,脚下白雪轻飘不见一分痕迹,眨眼就落入这梅林中,嫣红粉白下,徒生浪漫。

    穆清黎靠在他的胸前,耳边听着他异于平常快的心跳声,自己的心跳也不由的跟上这同样的节奏,心头莫名的升起几抹预感,手指抓着他胸前的衣襟抓出几道皱痕来。

    君荣珏有所感觉的低头看透,低垂的眼眸勾勒出自然魔魅的弧度,浓密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显得那双隐藏其中的子夜黝黑的眸子幽深,似极了黑夜深海,包容冰凉深处却是温暖至极的,可惜这深处却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探索到。

    他就这样专注的看着她,一瞬不瞬,看不够一样看着,脚步不知道何时停了下来。

    此时他们所处的位置正是梅林深处,周围不见一人,唯独漫天梅花,地面白雪素白,点缀了片片梅花花瓣,又显得几分妖娆的美感。

    “珏。”穆清黎轻声唤道,等叫出来时才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一丝的沙哑。

    君荣珏却笑,抱着她就直接席地而坐,手指轻弹她斗篷帽沿上的白雪,道:“黎儿,我们约定可好?”

    “约定?”穆清黎心头紧了一瞬,定定看着他。

    君荣珏顿了手指的动作,而是移到了她的面颊上,冰凉的指腹拂过她细腻光润的肌肤,干净温柔的声音低幽,好似黑夜中魔的吟唱诱惑,却又与周围的白雪一般无瑕,偏偏让人松了身体,软化心神:“你去四大家庭,我去根治身体,谁若是事了了,便去寻对方可好。”

    穆清黎眯眼,听到这话心头一瞬间传来的钝痛让她不禁的苦笑。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也这么脆弱了,只是单单听到要和他分开,竟然就生出这样的不舍和难受。

    她知道,他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话不过是不想让她来说。罗擎天的消息和去向就在眼前,她不能不管,不能不去,那么和他分开是肯定的,而这分开的时间也让人无法拿准。

    穆清黎暗自深吸一口气,手指已经深深扣紧他的衣襟,对上他温柔的笑颜,同时扬起一笑,喃喃道:“珏,要是没有这件事情,你会接受东方墨的治疗,还会选择离开吗?”

    君荣珏道:“会。”

    穆清黎背脊突然挺直,看着他毫无异样的面庞。会?若不是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他又怎么会离开,而能够让他离开的理由也只有他的身体了。

    君荣珏眼底闪过无奈沉痛,微笑低缓道:“黎儿,我的病无法用药物根治,东方墨也无法做到。”

    穆清黎道:“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想过让东方墨帮你治病……”顿了顿,眼底已经弥漫上一层浓郁的关切担忧,面色一整认真道:“告诉我时候,你的病到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此时此刻,她知道这些已经不重要,但是她还是想要知道,知道他这段日子来是怎么忍受着病痛,一路上少有异样的在她的身边,坦言欢笑时,他的身体是不是正在难受。

    其实这一切她都明白,只是她同样知道空着急无用,而他也不愿意看到她时刻担心的面容,所以她只有将所有的担忧都埋进心里,与他一起开心的共度他还留在身边的时间。

    君荣珏沉默了一瞬,在穆清黎坚定认真的目光下,最终道:“本打算还可留下几日罢。”

    --本打算还可留下几日罢--

    穆清黎却明白他的平静面容下的坚持,要不是真的到了最后一刻他又怎么愿意与她分开。那么也就是说,在他心目中本还可留下几日已经是他最后的时间,这几天之后,他不得不走,若是不走就当真没有了一点的希望。

    “呵呵。”穆清黎低笑出声,手掌松开了他的衣襟,环绕上他的颈项,整个人就埋进了他的怀中,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脆弱,轻声道:“再陪我这几天好吗?”

    “好。”君荣珏轻轻的抚摸她的秀,眼眸浓郁的幽深。哪怕她不说,他也只愿多陪在她身边一天,哪怕是多一时也是好的。

    两人静坐在雪地中,天空飘雪落下在两人身上,周围梅花点缀,这副场景画面不见一分的寒冷,反而充满让人无法加入的温馨。

    穆清黎半眯着眼眸,靠在他的身上浅眠,随口问道:“你根治身体的地方是哪里?”

    君荣珏道:“子魔族。”

    穆清黎心中早就想到了一些,再联系当初洛瑜等人的作为,他们的行为现在想来根本就是为了君荣珏。而君荣珏当初也说过,他们的所作所为只会让他们分别,那时候他就知道洛瑜他们要做什么吧,只是却不愿离去。

    穆清黎抬起眼睫,眼底闪耀如星碎玉,浅浅的笑意却不乏自信,内含深入骨髓的坚持认真:“我一定会去的。”

    “呵呵。”君荣珏低笑,宠溺的看着她,却笑道:“好。”

    时间慢慢过去,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穆清黎就在他的怀中不知不觉睡着过去。安详的面庞,纯如水晶一般的精致眉眼,娇嫩的唇瓣微微呼吸,美好得让人觉得就该将她护在心坎上,舍不得重了一分弄碎了她。

    君荣珏眼瞳渐渐转深,浓郁的似可滴出水来,面色上流露沉痛,手指就顿住她的面颊上,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好一会,他眼瞳一颤,嘴角已经流出一缕猩红的血迹,偏偏就在这时候身体微微转了个姿势,没有让怀中的她察觉丝毫。手指抹过嘴角将血迹擦拭,君荣珏轻眯眼眸,嘴角勾勒一抹清浅的笑意,整个人却弥漫上一股让人心伤到了骨子中的悲伤。

    “黎儿。”望着怀中的人儿,君荣珏声音低幽犹如中呢喃,怕吵醒了她,只有一声声的轻唤。

    直到看到怀中的她微微动了动眉梢,口中语的一声:“珏”传入耳中,君荣珏面色徒然舒展,眼底的温柔足以让任何人沉溺。低头,在她的耳边轻轻似是轻叹又似是哀求更似密语:“小妖精,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不要忘了我,不要怕我……”

    连日来,在这冰峡谷中穆清黎三人自然的住下,东方墨这些日子以来也并没有再出面打搅他们,两者之间就好似根本就忘记了一开始谈论的事情,只是各人都心知肚明,要不然东方墨也不会这样停留的等候。

    修长的玉指骨节分明,指甲淡粉的颜色干净又透着些许的凉意,这双手拂过琴弦,流水的丝竹之声在黑夜中流淌,琴声流转如水流入溪河,似白雪落了尘土,繁华零落成泥,绿芽再生。

    君荣珏眼眸低垂,整个人都似沉浸在弹奏中,琴声中酝酿的情感在黑夜中漂游不散,久久回荡,一声连着一声,一声消了后面的声又来了。

    在他的身旁靠着穆清黎恬静的看着夜空明月皎洁,繁星点点。那星空碎末似是印入她的双眼,也染上了晶亮,凝聚在眼眶里,流逝不去也消失不了。

    今夜就是他们约定的时间最后一天夜里,这夜天亮他们就要分别,各自前往自己要去地方。

    穆清黎细细听着他的琴声,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随着节奏打着拍子,目光懵懂,嘴角扬着轻笑。她猜得到,这一次的分别不会短暂就能见面,而他的身体想要治疗肯定不简单,要不是如此他也不会一直到最后一刻才愿意离开。

    分别不代表永远,但是分别总是让人难过的,她也不例外,然而她也不想在面前掩饰心中的感受。

    穆清黎张口,一口温热的气息在雪天里清晰可见,看着眼前雪莲在月光下似蒙上了一层浅薄的薄雾,就似要修成妖了一样,散着冰凉又绝美的气息。双眼眯如新月,闪动着狡黠如狐一般的灵动,仰头出声俏生生笑道:“神仙哥哥,今天天上有月,月下有莲,莲下白雪,雪中就我们两人,是不是很浪漫?”

    “哧。”君荣珏唇中溺出笑声,琴声没止,他的目光却落在穆清黎的身上。

    穆清黎从他身边起身,随手拍了拍裙摆的白雪,一头秀刚刚沐浴后就没有束,而是披散在小腿。漆黑柔顺如锦的秀在月光下也似生了晕,眼眉里都溺着笑,站在白雪上朝君荣珏翘起嫣红的朱唇道:“神仙哥哥,你弹琴我就舞,作为这次的饯别可好?”

    君荣珏眼眉里也渗出宠溺的笑,“好。”

    穆清黎将束缚的外衣脱掉放在地上,里边是月白色的长裙,黑白衣,月色朦胧,琴声依旧。她脚点着白雪,倾尽心神融入他的琴声中,一举一动随怀而舞,却和他配合的毫无间隙。

    远方竹楼上青绿锦袍的清贵公子独独坐在其上,眉宇散不去的忧郁,眼下的泪痣妖冶也失了光泽一般,默默看着那雪中浑然忘我起舞的女子,只余下喉咙里无法吐露出来的一声叹息。青绿的袍子与竹屋似融为一体,白雪在他的肩头堆积了薄薄的一层冰凌,显然他已经坐的久了。

    舞到最后不知道过去多久,穆清黎额头香汗连连,口中有些轻喘,刚刚停下步子就落入熟悉带着清冷却让她格外舒服清香的怀抱中。

    君荣珏将她横抱而起,淡静的目光从竹屋已经不见半个人影的顶端而过,再看怀里偶尔任性的小人,摇头轻道:“回去休息。”

    穆清黎慵懒的“恩”了一声,双手环着他的腰身,整个脑袋靠入他的怀里。

    回到厢房里,残云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浴桶,两人一起清洗过后就相拥而卧。黑暗中,穆清黎可以清晰的看到君荣珏的眼眸,隔着亵衣感受他身体微凉的温度,手指就扣住他的手指,十指相连,所有的话语都化作一声轻笑。

    “笑什么?”君荣珏声音在黑暗中有些压低,透露出磁性的低哑。

    穆清黎轻笑着,另一只手在他的面庞上细细的刻画,叹道:“笑我自己,人真奇怪,又不是不会见面,可是还是会难过,更舍不得。”

    君荣珏微微抬着面容让她的手掌抚摸的更加轻松完全,垂眉就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一手将她整个拥入怀中,不留一点的空隙,好似完全融为一体,安抚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传出:“睡吧。”

    穆清黎闭上眼睛,将眼底不由自主弥漫上来的水色都强忍回去,抿着唇却笑。珏,再相见的那一天,没有人再能够分开我们,更没有人可以伤害或胁迫我身边的人,哪怕是四大家族也不能。

    她心中暗暗下着决定,却没有看到君荣珏一双在黑暗中同样幽深的眸子,他何尝不是在下着决心,着暗誓。

    天初亮。

    穆清黎迷茫的睁开眼,不用转身更不用去看就已经察觉到了一直在身边的人已经不见。莫名的寒意渗入心脏让她肩头微微颤抖了一下,看着淡蓝色的床罩的双眼也显露出空茫的懵懂。

    好一会,穆清黎才从这样的思绪中醒神,失笑一声,随即就恢复了平时的面色。反身穿上靴子,只见房间里早就准备好了热水,看那热水还冒着烟雾,显然君荣珏离开时并没有过去多久。他真是将她的生活作息都了解的清清楚楚了。

    随意的梳洗一番,一头青丝好散乱的披在背后,只是这个时候少了那人,她才现她已经很久没有这动手束了。

    “看来……”穆清黎嘴角勾勒一抹苦笑,眼底却是慢慢的柔情满足,拿着梳随意的束着头,喃喃笑道:“自己果然被宠坏了。”

    人在身边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养成了这么多的习惯,等人不在身边了才现身边无时无刻不是需要他的。以前的她每时每刻都是一个人,什么事情都没有想过要依靠别人,但是这个时候这些生活上的细节小事都充满他的影子。

    他,是故意罢?

    穆清黎心底不禁有些迁怒的想,脑中顿时闪过君荣珏那双透净温柔的眸子,随即又无奈的摇了摇头,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吱吱吱--”可爱的叫声响起,白色的影子在眼前闪过,雪白貂儿就已经落在了她的肩头上。穆清黎微微一怔后就忍不住笑了,这些日子小白都跟在自己的身边,只是因为君荣珏才多时都是隐藏在周围,不敢霸占她的怀抱和肩膀,这会儿君荣珏不见,它就来了。

    “小白,以后可要靠你了。”知道小白的特殊寻人的能力,穆清黎捏了捏它的小耳朵,眼波闪耀。

    “吱吱吱。”小白享受的软了身子,整个小身子如同球一般的卷着,用脑袋轻轻蹭着穆清黎的脖子,似乎在安抚她什么。

    穆清黎笑意从唇边弥漫上眼眸,然后缓缓向着东方墨所住的竹屋走去。不久就见到竹屋外站立的清贵身影,他正负手而立,目光看着她的方向,在看到她的出现那双眼睛才有了别样的神采,似乎早就知道她此时会来,就在这里等候着。

    穆清黎走到他的面前,抬头淡笑道:“走吧。”

    东方墨将目光在她神色打量一眼,没有急着离开,道:“四大家族一旦进入,若想离开,难。”

    穆清黎眉目一挑,眼梢抬起,嘴角已泛起一道似讽又饱含轻狂的笑意,一字一顿道:“难,并非不可能。”

    东方墨静静看着她,这样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内。在其他人眼中的庞然大物,在她眼中只有胜败之分。她的倔强或许平时难以觉,但是已经深入她的根本,也是因为这份倔强,她只会越挫越勇,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或许现在的她有了改变,但是本质还是不会变化。

    东方墨缓缓头,刚想说什么又咽回喉咙里,顿了一会才道:“走吧。”君荣珏已走,她又岂会不知道,如今他的提醒或者安慰已然多余,不如不说。

    穆清黎跟上他的步伐。

    第一零零章 来到罗家

    一望无际的蔚蓝海洋,浓雾弥漫,根本看不见方向,连风都是四面八方让人猜想不透。

    船帆漂浮,穆清黎靠在船边围栏,看着眼前一片空茫。从和东方墨一起决定前往四大家族的所在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从一开始传信给春夏秋冬等人交代安排了一切,没几天就入了这片被人称之为死海的海域,到现在整整在海上漂浮了一个月,看到的除了海洋就是白雾。

    死海之所以得名就是因为它的方位和它常年不散的白雾,这白雾浓郁还带着一股说不清的物质,会让人无意之间产生幻觉,只要入了这片死海,马上就会迷失在其中,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回来。

    四大家族就在这片死海中,难怪那么的神秘,根本就没有人找得到。

    “嗖嗖”的衣料摩擦声音轻微的从旁边传来,穆清黎无需回头就知道是谁了,闲散问道:“你是怎么分辨这方向的?”

    东方墨侧目看着她晶莹无睱的侧面,一会转向眼前的白雾,目光似乎可以通过这层层的白雾看到某处,道:“四大家族的人都可以感觉到。”

    穆清黎眼中闪过诧异,一开始她的确隐隐约约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本来以为不过是第六感而已,加上这船帆也刚好按照她感觉到的方向行驶,就列加加深了她的一种心理暗示,形成这种第六感般的东西。

    可是听东方墨这样说,显然这感觉是有根据的,而不是莫名须有的第六感。

    微风吹来,好像也将眼前的白雾吹散了许多。穆清黎突然就感觉到一股说不清的心悸,就听到身边的东方墨开口道:“到了。”

    到了?

    穆清黎目光波光潋滟,眼看眼前的白雾突然就好像到了最后的尽头,一层层的破过而散,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的山林屿。这屿一眼看去看不见边缘,只见一片葱绿,树木茂密之极。若不是她现在还在海域上,看着这屿她反而觉得这是另一边的大陆,而不止是单单的一座海上。

    船帆离屿越来越接近,只见屿上离开海面却是数百米高的岩壁,根本就没有码头停船。

    东方墨道:“走罢。”

    穆清黎朝他看去,只见他从船帆上跃而起,脚踏岩壁,突然在半山腰一处停留下来,手掌一击在某处,便见岩壁上突然移开一道山门,露出一处通道平台来。

    东方墨站在洞口,目光朝下向穆清黎看来,见她正仰着头看着自己,俩人的期而遇,嘴角不由泛起一道和熙的浅笑,道:“来吧。”伸手向着半空。

    穆清黎敛眼,脚下轻跃就上了岩壁来到他站立的通道洞口,对他那只伸出的手冲其不闻。抬眼看着空旷的通道,两旁岩壁上有着烛台,烛台上的烛火正在跳跃,将整个通道都照的通亮。这才对东方墨问道:“这里有机关?”

    东方墨遗留在半空的手指轻轻一颤就平静的收了回来,眼底一闪而过复杂黯然,“恩”的回应了一声,边走边解释道:“跟着我的脚步走。”

    通道并不算长,不过半刻钟就走完,在通道口处守着两人,看到东方墨的身影,低头恭敬道:“见过东方少主。”

    听着这声称呼穆清黎不过看了东方墨一眼就没有多过在意。四大家族的药帝东方家,东方墨正是东方家嫡亲二儿子,却也是被现在这人族长他的父亲东方连梭最看重的人,从小就被封为少主,一盖他大哥身为嫡长子的风头,成为东方家第二掌权人,也是内定的下任东方家的族长。

    东方墨一路走到马厩前,牵了一匹枣红色的马匹交给穆清黎,穆清黎毫不犹豫翻身上去,见他也已经上了一匹棕马,拉着缰绳就问:“这是去哪?”

    东方墨道:“这里只是四大家族外围,要入境内还需一段路程。”

    穆清黎点,双腿一蹬,甩了一下缰绳就一路跟在他的身边向着林中奔腾而去。

    门口罗家弟子看着两人的背影,左边男子疑惑道:“那女子是谁?四大家族中并没有见过这个人,莫非是东方少主在外喜爱上的女子,要将她纳入妾氏?”

    右边男子点头道:“我看也是,就不知道小公主知道了不知道又要闹腾到什么地步。”

    左边男子撇嘴,道:“不止是小公主,怕是其他三家中的女子都要惊动了。”

    东方墨的身份与天资,在四大家族年轻的这一辈中说不得第一,却也无人敢跳过他说第一。他容貌清俊如玉,唯独人冷漠了些,却让四大家族的女子们个个都心动不已,可惜是佳人有意郎君无情,到如今东方墨也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子感兴趣过,更别提中意的人了。如今他突然带一句外界女子来到这里,不惊动了四族岂是有理。

    连续三天的赶路,穆清黎也现这个海上屿的确就如同世外桃源,更可以说是独立的一个国家,其中宽广无比,同样分在,是一座座的城镇,只是在其中生活的人都不会出这一块地方,而这里没有国家皇帝,所有人听命的都只有四大家族的人。

    四大家族位于屿中央地段,四家分别坐落在四座山峰上,坐守四方,距离若是单单行走的话的确遥远,但是四座山峰其实是相连的,互相有通过的捷径。

    四家的关系算不好也算不上坏,互相竞争却不会真的伤了和气,年轻人的小打小闹是有,却也不会做出随便杀人的事情。

    通过东方墨这些天的解说,穆清黎也大概知晓四大家族的事情,也知道如今的罗家家主就外公罗擎天的弟弟逻逐地,一个六品剑尊。

    “吁”拉住缰绳,穆清黎看着眼前的山门石碑,无尽威严刻写的十个字:四族禁地,擅闯者,杀无赦。

    东方墨在她身边停下,翻身下马,问道:“你可以先去东方家居住,我替你打探罗擎天的消息,还是……直接去罗家?”

    穆清黎也下了马,再看了一眼那石碑十字,手指拂过枣红骏马的鬃毛安抚它不安的情绪,淡道:“直接去罗家。”

    东方墨看了她一会,才道:“好。”伸手将马匹的缰绳束在一边的巨木上,再看了穆清黎一眼,带头走了上去。

    ……

    罗家东边的一处别院内,林木葱郁,繁花如锦。一袭波绿烟罗裙子的妙龄女子正手持毛笔细细的描绘下方的宣纸,只见女子嫣红的唇瓣扬着俏美的笑意,眼眸内含着深情痴迷看着正在自己手中慢慢现出模样的水墨画。

    只见那宣纸上所画的却是一名男子,男子玉冠束,最是迷人的是一双凤眼高挑,此时这双眼睛微微眯着,温柔中透着淡淡的忧郁,右眼一颗泪痣,让他的温柔更多了几分的妖冶,直让人看得酥麻。

    “小姐。”淡粉裙子的婢女小琴款款走来,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女子所画的男子,心中轻叹一声:东方少主哪里会有这般的神情,这个模样也只有小姐心中所想画了千百次就能画得如此传神,让人只觉得小姐好似真的看过东方公子这般的神情一样。

    “什么事?”罗尔萱弊眉,眼底转过不耐瞪了小琴一眼,放下手中的毛笔。

    小琴心中一怵,知道小姐在想东方少主的时候最不该打搅,只是今天这事说出来了她也不怕小姐会责罚了她。“小姐,奴婢刚刚得来消息,说是东方少主回来了,而且还……”

    “什么?”罗尔萱惊叫一声,满脸惊喜,连忙求证道:“你说东方哥哥回来了?”

    “是,小姐,而且……”小琴刚刚想说什么,却见罗尔萱的身影已经如同一道蝴蝶般的离去,脚下点着湖水落在了对方的青石道上,眨眼就消失了踪影。

    小琴无奈,喃喃道:“而且听说身边还带回来一个外界的女子,这会儿正来罗家了。”可惜这话罗尔萱已是听不到,小琴也觉得听不到也好,自顾自的就开始收拾罗尔萱刚刚的作画。

    此时,罗家大厅内。

    穆清黎坐在檀木桌前,在她身边坐着的还有东方墨,随手捧着茶杯喝了一口,只觉得一阵清凉到了骨子里,意外的舒服。

    “东方少主,什么风将你吹来了?”就在这时候,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笑声颇为慈祥温和。

    穆清黎转头看去,只见来人一身高大,面容与罗擎天和几分的相像,可是比较罗擎天却要年轻一些,看起来也就四十来岁一样,穿着棕色的武袍,浓眉虎眼,笑容和他刚刚的声音一样让人感觉到一股和气,却丝毫不能掩饰他浑身上下的威严。

    一种和当初初见罗擎天一样的莫名血脉相连的亲切感传入穆清黎的心中,她眼底闪过异色,再看罗逐地,果然就见罗逐地这时候也眼含惊诧的看向她。

    “你是谁?”罗逐地面色顿时变化起来,看向穆清黎的目光也闪动着慎重和复杂。这种血脉的相引,只有罗家的嫡亲血脉才能够拥有,也就是只有拥有四魂冰晶的人才可以,只是眼前的这个女子他以往根本就没有见过。

    穆清黎微微勾唇,毫不避让他探索如刀的目光,站起身道:“穆清黎,见过外叔公。”

    罗逐地眼睛一瞪,惊诧的上下打量穆清黎,惊异不定道:“你是大哥的外孙女?”

    “没错。”穆清黎应道。

    “胡闹!”罗逐地突然一声低吼,满脸怒色,朝穆清黎冷呵道:“离开这里,现在,立刻!”随着他的怒气升起,在周围站着的几人都提高了谨慎,看着穆清黎似乎就等着动手的时机。

    穆清黎神色不变,眼中的笑意却全然消失,化作利芒,一字一顿问道:“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理由?”罗逐地心中对她的反应欣赏,只是面上却更加凶神恶煞,道:“在罗家我的话就是一切,不需要任何的理由,要是你现在不走,那么别怪我不客气,将你绑走。”

    穆清黎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然而这样的无声反应却让罗逐地竟然看不透,等候了一会见她还没有回答,挥袖就道:“看来你是打算让我动手了……”

    “外叔公。”穆清黎突然开口。

    “什么?”罗逐地一怔,话语也是一顿。

    穆清黎微笑道:“是我外公和你说了什么吧。”

    罗逐地脸上一闪而过的哑然,随即皱眉道:“你在说什么。”烦躁的挥挥手,“执迷不悟!”就要向她动手。

    穆清黎脚步微微一转,身体就呈现诡异动作躲过了罗逐地并没有杀意的攻击,在他一眼诧异中就继续道:“外叔公,外公和你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他显然就猜到了我会找来,既然我找了就一定会将他救出去,不达目的不会离开。”

    罗逐地眼中闪过无奈,冷声道:“狂妄小儿,罗擎天是我族罪人哪里容得你来胡闹,就凭你还想和我族作对,未免太不知所谓了!”反身一掌,用了六成的实力击向穆清黎。

    穆清黎眼中闪过坚定,这次丝毫不躲的一掌用了与他几乎相仿的古气对抗,一字一顿的笑道:“外叔公,什么事情都不要太早下结论,我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罗逐地这一掌不过是想要她知难而退,然而察觉到她掌中的压迫,再听她的话语,心中既是欣赏又是气恼。小小年纪有此功力的确了得,不愧是他罗家之人,可是自信可以,过于自信就是自负骄傲了。

    “无知!凭你这等年纪,在你未成长之前杀你如同捏死蚂蚁!”

    “砰”双掌相触,罗逐地肩头一颤,不由后退半步,而反观穆清黎却是脚步以特殊身法踏动,已经将大部分的余波化解,胸口还是不由一闷,小手捂住口咳嗽起来。

    她本是可以随意的躲开罗逐地那一掌,只是她却选择以硬对硬,为的不过是向罗逐地表明自己的决心。

    一边的东方墨身体顿时半起了身子,手掌伸到半空想要扶住穆清黎,可惜穆清黎脚步早就一转离开了他可以护住自己的范围,让东方墨的动作做到一半就已经自知的顿了下来,默默的坐回原位,眼眸微眯,浓密的睫毛遮去眼底的情绪。

    这一幕也被罗逐地看在眼里,心中诧异又黯然无奈。单凭东方墨这一点细致的动作他哪里看不出他对自己这外侄孙女的情,偏偏自己的那小孙女对这东方少主的痴迷他都看在眼里,他一直对东方墨欣赏的很,如今看来这事怕是更不可能了。

    穆清黎放下手,低哑依旧笑道:“是吗,罗家能杀了一个拥有四魂冰晶的族人?!”这些时日她已经从东方墨口里打听到了,四大家族每个家族的嫡亲族人都很少,因为血脉的原因,四大家族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孩子难生。

    不管是怀孕的几率还是生孩子的负担,若是身为母亲实力不够的话,很多时候都会因为生孩子而死去。穆清黎的娘罗无瑕是如此,如今罗家最受宠爱的小公主罗尔萱的娘也是这样,而东方墨现在的娘亲虽然无事却也久病缠身。

    尤其是罗家和小官家,这两家的孩子更是难得。所以有一个拥有四魂冰晶嫡亲血脉的孩子,罗家根本就不可能会去杀了她,哪怕她是罪人的血脉。

    “你!”罗逐地面色生怒,张口一会才憋出话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怎就不明白!”

    “我明白!”穆清黎脸色肃然,平静道:“外公不想让我出现就一定有原因,这个原因肯定对我没有好处,甚至可能让我生危险。可是就因为这些危险我就可以一个人离开放着外公不管?我既然来到这里就不会走,就算走就肯定要是在达到我的目的之后!”

    罗逐地惊讶看着眼前的小小女子。看她年轻的容颜,一双眼睛却晶亮的吓人,这是属于年轻人的张扬却又沉稳,不见浮躁。

    “你一定不肯走?”罗逐地问道。

    穆清黎见他终于松动,微笑道:“走,但现在不是时候。”

    罗逐地默默摇头,深深看她一眼,无奈道:“你会后悔的。”

    穆清黎道:“我不会。”

    一阵沉默后,罗逐地徒然一笑,冷淡道:“既然如此,我拦不住你,你已决定,我也不会将罗家嫡亲血脉遗留在外,你先在罗家住下,我会召集罗家长老一起商讨此事。”

    穆清黎道:“我想见我外公。”

    “不可以。”罗逐地毫不犹豫的拒绝,皱眉道:“你现在的身份还没有定下,就算定下也未必可以见到。”顿了顿,深沉的目光落在穆清黎的身上,“自然,若是你当真有本事,也说不准可以相见一面。”

    穆清黎不再强求,丝毫没有被他话语里故意透露的讽刺激怒。不管是从东方墨那听到的,还是就这短短时间的相处,她已经看出,这位外叔公对她没有恶意。

    “走罢,我带你去住的地方。”罗逐地说着,又看向东方墨,温和道:“东方少主,今日招待不周了,往后再聚。”

    东方墨起身道:“罗家主言重。”目光默默看了一边穆清黎一眼,默道:“穆小姐是我带来,也该由我护送到底。”

    罗逐地神情一滞,没有想到东方墨竟然在他那么明显的驱客言语中还要留下,只为看着她安全到最后?心痛一叹,挥手道:“既然如此,东方少主劳驾一起前往罢。”

    东方墨微微点头,跟在一旁。

    穆清黎看出他的关切,只是事到如今只能漠视,并未多言。

    三人刚刚走到门口时,突然就见从不远处正跑来一道绿色倩影,长飘飘,柳眉杏目,一点朱唇,看了门口的东方墨,欢喜的叫道:“东方哥哥,你是来找萱儿的吗?”

    罗逐地面上闪过无奈,对罗尔萱的性子自然了然,要是她知道东方墨对此时他身边的女子的心思,只怕罗尔萱要闹成什么样子,面色一整,对来到面前的罗尔萱教道:“萱儿,我与东方少主还有要事要谈,你先回去!”

    罗尔萱小嘴一撅,撒娇道:“爷爷,东方哥哥好不容易来一次,我看你们不是刚刚从厅里出来吗?还能有什么事情,就让东方哥哥陪陪我嘛!”

    罗逐地看她这副小模样就生不起气来,他就两个儿子,罗尔萱是他大儿子唯一的女儿,从小就失去娘亲,随着爹也在与子魔族的厮杀中死去,只生下她一人自然就得了罗家上下的疼爱。

    “萱儿,听话,爷爷当真有事。”罗逐地放柔了声音,面色却更加的严肃。

    罗尔萱也知道他的脾性,不满的眨了眨眼,突然就看到他旁边的穆清黎,眼底闪过疑惑。罗家没有见过这个人啊,莫非是东方哥哥带来的?只是她认识的东方家的人也没有这人啊?想着就朝罗逐地问道:“爷爷,她是谁啊?”

    罗逐地冷着面道:“往后你就知道了。”说着就不再于她多言,不想她再多问,问出个好歹来闹得麻烦。

    “哼!”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罗尔萱想跟上去又生生止住步子,只有在原地跺脚。目光打量在穆清黎的身上,手指点在娇嫩的唇瓣上,自顾自的嘀咕:“会是谁呢,不是罗家的人,那就只有是东方哥哥带来的,虽然在东方家也没有见到过,但是除了东方家的人谁还能被东方哥哥带着?那……说不准是送来联姻的?”

    想来想去终究没有个明白,罗尔萱转头看了一眼厅里站着的几人,气恼的撇撇嘴。这几人除了爷爷的话谁都不听,她就算是想问也问不出什么。

    “算了,爷爷也说了,往后就知道了。”罗尔萱转眼就将穆清黎抛到脑后,满门的心思就系在了东方墨的身子。

    然而若是她一开始不是只想着东方墨,从来的时候就应该从穆清黎的身上感觉到属于罗家的血脉感,可惜那一闪而过的感觉她只当成是在罗逐地身上感觉到的,根本就没有去多想或者在意。

    第一零一章 太姥爷

    罗家祖堂中,随着一位位罗家长老就位,罗逐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严肃说道:“此番叫诸位前来实在有一件要事向诸位商讨。”

    “什么事情,逐地,你直言罢。”坐在左排第一交椅上的白斑斑老者瓮声说道。

    罗逐地神色恭敬,垂眼道:“是,爹。”这才微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此事关系家族叛徒罗擎天。”

    这话刚刚一出,祖堂里的气氛顿时寒霜逼人,连地面都凝结了浅浅的冰凌。“啪!”左排第一交椅的白老者罗兴祥面色僵寒,他手下的檀木桌四分五裂,豁然抬眼紧紧盯着罗逐地,冷声怒道:“逐地,我已说过,罗擎天罪有应得,你一而再再而三想要为他求情,莫非当真将罗家家规置之度外!?”

    “爹息怒!”罗逐地心中暗叹,当初将看重大哥的就是爹,这族长之位也该是大哥的,哪里知道大哥竟然做出叛族的事情,这最为气恼的也是爹,如何也不肯原谅他。安抚了罗兴祥的脾气,罗逐地快道:“此事有关罗擎天,却并非孩儿要为罗擎天求情,而是他的外孙女来了罗家。”

    “外孙女?”罗兴祥神色一闪惊诧,随即冷寒道:“四大家族之地岂是外人可以随意前来,这是谁做的好事!?”

    罗逐地无奈道:“回爹的话,是东方少主带来的。”为此,他也心生无奈。

    “东方墨那小子?”罗兴祥微惊,皱眉问道:“他这是何意。”

    罗逐地沉默了一会,沉声道:“爹,罗擎天的外孙女名为穆清黎,孩儿已经与她见过一面,现她身怀四魂冰晶,是罗家的嫡亲血脉。而且她年纪尚小,古武修为却不低,在孩儿六层功力下硬抗却不败,只受了轻伤。”

    罗兴祥听到此话神色就开始变化。罗家嫡亲血脉少,虽然拥有四魂冰晶修炼古气较之常人要快上许多,但是这悟性却不是说血脉就可以控制的,所以习武也分资质,听罗逐地这样一说,这穆清黎的资质却是极好?

    “这穆清黎还没有接受家族的传承罢。”罗兴祥不由不向着家族的好处作想起来。

    罗逐地点头道:“是。”

    罗兴祥浑浊的眼中闪动锐光,盘算道:“还没有接受传承就有这等本事,倒是个奇才了。可惜,她并非在罗家长大,这人想来对罗家也没有多少真正的感情,再好的奇才,不能控制也无用啊。”

    罗逐地闻言,面上隐晦的一闪而过无奈黯然。

    一旁大长老道:“老族长,我看这小儿怕是为了罗擎天这叛徒而来,若当真是奇才,罗家还怕无法控制?”

    罗兴祥闻言点头,笑道:“大长老说的有理,不过一个小儿而已。既然身为罗家嫡亲血脉,已经来到门前自然不能再让她流落在外,如此逐地,明日就让她来见我。”说着,便已挥袖而起,手撑着拐杖走了出去。

    其他几位长老见此事已被定下,也个个起身告辞离去。

    罗逐地摇头坐回椅子上,手握拳手锤击在桌上,抿唇苦笑,喃喃道:“大哥,小弟已尽力,只怪这外孙侄女太过倔强,如今已没了退路了。”

    他虽身为族长,但是这罗家真正的权利还是在罗兴祥的手撑掌握着。罗兴祥的话才是罗家真正的旨意,他不过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闲事罢了,如今罗兴祥主动开口,他也只有照办。

    想当初罗擎天被抓回罗家时,他们两人就在地牢中见过一面,当时罗擎天别的事情都没提,单单抓着他的手道:“逐地,大哥到如今境地毫无怨言,唯有一事相求,望你能够做到!”

    罗逐地连声道:“大哥你说的是什么话,有什么事情只管开口便是,只要我能够做到的必义不容辞。”

    罗擎天欣慰点头,苦笑道:“不瞒你说,我在外有一外孙女名为穆清黎。黎儿本事不小,如今我被抓了,想来她必然会四处找寻我,就算是找到这里也不无可能,若是她真的来了,只求你在她没有被老头子现之前将她赶走,要不然以老头子的性格,必会将她当做工具来利用,大哥求你了!”

    罗逐地本是不信,一个外界小丫头再大的本事岂能找到四大家族之地,只是看罗擎天如此认真,也就答应下来让他安心。

    哪里想到,这才没有过去多久她竟然真的找来了,而且竟是赶也赶不走,这他如今不说,她却有言既然来到了这里,自然有无数的办法让罗家注意到她,他这也没有办法,也唯有说了。

    如今正如罗擎天所料,罗兴祥的性子便是如此,一生只为罗家为主,血脉在他的眼中也独独是为了罗家,穆清黎哪怕拥有罗家的嫡亲血脉,但是终究不姓罗,永远不可能成为罗家的主心骨,只会被当做刀刃来使用。

    “哎。”罗逐地低声一叹,看着祖堂中空无一人,为明日的见面心生忧虑。这若是让爹满意了,便是一把好刀,自然就会被利用到最好最完全的地步,这若是不满意,就是一把废刀,只怕连不时的养护都没有,直接一次用到极致,再无作用。

    两种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可是事已至此,他当如何?既然这是那丫头想要的,那么就看她是否能够真的达成目的,又是否能够凭自己之能逃过这一劫。

    翌日天晴。

    穆清黎看着突然到访的罗逐地,总结了他的话语道:“也就是说,罗兴祥想过见我,能不能见到外公也就要看这次在他面前的表现了。”

    罗逐地看着她平静的面庞,一时满心的劝告告诫都不觉的咽回喉咙里,只道了:“没错。”

    “我知道了,带我去见他吧。”穆清黎从容微笑。

    罗逐地轻摇头,真不知道她这番样子到底是少年轻狂不知世事严重还是真的有满心把握。在前面领路,罗逐地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到了爹的面前要唤他太姥爷。”希望爹能够看在她也身为罗家血脉份上,到底顾及一些亲情罢。

    穆清黎看他一眼,眯眼乖巧的点头道:“我明白。”

    罗逐地对她反应倒有些迷惑,不过她若是真的明白却是最好。

    一路走过长廊密林,所过地方的机关破解步伐都被穆清黎记在心里,好一会才看到半山腰上的阁楼,松林挺拔,阁楼高耸,一座木条相连,下边有云雾飘过,高不胜寒。

    罗逐地道:“过了此处便到了。”

    “恩。”穆清黎施身跟在他的后边,片刻就过了这独木桥。抬头看去,松林外站着一名墨衣的中年男子,站在他们的面前,对罗逐地不卑不亢道:“族长,老族长有令,让她一人上去。”

    罗逐地面色微变,却没有反驳,点头就对穆清黎道:“你去罢。”

    穆清黎将他眼底深藏的担忧收入眼中,这人倒是真的关心她的。想了想,仰头就对着他一笑,嫣然笑道:“外叔公不用担心,我自然不会惹恼了太姥爷。”

    那墨衣男子面色一闪而过惊异,而罗逐地却是一怔,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猜到他心底的忧虑,看着她这干净明媚的笑颜,好似能够笑到人的心底,换来见者也不禁的展颜,嘴角自然就浮现了点欣慰的笑,道:“知道就好。”

    穆清黎眯眼似极了新月,点点头就跟着那墨衣男子渐渐离去。

    罗逐地看着,面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消散,无奈叹息:“爹,不要寒了孩子的心呐。”难怪大哥那般的疼她,倒的确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

    东林从远处看时就显得茂密宽广,入了里面更加分不清方向,连太阳也被树木枝叶遮挡。穆清黎随着墨衣男子走了一段路程,前面带路的墨衣男子却突然停下了步子,回过身子就毫不留情的一掌击向穆清黎。

    “哼!”穆清黎勾起唇角讽刺一笑,低身一避,眼中寒光一闪而过,毫不留情一道剑气割破他的喉咙。

    墨衣男子惊骇瞪大眼睛,徒然后退几步,一手捂住流血的脖子,张口想说什么却什么音节都没有出,已经被穆清黎接下来的一剑刺入心口。看他死不瞑目的样子,只怕怎么都想不明白穆清黎怎么反应的这么快,而且这么狠。

    这里可是罗家的地盘,更是老族长的地盘,不管是谁都该看看老族长的面子,不该一出手就杀人,可是偏偏穆清黎就这样做了。

    血腥味顿时弥漫在空气中,穆清黎手中千水轻轻颤动,不沾一点纤尘。穆清黎手指轻轻拂过剑柄,示意它不要轻举妄动,肩头上的小白却突然转动黑漆漆的眼睛,鼻子在空气中嗅着,“吱吱吱”的叫起来。

    穆清黎闭住鼻息,眯眼一跃而起。就在此时,天空中四道身影出现,各拿着大网的一角,向穆清黎罩来。

    “刷刷刷”剑气如虹,眨眼大网破碎,四人手中各持一柄长剑向她刺来。

    片刻的相斗,穆清黎已经察觉四人都是一品剑尊的修为,眼底闪过嗜血的冷色,穆清黎出手招招致命,一点不给四人活路,不过一会,四条人命落地,而她也跃上松林,看到阁楼所在,直接脚踏松枝一路而去。

    “恩?”就在靠近了阁楼,穆清黎眼中一闪而过惊诧,侧身而去,面庞突然感觉到一道寒风吹过,手轻轻擦过放在眼前,果然流血了。手掌猛的紧握,要是刚刚她没有躲开及时,那么那道剑气割破的就是她的喉咙。

    一山更有一山高,穆清黎当然懂得这个道理,她从来没有想过现在的她就可以天下无敌,但是这道剑气不但没有打消她的骄傲,反而更加刺激她的倔强。总有一天,她会还这一剑。

    “狂妄的丫头。”一声老者的声音在她的脑中响起,穆清黎从松枝上落地,没有寻到那道声音的根源处,就看着眼前阁楼的门口,俏生生笑道:“太姥爷好本事。”

    木门“咯吱”打开,一名身穿布衣的老嬷嬷微笑的看着穆清黎,道:“这边请。”

    穆清黎笑着跟上去,目光在她的身上扫过一圈就不再注目,然而心中已经有了思量。这个老嬷嬷本事可高,已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要是平常人根本就无法看出。

    路过泥土道上,绿芽花枝天然生长,鼻尖都是清新的味道,然而身体周围却别有一股说不清的冰冷寒意。

    一会儿,老嬷嬷就停了下来,朝穆清黎道:“老族长就在那儿,你自个去罢。”

    穆清黎随着她抬头看去,只见一张藤椅上正坐着一名老者,老者身穿棕衣,身形驼馊,一头斑白的毫无光泽,面上皱纹还有老人斑,一手正撑着拐杖,直让人看之一眼,只觉是一个活不长了的老头儿。

    穆清黎走上前去,只见罗兴祥似正闭眼睡得安稳,半点没有现她前来一般。眯眼轻轻一笑,就出声道:“黎儿见过太姥爷。”

    罗兴祥毫无反应。

    穆清黎毫不在意,再次唤道:“黎儿见过太姥爷。”

    只见罗兴祥依旧没有反应,穆清黎毫不厌烦的又叫了一句:“黎儿见过太姥爷。”接而转头看向还站在原地微笑的老嬷嬷,满脸无辜的喊道:“这位嬷嬷,外叔公没有告诉黎儿太姥爷竟然是个聋子啊。”

    眼看那位老嬷嬷面色微笑顿时僵住,穆清黎又自顾自的说道:“难怪太姥爷跟我说话都是传音的,看来我也只能和太姥爷传音了?”转头将藤椅上罗兴祥微微抽搐的眼袋看得清楚,穆清黎只当没有看见一样的朝他传音道:“黎儿见过太姥爷。”

    传音是直接穿入耳朵直达大脑,要是这次罗兴祥还能当做没有听到,穆清黎也不打算和他纠缠下去。

    罗兴祥徒然睁开眼,一双浑浊的双眼此时没有一点刚刚睡醒的迷茫,然而锐利无比的直视穆清黎。然而这一眼看过去,他却是愣了下。要知道他这等目光在罗家没有几个人突然见了能够丝毫面不改色的,而年轻一辈的更是少之又少,屈指可数。偏偏眼前这个小小女子却也跻身其中之一了。

    穆清黎平静笑道:“太姥爷,你醒了。”

    罗兴祥冷笑一声并未说话,然而在他身体周围都慢慢结上了冰凌,穆清黎的双脚周围已经可见冰晶,将她双脚和地面完全结冻一起。

    穆清黎眼中闪过惊异,那日初听到阔巴赫说罗擎天将周围结冰她没有怀疑,但是当亲眼看到还是不由惊异。这样控制周围物质的本事应该是先天境界才能做到,而眼前这位太姥爷是否又到了,四大家族的血脉真的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脚下的冰块结实无比,穆清黎也不急着挣开,抬头对罗兴祥微笑道:“太姥爷,你这是做什么?”

    罗兴祥笑道:“小丫头,你够狠的。”

    穆清黎问道:“太姥爷这是什么意思。”

    罗兴祥道:“那林中的几人可都被你杀的干净,不打算承认?”

    穆清黎闻言一笑,“他们要杀我,难道我不该杀了他们?”就是因为知道他们是他用来试探自己的工具,她又何必留情。

    罗兴祥冷笑道:“既然敢杀老夫的人,丫头,你不但够狠,还够胆。”

    穆清黎笑道:“不够狠不够胆我怎么能来这里。”

    罗兴祥眼底真实的怒气一闪而逝,他欣赏她的能力,但是同时也不喜她这份才智。她这样旗鼓相当的争论却让他不耐,让他有种无法完全掌握局势的虚态。

    “丫头,你可知道,只要我想,你这双腿可就要废了。”罗兴祥轻飘飘说道。

    穆清黎低头看着双腿上冰凌,心底微微疑惑,她并没有感觉到一点的危机感,这冰凌在她的眼中就和普通的冰凌没有什么区别,只要她想,随意就可以破掉。可是罗兴祥说的这么自信,不可能是吓唬她。

    “太姥爷说笑了,黎儿做了什么让太姥爷不高兴的事情还请太姥爷不要见怪。”穆清黎面色流露一抹惊怕,在他的面前示弱一番。

    罗兴祥满意的点头,老眼在她身上扫视一番,淡淡说道:“丫头,你来此的目的老夫明白的很。”

    穆清黎脚下一松,冰凌全部落地渐渐化成了一滩水迹。抬头就听罗兴祥又道:“丫头,将你的四魂冰晶给老夫看看。”

    第一零二章 血脉传承

    穆清黎在来之前早就想到过会有这样的事情生,千水早就缠绕在左手腕上,如今也不犹豫的撩起袖子,手指鲜血一抹,便见手臂上四魂冰晶的印记暴露在空气中。

    许久没有让四魂冰晶现世,如今突然出现穆清黎才现这冰晶似乎更加灵动,阳光下散内敛的幽光如同活物,周围空气随着它的出现也顿时降下了温度。

    “啪啦”声音突然响起,穆清黎抬手时就现罗兴祥已经出现在面前,枯瘦的手指紧扣住她的手腕,心中对他实力警备的时,本能戒备的身体也在她有意下慢慢放松,随他观看。

    如穆清黎想到的一样,罗兴祥流露出来的神情就和当初罗擎天一般无二,不过一闪而逝,隐藏的极好。手腕都被他突然的力道抓出青紫的痕迹,只见罗兴祥此时抬头看她,浑浊的眼中闪过惊异遗憾还有分外锐利的光芒。“丫头,你这四魂冰晶天生如此?”

    穆清黎道:“没错。”她当然知道她的四魂冰晶不一般,当初罗擎天看到的时候就说出那样的一段话来‘小黎儿就是小黎儿,果然是最优秀’,她就已经知道四魂冰晶必然也有高低之分。她毫不犹豫的给罗兴祥看到,为的也是抛出又一道筹码。

    她表现出来的价值越高,他就越是舍不得失了她,她就有时间,只要有了时间她就有办法利用罗家得到更多,走的更远,站的更高。只要她的价值越高,他们就必须顾忌她的感受,罗擎天就越安全,救出他的几率就越高。而往后要去往子魔族找珏也需要罗家,毕竟去往子魔族的道路她并不知道,然而对于封印子魔族的四大家族的罗家必然清楚。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互相利用,她就是故意表现出自己的筹码来让罗家来利用,而她同样利用罗家,就看最后到底谁胜谁负。罗兴祥紧紧盯着她的面庞,枯免费小说阅读尽在略(),我们将一如既往为你提供优质小说。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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